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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修了個鎖!

音樂真的是人類溝通的橋樑, 千般情感,萬種柔情, 一絲一縷地糅合在每一個音符裡, 然後強有力地直抵人心。

一首“為了神的愛”令在場眾人的情緒達到了一種極致,讓人莫名地產生了一種想對某人表達愛意的衝動——想告白,想坦誠, 想深愛,讓人浮想聯翩, 有的想到了摯愛, 有的想到了故人。無論如何, 終歸是心底深藏且感懷的那個。

後來大家都玩瘋了,制作組的熊大海帶著妹子們也入了鏡,一群人圍著餐桌舉杯,暴風臺工作人員們你一言我一語, 能聽出他們是真心為dk祝福——

“乾杯!慶祝dk終於安穩下來。”

“祝dk未來順利, 容哥走花路!”

“希望容哥一生走花路!”

“乾杯!乾杯!”

“既然基地老巢已經建立成功, 接下來你們就可以升級、打怪、推塔、爭mvp啦!”熊大海帶領所有工作人員對dk敬酒。

容修打量著手裡的“改革開放老茶缸”有一些覺得搞笑,就是早年的那種杯子帶個把、上面寫著“勞動最光榮”的搪瓷大茶缸, 一缸子能裝大半瓶啤酒妥妥的。

容修淺抿了下,啤酒沾了唇,但他並沒有喝。

很多人都知道容修不喝酒。

“容哥別喝了吧。”

“是啊, 容哥,你別喝了。”

策劃妹子們擔憂地勸他。

“行啦,老弟, ”熊大海笑著抬手制止住了他,“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了,咱們點到即止。”

容修不飲酒的事在錄製節目之前開會提過,大家都以為容修酒精過敏,現在又不是場面應酬,沒有人覺得不給面子、不悅或挑理。

“我靠,多大點兒事啊,dk什麼時候因為‘酒量問題’讓人鄙視過?”白翼大剌剌地說,“來來來,我來幫老大喝,有多少喝多少,絕不抵賴。”

“我!我喝!”向小寵急得直跳腳,“我早成年了,我要幫容叔喝酒!”

“莫得門門,你每次喝完都要耍一晚上的酒瘋,”冰灰擋住崽崽的手,“在下酒中人龍,千杯不醉,五瓶打醉拳,十瓶徒手扛大鼎,小弟幫大哥擋酒!”

就這樣,樂隊兄弟們像爭寵一樣為“將來誰負責為大哥擋酒”這個光榮而又艱鉅的任務爭執了起來。

不過,就在容修笑著把酒杯放下時,勁臣的手遞到了他的眼前,他說:“這一杯,我來喝。”

“你喝不少了。”容修說,“誰都別喝了,我以茶代酒。”

“那可不行,這杯酒是熊哥和這些妹妹們給你的祝福,別怠慢了才是。”勁臣喝酒不上臉,面色依舊白皙如常。

不過,仔細看去,就能隱隱看出他的眼底略有些泛紅。

勁臣眼光柔和地笑看容修,笑得眉目妖冶。

容修發現,飲酒後的顧影帝似乎特別的愛笑,對著他笑。

看起來很開朗。

——他穿一身西裝,他眼中有淚光,他看起來很開朗。

容修想起以前寫的那首《那個早晨》。

“容哥,是我邀請你參加節目的,我酒量還不錯。”勁臣笑道,“別推了,給我吧。”

容修回過神,把手裡的滿杯啤酒遞給他:“最後一杯,再別喝了。”

“好。”勁臣接過,對桌前眾人舉杯致意。

揚了頸,動作很瀟灑,似有一飲而盡的架勢。

喉結滾動間,麥香從唇角溢位,水痕滑過下頜,緩緩淌到白皙頸項。

容修的視線落在他的側臉。

“好!霸氣!幹了幹了!”

“影帝給面兒啊,我也幹了!”

“以後顧哥和暴風臺常走動,我們就是一家人啦!”

“顧哥替容哥,小妹也幹了!”

