筆趣閣 > 浮生燼:與妖成說 > 101拍大腿?

101拍大腿?

客棧之內,夜白並不知道莫長安給他取了個十三郎的庸俗名諱。彼時,他正坐在屋頂的瓦片之上,俯瞰街頭巷尾喧囂熱鬧,芸芸眾生。

他比十里,倒是要早一步回來,故而等到十里抵達之際,已然無處尋他的身影。

似乎不知疲倦、不覺無趣似得,他就那般靜靜坐著,顯然沒有要回到屋子的打算。

這樣一來,莫長安一路從各個屋簷縱身過來,第一眼便見著端坐著像尊玉塑的菩薩一般的夜白,心下很是輕鬆。

"師叔這會兒莫不是在等我?"小姑娘卸去幻術,紅口白牙的咧著嘴角,笑盈盈上前。

夜白是知道,她素來喜歡在人家屋頂上竄來竄去,先前也曾戲言,說她可能是猴精轉世,最是如此野性難馴。

夜白不答,反而抿唇,淡淡問道:"看來你是將皇宮攪得昏天暗地了?"

"這難道不是師叔所願?"莫長安聞言,順勢坐到了她的對面,遞上一壺好酒:"喏,今兒個和十里吃飯的時候,捎帶給你的。"

焦黃色的酒葫蘆大約比男人的巴掌要大一些,指甲蓋大小的葫蘆口被白玉塞子緊緊塞住,瞧著倒是多了幾分秀氣。

夜白低眉看了眼,長長的睫毛覆下一片陰影,也不知他在想著什麼,手下卻不去接她遞來的酒葫蘆:"不用了。"

拒絕的話說出口的時候,他眼瞼處微微一動,神色淡漠依舊,就連那冷冰冰的三個字,也絲毫沒有起伏。

"拿著罷。"莫長安倒是不覺尷尬,只道夜白這狗東西就是如此,故而她細白青蔥的手指也不害臊的便捉住夜白的手,強行將手中的葫蘆塞到他的懷中:"我一片好心,師叔總該要給我幾分薄面罷?"

見酒葫蘆穩穩的扎進夜白的懷中,被她拉著的手肘頂住,莫長安才不緊不慢的收回自己的手,臉上笑意稀稀疏疏,卻是仍然晃眼非常。

小姑娘本就生的好看,雖不作女子打扮未免失色許多,但陽光之下,她露出優美的脖頸,白皙而堪比周遭冰雪的面容掛著璀璨之意,只一眼便容易讓人深陷其中。

不得不說,乖順時候的莫長安,自有一股嬌花般馥郁的清香,讓人不自覺便想要靠近。

夜白長睫微微一動,下一刻便見他抬眸看她,薄唇吐出幾個字:"這酒...你莫不是動了什麼手腳罷?"

他是難以相信,自己方才小小算計了一把她,莫長安這睚眥必報的小妮子,會這般好心的給他送酒。

事出反常,必然有妖。

"動手腳?"莫長安聞言,眉心一跳,面色卻是波瀾不驚,故作惱怒:"師叔你這人也忒不知好歹了點!我好心好意惦記著你,給你送來了一壺好酒,你還這般猜度於我,你這般行徑簡直...簡直是天理難容!"

因著薄怒而微微泛紅的面頰,此時宛若朝霞,平添了幾分誘人色澤。莫長安私心裡卻是有些緊張,生怕夜白看出一絲端倪。

這酒確確實實是她帶回來,要給夜白的。當然,並不是因為她這會兒發了善心,知道好生對待'長輩';,而是這酒實在難喝,她和十里當時都嫌棄的要命。本著不能浪費同時還可藉機稍稍討好下夜白,讓他多多傳授些上等的法術與她,莫長安當機立斷,將剩下的酒裝到了酒葫蘆裡,心思略微奸詐。

