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宿敵發現我是魅魔後[穿書] > 7、誦讀禁書

7、誦讀禁書

光明神教在聖國分為三個教派,其中最嚴苛的那一支,將同性|行為看做“惡魔附體”。

其實,每次小王子身著女裝出現在王宮,那些虔誠的教徒們都會口中唸唸有詞,妄圖驅散他體內的“惡魔”。

枉顧王族威儀、膽敢直接對他潑聖水的倒是首次。

路加頗為無所謂地想,即便瘋神甫得手,他這個純種人類也不會有什麼反應——倒是可以憑溼衣的藉口,換件男裝來穿。

接下來的情景卻讓他大感驚訝。

瘋神甫顫巍巍抬起頭,雙目忽地一輪,鷹勾般盯著蘭斯,整個人癲癇似的抖動。

“日火已至,日月顛倒,太陽的血脈必將斷絕於同姓之手……日火已至、日火已至……啊啊啊!”

他如同見了灼日般捂住眼睛,痛苦地慘叫,掙扎的力氣陡然劇增。

蘭斯面上表情未變,道了聲“失禮了”,隨後利落地將瘋神甫雙手拷在背後,以膝蓋壓倒在地。

聖水瓶“咔嚓”一聲摔碎,瘋神甫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是王后殿下的神甫。”阿芙拉蹲下|身,呼喚老者,“麥基神甫,需要我幫您治療眼睛嗎?”

“……瘋子。”路加冷哼。

但他知道這些話並不全部是瘋言。

“日火已至”指的是蘭斯洛特,而原書中小王子確實殺死他的哥哥,斷絕了王族的血脈。

奇怪的是,這些預言為什麼要對著蘭斯說?

“日月顛倒”又是什麼?

這傢伙一定在王后面前說了不少類似的警示,路加頗為同情地想,有這樣一個瘋子天天在身邊預言她寶貝兒子的死亡——這簡直是地獄。

他一邊想著,一邊露出愉悅的笑容。

蘭斯看了他一眼。

小王子起壞心眼的時候,嘴角的弧度很像蠍子的小毒勾——會吸引小動物明知故撞的那一種。

路加對他的目光毫無所覺。

“對了,阿芙拉,”他忽然說,“如果你不幸聽到一些有關我和蘭斯洛特‘親密關係’的傳言——請相信我,它們都是為了讓王后放鬆警惕的謊言。”

“是的,哥哥?”阿芙拉不明白他為何要對自己刻意解釋。

路加以為這個理由不夠充分,補充道:“蘭斯是我重要的幫手,只有用這種卑劣的掩飾,才能讓他安全地留在我身邊。”

迄今為止,親近他並且能在一個月之內平安無事的男性,除了敵人就是情人。

路加倒不擔心神選者蘭斯的死活。

他只擔心他自己的命——如果他過於“積極向上”的行為提高了威脅性,那麼王后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嘗試殺死他。

另一邊,聽到這句話的蘭斯略微一頓。

之前他以為那是出於小王子頑劣的心思,原來……路加這麼做是為了保護他。

事實上,路加那麼做確實帶有捉弄主角的意圖,但這都是在見到妹妹之前。所以,當他用正經理由向阿芙拉解釋的時候,語氣不免帶上了一些彆扭。

阿芙拉則深知哥哥不擅長表達善意,習慣以強硬的態度遮掩內心的靦腆,最急於否認的那一條永遠是真相。

所以當她捕捉到路加語氣中的不自然時,她感覺自己明白了什麼。

“我知道了,哥哥。”她用鼓勵的目光看向他,又看向蘭斯,意味深長地點點頭。

“那就好。”路加松了口氣。

三個人都認為自己獲知的資訊確鑿無誤。

兩位王子的“決鬥”場合由王后提出,他們以光明□□義定下了牢不可破的誓約,地點定在了兩個星期之後的“國王狩獵日”。

那是春夏之交最熱鬧的活動,介時國王將率領王公貴族前往王室的森林打獵,獵物最多最好的人會得到國王的嘉獎。

到那時,路加將與大王子戴納出演一臺“打賭誰獵到的獵物更多”的戲,再由路加將賭注“獅心王”名正言順地輸給戴納。

“在這之前,我希望阿芙拉享受到與公主同等的待遇。”路加笑出一顆尖尖的虎牙,“否則我可不保證‘獅心王’上的紅寶石完好無損。”

放出威脅之後,他就帶著蘭斯走上了回程的馬車。

“你覺得阿芙拉怎麼樣?”路加試探著問蘭斯。

“殿下的妹妹當然無可挑剔。”蘭斯回答。

他的表情平淡到可以用乏味來形容,根本找不到一絲對阿芙拉特別的關注。

路加思索半晌,開口道:“阿芙拉不像國王,更不像我,她的品行與性格堪稱模範,對光明神的信仰更是忠心不二,我相信你們之間一定有許多共同語言。”

在他的想法中,自己這類人只能與惡魔為伍,而像蘭斯洛特這樣的神選者,一定會青睞虔誠的信徒,而不是惡魔。

“我很樂於和阿芙拉小姐探討神學,殿下。”蘭斯禮貌地說。

沒有其他更多的評價。

當談論的物件是小姐或者夫人時,出於尊敬,蘭斯的嘴簡直像緊閉的蚌殼。

路加聳了聳肩:讓奉行禁慾主義的神王陛下動心,果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國王狩獵日快到了,”他說起另一件事,“這次回去,我需要你私下教導我騎射和劍術。”

蘭斯眼瞳微動。

“不必掩飾,你的身手瞞不過我。”路加浮誇地鼓了兩下掌,諷刺道:“制服瘋神甫的那一招漂亮極了,我之前竟不知道我的花園裡還藏著一位‘騎士大人’。”