在所有的妹子眼裡,顧影帝是個妙人,他外表柔韌,卻又強勢——大概是他拍了很多打戲的原因吧,獲獎電影是年代戲,還扮過醜,雖說長相精緻了些,性格也不夠糙,但他在圈內非常敢說話,是再爺們不過的男演員了。

“就像竹子。”作家女士說。

“什麼?”勁臣放下酒杯。

容修遞給他一張紙巾,勁臣笑著接過,用紙巾擦了擦溼了的脖頸。

“其實很久以前,我看過你的一個明星訪談節目,那時候我就覺得,你像竹子,”作家女士環視身邊的妹子們,“大家都這麼認為。”

“是嗎,竹子?”勁臣笑得暢快,眼睛越發地紅,他側過頭,笑看容修,“容哥,她們說我像竹子,你覺得呢?”

容修也看著他,不言語。

勁臣說:“可是你喜歡玫瑰花。”

容修:“……”

“竹子啊,竹子是好東西。”勁臣咕噥一聲,他抬眼,笑盈盈地看著容修。

容修沒有避開目光。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

勁臣笑著吟起了詩。

嗯……

畢竟是學院派演員,臺詞功底可不是蓋的,不論是嗓音、節奏、語調、情感,都是好淫、好溼的那種。

“千磨,萬擊,還堅勁,”注視他的眼睛,兩人四目相對,眉開眼笑的表情漸漸地淡了,目光變得專注,帶了點偏執。

他說:

“任爾東西南北風。”

——由你。

“你喝醉了。”容修說。

“沒有。”勁臣說,“我從不醉酒。”

我只為你沉醉啊。

勁臣深吸一口氣,從他的臉上移開視線:“我就是太高興了,很久沒有這麼高興過了。”

“那就請一直高興下去。”容修說。

“好。”勁臣應他。

兩人沒再聊。

容修轉過頭,給白翼交代明天拍攝的事情。

勁臣側過身,與熊大海談笑風生。

容修不動聲色地把勁臣手邊的酒杯挪了過來。

勁臣在桌下輕輕揪住了他的衣角。

最後大家一起喝酒撒歡的場面,也被跟拍小哥錄製了下來。

在場眾人表示,就算最後這段需要精簡,或是剪掉,大家也要把“dk喬遷聚會”的未刪減版申請個人留底收藏——就像“婚禮錄影”一樣那麼值得收藏。

“真心話大冒險”一直在斷斷續續地玩,輸得最多的始終是容修。

不過。

幸運女神最後還是降臨在了他的身上。

“老大,看來我的英文名,可以轉送給你啦。”白翼大笑道,“vinson?”

就在白二哥說完這句話之後,大家說好了,再玩最後一局。

然後——

容修:12點

贏了。

男人麼,即便是邪魅狂狷大容修,也難免因為一次小遊戲的小勝利而露出難以掩飾的一笑。

緊接著。

勁臣:2點

露臺上的畫面頓時就定格了。

因為這是顧影帝第一次輸。

四周在那一瞬間都靜止了。

容修拿起地上的小骰子,接觸到勁臣的視線。

“竹子,不嬌縱,不脆弱,不氣餒,不罷休——”

容修問:

“那麼,顧影帝,怎麼才能讓你放棄一件你認定的事?”

勁臣微微一怔:“放棄?”

不知道是不是那句臺詞太特麼深入人心了,在場眾人的腦子裡想的都是“不拋棄、不放棄”。

而勁臣的腦子裡,卻反覆都是那句教堂經典誓詞——

直到死亡把我們分開。

過了好一會兒。

“我不想回答,我選擇大冒險,行麼?”勁臣問。

妹子們:“……”

居然不回答?這種簡單的問題。

隨便說一個也行啊。

容修凝視他:“好。”

顧影帝要表演節目?!

妹子們上一秒還沉浸在“影帝拒絕說真心話”的遺憾中,這一秒就為影帝要演節目而興奮不已。

唱歌?跳舞?

大家都是《the c》的原班人馬,哪個不知道呀,顧影帝跳時尚流行舞太帶勁兒了!要身材有身材,要範兒有範兒,要妖氣有妖氣……

不過,事情的發展和大家想得有點不一樣。

顧影帝站起身,就在所有人目光都向他聚攏時,他朝冰灰擺了擺手:“聶大俠,你搬家時找到的新武器呢?”

