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斬殺妖魔,我能抽取氣血 > 第79章 秦守入紅塵,段思言到西南(萬更求訂閱)

第79章 秦守入紅塵,段思言到西南(萬更求訂閱)

西南道道府,秦守小院。

此時韋一笑也在乾笑中坐了下來,秦守看來對自己這次任務完成很滿意,不然不會如此客氣讓自己坐下。

因為此時人多,秦守也暫時把研究下九流命格的事放下,反正時間很多,稍後研究不遲。

可就在此時,秦守院外敲門聲再起。

今天怎麼這麼熱鬧?

覃劍勇這時候主動站起身去開門,他現在已經隱隱以秦守家僕自居,秦守對此拗不過,也就隨他而去。

覃劍勇打開門,發現竟然是個少年郎,長得眉目清秀,看起來隱約有些熟悉。

這時少年開口,“先生您好,家父謝氏商行東家謝來運,不知我父親可在此?”

聽到這,覃劍勇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為何會有熟悉之感,原來這是謝來運的公子。

他立刻讓這少年進來,還對著裡面謝來運喊道:“謝東家,令郎來找你了。”

謝來運先是一愣,而後就明白應該是自己護衛去家裡稟報自己回來了,只不過自己兒子怎麼會來這裡找自己?

這個時間他應該在府學讀書才是。

這時候覃劍勇已經把謝遠帶了進來,謝來運自然把在座各位介紹一番。

“遠兒快過來拜見幾位叔伯,這位是秦先生,乃是父親至交好友,你叫他......”謝來運看了一眼秦守,看他表情沒什麼變化,一咬牙繼續說道:“秦叔就行。”

“侄兒謝遠見過秦叔。”

秦守點點頭,這讓謝來運放下心來,其他人則是一臉豔羨看著謝遠。

這一聲秦叔,以後不知道會有多大好處。

謝來運真乃有福之人,果然好福氣啊。

謝來運此時心情大好,繼續滿臉笑容介紹下面幾位,畢竟韋一笑和覃劍勇都不是一般人。

一個是六扇門分舵司馬,一個是先天宗師,謝來運自然不會厚此薄彼,濃重介紹了一番。

覃劍勇和韋一笑對這個機靈少年郎也很是喜歡,主要是一看氣質就是翩翩少年郎,更難得還有一絲讀書人的味道。

在大乾,真正的讀書人,地位可不一般。

既然已經見過禮,謝來運也不顧及有人在身旁,直接開口問道:“遠兒,你此時不在府學讀書,怎麼回家了?”

謝遠這時候站起身,而後撲通一聲跪在謝來運。

“爹,孩兒不孝,正有一事向您稟明,孩兒自作主張,已經不去府學讀書了。”

砰!

謝來運聽後直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此刻可是秦守在旁,謝來運都顧不得他,可想而知此時有多憤怒。

“遠兒,你一向乖巧,從未讓我失望,而今你擅作主張,輕飄飄一句我不去府學讀書,你可知道你這句話有多麼不負責任?

先不論你要不要去府學讀書,先說責任二字,我謝家祖訓,謝家男兒最重要的就是擔當二字。

你也知道當初為了你在府學讀書,不說花費錢財,就說你娘陪讀三年,逢年過節才返回桂城,你可對得起她?

你如今沒有與我商量,就擅自不去府學上學,可有男兒擔當二字?”

謝遠跪在地上,依舊低頭,可是聲音鏗鏘有力,“孩兒未與你商量就不去府學讀書是孩兒的錯,可孩兒不去府學,正是因為擔當二字。

此等齷齪府學之地,根本不配聖言大義,這府學之書,我不讀也罷。”

看著如此倔強的謝遠,謝來運氣得忍不住就要一巴掌打過去,好在王大民眼疾手快,在一旁拉住了他。

這時候韋一笑看著這倔強脾氣的謝遠,說話不卑不亢,心中卻有些喜歡。

堂堂男子漢,不就得有這等骨氣?

而且從這還看得出來,謝遠對父親敬重至極,不像是會胡來的孩子。

他這時候不由開口:“謝兄莫氣,先問問緣由,這孩子不像是亂來之人。”

覃劍勇也在一旁幫腔,謝來運縱使在氣頭上,也不得不先冷靜下來。

“逆子,你還不把事情經過講出來?要不是你叔伯為你求情,看我不打死你?”

