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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長大

從那日雪球落戶到菊院之後,三少爺對小綠明顯更為親近,這多出來的一個小丫頭已經完完全全成為了他的玩伴。三歲的小丫頭做不了什麼太複雜的活計,所以小綠最大的任務就是陪著三少爺解悶。而她也因為三少爺的駕臨,自己的娘開始對這個小女兒另眼相看,三五不時的會讓人給菊院的小綠送些好玩兒的或者好吃的東西,往常這些東西通通都是歸小綠的姐姐的。小綠只有三歲,每一次收到娘給送過來的小東西都異常的高興,雖然三少爺會在旁邊直言不諱地說“這是因為你爹孃看到你在我這裡受重視所以才給你的,從前你不是沒有這些東西嗎?”

小綠可不管三少爺說的是真是假,這些同她都沒有太大的關係,只要爹孃記著她,哪怕是假的,她也甘之如飴。小綠在菊院中平靜地長大,因為三少爺對她另眼相看,平日裡她也乖巧聽話,所以院子裡的丫鬟們都不討厭她。何況這些丫鬟們也都是在府中伺候了多年,最小的也有十幾歲,同三少爺的年齡相差太大,想要給他做小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她們都將目光投向了靠近正房的大少爺同二少爺。大少爺比三少爺大了八歲,這個年紀是絕對可以娶妻納妾的年紀,所以整個孫府,就屬大少爺的蘭院最為花團錦簇。

沒有了利益的衝突,小綠的日子過得更為愜意,整日伺候三少爺穿衣,然後服侍他用飯便沒有她什麼事,剩下的時間她都留著和雪球玩耍,負責給它洗澡,餵食,保證在三少爺任何時候看到它的時候都是白白胖胖的一個雪團。

小綠十二歲的時候,漸漸懂事了很多,三少爺也從一個小男孩長成了少年,十五歲的三少爺不再將自己所有的企盼放在對爹孃的寵愛上,這麼多年,他們最寵愛的還是自己的大哥和二哥。還有後來阮姨娘生下的小妹同四弟,這樣的一個家裡,他不再是最不起眼孩子,自己的祖母不喜歡阮姨娘生的妹妹同弟弟,所以一向不重視。不過自己的爹卻對那個最小的兒子喜愛非常,倒是養成了一副驕縱任性的脾氣,每每哭鬧的陣容,看起來就讓人頭疼。

“少爺你不看書了嗎?不是說要參加科舉嗎?怎麼不看書,萬一被老夫人知道奴婢又要捱罵了。”小綠看到自己的主子這會兒從書房的窗戶翻了出來,急忙帶著雪球一路小跑,這些年過去了,雪球從一個小狗長成,現在早就不若品嚐那樣愛動,只是習慣了跟著自己的兩個小主人,他們到那裡,它就跟到哪裡。

“這都有戊戌政變了,朝廷都成那樣子了,還有什麼好參加科舉的。”三少爺順到抱起雪球,抱怨了一句。“再說,父親,母親也不管我,祖母現在的精力都在給二哥張羅娶親上,怎麼可能會想起我來,你小點聲別人不就不會知道了?”他在家中的地位始終沒有太大的改變,這麼多年也習慣了,從前看不出來,現在倒是發現自在了不少,沒有人管自己,住的院子也偏僻,出門很方便。

小綠咬著唇不做聲,三少爺的話她不會去反駁,只是會在不同意三少爺的時候瞪著眼睛拼命看著他,直到他有了愧疚感才會放棄。就連桃花出嫁之前都說“三少爺誰都不在乎,只是除了小綠那丫頭,只要她閉嘴不再做聲,三少爺最後總是會依了她。”

“三少爺不要溜出去好不好?不然娘知道之後會打我的,上次我就被娘打得很疼。”小綠怕疼,上次三少爺也是帶著小綠偷溜出去,結果被小綠的爹正好在街上看見,回來後三少爺是沒事,可是小綠卻被她娘狠狠地揍了一頓,所以,從那之後,三少爺再要帶她出去玩兒,她可是一點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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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爺看著面前的小丫頭,這些年在菊院吃好喝好,有沒有吃苦,從前面黃肌瘦的小丫頭現在倒是長得越來越水靈,有她的哥哥和姐姐放在前面,可以看出來這個小丫頭往後只會越長越漂亮,倒也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小美人。小丫頭就是用自己溼漉漉的眼睛看著三少爺,扯著他的袖子不讓他出門。

三少爺同她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好久,最後仍舊是他敗下陣來“好了,鬆手吧,我不出去了,你怎麼這麼倔呢?”

