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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一曲相思,一樹合歡

瞧著這兩人互相客套,暗藏深意,夜白在一旁倒是神色依舊,仿若姜衍不開口指名喚他,他就不打算出聲那般,無聲無息。

"夜公子,"姜衍從容不迫的看向夜白,緩緩說道:"王上讓姜某前來請夜公子進宮一敘,不知夜公子可是準備妥當?"

不是問他意下如何,而是直接甩出一句'準備妥當否';,儼然便是一副不管他願不願意,他此番都必須帶他進宮的模樣。

"進宮?"夜白淡淡挑眼,優雅而矜貴:"趙王今日早些時候還言說要捉拿我,如今又是一句敘舊,莫不是視我若無物?"

姜衍聞言,絲毫不覺意外,只散漫笑著,妖冶的瞳眸略微幽深:"那夜公子的意思...?"

明知故問,這是姜衍的一貫手段。

"十三郎的意思就是,你們王上如是不親自來接他進宮,他趕明兒就離開繁城,讓你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實在有些無語於這兩人慢悠悠打太極的架勢,莫長安只好說的直白一些,將夜白心裡頭的傲慢之意口述出來。

她的話方一落下,就見周圍一眾人個個皆是掉吸一口涼氣,只覺這兩個修仙人當真是好大的口氣,竟敢讓他們王上親自迎接!

"莫長安,"夜白下意識眯了眯眼睛,冷冷睨了眼她:"你最好不要再提起那三個字。"

哪三個?自然是十三郎三個字唄。

只要一想起她站在大殿上,用她的嗓音說自己一夜十三次...夜白就深覺怪異。

莫長安聳肩,臉帶嫌棄之色。要是這狗東西當真有一夜十三次的戰績,可不得偷著樂麼?

"所以,"姜衍強行忽略莫長安和夜白的互動,只話鋒轉回來,繼續道:"夜公子如何想的?"

"如她所說。"夜白掀起眼皮子,漠然道:"否則免談。"

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看的姜衍不由挑起眉梢,少不得再次抬眼打量,眼神在夜白和莫長安之間,遊離了好一會兒。

"夜公子當真要如此?"半晌,姜衍再次出聲,神色莫辨。

"十三..."郎字兒剛要出口,在收到夜白那幾欲吃人的目光下,莫長安好歹拐了個彎,笑道:"他這人從來不開玩笑。"

不開玩笑...才怪!

"姜國師最好衡量下自己的實力再動手。"那一頭,夜白仿若來自紅塵之外的聲音幽幽然傳來,如履薄冰,沒有一絲溫度。

這話,是警告,同時也是示威。在術法修為上,夜白從來孤高自傲,這一點,毋庸置疑。

那一絲幾不可見的輕蔑之色落在姜衍的眼底,一時間心思湧動,念頭萬千。

只是,誰也不知他在想著什麼,直到空氣幾乎凝固之際,他才嗤笑一聲,行雲流水似得頷首,不緊不慢道:"既然夜公子如此堅決,姜某自當傳達給王上。"

他致意一笑,離開前卻是看了眼莫長安,才領著一大隊人馬,消失在了客棧之內。

然而,原本無人問津的莫長安和夜白,在這等子事情過後,卻是每走一步都極為惹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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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索然無味之下,兩人便回到了客棧。

彼時,十里尚且未歸,莫長安稍稍使了個術法通知她後,便來到了夜白的屋子,百無聊賴的坐到了他的面前。

"十三郎,"莫長安嘆了口氣,說道:"你瞧著那個姜衍可是修為高的?"

她下意識伸手,從桌上拿了一個果子,唇齒劃過,屋內頓時響起清脆的咬合聲音。

不過,才剛嚐到果子的味兒,她便忍不住皺起眉梢,顯得很是喪氣。

夜白睨了眼她,目不斜視:"比你高。"

姜衍作為趙國國師多年,儼然不是什麼二流的貨色,至少在修為上,他必須是具有一定造詣,才能穩穩坐著高位而安然無恙。

"嘖,"莫長安繼續咬了口果子,說出的話略顯含糊:"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巔峰的修為,有什麼值得打擊的?"

她不恥的瞅了眼夜白,依舊一副牛氣哼哼的模樣。

"看來你倒是不覺得自己輸人太多?"把玩著手中的匕首,夜白不鹹不淡的看了眼她。

"輸人太多固然不好,可關鍵是我比他年少許多。"莫長安搖了搖頭,繼續嘟嘟囔囔說道:"師叔也知道,那姜衍一把年紀,少說也得二十一二,而我才不過十六歲年紀,比他小上足足五六歲還不止..."

