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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修了個鎖!

窒息。

午後烈日熾熱, 草木茂盛,清澈的小河流過, 水珠噴濺在臉上, 碩大的花朵散發芬芳氣息。

身上有火在翻騰。

天堂般的森林樂園裡,長笛的低音旋律在耳畔環繞,四周水霧瀰漫, 彷彿籠罩著一層薄薄的輕紗。

容修感覺到熱,熱得難以呼吸, 憋悶感從骨子裡透出來, 直到指尖觸控到一股清泉水流, 涼意讓人舒暢。

擁住它。

——《牧神午後》管弦樂,這是它的音樂背景。

那水流順滑,如絲,如練, 如綢, 如玉, 如月光,令他舒適地從心底發出一聲喟嘆。

午睡的容-牧神-修恍若初醒, 他睜開眼睛,帶有一絲慵懶氣息,他見到了美麗的水精靈。

縹緲夢幻的水霧叢林, 木管與豎琴的柔美旋律交融混響,美妙的印象越來越模糊不清,似夢似幻, 危險的,魅惑的,迷茫的……

陽光裡的雙簧管,明亮而又熱情,豎琴的音色融合其中,切分的節奏越來越強,越來越烈。半夢半醒中,那如絲綢般的水流,緩而涼地,細膩地流淌在身上,音樂在腦中迴響……

捉不到它……

灼灼日光下,安靜的森林裡,在綿軟中陷落,柔滑清涼的水流纏繞在身,散發著誘人清香,一波緊著一波的靈動音律中,清涼的水流擊出骨子裡的烈焰,在這股清泉裡,生怕它流走般,將它緊擁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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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笛演奏出柔和的震顫之音。

水浪翻騰,汗光點點。

震顫。

溺死在震顫的水流裡。

太熟悉的音樂。

——熟悉?

猛然間,容修的腦子裡嗡嗡作響,意識突然迴歸的下一秒,那股清泉一瞬間不知所蹤。

靜謐樂園的水霧漸漸散去了……

越來越清明,眼前逐漸清晰,身體迴歸到慵懶,彷彿夢境中的一切未曾發生。

《牧神午後》[克勞德-德彪西]

容修的大腦清醒了些,夢見了管弦樂,夢幻般的交響詩篇,夢裡的經歷,竟然和牧神成為共體。

音樂背景:午後的烈日下,牧神在午睡,恍忽中看見了美麗的水精靈,他在半夢半醒中與水精靈交歡。

容-牧神-修:“……”

天還沒亮,睜眼時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帝王床上,確切地說,是他的床上。

壁燈淺金色的光線裡,容修迷茫了良久,才知曉身在何處,感覺到一身細汗,春末初夏的溫度裡,身上蓋了一深一淺兩床蠶絲被。

懷裡……

懷裡?!

容修心頭一驚,本能地往後躲了躲,低側著頭,想看清楚懷中緊擁的男人,大約是睡冷了,不知何時鑽進了自己的被窩。

嗯,睡覺搶被子是他從小的毛病,白翼他們是知道的。記得在島國live house做專場時,他們曾住在七八個榻榻米大小的日式房間裡,大家一起打地鋪——只要容修在旁邊,身邊的人早晨是肯定要凍醒的。醒來後會發現,被子在容修的身上。就算他自己睡熱了,寧可用腿夾著,胳膊摟著,身子壓著,也不會輕易鬆開棉被的。

容修不動聲色地放開手臂,往後面挪了挪,卻被窩在懷裡的勁臣抱的死緊,索性攬住他,“這個小玩意兒。”他稍微用力,想將他的身子抱起一點,往遠處挪。

這些小動作還沒做完,耳邊忽然傳來勁臣的低喘聲:“容哥。”

容修嚇一跳,下意識地往後推他,終於和勁臣拉開一段距離,詫異地打量他的臉:“你是醒著的?”

勁臣鼻子拱在他的耳底,嘴唇在他的頸間輕輕蹭著,不讓他往後推自己。

容修渾身一僵,不由掙扎地往後躲:“遠點。”

勁臣輕輕地動了一下:“幫幫我。”

容修噎了一下,他以為耳朵聽錯了,緊接著就是難以置信:“什麼?”