聽到主子不出門了,小綠的眼睛亮了起來,綻放出大大的笑容,這樣才好,她不會捱打了。“那少爺要做什麼?奴婢陪你?”只要三少爺不出去玩,在府裡待著,她會滿足他所有的,反正在府中一般不會有什麼大事,所以她可是一點都不擔心。

“幹什麼啊?”三少爺摸著下巴想了想,這個姿勢他是從外面學到的,覺著還挺帥的,所以最近常常用這個動作,每次小綠看到都會撇撇嘴。

“你這是做什麼?看不少少爺我做這個動作嗎?”三少爺看到小綠的動作,就生氣了,這臭丫頭每次看到他摸自己下巴的時候都會撇撇嘴,最先開始的時候他還有些莫名,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情讓這個丫頭總是這樣做。後來仔細想了想,又經自己身邊的小書童來寶提醒,才發現每一次自己摸下巴的時候小丫頭就會露出那個表情。

小綠縮縮脖子,吐了吐舌頭,“沒有,少爺喜歡就好”不過就是不好看啦!這麼多年,如果說小綠有什麼變化,就是她不再怕主子了,準確的說是小綠不再怕自己的主子三少爺了。平常的時候她依舊膽小,可是只要是面對自己的三少爺,她可是一點都不會害怕的。

“你這丫頭哪裡養的習慣?現在就連主子也不怕了嗎?”三少爺看著小綠的樣子,更是生氣,他怎麼發現現在小綠的膽子越來越大,有的時候就連他都會自然而然聽她的話。這種狀況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他怎麼不知道呢?

來寶在另外一邊掩著袖子偷偷地笑,小聲嘟囔著“還不是主子你慣得”,他早就看這個小丫頭不順眼了。他們倆年紀明明一樣大,可是在三少爺面前,他這個書童除了陪少爺上學之外,其他的時候都沒自己的事兒,這對於他今後想成為府裡的管事的遠大目標來說簡直是相差太遠了,就連少爺面前抱狗的小丫頭都比自己體面——在他的眼中,小綠就是三少爺抱狗的小丫頭。現在正好有機會可以踩那囂張小丫頭一腳,他可絕對不會放過。

三少爺聽到來寶這樣說彷彿一下噎住了,這,結果怎麼就成他的錯了呢?“這麼說還是我的錯了?”三少爺眯著眼睛看著來寶,他要敢說一句“是”,他就罰他去倒夜香,真是一點都沒有眼力見,難怪總是升不上去。

來寶本能地感到了三少爺身上散發的殺氣,怨不得這些年小綠不怕院子裡的其他人,三少爺這個主子可是絕對的護短,尤其是對小綠。無論她犯了什麼錯,都不允許別人說她,要說她也只能是他自己。“沒有,沒有,少爺怎麼可能有錯呢?”意識到自己犯了三少爺的忌諱,來寶連忙擺手,雖然這些年他還只是三少爺身邊的一個書童,但是相比其他幾個院子主子對奴才動輒打罵,他可是很滿意這裡的。“少爺,奴才還有書沒有抄完,先下去了。”說完向三少爺鞠了一個躬,便往後院跑了。

三少爺看著來寶急急忙忙地跑了下去,越發鬱悶,什麼時候自己的權威都這樣了,就連來寶現在都不經過自己的允許就跑下去了,自己的菊院是不是要整頓整頓了。

“三少爺,你肚子餓不餓?小綠給你端點心吃好不好?”知道自己闖禍了,小綠扯著三少爺的袖子撒嬌,趕快認錯,若是三少爺真正生氣了,她可沒有好果子吃。後院生存的丫頭們都有著身存的本能。

“哦?你今天又做了什麼新鮮玩意兒?”為了避免當時小綠最後沒有一技傍身,所以小綠六歲的時候他將她給踢到了小綠的娘那兒,真真正正學了好幾年的廚藝,現在小綠的廚藝倒是很符合自己的口味。時常可以避開大廚房的欺壓,菊院現在偶爾可以自己做吃食,這樣三少爺尤為滿意。

“好了,這樣啊,你端上來吧!”三少爺學習了半天,現在倒是真的餓了,小綠的手藝不錯,他很喜歡。小綠偶爾惹惱了他,也會很自覺地準備點心,討他的歡心,就怕他生氣後會處罰她,兩個人互動十分良好。這樣一來,菊院裡常常看到的景象就是小綠惹三少爺生氣了,然後會快速地跑到廚房做吃食,待東西端上來之後,小丫頭再軟語相求,最後又搏得三少爺開心一笑,這樣的狀況常常上演,但是小綠同三少爺卻彼此樂此不疲。

PS:嗯嗯,Momo可是很努力的碼字哦,大家都來投票票吧。天氣不好,所以心情也不好,不知道真的什麼時候才能有晴天呢?我想去海邊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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