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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雪球

正說著,小綠牽著三少爺的手走進了自家的院子。她孃親今天中午開始才當值,這會兒正在家陪著自己的姐姐。“娘,我回來了。”小綠一進院子便小心翼翼湊到自己娘身邊,小小聲的說到。以自己娘的火爆脾氣,肯定不會高興自己才到三少爺的院子一天,就回家了,她肯定會以為自己惹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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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小綠的娘聽到自己小女兒的聲音,說自己回來了,立馬從小板凳上跳了起來“你個死丫頭,怎麼才一天就回來了!”拉過女兒的小辮兒,扯著小綠的衣服狠狠地揍了下去。彷彿只有這樣才可以宣洩她的憤怒之情。她費了那麼大的勁才讓小丫頭到三少爺的菊院裡伺候,本來指望著有一天可以成為主子的丈母孃,現在好了,夢只做了一天就醒了,也太短了。

那大嗓門還準備繼續教育自己的小女兒,就聽到了自己大女兒的聲音“給三少爺請安。”才五歲的小女孩,卻故意學著院子裡許多丫鬟的語氣,掐著喉嚨對著只見過一次的三少爺請安,然後抬起自己的小臉,希望將自己的美麗映到三少爺的眼中,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忘記。

三少爺從來就不喜歡這樣有心計的女孩子,雖然他也才六歲,但是宅子裡的母親同姨娘,還有丫鬟們之間的爭寵他也見識了不少,明明長得很漂亮的一個小妹妹,為什麼要學著院子裡的那些丫鬟講話,讓他從心裡就排斥這個女孩子,將頭直接轉了過去,看向小綠“你不是說要給我看你們家撿的狗狗嗎?”這麼小的小丫頭,她娘就這麼狠,在家裡一定很不受爹孃的喜愛吧。這麼想著,他的心便越發的柔軟,覺著自己同小丫頭突然就有了更多的聯絡,讓他開始從心裡接納這個不大漂亮的小娃娃,自然而然地想要為她解圍。

小綠的娘在聽到“三少爺”三個字後本能的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她從小在孫家長大,下人在主子面前應該如何是再清楚不過的啦,現在聽到了“三少爺”幾個字,然後又聽到了三少爺的聲音,她才開始相信原來自己家裡的小女兒真的是很有本事,到三少爺院子裡的第一天就將自己的主子給請了過來。而且,聽起來,三少爺好像還挺維護她的。

膝蓋不自覺地彎了下來,想要跪在地上給三少爺請安,雖然說在下人中她也算得上是很有體面的,可是平日裡多數時間都是在廚房,是以對於這個府裡的三少爺她並不常見,現在看到三少爺有些冷下的臉,便不由自主想起府中原先那些關於三少爺的傳言,害怕三少爺因為小女兒遷怒全家。

三少爺並不看向小綠的娘,對於這樣的下人,他在府中從小看到大,現在他只對小綠口中的狗狗感興趣,所以一直催促著小綠帶路。

小綠看到自己的娘不會打自己了,便指著家裡後院的一個小柵欄“那裡,狗狗就在那裡,那個欄子是哥哥和小綠一起搭起來的。”小綠在家中不受自己爹孃的待見,姐姐也因為爹孃的區別對待,同這個妹妹不親。反而是她的哥哥,因為這個小妹妹生下來瘦瘦小小的樣子,所以對她格外憐惜,現在即便在大少爺跟前當差,也會在放假的時候陪伴妹妹,這個柵欄就是小綠去菊院的前一日他特地為了那只小狗和小綠一起搭起來的。

三少爺不再理會任何人,而是徑直走到了柵欄跟前,小孩子搭柵欄沒有高明的技巧和足夠的力氣,所以其實三少爺看到的便是一個稀稀疏疏,只到他腰部的柵欄,裡面有個小小的竹筐,上面墊了些稻草,鋪上一層粗布,並著一起放在一個小棚子下面。一隻白色的小肉團蜷在竹筐旁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即便沒有看到全貌,也會讓人的嘴角帶上弧度,不自覺地微笑。

“將它弄過來,我要看。”三少爺還從來沒有見過白色的狗狗,現在看到了也覺著稀奇。只是從來他受的教育不允許他太過靠近這些東西,所以現在他只有看向小綠,直接命令到。

小綠雖然打心眼裡不喜歡三少爺命令的方式,但是也知道自己現在是三少爺的丫頭,理應聽話。何況她本來就喜歡這只狗狗,從前天開始,她已經有兩天不見它了,現在三少爺的命令讓她開心不已,話音剛剛落下,她就爬進了柵欄,往小狗狗走去。