勁臣喃喃地哀求,他喘得厲害,似乎沒有辦法完整地說話。

“顧影帝,我沒有給男人解決需求的癖好。”容修沉下臉,臂彎力度大了些,將勁臣推出被窩,隨手撈出交纏一起的兩床蠶絲被的上面那層深色的,“我不喜歡做一切與性有關的活動,不論是自己一個人,還是和身邊這個不清醒的人。”

勁臣哼唧了聲,忽然笑了下,“我清醒的很,現在我們是兩個清醒的人……”

容修緩了緩情緒。

那種感覺究竟能有多難耐?總之他從未體驗過,對他來說不過是每隔三天隨手解決的事罷了。

兩人拉開一段距離,容修很快就發現,勁臣被推開之後,絲毫沒有歉意或放棄的意思,他柔韌地翻過淺色的蠶絲被,再次往自己的身上貼來。

……

蹭蹭。

……

容修盯著他,頗為驚訝,語氣中有些責備:“顧影帝,醉了酒,連自制力也沒有了?”

勁臣點了點頭,相當的有恃無恐。

容修則是臉色愈發冷冰冰,之前僅有的一丁點笑意也消失不見。

“你得戒酒。在娛樂圈工作,怎麼能酒後失態?說真的,顧影帝,身邊龍蛇混雜,同行也好,粉絲……粉絲也好……總之,如果出了事,中了套,吃了虧,後悔也來不及,世間安百變,叵測是人心。”

勁臣目光迷離:“粉絲?”

容修輕笑:“不信?”

他笑了,那笑意越發地濃,勁臣知道,那是容修不悅的表現。

“你別批評我了,我知道錯了。”勁臣說。

“我這是批評你?”

“嗯。”

“那你應該覺得幸運,我這麼溫柔地批評你。”

“再溫柔一點……”

“什麼?”

“容哥,別推我,讓我過去……”

“別過來。”

“……”

勁臣眼中迷亂似有淚光,卻笑得妖冶,不知是不是喝多了沒吐出來、正在吸收酒精的緣故,他的眼角紅透了。

睡醒之前,對方到底什麼狀態,容修並不清楚,但此時,勁臣整個人都有點失控。

容修伸出手臂,制止住對方的接近。而勁臣卻是笑得更燦爛了,朱扉半掩,意亂神迷,柔軟地身體水一樣纏過來,央求的聲音輕淺,膽子卻大得很,“不喜歡我也沒關係,我不在乎。”

容修心臟突然加速,他覺得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別碰我。”他說。

勁臣身體瑟瑟發抖:“容修?”

容修認真地凝視他。

“你和多少個男人睡過?”

他突然這麼問,聲音裡不帶有任何情緒。

勁臣無意識地睜大眼睛,委屈地彷彿帶了淚光,“只有你,怎麼這麼問?”他有些語無倫次,略慌地攀住他的臂彎,“只有你,一直以來只有你一個。”

“我是你的第一個?”容修對他笑了。

“唯一的一個。”勁臣說。

“那你是幸運的,還是不幸的?我對這種事並不熱衷,”容修依然在笑,“不問問我?我的初戀?”不等對方回答,他接著說,“我沒有初戀,我的第一次性,讓我打從心裡厭倦這碼事,回憶很不好,”容修笑道,眼神迷人,“所以,別碰我。”第三次,他這麼說,他的語氣很溫柔,帶著一絲危險的意味兒。

勁臣胸口不停的起伏,目眩神迷,全身緊貼在他的身上,指尖發抖地從他的臂上收了回去。

“不過,你的回答,讓我很高興。”容修笑著歪頭打量他,伸出手,捉住勁臣的雙腕,指尖輕劃他的手背,溫柔地命令道:“讓它們老實一點。”

勁臣幾乎瞬間就明白他在說什麼了。

容修捉著他的手,慢慢地仰面平躺下來:“我不會幫你的。”

勁臣:“……”

“那麼,隨你吧。”容修說。

這是小懲罰?