只即便如此,她也沒有在酒裡頭做什麼手腳...縱然她的確這麼想過,但最後還是剎住手,沒有其他動作。

但這些事兒,她自然不能和夜白坦誠來說,畢竟夜白這人有個極大的毛病,那就是——潔癖。

依著夜白潔癖的心思,要是知道這酒是她和十里各自抿了一口後,輾轉又倒到酒葫蘆裡,鐵定是要發作。

"沒有就好。"夜白緊緊盯著她,剎那之間便又收回自己的視線,冷冷說道:"不過是合理的懷疑,你倒是沒有必要扯上天理一說...這樣的嚴肅,可不像你的作風。"

說這話的時候,夜白嘴角微松,在莫長安看不見的角度,幾不可見的揚了揚,轉而便又仿若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繼續抿成一條直線。

"我有什麼作風?我怎麼不知道?"莫長安紅唇一撅,下意識翻了個白眼,哼聲道:"要說嚴肅,難道只是你的特權不成?"

夜白這狗東西,有的喝就不錯了,還唧唧歪歪,看了就想一腳踹過去。

"說罷,你在皇宮都做了什麼?"夜白不去回答,只話鋒一轉,問道:"可是把趙王氣瘋了?"

一邊說,他一邊伸手去拿懷中的酒葫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似乎生怕那東西不經意就滾落下去,碎個七零八落。

莫長安見他如此舉動,心下難得有些順暢,嘴角也跟著揚了揚,好不得意。

察覺到她的情緒,夜白立即便冷冷道:"我只是怕掉下去砸死人。"

莫長安聞言,聳肩咧嘴,表示並不想拆穿。

這廝就是嘴硬,難道承認一句,他是會死還是怎麼的?

心下一轉,莫長安便撇了撇嘴,說道:"師叔做人可是真不厚道。"

原本她還以為夜白是個耿直純良的奇男子,卻不想這狗東西其實是個心機深沉的腹黑妖孽。

他揭皇榜的原因且不說為了什麼,但顯然他是知道,進了皇宮以後,以他的性子,並無法做到俯首稱臣、心甘情願的提供幫助。

正是因著這個原因,這高傲的貨色便借了她的脾性,用以擺平皇宮裡頭的事情,尤其是年輕的帝王那同樣傲慢的性子。

夜白聞言,不可置否:"你在背後說道我,終歸是要受到點懲罰,不是麼?"

"我那可不是說你,"莫長安冷瞪了眼他,說道:"要是知道揭皇榜的是你,我鐵定不會如此..."

自然不會,她只會用更加'惡毒';的語氣說道,然後將他貶的一文不值!

"作為修仙練道之人,子規門的唯獨女弟子。"夜白掀了掀眼皮子,薄唇抿緊,擺出一副說教的姿態:"在背後妄議他人本就是嚴令禁止的,這其中並不分物件是何人。"

原本他並沒有打算讓莫長安前去,但無奈的是,親耳聽到她的謾罵笑話,他還是動了其他念頭。故而,在那會兒他才衍生出不妨讓她前去應付一二的心思,畢竟依著他對莫長安的瞭解,她定然能夠勝任磨平上位者稜角的事情。

"鬼扯!"小姑娘不想和他理論,只嘴角努了努,顯得很是不屑。

"想來你是將趙王給氣著了。"夜白見此,瞭然的勾唇。

莫長安這姑娘,想來最大的優點便是理智,就拿這件事來說,她心裡頭雖說對夜白頗有怨念,也察覺了他想讓她'馴化';上位者的高傲心態,但做事的時候,卻不會因此而意氣用事,反而兀自會估量此事的必行性,從而順著夜白給的道兒走下去。

她的理智,不是在於幫襯夜白,而是在於她明白,夜白最終目的還是在於上古銅鏡——鏡花。本質上與她的打算,不謀而合。

"師叔想要三言兩語打發我?"莫長安哼了一聲,掌心朝上:"要不要來點實際的?"