秦守沒想到脾氣如謝來運,竟然也有此等暴躁之時,只能說父親二字,甚難。

謝遠這時跪在地上,說話不緊不慢,這番氣度秦守看在眼裡,對他也有些欣賞。

這孩子不像是叛逆之人,其中難道有什麼緣由?

“父親,你應該想不到堂堂府學,傳道受業解惑之地,竟然一直存在霸凌欺侮之事,只不過這一次孩兒不想忍了。”

謝來運聽到這,神情一緊,盯著謝遠有些心疼,“遠兒,你這幾年一直遭受霸凌欺侮?”

謝遠搖搖頭,“父親,不是我,你聽我繼續講下去。”

接著隨著謝遠的講述,秦守他們也終於搞清楚了謝遠口中霸凌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謝遠入府學之後,因為他是鉅商之子,所以平時也沒人敢欺負他,但也僅限於此,他也和府學那些士紳官員世家子弟走不到一塊。

總得來說,他和那些世家子弟,井水不犯河水,在府學安心讀書學習。

至於底層平民學子,因為家境貧寒,天然有些抗拒謝遠富商之子的身份,所以也和謝遠沒有什麼往來。

這種情況謝遠也沒在意,君子坦蕩蕩,讀書已經讓謝遠沒有其他心思心思,這情況一直持續到今年,突然發生變化。

也不知為何,這年夏天以後,那些眼高於頂的世家子弟,竟然開始主動和謝遠交談。

謝遠本就是謙謙君子,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所以並沒有視而不見,可是他隱隱約約覺得有些奇怪,這些世家子弟竟然像是在討好自己。

可是按道理來說,自己只是商人之子,雖說家中鉅富,但也不值得他們如此。

謝遠雖然想不明白,但也沒有深究,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反正不影響他讀書就好。

可是今日秋學府學開學,又迎來了一批新生。

有個新生身份比之前平民子弟還不如,因為他父親竟然是個畫皮匠。

這可是是下九流賤業,謝遠對此還好,並沒有什麼意見,不過和這新生也無來往。

某一日,他早讀之時,不小心看到卻發現那下九流學子被世家子弟毆打,他立刻出現喝止,世家弟子見到他,自然一鬨而散。

謝遠見那下九流學子傷口血流不止,便帶著那學子去了醫館,還墊付了醫藥費。

謝遠本打算把此事告訴先生,可對方卻苦笑,讓他不用去,說是無用,甚至還可能變得更糟糕。

但謝遠怎麼會相信府學會視而不見,府學先生教授聖言大義,他們怎麼可能坐視此等霸凌事件在府學發生?

如果謝遠不知道這事也罷,既然被自己看見,他就不可能不了了之,當晚安頓好那下九流學子,之後就去找了府學夫子。

當時府學夫子的表情很奇怪,他很是奇怪看了謝遠一眼,說會處理好這件事,後來謝遠也的確沒看這等欺凌事件發生。

可就在前些天,那下九流學子突然落水而死,謝遠聞訊之時有些可惜,但也沒有太在意。

可是某日謝遠如廁之時,他聽到了世家子弟的交談,才發現世家子弟從未停止過霸凌那下九流學子。

而那下九流學子也是在霸凌之下失足落水而亡,根本不是自身不小心,他是被人推下落水才身亡的。

謝遠一怒之下,再次面見府學夫子,可是這一次府學夫子讓他不要再說此事,影響府學聲譽,並且還說無證之詞,說出來也對謝遠前途不利。

畢竟謝遠只是商人之子,那些世家子弟在道府都有了不得的背景,夫子讓他當做什麼也不知道,安心讀書,此事最好不了了之。

那時秋高氣爽,謝遠在夫子房間卻覺冬日寒不過此時,他看著平日裡慈眉善目的先生,陌生至極。

他的信仰差點崩塌,這就是他學習多年的聖言大義,夫子可謂飽讀詩書,此時在謝遠看來卻是枉讀聖賢書。

府學之中,都不能保證最起碼的公平,那府學何用,若死的人是世家子弟,那府學可還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難道只因為那帶頭之人是官宦子弟,他們就可以為所欲為?