當然,懲罰也是一種喜愛。

相愛的兩個人有許多表達愛意的方式,對勁臣來說,愛人的恩賜也有很多種,獎賞固然是,懲罰又何嘗不是。

嗯,有點類似於……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不過,不要辯解。

或許有的人喜歡審問。

但是,不要在容修的面前辯解自己到底為什麼做出讓他不高興的事,乖乖接受他的小懲罰就是了。

“……是。”勁臣蹭到他的身邊。

真的是用蹭的。

容修捉著他的手,被握住雙腕的勁臣覆在他的身上,容修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依然微眯著眼睛一動不動。

總之,在此之前,容修萬萬也不會相信,自己有朝一日會淪為一根柱子給顧影帝打磨武器。即便難受得不行,勁臣也沒有要求他鬆開他的手,他的手順從地、剋制地、小心地被容修攥在手裡,一動也不敢妄動。

容修睜開眼,接觸到迎來的視線,和他目不轉睛地對視著,他知道,勁臣一直在盯著自己的臉,那雙眼中是深深的愛意。

過了很久,能清楚地聽到對方的心跳聲,目睹了顧影帝從高雅矜持直至崩壞燃燒的全過程,身為男人,容修覺得,這個變化實在是驚人。

容修笑著打量著他:“下去吧。”

勁臣有點迷糊,然後去浴室清理了下,換上了常服,重新回到臥室的時候,他看見容修正在將床單取下來。

“我把床單弄髒了?”勁臣無措地上前,幫他撤掉床單,又打量他的身上多披了一件睡袍。

這時已經快早晨五點了。

“交給我吧,我今晚拿回家去洗一下。”勁臣抱歉地說。

“沒事,這點小事。”

畢竟在外多年,這點家務事,容修自己還是能做的。

“真的對不起,”勁臣說,“還是送洗衣店吧。”

“你說什麼,”容修抬眼看他,又看了看床單上的汙漬,生氣地低喝:“淨胡鬧!你以為這是什麼東西?我的隱私怎麼能拿到洗衣店?”

說著抱著床單就往浴室走去了。

你,你的?

勁臣茫然地望著他的背影,半天才回過神,忍不住揉著眼睛笑了起來。

關上浴室門,容修扶住洗手檯,深深地吐了口氣。

站在熱水花灑下,任水流沖刷著肌肉的疲憊。

左手支撐著浴室牆壁,熱水順著人魚線流到修長的腿。

被淺色浴袍纏住的顧影帝,身上的真絲睡衣釦子敞開,露著白皙的上身,褲腳往上提起,腿又直又長,幾乎看不見汗毛,大約是顏色很淺很淡,身上沒什麼色素沉澱。

那個投懷送抱的身體像一塊羊脂白玉一樣滑膩白皙,鑽到自己的懷裡請求著:抱抱我。他覺得自己應該產生一種衝動,和他發生進一步關係,這種念頭一遍又一遍地醞釀,但沒有成功,始終沒有那種不顧一切的興致。

不但如此,連一點反應也沒有,連動也不想動,究其原因,在勁臣進到浴室洗澡時,他已經仔細地思考過,因為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過去的事——

十九歲的容修心生過歹意,白翼的奶奶和妹妹死於非命之後,他若無其事地完成了那晚的演出,在批發市場購買了水果刀、菜刀、榔頭、繩子、膠帶等作案工具,回到loft鎖上房門,夜裡不開燈,靜靜地坐在陽臺上的摺疊椅上……

得到華雲霆的行蹤之後,他避開了張南趙北,私自採取了行動。

那是一家不大的桑拿中心,經過一條逼仄狹窄的走廊,鋪著葡萄色地毯,盡頭是一扇窗,一側有緊閉房門的五個包間。房間很暗,遮光窗簾垂著,門隙裡看見按摩床上呼呼大睡的男人的腳踝,不過,他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華雲霆的金鏈子。