“武器?”冰灰愣了愣,“啊!顧前輩要吹……”美人臉騰地通紅,冰灰扭捏地笑了,“那,那個?真的嗎?”

“哪個?”勁臣有點懵,打量了他一會,忽然悟了,咬了下牙,捂著額頭說,“笛,笛子。”

“可是笛子沒有笛膜啊,”冰灰抿嘴笑了笑,“擱置太久,早壞了。”

勁臣:“……”

“什麼壞了?”丁爽正準備撤退,他還要回小渡還人家腳踏車,聞言湊了過來,“東西壞了找容哥,他不是修理大師嗎?”

“你懂啥,小崽子一個,”白翼嘿嘿一笑,“膜……破……了……這方面,咱們只曉得怎麼搞破壞,從沒考慮過怎麼修理的問題。”

眾人:“……”

“是啊,笛膜又不是修理的,是消耗品,要換的,”冰灰臉色通紅,笑得欠抽不已,“顧哥,還是吹……吹那個吧,我還沒見過身邊有人吹……咳,洞簫呢。”

勁臣猶豫了下:“那也……行吧……”

“不行。”容修站在他身後說。

沒想到容修會反對,冰灰急得跺腳:“??大哥?洞簫很好聽的啊,來一首《卷珠簾》啊,顧哥會那個!”

妹子們一聽這話,都高興地鼓掌:“卷珠簾好聽!聽眾肯定會喜歡的!”

“卷什麼卷?他還沒給我吹過。”容修嗓音發寒。

眾人噎住:“??”

哪不對?

“……我沒聽過他的水平,你們就想讓他上鏡?”容修補了半句,又看向之前一直鼓掌的熊大海,“攛掇什麼?你們是不是特別想讓嘉賓當眾出醜?找噱頭?我拒絕。”

熊大海一臉便秘:“……”

好暈。

大哥,你拒絕啥子,又沒讓你吹。

再說了,沒看見顧影帝胸有成竹的自信模樣嗎,如果水平不行,他敢提要吹笛簫嗎,出毛的醜啊,人家是專業學過的……

媽噠,搖滾大佬又犯病啦!

勁臣轉身對容修笑了:“也行,反正是你贏了我,你想讓我跳舞?我跳給你看啊。”

容修低沉道:“跳什麼舞,大半夜的,沒個正經。”

勁臣:“……”

眾妹子們:“……”

嗚嗚大家就是想看個正經的唱跳,哪不正經啦?

容修推了下金絲眼鏡,垂眼想了想,拉住冰灰的胳膊:“笛子在哪,帶我去看看。”

冰灰感覺到手臂一疼:“大哥,你看了也沒有笛膜啊……”

容修說:“我會修。”

眾人:“??”

簫肯定是不可能吹的。

簡直不成體統。

到時候網上肯定有一部分低俗的觀眾發彈幕吐槽。

露臺上一片嘆息聲,容修臨出門,還回頭瞪了一眼熊大海:“淨瞎攪合。”