謝遠之後並沒有聲張,而是特意默默去觀察了那些平民子弟,夫子見此也放下心來,以為謝遠聽懂了自己的隱晦勸告。

謝遠的調查還在繼續,原來不止那死去的下九流學子,其他平民子弟原來也曾受過霸凌,只不過沒有那下九流學子那般悲慘而已。

謝遠甚至親自去報官,府衙小吏開始並沒有在意,聽說狀告世家子弟,驚慌之下,還想把他銬起來。

後來不知道是誰進來,隱隱約約認出來這是謝來運之子,這才放他出來,卻威脅他不要給謝來運找麻煩。

謝來運此時不在府城,謝遠這麼多年讀書知曉的道理,時時刻刻在提醒他,這是錯的。

謝遠這幾天內心很受煎熬,只感覺自己學習這聖賢書,在此時完全無用。

而等到今日,謝遠直接告訴謝來運自己的決定,府學此等骯髒之地,他嫌噁心,不可能再去。

聽到現在,韋一笑已經明白了前因後果,他的臉色非常難看。

府學代表著西南道讀書人的最高殿堂,沒想到這等聖潔之地,竟然還有此等醜惡存在。

西南道知府在韋一笑面前都沒有這等跋扈,可這些世家子弟憑什麼如此跋扈?難道大乾西南道已經官場黑暗如此?

覃劍勇也有些難以置信,他曾是一城捕頭,在邕城之時,可沒有這等醜惡之事發生。

這時候謝來運坐在一旁寂靜無聲,他突然站起來,親自把謝遠從地上拉了起來。

“做的不錯,為夫錯怪你了,不愧是我謝家男兒,此事父親支援你,你做的沒錯。”

這時候韋一笑可沒有再吃喝的心情,他看到謝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風骨,常年來形成的刁鑽眼光,自然知道他應該沒說謊。

那些世家子弟為何不敢得罪謝遠,可能不是因為謝來運,而是因為秦守,不然也不會在今年夏天改變態度。

記得自己當初警告過道府世家豪族,他們不敢打擾秦先生,最後把目標指向了謝來運,只不過謝來運根本沒有搭理他們而已。

他這時沉聲問道:“侄兒你可有他們霸凌同窗的證據?”

謝遠搖搖頭。

“那些被霸凌的同窗根本不敢出來作證,不過我理解他們,正因為理解,我才越發憤怒。

這等府學神聖之地,竟然還如此包庇那些學生,我若還在其中學習,裝作若無其事,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這府學哪裡讀的是聖賢書,哪裡是什麼禮義廉恥,明明上面就是三個字,是人吃人。”

韋一笑聽到這,不由自主站起來,一臉驚訝地看著謝遠,沒想到他小小年紀,竟然有此等見識,情不自禁一巴掌拍在謝遠的肩膀。

謝來運此刻也滿是驕傲,就連秦守都多看了兩眼謝遠,此子若不出意外,必將有一番作為。

韋一笑這時候滿臉漲紅,眼神堅定,“好孩子,此事由韋叔我來處理,你且在一旁看著,但你也別急著退學,我西南道府學縱使有宵小作祟,但並不代表著所有人都是這樣。

我大乾讀書人的嵴梁骨還沒有斷,給你韋叔叔一些時間,我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韋一笑說完,當即和秦守告辭離開,謝來運看氣氛已經破壞,也只能尷尬帶著謝遠離開。

但謝來運走之時,卻是滿臉驕傲,我家遠兒有麒麟之資!

一時之間,宅院只留下秦守和覃劍勇,覃劍勇畢竟曾當過捕頭,他現在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那可是整個西南道最高血府啊,怎麼會有霸凌這等事發生,還出了人命?

“先生,我大乾讀書人怎麼可能如此,那可是我們大乾文化傳承的繼承者,他們怎能如此?”

秦守這時候沒有說話,也沒有安慰覃劍勇,這事只能靠他想清楚,畢竟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不過謝遠這孩子,挺有風骨,謝來運也算後繼有人,只不過一直這麼下去,這孩子會不會擁有浩然之氣?