那一聲“轟”像從腦膜深處發出,當眼睛適應黑暗的時候,他發現,其實黑暗並不像他想象中的那麼黑。

犀利的刀鋒寒光一閃,邪惡的念頭揮之不去,甚至有那麼一秒他幻覺自己正站在停屍房裡……

那晚的行動並沒有成功,白翼和虞山他們追了過來,及時制止了他,也保護了他。

十九歲那年,他差點親手殺了個人。

然後在酒吧裡醉的不省人事,遇見了一個與他共度一夜的人。

第一次有了歹念,第一次連累了朋友,然後從男孩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

人的記憶如此微妙,它們有著共同的記憶點,以致於接下來的許多年,只要產生和哪個人發生性關系的想法,腦中就會立即閃過那個時間點發生的一切事情。

只要想起九年前的那夜,就會想起一切不幸的事。

並不是那麼值得回憶。

沒有任何地方能夠傾訴,很多事如果說出來了,可能會輕鬆許多,但這只能是他自己的隱秘,只能永遠是他心裡百轉千回的隱痛。這麼多年,他都沒辦法把自己從這個隱秘中拯救出來。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主臥裡沒有人,勁臣大約已經下樓了。

容修回到床上又補了一覺,再次睡醒已經早晨七點多啊,拿起床頭桌上的金絲眼鏡戴上,洗漱出來,下樓時聽見二樓傳來熱鬧的交談聲。

制作組的工作人員們也剛來一會,勁臣正在一樓廚房煮飯。

容修走到勁臣身邊,看了一眼鍋裡咕嘟咕嘟燉的什麼東西。

“早。”顧影帝一身西裝革履,再次迴歸到平日裡的優雅紳士形象,見到自己之後,他垂眼避開了視線,不過看上去相當的自然。

演技帝的功夫不是浪得虛名,蹭了一早晨,反而更加的客套起來。

容修忍不住想笑,雖說自己至今的確沒有多少性經驗,也從沒在清醒狀態下和男人發生過關係,但是像他這麼優雅、紳士、妖孽、順承又嬌淫的男人,還真是第一次遇到,真不愧是演員。

雖然很難描述顧影帝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但容修覺得他應該算得上是“好男人”。

努力,認真,執著,堅韌。

溫柔體貼,不驕不躁;目標明確,不氣不餒。

還真是“竹子”。

凌晨為什麼會夢到牧神午後,那股被自己緊擁入懷的清涼水流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想想,已經能猜出一點眉目了——

夢境裡的水流順滑,如絲,如練,如綢,如玉,如月光,他緊擁著它,還舒適地從心底發出一聲喟嘆……

容-不成體統-修:“……”

根本不能仔細去回憶。

細思……極恐……

勁臣困惑地打量他一會,擔憂地問:“你怎麼了?”

容修的臉色不太好,忽紅忽白很不淡定,半天沒說出話來。

“是你主動鑽進來的。”

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說完轉身就走了。

勁臣懵住:“……”

整天的《治癒日》安排比昨天簡單了些,主要是補拍了一些鏡頭。

中午在別墅裡吃了頓外賣。

下午樂隊成員們去地下室收拾排練場地,期間仍然跟說相聲似的,熊大海pd表示非常滿意。

晚上的live house才是重磅錄製,大家都在養精蓄銳。

寶馬z4停在6號渡口的員工車場,沈起幻拿起手機撥號,很快對面的石天一接通了。

“凌野要的資料在左邊櫃子裡,我聯絡不上他,你去他家告訴他一聲,這幾天沒什麼事,你們可以出去度個假。”沈起幻說。

“啊。”石天一過於緊張的大腦,讓他反應慢了半拍,“那……老大,你在哪呢?”

“。”沈起幻說。

石天一乾巴巴地笑了兩聲,“呵呵,呵呵,你怎麼又去那了,”說不上是什麼心情,說不難受是不可能的,“我……待會我幫你找一找他吧。”和沈起幻打了聲招呼,石天一就結束通話了電話,彷彿是落荒而逃。

其實打電話的時候,石天一就在郊區別墅的門外,來到排練的地下室之後,他直奔沈起幻的工作室,以往這個房間都是鎖著的。

等呼吸平穩下來,石天一來到了沈起幻的辦公桌前,開啟了他的電腦,電腦沒有密碼。

鎮定!鎮定!