"一把年紀?"夜白打斷她的話,有些語塞:"二十一二就算是一把年紀了?"

那他這正直弱冠,二十出頭的歲數,算是中年還是老年?

"自然。"莫長安點頭,一本正經回答:"作為修仙界極具天賦的年輕一輩,我敢保證,待我到了他這般年紀,造詣只會在他之上!"

夜白聞言,倒是沒有覺得荒唐可笑。

尋常時候莫長安瞧著雖說是頗有些吊兒郎當,沒個正形兒。但夜白一直知道,在修煉這條道兒上,她從未有過鬆懈。

而這儼然也是夜白頗為詫異的地方,他實在有些看不明白,如此努力的小姑娘,平日裡竟是會有那般無賴痞氣的一面。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怡然自得的繼續啃著手中的果子,言語之間很是認真:"輸人一等終歸不是我們子規門的做派,我現下勤加修煉,也能夠早些趕上姜衍。"

夜白手下一頓:"所以,你的意思?"

"師叔不妨多教我一些術法?"莫長安展顏一笑,唇紅齒白:"好歹同門之誼,走出去我也不會給師叔丟了臉面不是?"

繞來繞去,她到底還是想著夜白能夠教她一些,畢竟夜白天賦之高,與他師父的循循善誘,基本不是一個檔次。

"莫長安,"夜白收起手中的匕首,緩緩起身:"你難道忘了你給我起的名諱?"

一聽夜白提起名諱二字兒,莫長安便忍不住乾笑一聲:"其實這是個誤會...嗯,天大的誤會。"

夜白如此在意,想來心中的氣的不行。如此也不枉費她不辭辛勞的進了一趟皇宮,玩了場貓逗老鼠的把戲。

"誤會?"高雅的身影微微拂動,夜白走到她的面前,俯身低頭:"莫長安,你倒是同我說說,這是怎樣一個誤會。"

低沉的嗓音如流水般譁然而過,他眉梢舒展,玉瓷般細膩的面容猶如冰山一角,讓人忍不住想要進一步探尋。

"師叔,"莫長安咽了口唾沫,在夜白尚且沒有反應的時候,她已然伸出手,下意識摸了摸冷峻的容顏:"您老皮膚真好,莫不是吃了什麼仙丹?"

這手感,這觸覺,簡直好到讓人嫉妒啊。人都說美人在骨,他卻連皮囊也精緻到令人髮指的地步,這讓作為女子的她,情何以堪?

"莫長安!"下一刻,夜白隱忍著情緒的聲音響起,沒來由的越發性感起來。

就在小姑娘還沉浸在完美的世界之際,夜白已然拂袖,徑直與她隔開了好一段距離。

"誒,"莫長安回過神,絲毫不見羞澀:"師叔這皮囊,簡直太驚為天人了。"

一個大男人,生的如此好看,簡直讓她們這等子姿色中上的美麗姑娘,略感羨慕...不過,莫長安摸了摸自己的臉,心下倒是平衡了許多。

好歹,她也是如花似玉的顏,觸手細膩的容,雖不是那等子傾城傾國的絕世美人兒,但至少...討喜啊!

"荒唐!"也不知夜白心裡頭怎麼個想法,轉瞬之間便瞧著他斥責一聲,繼而越過她,開門離去。

屋子內,莫長安孤身一人坐著,稍稍有些不甚明白。

怎麼誇了他好看,拍了這麼大一個馬屁,這狗東西還給她甩臉子了?

簡直是...屎吃多了!

...

...

與此同時,逶迤萬里的皇宮之內,白雪皚皚,一片蕭條。

精緻華美的宮燈一個接著一個被燃起,四周透亮一片,照的硃紅高牆突兀異常。

炭火生煙的殿宇之內,趙瑾端坐在案几前,手中狼毫微微頓住。

"你說那姓夜的小子要孤王親自出宮迎接?"眸子微微眯起,俊美的天子神色危險。

"正是。"金黃的面具在火光之下泛出詭異的幽光:"夜公子執意,王上若是不去,他想來不會進宮。"

他語氣散漫而悠然,絲毫聽不出其中情緒,唯獨可見的便是那誘人的唇珠,在還算明亮的光線下,顯得熠熠生輝。

"好大的膽子!"狠狠敲了敲桌子,趙瑾丟出手中的筆墨:"這夜十三郎還真是出乎孤王的意料,竟是這樣不怕死!"

"王上息怒。"姜衍淡淡笑道:"在姜某看來,恐怕夜公子並不叫什麼十三郎。"

這明顯的邪肆笑容,此時極為不應景,尤其是趙瑾怒火滔天的時候,更是頗有些膽大的過頭。

只是,即便如此,趙瑾卻仍舊沒有斥責什麼,更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對姜衍的不滿。

看了眼灑了一地的墨汁,趙瑾斂眉,仿若什麼也不曾發生,問道:"國師此話何意?"