跟拍小哥的鏡頭裡,那一眼可真兇。

熊大海面癱著臉,連無辜的表情也懶得做了,早就無力掙扎。

就這樣,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修理大師凱旋了。

夜幕下的龍庭g座,當容修把竹笛搞定之後,大家坐在露臺上,期待地等待國際影帝為大家帶來笛曲。

簡而言之,燎鍋底的那天晚上,顧影帝的首次笛子獨奏算是圓滿完成了。

只是選的曲子有點傷感。

男人容貌精緻,身材勻稱,一身淺色西裝,佇立在星空之下的石雕護欄邊,面朝遠方的夜景。

深情,飄逸,寧靜致遠。

四周一片靜謐。

笛咽斷魂,落紅成陣。

對白總是自言自語,對手都是回憶……

《獨角戲》

自始至終全是你,讓我投入太徹底。

所有人都被這憂傷的旋律打動了。

顧影帝果然多才多藝。

想在娛樂圈混出點名堂,如果單單靠臉蛋,沒有真才實學,也許真的只能憑著一時的人氣撈金吧,還是得多學點東西的,文化更是重要啊。

當然,只有專業的內行人,才能聽出,好像哪裡不太對……

當曲子緩緩流淌到尾聲,顧影帝收了音,他從露臺雕欄邊轉過身。

在場大多數人都熱烈地叫好,只有冰灰和容修面色凝重,見顧影帝演奏成功,兩人不約而同地舒了口氣。

白翼第一個抬手鼓掌,呱唧呱唧,滿臉佩服和敬意,還稍帶了點欲說還休:“好……好聽……”

勁臣回來之後,來到容修身邊,奇怪地吧嗒著嘴,搞不清狀況地嘀咕:“容哥,笛膜都有假貨了?一沾口水就化了,味道還怪怪的。”

冰灰深埋著頭:“……”

“說起怪怪的……你們有沒有覺得,笛子的聲音也怪怪的?”雖然不懂竹笛,但音樂造詣不低的白二哥還是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絕對沒有怪怪的!多好聽啊!”冰灰神叨叨地搖著頭。

老實說,大家對笛子都不太懂。

熊大海隨聲附和說:“好聽!剛才那段播出之後,勁臣肯定能漲一波粉。”

“可是我還是覺得聲音很怪啊,難道是天氣太乾了,笛子裂開了?”白翼糾結地撓了撓板寸。

“裂開了哪能吹響,反正總比吹不出聲音強,好聽極了。”向小寵說。

“是啊!臣臣最棒了!”

“顧哥剛才帥死了,肯定要漲粉的。”

妹子們都很喜歡那首情歌。

獨角戲啊。

傷情的男子最讓人疼了呢~

剛才副歌部分的時候,笛音嘹亮悲情,姑娘們聽得分外陶醉,現在演奏結束了,大家還不忘捧一句:“多虧了容哥,容哥最厲害了,貼好了笛膜!”

冰灰的頭更低了:“……”

“老大,咱家裡也沒有笛膜啊,哪找來的?”白翼隨口問了句。

容修唇角含著一絲笑:“你猜。”

白翼:“??”

冰灰:“……”

白翼急了:“快說啊!”

冰灰實在忍不住了,紅著臉說:“二哥,大哥剛才去你的房間,在你放‘戰鬥寶貝’的抽屜裡,找了個避孕藥膜給笛子貼上了。”

白翼:“??????”

在場眾人:“??????”

霧草?

避孕藥膜什麼鬼?

噗!

勁臣眼前一黑:“……”

跟拍vj小哥的攝像機也跟著抖了抖。

這段要不要拍?拍不拍?不行我阻止不了我寄幾……

顧影帝的“災難日”。

步步皆坑。

顧影帝好可憐哦。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哦哦哦……”

白翼終於忍不住蹲下,笑得花枝亂顫,嘴裡還在唸叨:

“哈哈哈,沒,沒事……避孕藥膜嘛,藥店買的,又沒有毒……反正,都是用在身體裡……顧影帝……我們家老大不太懂……噗……他是外行,給你用錯地方了,你別嫌棄……對了,那美剋星人,和地球人不一樣,他們是單性繁殖,沒有性別之分,後代都是從前代的嘴巴裡吐出來的!”

妹子們捂嘴笑抽:“哈哈哈哈!”

容哥。

……搖滾大佬啊。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大佬。

給顧影帝用避孕藥膜可還行?

勁臣一陣暈眩:“……”

容修一把扶住了勁臣的胳膊,瞪向面紅耳赤的冰灰,抬手點了點他的鼻尖:“……”

搬家的時候,容修看見了白翼給他的炮妹們準備了這個東西,就在剛才,在白翼的房間裡,容修找到了它,他把膜片換上的時候,還叮囑了冰灰,他倆說好了要瞞天過海的。

冰灰就快哭了:“老大,顧哥……太可憐了呀,我實在是……對,我是行俠仗義……”

容修:“……”