一支樂隊的生存時間本來就不長,一旦單飛,要麼靠人脈,要麼靠作品,單飛之後一路順遂的主唱都很少,別說是樂手們了,京城貝斯手上千人,以後的路要艱難千百倍。

想到這裡,石天一不由握緊了拳頭。

在一隻腳踏入娛樂圈的這些年裡,他看過多少高高在上的高傲面孔,沈起幻背景雄厚,也算其中之一,凌野那家夥更是目中無人,他們就像用鼻孔看人的貴族,有錢有勢,就不把別人的前途當回事。一個整天為一點小事糾結,一個一句簽約順延,錯過了不知多少好機會。而自己,一直以來在他們的手底下,就像一隻搖尾乞憐的哈巴狗,再怎麼努力,他們也不願意拿正眼瞧上自己一眼。

只要簽約了公司,他就可以立即出道,讓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另眼相看!

還有容修。

容修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奇幻紫都已經邀請了他,他居然一直半推半就,說是不接受沈起幻的邀請,結果兩人整天在微信上勾勾搭搭,若即若離的,一直釣著人的胃口,那個騷包,給沈起幻留了一百個念想。

不過,奇幻紫就算是要玩完,也不能完在自己的手裡。

凌野那小子不是一直不服嗎,那就由他引.爆這個導火.索吧!

dk後援會早在兩天前,就得到了應援的訊息。

如今身為會長的蒼木負責後援會的總管理,曾經是資深粉頭再加上三年經紀人的身份,讓他輕易地在短時間之內,就把整個國內dk後援會搞得像模像樣了。

寧寧和大衡是京城區的主要管理人,馮佳佳和舒小可在加入管理組之後,如今骨幹群裡已經超過70人——這是dk後援會的脊樑骨,雖然都是兼職,但每個人都有工資拿的。

晚上七點鐘,門口燈火通明,淺金色的應援牌在次幹道邊與街燈交相輝映,井子門6號再次呈現出人山人海的沸騰畫面。

俗話說,人上一千,徹地連天,人上一萬,無邊無沿。

哪怕只有三五百人的粉絲,看上去也相當隆重了。

live house門口,dk騎士們著裝統一,淺金色應援牌連成一片,粉絲們一路蔓延到公路上,路過的車輛行人不由駐足圍觀打聽,大家都以為有大牌樂隊要來做專場了。

大衡和一群小夥子們負責維護秩序,寧寧和馮佳佳則是帶著姑娘們給路人道歉。

還出現了幾位不知從哪聽說“容修有演出”的小娛記,娛樂記者食草狼也過來,他把車停在對面的車場裡,拿著單反拍了幾張dk粉絲們的照片。馮佳佳樂呵呵地去給娛記們買了煙和飲料,緊著說:“我們家容修多虧了各位的照顧,哥哥會越來越好的,不會讓大家失望,以後也請多多支援。”

這給一開始並沒打算怎麼關注這次演出的娛記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白翼坐在大型suv裡,遠遠地看見小渡家門口的場面,不禁小聲嘆了句:“怎麼有一種回到十年前的錯覺。”

向小寵眼睛放光,這確實和師父珍藏的獨家影片場面差不多啊。

《治癒日》制作組的車開到小渡家正門,粉絲們有秩序地在門兩邊,洶湧的熱浪讓整個井子門彷彿燃燒起來。

“容修!”

“dk——”

“容修!”

“白翼!”

漫天漫地的呼喚聲。

勁臣怕閃光燈傷眼,把他的墨鏡遞過來,容修搖了下頭。

今天這一下午,容修換了三十多套衣服,全是顧影帝派花朵通知店裡送來的,因為搖滾大佬的一句“舞臺服不合適”,就把整個日常生活錄製現場變成了超模走穴大秀。

熊大海和妹子們倒是看得蠻開心的,不過,如果能看見超模換衣服的後臺就更好了,但跟拍小哥幾次請求,容修也沒有讓外人進他的房間。

這次dk四人的舞臺西裝,仍然和容修的手工定製差不多,但都是為演出特別設計的款式,就是看上去有點gaygay的,貼身的很,收腰明顯,腿部拉長。

“一起?”容修問勁臣。

勁臣笑著搖頭:“那是你的舞臺。”

容修挑眉:“將來有機會?”