想到這,秦守多了一些興趣。

……

等到謝來運等人離開以後,整個宅院也安靜下來,覃劍勇看到秦守在木亭小憩,又按捺不住心中疑惑,便去了六扇門看韋一笑調查府學之事。

雖然覃劍勇以家僕自居,但秦守卻沒想過操控覃劍勇的一切,他可以自由出入,什麼時候離開都可以。

此時宅院靜悄悄,秦守這才有空研究韋一笑帶來的下九流命格資訊。

他也沒想到,這道府之中竟然有這麼多下九流命格百姓存在,甚至若是算上隱性下九流命格,可能十個百姓之中就有八個。

這結果可謂讓秦守十分意外,不過把隱性命格剔除,只算顯性命格百姓,恐怕一百個百姓中才有一個。

這才是印象中的情況。

秦守一時之間有些不好下手,這些下九流命格顯性者,他們從事的職業也大多是下九流職業。

當然如之前縫屍匠的命格,是少之又少,就算在顯性命格之中,這類命格者恐怕連百分之一不到。

秦守想不通為什麼,為何平常視之為少數中的下九流命格才是人族最普遍的命格。

只不過他們都是隱性命格,和普通百姓無異,所以才會形成這種常識性錯誤。

不過這世界他降臨已然三年多,可是他大多奔波在斬妖除魔之間,這世界真相本就瞭解甚少,既然想不明白,那現在不如實際去看看。

而在這名單資訊中,他意外又不意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縫屍匠口中曾經說過的老劊子手一家。

此刻外面天色已黑,秦守也不在意,隨著心念一動,整個人就突兀地離開了宅院。

他這時準備先去老劊子手家看看,當初縫屍匠從崇城回來之後,第一時間就殺了老劊子手。

當時老劊子手的兒子,沒有追究,說是這是老劊子手的命,可秦守卻知道真相,這很明顯這是縫屍匠為了保護他的兒子王淺,才痛下殺手。

之前覺得沒什麼,現在仔細一想,卻覺得有些情理不通,但老劊子手的兒子為什麼會那麼說?

而且以老劊子手的實力,若是他要反抗,恐怕縫屍匠怕也不能那麼簡單得手。

這麼多異常聯絡在一起,其中難道還有什麼秘密不成?

可是等秦守到了老劊子手家,發現他們卻已經搬離此處,徒留房間空蕩蕩。

嗯?

一般來說故土難離,這老劊子手的家人怎麼走的這麼乾脆?而且從這情形來看,這老劊子手的家人走的有些匆忙。

他隨意看了一眼,本來準備去下一個下九流命格百姓家看看,突然停下腳步。

他從雜亂的傢俱之間,抽出一張泛黃的皮,上面畫著一些狐狸黃大仙,兩足而立,表情詭異。

這老劊子手的家人,原來有一個是畫皮匠,修為還不低,只見畫皮之中,突然一股陰寒氣息出現,還沒等它侵入秦守皮膚,就被秦守周身氣血自動反擊,自燃銷燬。

因為這事發生太過突然,秦守也只能看著這畫皮燃成灰盡,自己本就在調查下九流命格,現在又少了一個參照物。

可惜。

就在秦守要走的時候,眼角餘光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他走向臥房,這裡也依舊空蕩蕩,只剩下木床木櫃,裡面空無一物。

秦守這時候卻掀開床板,就看見地面上一個血淋淋大字。

恨!

一看到這個字,秦守就感覺一股兇意衝面而來,可見寫字之人當時恨意滔天。

他們在恨什麼?

恨縫屍匠殺了老劊子手?

那為何當初又說不追究,是老劊子手的命?

不對。

這筆跡雖說乾透,但時間也不過在這幾天之間,和縫屍匠下手時間對不上。

這樣一來,此事又變成一個謎團,秦守不由感嘆一句,這就是以前他不願過多和人打交道的原因。

可是現在從昨日再次悟道之後,他已明白前路,自己需要入紅塵。

此事玄而又玄的感知,讓自己明白,自己已經糾纏到此段因果中,那唯一的解決辦法,自然是斬斷此因果。

看來明天有空還得去讓韋一笑查查,這老劊子手家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有感覺,這一次的收穫,恐怕不會比縫屍匠引邪低,自己難道又要獲取功德?