作為穿書者,他當然知道蘭斯具有聖力,而且是一名劍術高手。這不過是一個挑明的機會。

王后殺死了他的劍術老師,他便自己再找一個更厲害的老師——身為故事的主角,總配得上小王子的天資。

“請原諒我之前沒有向您展示的機會。”蘭斯思索道,“而且,我以為殿下會因為賭約而放棄國王狩獵日。”

“犧牲一顆棋子,可不意味著滿盤皆輸。”路加摩|挲著銜尾蛇戒指,“小王子在貴族們心中的形象也該有所改變了。”

他傲然抬首,眼中神采奕奕。

“——國王狩獵日上,我要在所有人面前大出風頭。”

蘭斯靜靜望著他。

陽光正從車窗撒落在路加燦金色的頭髮上,小王子彷彿在宣佈一個既定的事實,自信而閃耀。

“我忠心期待著那一天,殿下。”蘭斯露出由衷的笑。

“那麼劍術?”

“請殿下放心,”他許諾,“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管家亞伯最近的日子過得提心吊膽。

他謹遵王后殿下的吩咐,排擠有能之才,並將品行惡劣且容貌姣好的男僕安置在小王子身邊。

一切都很順利,直到蘭斯洛特的出現。

這名在修道院長大的青年性情溫和無爭,即便受到侮辱也從未顯露出鋒芒。管家卻出於某種年長者的經驗,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種危險。

可惜國王意外地看重蘭斯洛特,亞伯動不了他這條命,就只能從小王子這方邊下手,即便折磨不死,也要想方設法讓他們結仇。

然而,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為什麼不?”只見路加翹著腿坐在高背椅上,一邊吃茶點一邊享受蘭斯的捏肩服務,“這是我的府邸,蘭斯是我的情人,我想讓他睡哪他就睡哪,即便是我的臥房。”

“但是殿下,您以前從來沒有這麼對待其他情人……”管家倉皇道。

路加驕傲地一笑。他捏住蘭斯的下巴,炫耀珠寶似的問道:“他們有蘭斯這麼漂亮嗎?”

蘭斯乖順地由著他擺弄,還配合地撲扇了一下睫毛——聖書上說這種表情更像一隻魅上的惡魔。

顯然聖書所說的不完全正確。這個表情由他來做,不像魅魔,更像一隻純潔無害的精靈。

之前那些人確實遠遠比不上他。

管家訥訥:“可是……”

“沒有可是。”路加笑容漸冷,“亞伯,別忘了我是你的主人。現在的對話建立在你對我的養育之恩上,一旦這份恩情耗盡,沒了我,你什麼都不是。”

管家啞口無言。

他說的沒錯。如果不被小王子需要,管家在王后那裡就也失去了用處。無用的人,再也爬不到現在這麼高的位置。

還是保住自己的職位要緊。

至於蘭斯洛特……一個用過即拋的情人而已,應該不需要勞煩王后殿下的特別關注。

於是當天晚上,蘭斯便以情人的名義住進了路加的臥室。當然不是小王子的紅絲絨大床上,而是牆角一張守夜僕人休息的小榻。

這已經比蘭斯作為底層奴僕的床舒服太多。

他應該回報殿下。

“有關騎……”蘭斯剛想講述一些關於騎士劍法的理論知識,便被一根手指壓住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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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在,這裡處處都是暗道和監聽的耳朵。”路加在他耳邊用氣音說,“如果想活命,就謹慎些。”

溫熱的手指若即若離地蹭在蘭斯唇邊,路加說話吐出的氣流更是直接噴灑在他耳廓上。

蘭斯耳廓微微粉了。

他只是覺得有些發癢。

殿下的身邊危機四伏,殿下為了保護他花了很多心思,甚至不惜敗壞自己的名聲,偽裝成奴隸的情人。

那麼現在他心底漾起的一圈漣漪,應當是感激之心。

蘭斯嚴肅地點頭。

見他明白,路加移開自己的手,然後踮著腳尖走到書櫃邊,取下一本早已準備好的書,最後回到床邊。

蘭斯看到了書的封面:《日月經》。

是講光明神和黑暗神的經書,他可以全文背誦。

不過為什麼是現在?

路加翻到中間一頁,目光遊移,情緒看起來不太穩定。

蘭斯逐漸發現了這個規律:當殿下覺得難堪和羞窘的時候,往往會高高揚起下巴,做出蔑視一切困境,無所不能的樣子。

閱讀《日月經》讓他很掙扎嗎?

路加扶住了床柱,試著搖了兩下,讓木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兇惡地瞥了兩眼蘭斯,一邊搖晃木床,一邊開始朗讀。

面無表情,聲情並茂。

只不過內容有些奇怪。

“啊,好極了!快來,乖孩子……”

紅色一點點順著他的脖頸爬上臉頰,路加閉了閉眼,用幾聲輕哼度過翻頁的空白期,接著開始了他的朗讀。

“受不了了,嗯,好棒……”

語調柔美而不失少年氣,伴隨著小小地哭腔、罵聲和驚叫,如鳥雀婉轉出喉。

最初的幾分鐘裡,蘭斯以為他在唱歌。

就像少年輕唱著在井邊搖轉軲轆,鳥兒相伴而鳴。

然後蘭斯意識到,這並不是《日月經》中的內容,這本經書的外皮應該是用來掩護其他秘密藏書的。

他從小在奉行禁慾的修道院長大,許多俗世的內容,都僅限於經書中裹挾著嚴厲詞句的警示,只有模糊的輪廓概念。

他理應不懂這首歌是什麼。

但當他看到路加淡粉的面頰,以及浮起水光的紫眼睛時,蘭斯忽然明白了他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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