“好。”勁臣說。

車門拉開,首先下車的制作組的工作人員。

嘶吼與吶喊聲,穿透黑夜。

“容修!容修!容修!”

容修第一個下了車,唇角依然是微微上翹的弧度,長腿長身地站定,隨意地整理了衣領和袖口,走進這一片熱烈的忠實擁躉中。

白翼三人下車之後,dk粉絲們叫得更歡暢了。

這是聶冰灰和向小寵的首次露面,容修特別安排兩個小崽子一左一右站在他身邊——身為dk大家長,他把手搭在兩人肩頭,餘光快速尋找到攝影組的方向,留下了一張一張的寶貴照片,也算是為大家正式做介紹了。

不是走紅毯,卻勝似走紅毯。

因為周圍都是支援自己的人,多或少都沒有關係。

笑容在他的唇間綻放,在那一波緊著一波的聲浪中,沒有任何猶豫,邁開長腿往的大門走去。

馮佳佳帶領著後援會的粉絲姑娘們,跑到《治癒日》制作組的工作人員身邊,分給他們用紅色小絲袋裝的香菸和巧克力,還有罐裝咖啡等飲料零食,“我們容哥這”、“我們容哥那”、“以後請多多照顧”、“一定會努力”、“多謝伯樂臺的支援”這種討喜的話一堆接一堆地說。

與往常一樣,容修走到大門前,帶著dk成員們回過身,對著門外站街的歌迷們微微頷首,然後兄弟們一齊抬起左拳,輕輕地敲了兩下心口。

“容修!容修!”

事實上,今天並不是dk的專場,不過為了上暴風臺的鏡,後援會粉絲們決定隆重一把——並不是蒼木的主意,而是不知哪個小群裡商量出來的結果。等蒼木知道訊息時,大家都已經跑去ivocal官網全款買了電子門票,在明明知道小渡家是自家生意之後,也沒有去申請任何優惠。

五百名粉絲一個也不少。

能容納一千人的演唱會館在國內並不多見,除了dk騎士團的五百名粉絲,其餘的則大多是小渡家的常客了。

很多常客早就和dk後援會的一些人混熟,不熟悉的也被身邊的某個歌迷所感染。身為搖滾歌迷,她們的精神面貌特別的正——對,她們,dk後援會居然有80%的女歌迷,她們謙虛有禮,見人就笑,很少有那種邪道rocker的狂妄感與瘋癲感。

熊大海也拿到了寧寧送來的小禮物,好話聽了滿耳朵,心情一瞬間美麗的不得了,誰不愛聽好話呢?跟拍小哥們更是眉開眼笑,舒小可還給他們準備了一些治療職業病的藥貼,連聲說:“哥哥工作辛苦了,這是dk的心意,容哥的鏡頭就拜託您了。”

人和人之間,不就是交流交心麼。

容修沒回私人化妝間,而是在大休息室,和白翼他們坐在了一起。

因為沈起幻在六點左右就到了,容修和他聊了聊幾個大公司的情況。

“有簽約的打算了?”沈起幻聲音低微下來,“決定了?”

“是啊,總不能一直拖著,沒聽老白說麼,咱們奔三了。”容修說。

舞臺妝已經由顧影帝幫他弄完了,還順帶著給白翼他們化了個妝,大功告成之後,勁臣就陪同一些工作人員去二樓大監聽室休息,場下歌迷爆滿,二樓金屬欄杆內也三圈站滿了人,根本沒有落腳的地方。

容修正在對著化妝鏡,給自己戴隱形眼鏡。

“我倒是認識硬石的老總,可以幫你引薦一下。”沈起幻說。

容修瞟他一眼,不由嘆了口氣:“你啊,倒是實在,真以為我和你聊的是‘籤哪個公司’的事?”

沈起幻有點懵:“怎麼了?”

“我是在告訴你,我要簽約了。”容修勾唇一笑,“你呢?”