不叫十三郎,莫不是他那名諱一說,果然是在戲弄於他?倒是不怕死啊!

"今日姜某奉王上的命前去請夜公子進宮,倒是沒有費多大的周折。"幽深的瞳眸微微彎起,姜衍娓娓說道:"只不過,有趣的是,姜某不僅見到了夜公子,還瞧見他身邊有個年少的小姑娘。"

"小姑娘?"趙瑾心下詫異,面上絲毫不顯:"什麼小姑娘?"

"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姜衍抿起唇角,似是而非的笑道:"王上大概不知道,那小姑娘和夜公子的性子...不對,應當是說,和今日進宮覲見王上的夜公子脾性相似。"

"孤王有些聽不明白。"心下不甚理解,趙瑾下意識皺起眉梢,語氣略顯不耐:"國師究竟要說什麼?"

姜衍聞言,依舊風輕雲淡的笑道:"姜某是懷疑,今日王上見著的那個夜十三郎,恐怕就是那小姑娘本尊。"

那個喚作莫長安的小姑娘,言行舉止之間風流痞氣,雖說偶爾天真無害,可那其中的情緒,又有幾分是真?

反倒是夜公子...沉穩而冷峻,完全與白日裡見到的不是一個人!

"什麼!"趙瑾眯起眼睛,冷戾道:"這夜十三郎看來是當真不想要他那顆腦袋了!"

欺君罔上,不是不要命了,又是什麼?

"王上切勿動怒,"姜衍搖了搖頭,心下嘆息:"這夜公子,恐怕不是尋常人能夠比擬。"

若是說早些時候他還不知這兩人是從何而來,那麼現下自然是頗有幾分猜測。

早在幾日前,他便聽聞說子規門派了修為極高的弟子出山,言說是為了度化魑魅魍魎,但姜衍卻知道,所謂度化不過是放在外頭擺好看的罷了,實際上卻是修業歷劫,各個修仙門派相互不同的做法而已。

他白日的時候見識過莫長安的修為,可以端見的是,她至少已然入了主修,當得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可若是再深入探究下去,卻是不可窺見,除非兩人交手一場,否則依著他如今的術法,並無法看的清明。

但凡修仙之人,皆是可以互相端詳彼此修為幾何,只這一切,自然是要建立在交過手之後亦或者實力懸殊太過大的基礎之上。可他感應那夜公子的修為時,卻是摸索不出個所以然來。

由此可以見得,那人要麼是凡人一個,要麼就是登峰造極...

"你是說他..."趙瑾張了張嘴,正打算回答什麼,就見屋外傳來敲門的響動,打斷了他將要脫口的話語。

"王上,"屋外站著宮人,稟報道:"長生殿那裡傳來訊息,說是王后醒了。"

長生殿,趙國王後合歡的寢宮。

"擺駕!"一聽到合歡醒來,趙瑾所有的不愉頓時煙消雲散:"來人,擺駕長生殿!"

一邊說,他一邊起身,步履匆匆的披上一旁的大氅,神色很是急切。

"王上..."姜衍喚了一聲,眉眼間悠揚而閒適。

"今日暫且如此罷,"趙瑾似乎才意識到姜衍還站在原地,只揹著身子,匆忙朝著門口而去:"其他的事情,明日再議。"

說著,趙瑾華服寬廣,消失殆盡。

爐火嫋嫋的御書房內,冷風絲絲湧入,驅散屋內僅存的溫暖氣澤。

"王上,"低低嘆了口氣,趙瑾收回自己的視線,眸光落在灑了一地的墨色之上:"您的袍角染了墨漬。"

輕飄飄的幾個字墜地,無聲之中竟是帶了一縷沉重和悲憫,仿若鐘鳴緩緩,讓人徒增荒涼。

...

...

宮燈婉轉,迴廊逶迤。趙瑾在宮人的陪同下,很快到了長生殿。

素日裡要乘坐龍輦的步程,他一鼓作氣便匆匆抵達,惹得一眾隨行的太監宮女,個個氣喘吁吁。

只是,他們心中明白,如此喜怒形於顏色的天子,也唯獨在對著王后的事情上,能夠讓人瞧見。

長生殿內,亮如白晝。

趙瑾踏入裡頭的時候,便見心愛之人倚欄憑眺,獨居高臺之上。

"阿歡,"溫柔而小心翼翼的嗓音,繞樑而起:"你怎的坐在這風頭?"

