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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上路

求瞼的這次操演,並不是一場普通的演武。因為這裡不論是男女,都是騎兵。佇列走得再整齊,聲音喊得再洪亮,都是沒有用的。這裡,只需要實戰,只需要在馬背上對敵人的最大殺傷。

所以,這次操演其實就是一次實戰模擬,只不過大家用的都是木製的兵器。不過,即使是如此,也很難保證不出現人命官司。操演場的那四個巨大的兵器架上面擺滿了木製的刀、槍、戟等各式武器。士兵們列次各自取了一把兵刃之後,便按照各自原來的編制開始抽籤對戰。然後,勝者之間又要開始比拼,直到決出最後的唯一勝者為止。

而且,這場操演是不能男女,不分老少的,只按照編制抽籤,抽中哪個對手就是那個對手。

由於這些木製的兵刃在一般情況下,並不能致人死命,為了確定戰果,這些兵刃之上都是塗了一種特殊的白色黏粉的。只要一方用自己的兵刃擊中對方,那種黏粉就會粘在對方的身上。然後,對方就會“死去”。兩方決鬥,就以把對方“殺光”的為獲勝方。

為了確定所有“死掉”的士兵都退下來了,而不是若無其事地繼續參戰,代水兔還親自從各隊人馬中抽出一些武技高超,車馬嫻熟的士兵為“監察隊”,負責監視若有一方的人“死了”之後還不退下,就罰他們“死掉”十個。

說話間,操演便開始了,頭一對抽出來的對陣雙方是兩隊男兵,雙方各在上了馬,拍馬上前,佔據了操演場的東西兩頭。

氣氛驟時緊張起來,兩隊人馬相互這麼遙遙對視著,眼裡都射出狠厲的光芒,好像對方便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看這態勢,你很難想像這兩方人馬只是在操演的友軍。

雙方的戰馬顯然也都是對這樣的場面十分熟悉的,也感受到了場中那種凝重的氣氛,紛紛不安分地仰頭長嘶起來。

操演場的旁邊,是一個臨時搭建起來的觀戰臺,魯又又她們就此時就站在這觀戰臺上,饒有興致地觀看著下面的一切。她雖然也曾經參加過訓練,但那只是針對少數人的特訓,雖然方式比眼前嚴酷了很多,但熱鬧程度卻遠比不上眼前。而且,她對於大理這個時代的一切都有強烈的求知慾。因為她知道,要想在這個時代生存下去,就必須多學習更多在這個時代生活的技能。而這種學習,當然是從觀察開始的。

就在此時,站在觀戰臺正中間的代家二公子代水兔忽然向旁邊的傳令兵點了點頭。那傳令兵連忙抬起手來,向著遠處做了一個手勢。霎時間,一面巨大的犀牛大纛被揮舞了起來。恰在此時,一陣微風襲過,吹在那明年大纛上,發出一陣“獵獵”的聲音。同一時間,那大纛之下,幾個號子兵同時舉起飄笙吹了起來。

“嘟——”飄笙的聲音響起,對陣的雙方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震天的野性吶喊,紛紛揚鞭拍馬向對面猛衝了過去。

“殺——”

魯又又站在這觀戰臺上,看見下面雙方的人馬流水一般向對方席捲來過去,片刻間便匯合在了一起,聽著這久違的吶喊聲,心下也不由生出一種熱血澎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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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明日就要出遠門了,今天夜裡,魚小落還是沒有讓段素順進入自己的臥房休憩。而且這一次,她甚至比上一次還要決絕,自己守在房門邊,根本不等段素順走進去,就把他請了出來。

雖然有些沒面子,但段素順還是很坦然地接受了這樣的結果,他心中甚至連一點失望都沒有,只是搖了搖頭,轉身進了諸了了的房間。

諸了了的態度自然是和魚小落完全相反的。她並不知道今天晚上段素順還會來自己的房間,她一直在房裡來回地踱著步。她希望段素順能過來,但隱隱卻也覺得不大可能。因為他還在新婚的第二天,沒有理由連續拋下新婚的妻子來陪她的。所以,當段素順走進去的時候,她又驚又喜,第一次主動抱住了他。

“你這個小爪子,有什麼好擔心的,我這又不是出去了便不再回來的。求瞼並不是很遠,最多半個月,我就回來了!”段素順一眼就看見了諸了了寫在臉上的不捨和擔心。

諸了了低頭不語。

段素順便擁著她,走到床頭坐下,輕聲地囑咐道:“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裡,你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平時不要老悶在屋子裡,多去花園那邊走走。沒事的時候,還可以去騎馬、划船。總之,你一定要保持一個好心情。不要想我,知道嗎?因為你想起我,就會傷心!我可不喜歡你為了我而傷心,我只希望你為了我而高興。太子進武那裡——”

諸了了把頭靠進段素順寬廣的胸懷,頓時感覺心下安靜多了,所有的心事便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她什麼也不想說,就這麼看著段素順俊俏中帶著威嚴的面孔。雖然由於目光所限,只能看見段素順半邊面孔,但她覺得這半張面孔的線條是那麼的完美。