“我怎麼了?”沈起幻眨眼。

“少來。”容修站起身,摟住他的肩膀,笑著說,“上次崽崽的事,我還沒有機會謝你,今天又要麻煩你幫忙了,這個人情,我得想什麼辦法還呢……”

沈起幻忙說:“什麼人情?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那些,我很樂意和你同臺,真心實意的願意過來幫忙,跟你合作很高興。”

“因為你喜歡啊。”容修嘆了口氣,重重地拍了下他的後背,“如果不喜歡,像你這樣的背景,何必搞搖滾玩band?吃喝玩樂不好麼?開個投資公司,瞎扯淡也比玩搖滾強。”

說完,容修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意有所指地笑道:“快來不及了啊。”

沈起幻深吸一口氣,他想,他明白容修在說什麼。

雖說是富商之子,對金錢、資料、藍圖這類東西較為敏.感與重視,但是其實,沈起幻並不是那種雷厲風行、不擇手段的人——團隊裡的三名成員,他不能說丟就丟下,儘管他曾經思考了很久,奇幻紫組建了四年,說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容修只有一個。

奇幻紫因容修而存在。

這麼多年了,他等了這麼多年,找了這麼多年。

人生難得一知己。

每次和容修在微信上討論音樂方面的事,沈起幻都覺得受益匪淺。偶爾兩人有很大的爭執,偶爾白翼他們也參與進來跟著一起吵,沒什麼站隊,大家各抒己見,dk群裡沒有把他當外人,相當熱鬧。

老實說,身為隊長的沈起幻,從沒有經歷過dk這樣的團隊氣氛,奇幻紫是一言堂——哪怕是他主動想和隊員們商量什麼事,他們也只是當即應下,幻哥說什麼就是什麼,畢竟拿人手短,大家都是拿幻神工資的呢。

當然dk也是一言堂,不過基本上都是先掐架,容修把他們揍爽了,渾身通透了,然後他們才會聽老大的話。

沈起幻想,九年前,如果開車快一分鐘,或慢一分鐘,都不會聽見他們在燒烤攤唱歌。

商人有時候是信命的,還有氣運。

一直以來,很多業內人士都說,奇幻紫氣運不濟,每次都遇不到好主唱,每次都在簽約之前出問題。但是,在沈起幻看來,“等待”就是最好的命運安排——他等了四年,終於還是讓他找到了當年聽見的這把好嗓子。

偌大的千人會館燈光漸漸暗下來,觀眾池內依然明亮灼目,淡金色的應援牌組成了一片金浪,在歌迷們的尖叫和吶喊聲中,容修和他的夥伴們出現在舞臺上。

“啊啊幻神!幻神又來啦!”

“容修!白翼!白翼!”

“崽崽好可愛啊!崽崽麻麻愛你!”

“大美妞!灰灰加油啊!”

四人朝觀眾池的歌迷們頷首,回到自己的位置,容修對著話筒說:“感謝《治癒日》,感謝dk騎士團,謝謝你們。”

其實直到現在大家也搞不明白,容修為什麼會選擇這首歌?他一向輕易不唱經典,因為怕褻瀆經典——上電視唱原創不是更好嗎,畢竟live house裡的搖滾樂隊演出大多都是唱原創的。

容修將麥克風卡在架子上,環顧眼下的金色海洋,:“beyond,《情人》,懷念家駒,送給你們,謝謝你們。”

太陽的顏色瀰漫整個會館!

溫柔的輕煙嗓令人沉醉,修長的手指沒有明顯的骨節,拿著撥片緩而有力地在琴絃上劃過。

為了向經典致敬,且表示尊重,這次他擔任了主音吉他手。

舞臺上的容修或許是慵懶自如的,或許是張揚肆意的,但是,此時此刻的他,靜靜地佇立在淺金色光芒裡,鎂光燈之下,全世界彷彿只有他和他的夥伴們。

抒情的旋律在整個live house縈繞,容修垂下了眼眸,前奏並不長。

“盼望你沒有為我,又再度暗中淌淚,

“我不想留底,你的心空虛。

“盼望你別再讓我,像揹負太深的罪,

“我的心如水,你不必痴醉。”

第一句歌詞,就讓站在二樓窗邊的勁臣愣住了,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之前他並沒有打聽容修這次演出的選歌問題,以至於勁臣此時此刻措手不及。

情歌,又不單單是情歌。

——我的心如水,你不必痴醉。

容修特意選了這首歌,他到底想表達什麼?