容修朝熊大海揮了揮手,跟拍小哥懂眼色地關了攝像機。

這時候已經快十點鐘了,其實早就到了拍攝結束的時間,等會兒在臥室裡按個攝像頭,兩人找機會聊幾句,做做樣子就可以了。

於是,制作組的妹子們更放得開了,本來氣氛就夠熱鬧的,再加上都喝了點酒,所有人都因為笛膜的事樂得不行,女孩子們一鬧鬨起來,整座別墅都像開新年派對似的。

這還沒完,就在露臺上炸了鍋,大家都笑抽的時候——

再次感受到“災難日”的國際影帝,絲毫沒有被搖滾大佬欺負了的覺悟。

勁臣只是站在容修身邊,嘗了嘗自己味道怪怪的嘴唇,沒有對容修發脾氣,沒有使臉色給他看,連妹子們一直期待的“掐架”、“互懟”也沒有。

露臺微醺的歐式廊庭燈光裡,勁臣眼角泛紅地仰著頭,和容修對視了一會:“容哥,你給我用了什麼?”

容修也沒解釋,深沉地來了句:“很安全。”

勁臣:“……”

眾人:“……”

哪不對?

容修一本正經地補充:“藥店的,效果還不錯。”

勁臣點頭,想到剛才吹奏的曲子效果確實還可以,滿眼的信任:“嗯。”

喝了不少酒,還強撐著呢,容修眼中帶笑:“困了?”

勁臣揉了揉眼睛:“還行。”

“這裡你別管了,去臥室等我。”容修說。

“……好。”

霧草,哪不對?

容修帶著大家一起在露臺上收拾餐桌碗筷,白翼負責收拾烤爐,一群人忙活,很快就把東西搬到一樓廚房去。姑娘們在臨走之前,勤快地幫男士們洗了碗,連洗碗機也沒用,灶臺擦得亮晶晶。

熊大海帶著一名跟拍vj、兩名策劃妹子留在龍庭g座,他們被容修安排住進一樓的兩間臥室裡。兩個妹子住在向小寵的房間,後者就暫時搬到二樓的空房間去。

其他的工作人員下班,一行人上了大型suv離開別墅,第二日的拍攝晚一些,大約早晨六七點左右才正式開始。

容修像個大家長一樣把所有人都安頓下來,才和熊大海、跟拍小哥上樓。

本來打算在臥室裡安裝小型攝像機的,但是被容修冷臉拒絕了。

有的嘉賓是比較矯情,但早晨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大宇宙黑洞吸進去”的容修,怎麼突然就開始矯情了?

“等等。”站在臥室門口,容修敲了敲門。

勁臣開啟房門,頭髮還是溼漉漉的,看來是剛洗過了澡,但他還穿著那身體面的西裝。

“休息了?”容修沒進屋,餘光瞟了眼旁邊的攝像機,“好朋友約你去看星星,新房子的夜景一起分享一下?”

勁臣會意:“好啊。”

勁臣背著手,把臥室門關上了。

老實說,兩位嘉賓很疲憊,熊大海和跟拍小哥也不怎麼好——最後這一組鏡頭選擇了“靜”,也是容修決定的,實在是不想跑來跑去了。

兩人重新回到了露臺,站在夜幕星空之下。

月亮在雲中忽明忽暗,有霾,星星不那麼明亮,但依稀可見遠方星星點點的燈火,庭院景色怡人。

不知道為什麼,在有外人的情況下,兩人居然找不到可以一起聊的話題,況且還有鏡頭在,想聊聊彼此工作方面的話題也不行。

做不到像“朋友”那樣插科打諢,沒有白翼和崽崽們在,也沒有人負責調節氣氛。

“竹笛的事……”容修總算是開口說話了,“抱歉”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勁臣就“噗嗤”笑出了聲。

“沒事啊,”顧影帝笑得很開,“不是說很安全嗎,”他回頭看向熊大海,“能剪掉嗎?畢竟影響不太好。”

熊大海攤了攤手,顯然這不是他說話算的,不過保留吹奏《獨角戲》的部分,後面剪掉應該可行。

跟拍vj小哥在露臺慢慢地移動鏡頭,他來到露臺門口,畫面拉遠,仰拍到整個夜空,以及繁星之下的兩位身材修長的男士背影。

“這次能和你一起過週末,實在是太好了,老實說,真想和你一起去看大海。”勁臣深吸一口氣,“去爬山也可以,不過,我怕你把我扔在山裡啊。”

喝過酒的顧影帝,和印象裡的那兩個形象都不同,很愛笑,很開朗。

容修牽動了下唇角:“下部戲在哪拍?”