"銀子沒有。"夜白寡淡道:"不過明日可以帶你嘗一嘗宮裡頭的瓊漿玉露。"

莫長安聞言,欣然一笑:"有覺悟還是不錯的。"

說著,她緩緩收回自己的手,繼續說道:"按照你所想,我殺了殺趙瑾的銳氣,順帶還挑釁了下那個國師..."

"說起國師來,師叔,我必須提醒你,那家夥瞧著並不簡單。"一想起姜衍那張隱沒在面具中的臉容,還有那唯獨露出卻性感逼人的唇瓣,莫長安神色不禁幽深了些許。

"無妨。"夜白望了眼底下熙熙攘攘的眾生,神色薄涼:"終歸不過是個小角色罷了。"

小角色三個字,從他口中說出,顯得異常冰冷,沒有一絲溫度。

他孤高的俯瞰著渺小的俗世,琥珀色瞳仁裡,看不出任何情緒。

"呦呵,"莫長安下意識摸了摸下巴,嘖嘖出奇:"沒想到師叔還挺厲害嘛,簡直都沒在怕的。"

素日裡她覺得夜白這廝高人一等的模樣沒來由讓人心煩,可今兒個一看他那副瞧不起對手的樣子,她便深深覺得,好歹夜白這傢伙,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能打!

聽她難得真心實意的誇獎,夜白嘴角鬆動,卻冷著臉,兀自端著身份:"還有什麼要交代?"

"沒有。"莫長安搖頭,心道:十三郎啊十三郎,今兒個你的名聲一定會響徹整個繁城,少不得也要名垂千古。

夜白斂眉,也不知哪根筋不對,忽地便想起莫長安那日裝模作樣的姿態,下意識便說道:"那你退下罷。"

話一出口,夜白下意識便蹙起眉梢。

那日莫長安是怎麼說的?什麼本宮,什麼一丈紅...為什麼這會兒他倒是全都想了起來?

"誒,對了!"好在這次,莫長安並沒有反應過來,只聯想到趙琳琅那張如玉的小臉兒,便拍了拍大腿,說道:"師叔,那永固公主,您老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趙琳琅的表現,到不像是和夜白很熟稔的模樣,畢竟她在自爆名諱'夜十三郎';的時候。趙琳琅並沒有異樣神色,反而在那之後,對她多次呼喚'十三郎';。

"不認識。"夜白皺眉,清冽的容色愈發冷沉:"莫長安,你拍我的腿作什麼!"

那一下'啪';的清脆響聲過後,夜白才猛然回過神,發現莫長安拍了拍腿不錯,但卻是拍著他的腿!

"呵呵,"小姑娘皮笑肉不笑:"我拍錯了,拍錯了,師叔。"

她悻悻然收回自己的手,裝作一副歉然的模樣。

"拍錯了?"夜白額角青筋一跳:"就只是拍錯了?"

鬼才相信是拍錯了,她難道是傻子不成?

"其實罷,"莫長安咽了口唾沫,措辭嚴瑾道:"我只是有點...有點怕疼?"

夜白:"所以拍我的腿?"

莫長安:"..."

好像這樣的話,有些...有些說不通?

...

...

莫長安離開以後,夜白順勢喝了一口酒...只艱難嚥下後,他深深覺得味道太澀,不堪入喉。

於是,他嘆了口氣便收起了酒葫蘆,難得識相一次,沒有再找到莫長安,言說她帶來的酒一點兒也不甚可口。

就這樣,客棧裡頭一直平靜無波,但繁城之中,卻是有訊息驀然炸開,一個個平頭百姓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茶肆之內,說書先生一板一眼,神神叨叨的搖了搖頭,聲音洪亮。

"說是那相貌平平的男子隨侍衛入了宮中,從頭到尾皆是鎮定非常,氣勢過人。"

"這會兒啊,來到了王上跟前,也不行禮、也不招呼,就這樣兀自一坐,大搖大擺的,可是驚的在場所有人下巴都要磕掉了呦!"

