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何人看來, dom具有“內心強大”的特質,不會輕易被打倒,也不會被外在事物影響情緒。
他們人格獨立,心智成熟, 且從容自信。大多數優質dom紳士有禮, 善解人意, 甚至可以稱之為溫柔——這些表象很容易令人產生好感。
但事實上,他們絕大多數其實非常自我, 喜好獨處, 崇尚自由, 有輕微潔癖和強迫症,不會輕易信任他人, 極難敞開心門……更多深層次的內心很少表露,堅硬的盔甲終日套在身上。他們很少對sub傾訴、剖析本心, 也從不動真感情。
因為一旦動情, 就會人性化自身, 剝弱神格,變得平凡脆弱。如果dom跌下神壇, 就會失去sub的崇拜與敬畏。所以, 他們從不會愛上寵物,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多情, 且博愛。
當然, 也有極小極小一部分dom,從不在意自己的“神格”是否還在——
禮儀課後半節,再也沒看那人一眼。剛下課, 容修就起身,大步往門口走,恨不得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知道容修不悅,勁臣動作也快,給花朵使個眼色,快步跟在他身後。
兩位助理連忙幫他們收拾桌上東西。
容修剛邁出房門,一道聲音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敏銳的耳朵讓他當即停步,勁臣一下撞在他背上,容修反應快,回手摟住人,往教室瞟了一眼。
正巧看見司彬喚住了花朵,在她身邊客氣地套著近乎。
呵,很好。這是周邊計劃,打算農村包圍城市?
所以無法理解,還一夫多妻?他就這一個,還擺弄不明白,輕不得,重不得,看那一雙桃花兒大眼睛,全是茫然無辜……
此時,電梯下行,容修站得靠前,金屬門映著一身淺色,細腰,瘦削,白膚,那身影叫人恍神。
挪了視線不看,心裡又惦記,容修抬眼看著樓層,目光飄向門上那道影。
下行到一樓,出了電梯,出了b座,進到a座大堂,身後一群人才呼啦啦趕上來。
上到頂樓,回到總統套。
勁臣一會又要忙視訊會議,和容修打了招呼,就連忙去洗澡了。
下半年很忙,恆影上下焦頭爛額,此時同樣是創作週期。李導鬍子拉碴,開會時罵罵咧咧,參總連騷話也不說了。動輒上億的投資,影帝身在國外,本就耽誤事兒,視訊會議實在缺席不得。
目前劇本篩選出兩套,一直沒有確定下來,就是因為顧勁臣不想拍耽改。李導整個人都快瘋了,錢擺在這,花不出去叫什麼事兒?最起碼,拍什麼得確定下來吧?立項、備案、打點一切,時間就快來不及。
《小舅舅》是ip,有粉絲基礎,口碑良好,雖有原著粉回踩的風險,依然是恆影的首選。
初步選定司彬為男二,是勁臣親自推薦的演員。
參總和李導也挺看好他。
一來,打從去年開始,華放娛樂就誠意十足,而且未來兩家合作中,楚總對音樂海外市場有助力。二來,司彬直播粉絲群體較為年輕,雙方合作沒有任何衝突,而且能彌補缺口。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勁臣和司彬交流了兩天,點撥得差不多了,只等明晚和李導單獨影片,讓司彬試一段戲。然後等勁臣回國坐鎮,再正式演員集體試鏡。
花朵幫兩人整理隨手物品時,在廊廳裡,容修不經意地問:“剛才在教室,司彬問你什麼?”
花朵愣了下,第一反應就是容哥怕透露他和老闆的**。
這麼大的腕兒,九家公司的股東,電影投資人,國際影帝,顧勁臣的威信,口碑,尊嚴,光耀,在三十歲之後將會得到進一步的積累和鞏固,他的事業鼎盛期至少還有十年,絕不可能因為私人感情問題毀於一旦,如果傳出“人前電影教父,人後床上雌伏”可怎麼是好?
容哥多慮了,那種事她怎麼可能亂說?