憂傷深情的旋律婉約而又悽美,牽引出無限飽滿的情感,一絲一縷,牽動心絃,淡淡的遺憾從輕煙嗓唱出的字裡行間蔓延到整個會館。

觀眾池裡靜謐無聲。

“噢……喔……”

華彩傷感。

容修臉上似乎帶著一抹悵然。

曾經和夥伴們共同度過的歲月,從不曾忘卻。

安靜站在舞臺上唱歌的容修,讓人感覺十分的舒服,單靠著嗓音和情感,就有一種說不清的感染力——如果換做十年前,他未必能夠唱出這首歌的感覺,或許只有那些歷經了滄桑和風雨的人,才能真正的唱透世間的人情冷暖吧。

“盼望我別去後,會共你在遠方相聚,

“每一天望海,每一天相對,

“盼望你現已沒有,讓我別去的恐懼,

“我即使離開,你的天空裡……

簡單的一句“別離”卻道盡了心酸。

人生最無奈,別離和錯過。

揮之不去的惋惜在耳畔縈繞,溫柔的嗓音如情人呢喃,淺吟低唱,忽然之間,就讓人心痛到無法呼吸。

而在歌迷們的聽來,這首歌還有另一層意義。

這是一首屬於歲月沉澱的經典歌曲,他的原創者家駒曾經說過,它不僅僅是寫給情人的歌,還寫給那些逝去的時光和青春,更是他寫給歌迷的,用來表達對支持者的重視與態度。

“多少春秋風雨改,

“多少崎嶇不變愛,

“多少唏噓的你在人海……”

悵然若失。

直到最後只留下唏噓,往事如煙,卻牢牢佔據心頭。

那張極盛的臉帶著憂鬱,在淺金色鎂光燈下美得讓人窒息。

容修嗓音裡有著淡淡的輕磁奢華的質感,總是能輕易地抓住別人的耳朵和心臟。

憂傷的流行搖滾的旋律,輕緩地流淌在淺金色的應援海洋裡,越來越深情,越來越遺憾……

整個會館充斥著無邊無際的傷感。

很快,站在二樓的勁臣別開了視線,他眼睛有點紅,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一如既往的,為容修喜怒哀樂的,為容修心悅悸動的,仍然不是自己一個人。

容修不屬於某一個人。

此時此刻,live house裡的歌迷們,都感動於這種經典,沒有進行奇怪的改編,容修尊重了原曲,不少女歌迷都被他的嗓音感動了。

老實說,對於容修這樣家庭背景的世家子——即使是年少輕狂過,離家出走過,叛逆貪玩過,但他們的確從小就必須學習一些特長,鋼琴、聲樂、弦樂器、閱讀、語言、品酒等等,哪怕是沒學會,也要簡單地入個門,懂的賞析,重點並不在於將來可能要用它們去謀生,而是陶冶情操,培養氣質。未來他們會出入各種社交場合,他們的眼界,品位,舉止,神態,這些都決定了他們在圈內的受歡迎程度和地位——也就是世家底蘊的傳承。

容修是一位矜貴的紳士,但現在� ��是一個身披淺金色光輝的歌頌者。

今夜月光格外溫柔。

是緣是情是童真,還是意外

有淚有罪有付出,還有忍耐

是人是牆是寒冬,藏在眼內

有日有夜有幻想,沒法等待

他唱離開。

他唱無奈。

他說:“你可知,誰甘心歸去……”

這是老歌最為質樸的原來模樣。

沒有華麗的舞臺秀,沒有騷氣的表演,容修一身體面的正裝,只是對著銀色麥克風,靜靜地站在那,用靈魂去唱,就已觸動人心,讓人思緒翻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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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娛樂記者食草狼第一次聽容修唱現場,每次聽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共鳴感,他今年快四十歲了,漸漸步入中年的他正是追憶過去的年紀,這首歌讓他湧起許多回憶,只能感嘆一句,青春真的離他遠去了。

歌迷們沉醉在深情的輕煙嗓之中,周遭沒有喧囂,連悲傷也讓人心動。

這就是經典的力量,只有用心表達,才能讓它的魅力發揮到極致。

作者有話要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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