“大部分戲份在浙省,可能要去西北取景。”勁臣側頭望向他,“你呢?”

“比賽。”容修說。

“決定了?”勁臣說,“我記得,你以前從不喜歡參加那些比賽。”

容修靜靜地佇立在那裡,眺望庭院盡頭,“年紀大了,負擔得多了,顧慮得多了,就不單單是為自己而活了。”

勁臣側過身,笑著說:“接下來的兩三個月,電話常聯絡?”

“請注意安全,”容修頷首,“還有飲食。”

“我的體力真的很好,吊威亞也不在話下,”勁臣的眼睛很紅,“你應該去看看我拍的動作片。”

“會看的。”

“……嗯。”

容修注視他一會,回頭看向熊大海:“不拍了。”

兩位嘉賓的精神狀態確實不太好,取個看星星的景,剪個臨睡的鏡頭,收個溫馨的尾,應該差不多了,熊大海點了點頭,打了個板:“收工。”

從露臺出去,熊大海和跟拍小哥下了樓,兩人回到了三樓主臥。

幸而兩位先生對鏡頭不牴觸,畢竟都是吃這碗飯的。

容修去更衣間換了一身黑色真絲睡衣,回來時發現勁臣在浴室裡,微微躬身扶著洗手檯,面對著大鏡子,卻閉著雙眼。

聽見門口的動靜,他回頭看過來:“正在放熱水,別光衝淋浴了,解個乏吧?”

“有這個打算,一身燒烤味,”容修走到他的身後,“謝謝,我自己弄,你快去休息,睡衣在更衣間,我穿過的。”

“……你的?……哦,知道了。”勁臣退出浴室。

容修洗澡的時候,勁臣穿了一件月光白色真絲睡衣坐在那兒,斜倚著金屬床頭看劇本。

浴室裡,大約是心理作用,法國沐浴露的男士香,似乎也遮不掉身上的油煙炭火味。

容修在熱水裡泡了半天,感覺到睏意陣陣襲來,又用稍冷些的水衝了個涼。

讓自己稍微清醒了些,關掉花灑之後,用大浴巾擦乾了身體,離開了熱氣氤氳的浴室。

主臥裡關了大吊燈,開了三盞淺金色小壁燈,房間朦朧幽暗。

容修用白毛巾擦著頭上的水珠,見勁臣正倚著床頭看著自己,他走到沙發前坐下:“怎麼還不睡?”

勁臣的目光跟隨他的動作:“不困……”

容修看著他通紅的眼睛:“裝,可勁兒裝,醉的不輕。”

“……嗯。”承認的倒是痛快。

“說吧,”容修仰靠在沙發上,兩腿交疊,眯著眼看他,“這一天夠精彩的,顧影帝,又有什麼新花樣了?”

勁臣直起身,光腳踩在地板,往這邊走:“幫我背劇本吧?”

容修頗感興趣地歪頭打量他,指尖掃過金絲眼鏡,看他越走越近:“拿來。”

“什麼?”勁臣走到他的眼前。

容修笑道:“劇本啊,不是背劇本麼?”

“沒有,”勁臣緩緩蹲身,在他的腿邊仰頭看他,“你坐這,聽著就行了。”

容修垂眼看他:“那我怎麼知道你背得對不對?”

勁臣說:“只要你舒服,我就是對的。”

“……”容修呼吸微窒,眉心一動,“開始吧。”

窗簾沒有合攏,落地窗外夜色茫茫,遠方有星點庭燈,月光傾灑在主臥的地板上。

勁臣嗓音發顫:“我願意終身服務於你,無條件遵從於你,全身心取悅於你。”

容修渾身一僵:“這是什麼?”