"王上問他:小子姓甚名誰?如何這般無知無畏?"

"他說:在下夜十三郎,一夜十三次的十三郎。"

說書先生繪聲繪色的說著,這話剛一出口,底下聽著的好些人都笑翻了天,尤其男子一流,更是笑的誇張,眼帶隱晦的盪漾之色。

這一夜十三次之說,可謂是香豔十足,聽著不像是那勞什子修仙人的名諱,反而像極了那些偷雞摸狗的採花之輩。

在場的一眾人裡頭,唯獨最靠窗邊兒的一桌三人,顯得極為安靜,宛若世外之人,與之格格不入。

瞧著一眾人笑的捧腹彎腰,夜白在一旁,臉色暗沉,幾欲滴水。

"莫長安!"夜白眯了眯琥珀色眸子,眼底幽深而暗沉:"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夜十三郎?她怎麼不說夜三十郎?如此低俗的名字,她竟然也敢胡亂說道。

十里看了眼事態發展,心中忍不住想笑這'夜十三郎';四字兒,但又礙於夜白如此神色,只好癟著一口氣,強行壓抑。

"咳咳,其實罷。"莫長安乾笑一聲,回道:"其實那老頭兒是胡說呢。"

夜白冷笑:"哪一點是胡說的?"

"就是吧,"莫長安裝瘋賣傻:"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坐過什麼椅子。"

她倒是想坐著休息一會兒,但那大殿裡頭統共只有兩把椅子,一把是趙瑾的龍椅,一把是姜衍坐著的太師椅。

臨到末了,她也沒有搶誰的椅子坐過。

見她露出一副既尷尬,又無辜的表情,十里實在有些忍耐不住,就見她輕咳一聲,起身說道:"忽地想起有些事情要辦,我先離開一會兒。"

說著,她又繼續咳了兩聲,那明顯眼底含笑的模樣,簡直再明顯不過。

"莫、長、安!"直到十里的背影消失,夜白才望向小姑娘,眉眼仿若染上極地的冰霜一般,空氣瞬間凝固。

"師叔,您老不要生氣。"小姑娘絲毫不畏懼,只傾身上前,作出一副為他順氣的模樣,眉頭緊皺:"我知道我不該委屈自己,下次絕對不會了,您老消消氣兒罷,別給氣糊塗了都!"

夜白:"..."

如玉的面容冰冷刺骨,夜白手下一揮,便將莫長安撫著他的後背的手無情拍開。

"哎呦呦,"莫長安見此,只作糊塗模樣:"師叔果然是氣大了,連手都開始顫抖了。"

"閉嘴!"夜白冷冷看了眼她,眼底沒有一絲溫度:"接下來皇宮的膳食,一口也別想吃到。"

他知道,與莫長安來說,人生在世,吃穿二字兒。穿著她是不怎麼挑剔,但在於吃上面,她卻是異乎執著。故此,唯獨能夠懲戒她的,不是肉體上的折磨,也不是精神上的摧殘,而是口腹之慾的垂涎!

"隨你咯!"莫長安不以為然,兀自退回到自己的位置,嘴裡還頗為愉悅的哼了個小曲兒,好不悠閒。

跟著進了皇宮後,腿長在她是身上,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吃什麼就吃什麼,這狗東西可未必管得著!

"你以為我是開玩笑?"夜白微微挑眼,纖塵不染的容顏一派冷峻:"不妨吃一吃這碗裡頭的豆角。"

剛才那會兒,莫長安可是大讚豆角美味,一個人幾乎吃了兩大盤的豆角,愉悅之意,不絕於口。

小姑娘一愣,隨即瞳孔微縮:"你不會是..."