花朵嚴肅臉,直言道:“容哥,他試探問我,顧哥的喜好——很多新人都會這樣,開拍前比較緊張,擔心大腕不好相處,所以他向我打聽了一下顧哥在劇組的吃喝用度,還有作息習慣什麼的……”
容修蹙著眉:“……”
花朵觀察他的臉,忙又補充:“我們團隊都有一套模板化回答,不會給顧哥帶來麻煩,我不會亂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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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做得很好。”容修說,“這方面,小爽就拜託你教導了。”
原來是丁爽啊,將來容哥身邊也難免有巴結討好的,這塊兒確實得好好教導,容哥這是親口分派給自己任務了?
花朵並沒覺得逾矩,反而感到高興,將來兩家團隊越來越壯大,那她就是領頭人了,和大管家沒差。花朵心裡有了計較,認真應了容修,就打招呼去忙了。
容修回到書房,坐在電腦前。
書房門虛掩著。
開機後,開啟編曲工程,半晌沒碰樂器,對著電腦桌面,容修眯了眯眼。桌面壁紙還是那個,飛雪漫天,男人佇立在雪中。
打聽習慣?
有人打聽顧勁臣的習慣?
什麼習慣?吃喝用度,作息規律,簡直……
感覺有被冒犯到。
不止,還莫名有種被侵犯的感覺。自己藏好的珍寶被人覬覦賞玩了,連平時散發什麼顏色的光都被人看到了。
就像有人窺視了巨龍堆在金山上的寶石,甚至還想越過龍尾巴伸手去觸碰。
沒多久,聽見廊廳深處門聲,勁臣從主臥出來。
經過書房,腳步聲頓住。
容修耳尖一動,背脊挺了挺,直直地盯著螢幕。
勁臣擦著頭髮,往半敞的房門偷望了一眼,欲言又止般,猶豫了兩秒,見容修坐在桌前不動,以為他陷入創作冥想,於是就沒有打擾他。
腳步明顯放輕,很快又走遠了。
走遠了……
容修坐得筆直,抿著嘴:“……”
客廳裡,傳來窸窣的交談聲。勁臣在吩咐花朵什麼,似乎怕影響到容修創作,那聲音小得聽不清。
沒多久,就聽見印表機工作的聲響。
小型家用機器,噪音不大,列印得慢,咯吱咯吱,沒完沒了,大概在列印劇本。
容修戴上耳麥,工作了半小時,手卷鍵盤快被他敲爛。
所有人都以為,容修連日熬夜,埋頭苦幹,是在完成《家園2》的片尾曲。
事實上,此時他創作的是另一首新作品。鋼琴,小提琴,搖曳碰撞,探戈曲風。除了作為指導老師的楚放,連封凜也沒有聽過這首曲子。
再把耳麥摘下來時,印表機還沒停止工作,半天也不見勁臣來喊他吃宵夜。
耳邊咯吱咯吱像中了邪,這是要列印多少東西,不就是文字麼,兩套劇本也該列印完了。
兩套……
容修慢悠悠放下耳麥,站起身,在書桌前轉悠一圈,拔腿就出了書房,大步往客廳走去。
客廳裡,有點亂,印表機在工作,隨處是紙張。
茶几上鋪了五顏六色的紙樣,勁臣坐在沙發上,正在剪裁、裝訂一本精緻的冊子。
花朵則在一旁幫他撕卡通貼紙,小聲問:“顧哥,這個行嗎?”
“太綠了。”勁臣搖頭,“換個黃的。”
“哎。”花朵換了張貼紙,遞過去,看勁臣仔細一番設計,將它們小心地貼在手工本子的封面上。
聽見書房門有動靜,勁臣愣了下,腳步聲往這邊來,他抬頭望去,就見容修又出現了。
這是又出來“放風”了?