“不論你是不是在我的身邊,這一生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事就是讓你覺得幸福、快樂、滿足,這是我最大的樂趣。”

容修喉結微動,緊盯著他泛紅的眼睛:“先等等……”

勁臣笑:“我喜歡你。”

“我知道。”容修下意識接話,回過神,“不是,我是說,這到底是什麼臺詞?”

“我崇拜你。”

勁臣的手心往上,身體也跟著起來,慢慢地貼近他。

容修的視線雖然隨著勁臣移動,可對方依然紋絲不動地靜坐在沙發上。

“我依賴你,信任你,需要你,屬於你,把你當成我的主人……”

“別鬧了,”容修深吸一口氣:“你在說什麼?”

“誓詞。”勁臣眨了眨眼,“對你的求愛誓詞。”

“你醉了。”

“沒有,”勁臣單膝跪在沙發上,貼近他輕蹭了蹭,“我沒醉,我在求愛,求交往,很虔誠,有的動物求愛會跳舞,有的動物求愛會交頸,有的人比如我就會有反應。”

容修沒反應過來,臉上緩緩露出一絲困惑,直到碰到了身上人的反應他驚訝:“……”

這傢伙簡直……

自己甚至一動沒動。

“下去。”容修往後仰,與他的臉拉開距離,“你到底想幹什麼?”

“都是男人,”勁臣往他身上騎,“你沒有感覺?”

容修愣了愣,很快就笑了出來:“沒有,我沒有感覺,男人女人都沒有。顧影帝,我是獨身主義者,對做.愛不感興趣,如果你認為我是性冷感也可以。”

是的,或許心裡受到了觸動,因為他的那番話。

我屬於你。

我遵從你。

我取悅你。

但是身體依然沒有感覺,不會因為一個人而立竿見影。

如果自己現在把他擁入懷中,他一定不會做出任何反抗,會順從地依附,會為自己全部敞開吧?

注視著勁臣迷離的眼睛,容修陷入了思考。此時此刻,兩年前的經歷不由得衝入腦海。

在俄羅斯的時候,曾和外國樂隊的朋友一起玩過音樂,有多名漂亮女孩接近過自己。

後來,也有過一個漂亮的華裔男孩子,他很開朗,受委屈時,眼裡會有淚光,經常會讓自己想起多年前的那一夜。

自己不是沒有想過,和他們當中的哪個發生關係,但最終卻連主動碰對方一下也做不到。

容修注視著他,從認識顧影帝那天開始,他就一直糾纏不休,毫不委婉地跟在自己的身後。

他說,我愛你。

他說,我是真心的。

時到今日兩人貼在一起,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會產生一種是不是能在一起的念頭。容修很清楚,對方希望自己把他納入懷中。

大約是有人出去關了庭院燈,落地窗外頓時陷入了黑暗。

“容修,你擁有著讓我開心的力量,讓我自信的力量,讓我敬畏的力量。”勁臣似乎依然在念劇本,像是被對方的沉默鼓勵到,他往前傾身接近了過去,“他們調侃的那美剋星人?單性繁殖,沒有性別之分,孩子是從嘴巴裡吐出來的?那麼,就請享用吧。”

容修攬住身上的人箍住他的腕,彷彿枷鎖一樣將勁臣的手扣住不讓對方亂動,他嗓音發啞:“就這麼欠草?”

勁臣順從地說:“你說的是。”

容修:“……”

半天沒說出話。

容修緩了緩情緒,一動不動地凝視著他的眼睛,他的瞳孔在發散擴大,嗓音卻帶著譏諷的笑意:“顧影帝,上次是把自己用領帶綁起來,這次是‘朋友關係’?你的最終目的,就是在我身上蹭,往我身上爬,和我上一次床,或者跟我玩幾個月?嗯?你所用的辦法,就是對我說一堆鬼話?簡直荒謬……”

“你不喜歡?”勁臣打斷他,“我是想和你長久的,你喜歡什麼稱呼?”

容修:“……”

勁臣:“容老師?”

容修:“……”

勁臣:“主人,這個呢?”

容修:“……”

勁臣:“容哥?”