別人都說三皇子是一個大美男,東宮裡不少和諸了了交好的侍女都在心裡暗暗喜歡三皇子威楚侯爺。不過,在諸了了眼裡,太子才是這個世上最美的男子。威楚侯雖然也是一個難得的美男子,他每次來的時候,自己也願意多看一眼,但他比太子還是差遠了。

她就是這樣一個小女子,她的世界很小,對一個男子傾情投入之後,便只會一心一意地為他著想,因為他的快樂而快樂,因為他的憂傷而憂傷。她見段素順一臉柔和地看著自己,心裡被幸福感塞得滿滿的,心下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事情。

她只知道他在說話,至於說什麼,她其實根本沒有聽見,從他的表情裡,她可以看出他一定是在叮囑自己“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裡,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平時不要老悶在屋子裡,多去花園那邊走走。沒事的時候,還可以去騎馬、划船。總之,你一定要保持一個好心情。不要想我,知道嗎?因為你想起我,就會傷心!我可不喜歡你為了我而傷心,我只希望你為了我而高興。至於太子進武那邊——”

“‘不要想我’?”諸了了心下暗暗搖頭:“你是這麼說的嗎?你真的讓我不要想你嗎?或者,這只是我心中想錯了?我怎麼可能不想你呢?你難道不知道,為了自己的愛人而傷心痛苦,本來就是一種幸福嗎?思念雖然會催人淚下,但它卻依然是一種美妙的滋味。雖然因為思念,心中有時候會難過一些,但我真的更願意品味這種難過,也不願有一時一刻忘記你!

你難道不知道,你以前每次出門,我都會偷偷地想你,那時候想你,比現在還要傷心、難過,因為那時候我看不見希望。就連想你,我也只能偷偷滴想。但是,每次當你回來之後,曾經有多麼傷心,多麼難過,這時候就有多麼快樂,多麼滿足!

現在,我就更會想你了,也更應該想你了。因為,我終於可以不用偷偷地想,而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想了。既然可以光明正大地想你,我又豈能浪費這樣的機會呢?”

雖然心中情意綿綿,諸了了也只能把這些情話留在心中說說,雖然如今她和段素順關係早已不一樣了,但她還是無法說出一句情話來。

“至於太子進武那邊——”

“太子進武?”諸了了忽然開口了,這倒是令段素順愕然了一下:“殿下是說太子進武怎麼了?”

段素順有些不滿地乜了諸了了一眼:“我說話的時候,你竟然走神,實在是罪不可贖,氣煞孤王了!”

諸了了“撲哧”一笑,她知道段素順沒有生氣,因為她知道段素順若是真生氣,就不會把自己抱得這麼穩;若是真生氣了,眉眼裡面也不會留著這樣的笑意。更主要的是,她知道他會包容自己的一些小錯的,因為他的眼神一直在訴說著這種包容。

不過,她還是必須要表示一下歉意。不是為了求得段素順的原諒,而是為了聽聽段素順到底要說什麼。她對魚小落,還是很關心的。

“殿下不要生氣了好嗎?我知道錯了!”

“有功則賞,有過則罰。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孤王雖然很喜歡你,但我身為太子,卻也不可為了你而徇私舞弊。諸了了,孤王問你,你可認罰?”段素順一本正經地說道。

“認——認罰!”諸了了還真有點被他唬住了。

段素順陰陰地一笑,把頭低了下去。

“殿下,您這是——”

“罰你啊,你不是說認罰了嗎?就罰你親孤王一下。你說孤王做人也真夠失敗的,從來都是我親別人,沒有別人親我的。你知道孤王找你的錯多久了嗎?好不容易給孤王逮到機會,豈有輕易放過的!嘿嘿,今日就讓孤也嚐嚐美人獻吻的滋味。”

諸了了啐了一下。但隨即,她還是伸嘴過去,在段素順的臉上印了一下。

“這下可以了吧?”諸了了假作鎮定地說道:“你可以繼續說下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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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素順笑了笑,說道:“嗯,很好,歡迎下次再犯!我剛才說到哪裡了,哦,對了,關於太子進武。我不在的時候,你一定要儘量離她遠一點知道嗎?能不和他起什麼衝突的,就不要起衝突,若是實在避免不了,你要能保護自己——”

“殿下——”諸了了忽然從段素順的懷裡爬了出來:“太子進武其實人挺好的,沒有你想象的那樣不堪!”

段素順臉色一沉:“你知道什麼啊?人心隔著肚皮,你就是心軟,別人對你稍稍示好,你就忘記了最重要的問題。你怎麼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我也不是讓你去對付她,為難她,而是讓你小心著她一些。我今天要鄭重地告訴你,這個世上其實很多人都是不可信的。你親生父母當年都可以拋棄你,別人為什麼就不能陷害你?什麼父子兄弟,有時候都是敵人,不要說你們這樣的關係!”