"就是這樣。"夜白掀了掀眼皮子,矜貴而雅緻。

他施了術法在她的身上,這今後的幾日裡,但凡她吃任何東西,都是如同嚼蠟,不存在什麼美味與否。

莫長安聞言,上挑的眉眼微微一動,趕緊兒喝了口杯中的茶水。果不其然,就連該有些許別樣氣味的茶水,也宛若普通的井水,食之無味。

"你大爺的!"下一刻,莫長安'彭';的一聲,將茶盞重重丟在桌上:"夜白,馬上恢復我的味覺,我說馬上!"

她一邊說著,自己一邊施法念訣,試圖解開在她身上的咒術。

只是,無論她怎麼拼盡全力,也完全無法撼動。

"恢復?"夜白聞言,不由挑眉,好整以暇:"我方給你施法,你覺得...有可能?"

"欺人太甚!"莫長安咬牙切齒:"夜白,你喪盡天良!"

她怨氣滿滿的盯著他,恨不得將他盯穿。

這狗東西,簡直是仗勢欺人。要不是她...因著特殊的原因,現下也不至於和他有這些差距。

就在莫長安憤憤然打算甩臉離開之際,一道驚呼聲自茶肆外頭響起,打破了四下的熱鬧氣氛。

"天吶!"有男子書生氣十足的聲音暗藏興奮:"是國師!國師大人來了!"

"快看,果真是國師!"隨之而來的聲音淹沒在鼎沸的人聲中。

莫長安聞言微微一頓,下意識看了眼夜白,心下的惱意也頓時煙消雲散,取之而來的是幸災樂禍的笑容。

"十三郎,"斂了幾分心神,小姑娘變臉似得努努嘴,怪模怪樣:"人家姜國師怕是親自來接你進宮咯!"

一聲曖昧不已的'十三郎';,聽得夜白嘴角微抽。

只是,不待他多說什麼,熙熙攘攘的人群便朝著茶肆處聚攏,隨著外頭那對陣仗頗大的人馬靠近,片刻功夫就將茶肆的門頭堵得水洩不通。

"嘖嘖,看來國師可是對十三郎熱情如火呢!"小姑娘笑的明媚,語氣愈發戲謔:"莫不是十三郎和他,早已暗度陳倉..."

"誰和誰暗度陳倉?"泉水般冽冽的聲音響起,想著一絲蠱惑和誘人,緩緩湧入本就擁擠的茶肆之內。

莫長安心下一頓,不由便抬起眸子,視線落在眼前的挺拔男子身上。

率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張唇珠性感微彎的迷人嘴角,即便只露出那一小部分,也讓人抑制不住遐想與衝動。

金色的面具逆著光芒,泛出耀眼的色澤,似乎點燃了午後慵懶的氣息。

莫長安嘴角揚起一抹笑來,下意識手肘抬起,頂了頂夜白的胳膊:"十三郎,你的真命天子來了。"

真命天子?

夜白聞言,冰冷的眸底劃開一道裂痕,只是與莫長安想象中的抓狂並不一樣,此時他神色不變,毫無波瀾的琥珀色瞳孔猶如古井般暗沉寒涼。

"這位姑娘玩笑了。"對面,姜衍身長如玉,好看的唇瓣彎起的弧度越發深了幾分:"我和夜公子...可都是男子。"

若是說他之前沒聽清楚莫長安說夜白和誰暗度陳倉,那麼在那之後,她的一句'真命天子';,無疑便是將他敲醒。

"我自然知道。"莫長安笑意滿面,脫口而出:"男子之間也是可以斷袖的。"

姜衍一愣,下意識出聲:"斷袖?"

若是他沒有看錯,夜十三郎旁邊的...應該是個小姑娘罷?最多也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怎麼張口閉口竟是如此大膽的言詞?