容修一步一步往這邊來,他還沒換下那身騷氣,頭髮用啫喱抓得野性,看上去亂,細看卻有著亂的規律。
注意到容修的視線,勁臣下意識地將膝上的本子移開,往身旁的抱枕底下放了放。
“這麼晚了,餓了麼?”勁臣問。
容修睃了他一眼,眸中深邃而神秘,目光移到那個製作一半的厚本子。
大概是列印的劇本,a5大小,扉頁上還有字,裝訂了嘻哈封面,貼著各種貼紙,總之就是現在小鮮肉喜歡的風格。
茶几上還擺著一本只用黑夾子固定的,而勁臣正在精心製作的則是另一套。
不經意看到內頁,似乎還用彩色筆畫著標註和繪圖,彩色鉛筆的圖畫很可愛。
大半夜趕工,自己的列印完一份就算了,還給別人準備劇本,連標註和鏡頭指令碼都畫了?
容修臉上沒表情,心裡鬼火蹭蹭往外冒,看著勁臣精心做完了本子,還藏著掖著的,往抱枕底下塞……
花朵咬著嘴唇,不敢看容修,動作迅速地幫勁臣整理茶几上的貼紙。
勁臣起身迎上他,來到容修眼前,“印表機吵到你了?”
“沒有。”容修說。
說著沒吵到的人眉頭卻擰著,容修來到沙發前,垂眼瞅著抱枕下露出的一角。
勁臣快步過去,把它拿了起來,緊緊抱著懷裡,似乎不太想讓容修看到。
“還玩貼紙呢?”容修大馬金刀往沙發上一坐,目光朝他懷裡本子射過去,“顧老師,幾歲了,還玩這個?”
不等勁臣回應,容修唇角帶著笑意:“以前那些小女生,給喜歡的人寫情書,就喜歡畫的花花綠綠的,還貼小貼紙,小圖案,搞得花裡胡哨。你還給訂了個小本子,準備哄幾歲的小朋友?”
勁臣:“……”
勁臣並不反駁,回手將本子塞給花朵,來到容修的面前站好。
花朵快步往小酒吧走去,客廳裡只剩下兩人。
容修瞟了一眼逃走的花朵,抬眸打量勁臣,視線一沉:“顧老師是越來越潮了,用不用給你準備兩張大大泡泡糖的貼紙,還有比巴卜,別省著,都給他貼上得了?”
勁臣繃著臉:“……”
比巴卜什麼鬼,泡泡糖貼紙?
可不是嘛,聽容媽媽說,容修小時候,攢了一堆貼紙,卡通小人的,飛機大炮的,全都貼在了手臂上,能看見的地方全貼上。
如果換個人來看,或許會覺得容修在鬧彆扭,勁臣卻是心尖發顫,他想象容修拿著小貼紙往他身上貼……
那還不如用靜電膠帶,先生想怎麼纏都行。
這個念頭來得猝不及防。
勁臣垂著眸子,乖乖站在容修眼前,表情控制得十分含蓄,不知想到了什麼,眼底倏地閃過一絲羞窘和慌神。
容修怔怔,打量他神情,被抓了現行,居然還臉紅了?
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對方站在眼前,根本不頂嘴,也不多加解釋,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
勁臣捏了下手心,終於還是沒忍住,往前挪了半步,“印表機聲音大了,打擾到你,既然都出來了,那就先歇歇。我讓花朵訂宵夜,你先去洗澡,我幫你洗頭髮?”
這話題轉移的,容修抬著眸子注視他半晌。
“不用了,”容修站起身,側過身,後腦勺對著他,“今天有潔癖,不喜歡給人碰。”
勁臣:“?”
容修是挺愛乾淨的,但也不至於矯情,部隊出身的,怎麼還弄出個潔癖?
說著就要離開。
可剛走開一步,容修像是想起什麼,腳步又頓住,補上一句:“不洗了,別過來,離我遠一點。”
說完,等了一會,身後沒動靜,容修回頭,瞅了勁臣一眼。
只見那人仍站在原地,壓根沒動。
撞上他視線,勁臣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還眨巴著一雙桃花兒大眼睛,一臉無辜地望著他。
容修眯了眸子,上揚著音調,發出一聲危險的:“嗯?”
勁臣忙道:“知道了,我不碰你。”
容修:“……”
也不知怎的,聽到乖巧的回答,好像更生氣了,容修輕哼一聲,頭也不回地匆匆走了。
勁臣望著他背影:“……”
明明聽出了先生不悅,那嗓音卻順著他耳畔輕輕搔進去,繞到心尖兒上,勁臣只覺得渾身又酥又癢。
簡直愛死了容修的這個小彆扭,但是,到底因為什麼事啊?