諸了了有些不以為然,但想到段素順馬上就要離京了,不願讓他多操心,便點了點頭。

段素順臉色這才松了下來,道:“這才對嘛!好了,夜了,休息吧!”

第二天一早,段素順辭別了諸了了和魚小落,便跨上了自己的愛馬小風,領著三百名由御前侍衛組成的儀仗隊,出發向求瞼而去。

由於大理國婚嫁都是以牛羊為聘禮的,這次雖然是驃信娶妻,牛羊方面的賞賜還是一樣不能少了。所以這一次,這三百人除了押送了不少的金銀珠寶,還押送了不少的馬、牛、羊這一類的牲畜,看起來浩浩蕩蕩的。這樣一來,他們一行人的行進速度就變得十分的慢。這些牲畜本身自己的行走速度就不怎麼快,而且又需要管理,更是大大地把整個隊伍的行進速度拉得很慢。

段素順看見這麼多的牲畜,心下暗暗著急。按照事先他的詹事諾得巖的分析,這一次迎親副使高米禿對他是懷有惡意的。一路上,他會想盡一切辦法給自己製造犯錯的機會,而這些牲畜看起來就是很好的契機。若是這些牲畜中的一部分,或者是全部因為“意外”而跑掉了,那對他來說,該是多麼沉重的一種打擊呢?

這就不僅僅是牛羊所帶來的資財上的損失。畢竟,段氏皇族富有四海,這點牛羊牲畜丟失了,再補上就是,皇家還不會這點東西都負擔不起。

主要是,皇家的東西都丟失,皇家的體面何存?更重要的是,段素順的老爹驃信陛下不會覺得這只是意外,以他的多疑,加上他身邊那些小人的聒噪,有可能會把這種簡單的事情理解為段素順對這樁婚事不滿,故意搞出這樣的意外來。

而這一點,才是最要命的!這會直接影響到段素順的太子之位。

不過,想了想,段素順又覺得高米禿應該不會用這種手段。因為,這樣做雖然對於他段素順來說,固然有很大的殺傷力,但對他自己也是有大害的。段素順固然是難逃懲罰,他高米禿也好不到哪裡去,甚至有可能比段素順還要慘。護送御賜寶物不力,不要說官位能不能保得住,就是性命也未必能留住了。

他應該沒有這樣的膽子吧!

想到這裡,段素順略略放下心來,一邊暗暗注意高米禿的一舉一動,一邊暗暗加強戒備。

由於一行人的速度很慢,到了第五天,才到達了威楚府了弄棟府的交界處。但就在此時,高米禿忽然命令隊伍停了下來,然後拍馬來到了段素順身邊,道:“殿下,您看,我們是走哪一條道好呢?”

段素順暗道:“這不是廢話嗎?威楚府是我段家人坐鎮的大府,軍力雄厚,從這裡經過,遇險的機會自然是最小的。”

不過,他還是不動聲色地反問道:“那麼,高曹長以為走哪條道好呢?”

高米禿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神色,道:“依末將看來,咱們此次是非走弄棟府不可!”

段素順暗忖道:“果然不出所料,此人心懷不軌。誰不知道弄棟府是我大理國部落最複雜的地方,那裡山賊眾多,朝廷和弄棟府都派兵剿滅 很多次,卻始終沒有起到很大的效果。押運著這麼多東西從弄棟府境內,不出事反而奇怪,出事才屬正常!你竟然還要走弄棟府,這豈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嗎?”

不過,由於高米禿是御前侍衛的曹長,下面這些人都喂他馬首是瞻,段素順雖然貴為太子,也不能不受他的肘腋。所以,他也不敢直言相斥,而是皺了皺眉頭,說道:“高曹長,你此議恐怕不妥吧。弄棟府雖然地方狹小一些,但前途卻是萬分驚險,我們從那邊經過,恐有不便!”

高米禿微微一笑,說道:“殿下,您此言末將恐怕難以贊同。不錯,弄棟府強人眾多,各自佔山為王,地來往的商隊、富戶形成了巨大的威脅。但是,您聽說過他們搶劫欽差,冒犯天威嗎?據末將所知,是沒有。但是,威楚府就不一樣了,我們素來沒有聽說威楚府那邊有什麼大股的匪人的。但上一次威楚侯經過的時候,居然差點連性命都丟在那裡了。殿下請想,那些匪人連皇子的性命都敢取,還會不敢對這點御賜的牲畜下手嗎?”

段素順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高曹長這麼說,有些以偏概全了吧!雖然威楚最近是出了這麼一件事情,但那只是近幾年以來,唯一的一件,而弄棟府——”

“弄棟府,一件也沒有!那裡的強人一次也沒有對皇家的物事下手過!”

段素順嘆了一口氣,知道今天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改變高米禿的決定了。

高米禿卻是微微一笑,暗忖道:“不就是想經過威楚府的時候向他們求助嗎?我豈能讓你如願!”(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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