"是啊,"莫長安搖頭嘆息,在姜衍還來不及反應之際,她已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刻意壓低聲音:"姜國師放心,我會為你和十三郎保守秘密的,畢竟現下這個時候,龍陽之好也不是什麼見不得的事情。"

她所說的'時候';問題,其實還是歸咎於燕國。

燕國這個江南秀麗的地域,早在幾年前便出了一個大的亂子。而這個亂子,正是因為燕國國君是個斷袖的事情,被眾人知曉。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本以為燕國國君會因此惱羞成怒,盡力掩飾。卻不想,戲劇性的一幕徒然發生。燕國國君不止沒有遮掩一二,反而破罐子破摔,將此事公之於眾。且在那之後,帝王遣散了大半個後宮,專門招了無數年輕貌美的男子入宮為妃。

隨著此事愈演愈烈,燕國好些個男子便效仿國君,一個個公然招男寵、逛小倌館,可謂天下一大奇事兒。

只是,這不大不小的茶肆裡,原本便圍得水洩不通,現下這會兒即便莫長安'壓低';聲音,也依舊有一票子人都將她話裡話外的意思聽了個明白。

姜衍那頭,更是覺得荒唐不已。然而,他原是等著百姓們為他出頭、斥責一番莫長安,不料的是,下一刻便聽人群中一個個皆是喟嘆一聲,那模樣,絲毫不像是要為他打抱不平,而是帶著一絲可惜之意,輕信了莫長安的言詞。

唯獨被非議的其中之一——夜白宛若未曾看見,面色依舊孤傲冷漠。

看來這姜衍並沒有什麼出色之處,竟是連百姓們私底下早早便懷疑他是個斷袖這件事,也全然不知。

"莫長安,"涼涼看了眼小姑娘,他神色平靜一片:"不要再胡鬧了。"

這話一出,莫長安率先便是一怔,這事兒若是放在素日裡,夜白這廝可不會如此平靜處之,不說如何發作,可少不得也是要對她冷臉相視,稍加懲戒。

不過,這般詫異只稍稍停留了一剎,下一刻莫長安便瞭然起來,心下對夜白這老狐狸似得觀望,深覺好笑。

若是她沒有猜錯,夜白這會兒裝聾作啞,唯獨是為了要瞧瞧姜衍是個怎樣的性子。

那廂,姜衍見這兩人頗為親暱的樣子,倒是沒有糾結於方才的'難堪';,反而勾唇一笑,眉眼稍顯溫潤:"看來這位莫姑娘和夜公子感情甚篤,交情頗深呢!"

說著,他眸底劃過一抹看不清道不明的暗芒,轉瞬即逝。

"同門之誼罷了,"夜白模稜兩可,語氣依舊寡淡:"姜國師見笑了。"

雖說是見笑,可夜白眉眼異常冷冽,彷彿眼前擁著國師身份的男子在他眼底不過平民一個,再普通不過。

"夜公子言重了,"姜衍邪魅的眸子落到莫長安的身上,嗓音磁性而誘人:"這位...莫姑娘?嗯,莫姑娘很是有趣。"

似乎是一時間忘了莫長安的姓氏,他先是停頓了下,直到見莫長安頷首表示他口中的莫姑娘的確是她之後,他才娓娓將誇讚的話語敲定。

夜白聞言,不冷不熱的望向莫長安,果不其然,就見小姑娘忽地出聲,笑顏純粹"姜國師眼光不錯,是雙洞悉人世的慧眼。"

"莫姑娘當真是有趣..."望著那張稚嫩而天真無害的臉龐,姜衍下意識笑道:"極為有趣!"

...

...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未完待續)

『加入書签,方便閱讀』
推薦閱讀:
修仙暴徒 欺天大世 榮耀與王座 重新開始轉動的異能世界 最強魔神系統 兵王無敵 一點風骨 這個首富有點牛 近身武王 鬼志通鑑
相鄰推薦:
雲劍傳家有鬼妻:穿越之將軍難為殭屍醫生鳳求凰,這個皇上不太冷陰陽至尊奇書仙緣超腦小子流氓之風雲再起重劍無敵江湖掌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