小狗狗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睜開自己大大的眼睛,溼漉漉地看著小綠,熟悉的氣味告訴它是曾經的那個小女孩子來了,它喜歡她身上的奶香味,現在看到她,更是伸出了粉紅色的舌頭,舔了舔小綠想要摸它腦袋的小手。

手心被小狗狗舔地有些發癢,小綠揚起了快樂的笑聲。狗狗很小,大概也只有一到兩個月大,小綠很輕鬆地就將它給抱了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向站在柵欄後面的三少爺。“看,狗狗好吧!”三歲的孩子並不知道太多的詞語,只能夠用最直觀的感覺表達自己的喜愛。

三少爺看著小綠手中抱著的小狗狗,對比從前看到的小土狗,這一隻應該是少見的名貴品種,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名字,不過這只小狗看起來確實是嬌憨可愛。溼漉漉地小鼻子磨蹭著三少爺伸出的手掌,發出小小的嗚咽聲,歡快地搖著自己的尾巴,似乎欣喜著面前這人的到來。

三少爺因為小狗狗的動作,整個人的臉色都緩和了很多,甚至會有這微微地笑容。“走吧,抱上它,我們回去了。”在二人一狗這樣交流了一刻鍾之後,三少爺突然轉身離開,臨走時對著小綠說下了這樣的話。在他的認知當中,主子看上了奴才家的某種東西簡直就是恩典,所以即便這狗方才還不是他的,現在也同小綠一樣,自然而然地成了他的所有物。帶著自己的所有物回家,當然是天經地義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小綠聽到三少爺要這只狗狗了,開心的不得了,從現在開始,她不用和姐姐一起搶這個小狗狗了。“娘,大姐,我先走了。”留下這句話,小綠快快樂樂地邁著自己的小步子,帶著小狗狗一路小跑跟在三少爺身後離開了自己家裡的院子。

女孩子總是會喜歡這種可愛的小動物,本來這狗是小綠的哥哥在外撿回家準備給小妹妹的禮物,小綠開始的時候也確實照顧的很好。可是,自從兩天前小綠到三少爺跟前去伺候之後,小綠的姐姐小雨就將小狗據為了己有,只是,她擁有小狗的主權才不過一天多的時間,小狗便又回到了妹妹身邊。雖然,說起來是三少爺要去了,可是在她看來,就跟妹妹拿去了是一個道理。小姑娘的眼裡立時盈滿了淚水,看著自己的娘“妹妹把狗狗拿走了,我要狗狗,我要狗狗。”平日裡向來表現的像個小大人似的小雨終於開始哭鬧,纏著她娘又是眼淚又是鼻涕的,讓小綠的娘頭疼不已,卻有沒有任何辦法。這狗是三少爺要的,她怎麼敢再要回來。

小綠將狗狗抱回菊院,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丫鬟們的注意,聽說是三少爺帶回來的,都大叫可惜。如果是這個小丫頭的,她們還有可能抱過來養,現在知道是三少爺的,那就想都不要想了。

“呀,好漂亮的狗,有名字沒有?”桃花看到小綠抱進屋的狗也是歡喜不已,急急忙忙地湊了過來,伸出食指逗弄著。

三少爺聽到桃花這樣問,將目光看向小綠,只可惜三歲的孩子實在起不出什麼好名字,怯怯退了一步“名字,沒有,我都叫它‘狗狗’的”。她覺著著名字挺好聽的。

眾人聽到名字都哈哈一笑,這孩子還真的是好玩,狗就叫“狗狗”,倒也方便,只是太過簡單寒酸了些。三少爺就是第一個不滿意。“這是什麼名字,趕緊改了。”

小綠低下了頭,自己起的名字被三少爺嫌棄了呢!“可是我一直都是叫它狗狗的,它也知道的。”

“不行,不可以叫這一個,你這一叫它‘狗狗’,誰知道叫的哪一個,所有的狗都可以用這個名字。一點都不好。看它圓圓白白的樣子,以後就叫‘雪球’好了。”三少爺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並且強制為小狗改了名字。

屋中剩下的幾個丫頭都是伺候三少爺多年的,十分瞭解三少爺的脾氣,何況這個時候當然是表達自己衷心的時候,所以,基本上是毫無疑義的,小狗徹底改名叫“雪球”,雖然小綠覺得沒有從前的“狗狗”親切,而且這個名字也沒有多大的高明之處,可是她還是接受了。誰讓她只有三歲,膽子又小呢?

PS:終於寫完了,好睏,Momo要補眠。嗯,大家努力收藏啊!祈禱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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