說著,他眉頭緊鎖,眸光落到一旁的宮人身上,眼含利刃:"如此冷的天,怎麼不勸王后回到屋裡頭歇息?"

那一副就要開口凌遲誰的模樣,儼然和對著合歡時的態度,截然不同。

"王上不要降罪於她們,"繾綣馥郁的聲音悠然響起,那絕美的女子攏了攏身上的大氅,臉色蒼白如紙:"是我硬要來這兒吹吹風罷了。"

她垂下長而濃密的睫毛,勝雪的肌膚即便沒入暗夜之中,也依舊璀璨奪目。

"阿歡,你總是這樣維護她們。"嘆了口氣,趙瑾緩緩走近她,無奈道:"你若是因此染了風寒,心疼的終歸是孤王。"

他不緊不慢的坐了下來,慣性的伸出臂膀,將她圈入懷中:"阿歡,聽孤王的話,先進屋裡取取暖,可好?"

緩緩握住她冰冷的指尖,趙瑾心下一片喟嘆。

柔順的點了點頭,合歡道:"好。"

她幽幽起身,不多時便隨著趙瑾,兩人入了殿內。

拉長的影子倒映在壁上,金燦燦之餘,又添暖陽之色。

"阿歡,你現下可是覺得還好?"緊緊握住那青蔥的玉指,趙瑾皺著眉梢,眼底滿是擔憂:"吃藥了嗎?"

"王上,我無妨。"她消瘦的肩膀微微一顫,容色清絕:"那些藥,不吃也罷。"

至始至終,合歡都平靜而怡然,就連最後那句話,也顯得無奈而沒有脾氣。

"阿歡..."這樣的合歡,讓趙瑾深覺心痛,他緊緊握著她的手,語氣篤定:"你的病一定會好,孤王保證,一定!"

他低頭,微微顫抖的唇瓣吻上她的額角,眉眼皆是愛意與疼惜。

"王上不必勉強。"她搖了搖頭,長睫捲起:"這世間的瞬息萬物,皆是有其命數。"

命數若是來了,她便是想要去阻擋也無力擋住。

蒼涼的話音一出,趙瑾便覺得心口抽疼,眼角酸澀的厲害:"阿歡,莫要胡說...你會長命百歲!"

就像是這長生殿的名字一般,她會沒事的。

他喃喃出聲,仿若自言自語:"你要陪著孤王守著這萬里的山河,還要給孤王生個太子..."

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合歡都沉默不言,就好像睡著了一般,只靜靜闔著雙眸,沒有反應。

直到良久之後,燭火幾欲燃盡,她才睜開眸子,眼波流轉之間,盡是蒼白無力:"聽人說今日王上見了一個修仙人?"

"不錯。"趙瑾聞言,眸光犀利:"方才國師還找孤王說起此事。"

"看來那兩人並不得王上歡喜。"她下意識接了那麼一句,只覺睏意再度襲來。

"是..."眸光微微一頓,趙瑾詫異看向她:"阿歡,你怎麼知道是兩人?"

就連他也是剛剛知道那姓夜的身邊還有一個小姑娘,且依著姜衍的話來說,那小姑娘瞧著也不是普通之輩。

"聽宮人說起此事罷了。"低低的聲音無波無瀾的掀起,合歡閉上眼睛,疲倦道:"現下這事兒倒是有些人盡皆知。"

"阿歡,"本還想問些什麼,趙瑾見合歡臉色極為蒼白,只好扶住她的肩膀,輕聲道:"你喝些藥再歇息,可好?"

雖說那些藥並沒有什麼大的效用,可至少能夠撫慰人心,聊有勝無。

只是,他的話如同投入湖中的小石子兒一般,在幾不可見的盪漾過後,便宛若什麼也不曾發生一般,悄無聲息。

合歡沒有回答他,她就好像是沉沉睡去一般,整個人靠在趙瑾的懷中,面色蒼白毫無血色。

若不是兩人依偎的極近,他尚且能夠感受到她勻稱的呼吸,此時趙瑾定然要心慌意亂,生怕她與世長辭。

重重嘆了口氣,趙瑾伸手撫了撫她冰冷的清絕容顏,眼底掩不住情緒萬千。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抱著她起身,緩緩走到床榻邊沿將她順勢放下。等到為她蓋了錦被,他才起身,修長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帝王的離去,使得長生殿變得格外靜謐,誰也不敢吵醒沉睡中的絕美女子,一舉一動便愈發小心翼翼起來。

落下的床幃無風卻微動,榻上女子宛若冰雪中沉睡多年的仙子,不過須臾的時間,她便長睫顫動,眼角有熱淚綿延落下,沒入髮梢之中。

一切,彷彿從未發生。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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