容修嘆了口氣:“別叫了,閉嘴。”

勁臣動了動,容修仍然沒什麼反應。

勁臣不願相信般地,困惑地,似哭似笑地,端量著他的表情:“容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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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吧。”

“求你了……”

容修避開了視線:“下去,別讓我以後躲著你。”

話是這麼說。

勁臣將自己的唇接近了他,就在容修側臉的一瞬間,輕碰了碰他的嘴角,“抱一抱我。”

唇碰在容修的左邊唇角,但對方卻緊緊地閉著嘴。

容修的手臂又緊摟了一下,勁臣的身體一下子貼在了他的心口。

整個人坐在他的身上。

容修勾住他的腰往:“顧影帝,你還不明白麼,我做不了。”

什麼叫做不了?

不等勁臣回答,手臂的力量將對方帶了起來。

他站起身,把人攬在懷裡任他掛在身上,扒著自己。

勁臣環著他的腰,勾著他的腿,被他帶到床邊。

容修鬆開手臂,抖落抖落,把他扔在了床上,隨後身體往下傾,覆在他的身上:“別想了,我對不愛的人沒有感覺。”

勁臣仰躺著:“你說謊。”

“你覺得,我在說謊?影帝先生,你是覺得我愛上你了?還是覺得我對你有感覺?你的自信從哪來?嗯?你青年才俊?你身價過人?”容修捉住他的手碰到了自己,“什麼感覺?”

勁臣的臉色絲毫沒有變化。

“你睡吧,”容修說,“我去書房。”

“別,別走,書房裡怎麼睡?”勁臣抓緊他的袖子,“容哥,我不鬧你就是了,我知錯了……”

容修凝目注視他:“真的?”

“嗯,真的,知錯了。”勁臣眼神分外的委屈,臺詞流利自然,張口就來,“真知錯了,容哥,剛才醉了。”

“顧影帝,別跟我演。”

“……”

容修摘掉金絲眼鏡,眉目之間籠罩著幾分倦意:“睡吧。”

“哦。”勁臣往被窩裡鑽。

床上兩條蠶絲被,卻疊在了一起。

“不熱?!”容修很生氣。

“不。”勁臣也不怎麼好。

容修:“淨胡鬧,多少度了,孵蛋呢?”

勁臣:“嗯,在嘴巴裡,準備吐孩子。”

容修:“……”

哪來的孩子?

荒謬。

“你的,”勁臣說,翻過身,閉上眼睛,“剛才親過了,你負責吧。”

容修失笑:“……”

wtf?

簡直……

太不要臉了。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勁臣側躺著,用後腦勺對著他:“……”

容修站在床邊,怒瞪了他一會:“……”

憋了半天——

容修:“你用過避孕藥膜了!”

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顧-orz-勁臣:“……”

噗!

容修冷著臉,拽過上面的那條深色的,坐在床上,往後一靠,倚在金屬床頭上。

感覺到身後的動靜,勁臣心臟突突直跳,嚇得頭暈眼花,但是唇角還是忍不住勾了勾。

進展到這一步,就算他還沒愛上自己,應該算是心裡對自己有好感的,這絕不會錯的。

沒有束縛,沒有矇眼,沒有見血,沒有病態般的再對s進行感官上的精神刺激,儘管如此,他也始終沒有推開自己不是麼?

傳遞給他的信念,他已經接收到了,只要深深地植入到他的心裡,讓他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歸屬”的心意,讓他習慣於這種滿足,� ��且一直習慣下去。

這就夠了。

……

夜裡,容修躺在床上,半夢半醒之間。

醒不來,睡不去,腦子依稀清醒,渾身卻動不了。

媽的,鬼壓床?

耳畔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反覆縈繞:

“容修,我願意終身服務於你,無條件遵從於你,全身心取悅於你。

“容修,不論你是不是在我的身邊,這一生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事就是讓你覺得幸福、快樂、滿足,這是我最大的樂趣。

“容修,你擁有著讓我開心的力量,讓我自信的力量,讓我敬畏的力量。

“容修,我喜歡你,崇拜你,依賴你,信任你,需要你,屬於你,把你當成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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