面對先生,會下意識地嚴格自律,面對愛人,卻又忍不住要得寸進尺。
世界上只有極小極小一部分dom,他們有著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勢,並不在意自己的表現是否影響“神格”。
天生的主人無需標榜,“神格”融入骨血裡,與他渾然天成。
只是,神明剛立了flag,像只躁鬱的大貓,還說今晚不讓擼。
書房裡,容修氣勢洶洶進來,回到書桌前坐好。
沒過多久,丁爽來送宵夜,容修手裡捻一粒小骰子,幽幽地問:“他人呢?”
“在弄劇本,”丁爽答道,“準備開視訊會議。”
容修寒著臉:“花裡古哨的那個本本?”
本本?丁爽一臉懵逼,想起劇本上的彩色標註,點頭應:“啊,是。”
容修:“……”
月黑風高放火時,對老師有非分之想的小狼狗,就不能給他一丁點的回應,那種不道德的汙穢之物就應該趁早燒了。
丁爽把餐食給他端上來,容修簡單吃了兩口,就把丁爽打發出去,重新進入工作狀態,工作臺上頗為壯觀。
不到半小時,容修就坐不住了,渾身都不太對勁,薄衫不親膚,仔褲太緊,還低腰,坐久了,勒得不行。
尤其是頭髮,傍晚出發時,又啫喱,又定型的,捯飭得太霸道了。
啫喱不太好洗,淋浴時弄到身上很難受,龍庭家裡有個較高的盥洗池,往常演出回來,都是在那兒洗。
容修摘了耳麥,抓了抓頭髮:“……”
現在讓他去浴室,是肯定不可能的,畢竟剛才威風凜凜說出那樣的話。
於是身上像長了草一樣,在書房熬到了十點多。
客廳視訊會議終於結束,勁臣來到書房門口,房門半遮半掩,勁臣敲了敲門,聽見裡頭傳來一聲:“請進。”
容修坐在電腦前,專注地盯著螢幕,連看也沒看他一眼。
勁臣走近了,也不言語,來到他身邊站著。
容修目不斜視:“什麼事?”
話問完了,身邊沒動靜,容修也沒再問,戳動著滑鼠滾輪,等著對方開口。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自己沒理睬對方,勁臣會抬手拉住他的衣袖。
小心又謹慎的,微微往前挪步,然後拉住他的手,“走吧,我給你洗頭髮。”
容修:“……”
他僵了片刻,手指停頓在滑鼠上,“不用。”
“啫喱髮蠟什麼的,當天就要洗掉,”勁臣說,“要洗很久,還要用護髮素,不然很傷頭髮的,容易引起斷髮,會禿頭的。”
容修眉心一跳:“……”
是麼,我頭髮很少嗎,難道小鮮肉的頭髮多?
勁臣扯著他衣袖不放,而後虛虛握成拳,在容修一抬手就要散的瞬間,勁臣傾身上前,抱住他胳膊,差點沒站穩。
容修下意識伸臂,一把攬住勁臣,穩住他身形。
剛觸碰上,主動貼上來的人就軟了腰,眸子躲閃一瞬,勁臣貼著他,還拽著人衣袖不鬆手。
緩了好一會,勁臣又道:“去洗吧,很舒服的,頭髮洗乾淨了,清清爽爽的,晚上泡個熱水澡?”
容修:“……”
說好的潔癖,不讓人碰呢?
浴室裡,容修在洗手池前彎著腰,勁臣一手拿著淋浴噴頭,溫水溼了他頭髮,然後抱著容大貓的頭就開始一陣揉。
用了護髮素,等時間時,容修問:“晚上要去哪?”
勁臣懵了下,心慌地想,容修該不會晚上要回來睡吧,忙搖頭道:“哪兒也不去,一會就去臥室。”
“哦。”容修應,“早點睡,明天陪我去艾迪的錄音室看看。”
“知道了。”勁臣說。
等了好一會,也沒聽容修再說話,勁臣忍不住說:“書房裡沒有休息的地方,如果夜裡困了,就回臥室吧,明天要早起?”
“早起,約定八點,七點叫醒我。”容修沉默兩秒,才又道,“你睡你的,我睡客房。”
勁臣渾身一僵:“?”
“可以了,快沖掉。”容修伸手去拿花灑,勁臣接過來幫他沖洗。
洗完頭髮之後,容修沒用吹風機,舉著毛巾,一邊擦頭髮,一邊回到了書房。
勁臣則回到主臥,他神情有些恍惚,換了睡衣,靠在床頭看劇本,大概凌晨的時候,他迷糊糊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手機鈴聲響起,勁臣驚醒,拿起一看,竟是微信影片。
而且是容修發來的。
勁臣迷茫了下,連忙接起來,發現容修背靠著床頭,好像在客房。
這個鏡頭角度看過去,正好看到容修半個身子,他換上了睡衣,衣領釦子嚴嚴實實,一張英俊的臉龐正對著他。
容修慵懶地斜倚著,輕磁的嗓音高高在上,“沒什麼,看看你在哪。”
“在臥室啊。”勁臣說道,不在臥室還能在哪,他翻身坐起來,“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沒事。”容修說著,指尖撫過自己的唇,注視螢幕的眼神有些渙散。
連熬了幾天,看著影片裡的勁臣,容修感到睏意不斷席捲,疲憊感一陣陣侵襲上來。
電話裡傳來一片靜默,過了很久,容修側躺下來,說:“掛了,睡吧。”
勁臣疑惑地盯著手機,影片裡,容修放下手機,鏡頭拍到了大床四周。
客房裡,床沒有主臥的大,他還是躺在一側,另一側空著。
影片仍在接通中,容修閉上了眼睛。
“睡了麼。”勁臣低低地喚了一聲。
容修沒應聲。
勁臣看了一眼時間,下半夜一點多。
“顧勁臣。”
就在勁臣以為掉線了的時候,手機裡忽然傳來夢囈般的一聲,鏡頭卻沒拍到容修的臉。
勁臣應:“嗯?”
“今天我不喜歡你。”
又是這句,勁臣眨了眨眼:“我知道錯了……”
影片漆黑,隱約傳來一聲笑,“你不知道。”
勁臣:“怎麼辦呢,那我喜歡你?”
容修:“不許你喜歡我。”
勁臣露出委屈:“那我偷偷喜歡。”
容修:“……”
影片那邊沒再應聲,容修盯著他一會,不知怎的,忽然別看視線,一下就中斷黑屏了。
勁臣看著黑了的螢幕愣神。
該不會是遇到了創作瓶頸?只有在背地裡,勁臣才會露出擔憂神色,而在容修面前時,就要給先生百分百的信任,崇拜他,鼓勵他,相信他一定能完成一切任務。
可事實上,工作連軸轉,勁臣能感覺到,容修已經很疲憊了。
而且,兩人第一次在同一屋簷下分居了,以前就算是分手了,容修也是在琴室住的,從沒有去過龍庭的客房。
勁臣裹著被子躺下,翻來覆去睡不著,極其不踏實,起身就下了床。
完全沒有聽先生的話,光著腳丫子,勁臣出了主臥,經過廊廳,來到客房門口。
門沒鎖,勁臣推開房門,窗簾沒合攏,客房不大,透過月光,看見床上熟睡的那人。
勁臣來到床邊,月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容修身上,他閉著眼睛,長睫遮住眼隙。
薄毯蓋在他腰上,在小夜燈的光線下,手臂肌肉呈現出性感的線條。
勁臣悄悄坐在床邊,恍惚了一會,掀開容修的毯子,腳輕輕伸進去,身子往他身邊悄悄地挪了又挪。
似乎被動靜吵到,容修翻了個身。
勁臣半側著,半趴半俯,在他身邊,渾身都僵住了。
僵硬了好一會,容修呼吸又勻稱安靜,並沒有醒過來。
勁臣舒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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