接著秦守先把此事放在一旁,現在他還要繼續前往下一個下九流命格者家中,看看有什麼特殊情況。

這一次調查沒出現意外,只不過也沒有什麼收益,這就是老老實實本分的屠夫。

他家中和睦,沒有一絲邪異氣息。

就這樣,秦守奔波一晚,卻沒啥收益,心中感嘆,這邪異果然是機率事件。

......

西南道,道府。

秦守宅院。

第二天一大早,謝來運就帶著謝遠再次登門,不過他們後面竟然還跟著韋一笑。

此時他們無精打采,像是霜打了的茄子,這不由讓秦守有些奇怪。

“怎麼了?”

覃劍勇這時候問出聲,他昨晚還跟著韋一笑看了一下情況,府衙都不敢攔韋一笑,這情況難道還有轉折?

韋一笑聽到覃劍勇這句話,不由一臉尷尬,昨天自己話說的太滿,今天一大早,自己連府學都沒能進去。

府學夫子一看到他,直接就在大門口把他罵得落荒而逃。

什麼聖人讀書地,怎能讓爾等血跡斑斑鷹犬入內?

六扇門在讀書人的眼中,名聲的確不怎麼好,畢竟他除了妖魔詭怪外,還監察天下,讀書人又怎麼看得慣?

所以一大早碰壁之後,他就找到謝來運,對於昨天自己說下的大話,表示歉意。

畢竟自己連門都進不去,何談什麼主持公道?

秦守沒想到這個世界武力至上,這讀書人還能有如此地位,他這時不又想到了王員外,當時一身浩然之氣。

難道這就是這個世界讀書人的底氣?

韋一笑都不敢硬闖府學,恐怕也是這等原因,這時候謝遠對著所有人深深一躬。

“麻煩各位叔伯了,此事本來就是遠之事,我讀書是為聖人大義,府學如此我也不在意。

反正我家中又不是沒有錢財,聖賢書我買得起,我可以繼續在家讀書。

只是我依舊感覺對不住那位同窗,心中隱隱不安,我不能幫他主持公道,沒人知道他是枉死,這終究還是我自己退了一步。”

謝遠此時越懂事,韋一笑越是臊得慌,尤其覃劍勇看他的眼神,讓他越發難看。

六扇門自詡監察天下,不容一點冤假錯桉,此刻卻像是成了笑話一般。

可是,那可是道府府學啊,府衙他可以任闖,知府也不敢亂說話。

最多知府口頭警告一番,就算如此韋一笑也敢上前搜查府衙,大不了上頭給自己一個處分而已。

可是這府學不一樣,它乃是讀書聖賢地,有聖人文氣護佑,他要是敢硬闖,恐怕就會把天捅個窟窿。

他一想到這,心裡就有些沒底氣,畢竟那些讀書人面對六扇門不怕死,嘴一個比一個毒,不是鷹犬就是屠夫。

但是,那府學之中的夫子連自己都不怕,那謝遠的夫子,為何又要偏袒那些世家子弟,這有些說不通啊。

秦守這時候讓大家在木亭坐下,先冷靜一下,覃劍勇這時也已經泡好茶。

只不過在茶水青煙鳥鳥中,沒人說話,謝來運看著自家兒子有些頹喪的表情,心中有些無奈。

連韋一笑堂堂六扇門分舵司馬都進不了府學,更何況他區區一個商賈?

至於秦守,他知曉秦守的性子,澹泊明志,恐怕自己這時候也沒臉求他幫忙。

覃劍勇看到謝遠有些頹喪的樣子,心裡也不好受,少年本應該朝氣蓬勃,現在卻讓他看到世間醜惡,這是他們這一輩的悲哀,沒能保護好這些孩子。

想到這,覃劍勇忍不住冷笑一聲,“韋司馬,這六扇門我是越來越看不透了,這還是監察天下的六扇門嗎?

好在我迷途知返,不然要是真的入了你們六扇門,看到那些冤假錯桉,我還不得氣死?”

謝來運沒想到覃劍勇會陰陽怪氣,他擔心因為自己兒子的事,讓韋覃兩人出隔閡,連忙出聲打圓場。

不然鬧出事,那才是自己的不是,可他剛想開口勸解,緩和一下氣氛,就在這時候,韋一笑卻突然站起來。

“各位放心,這事我既然已經知曉,昨天還保證會解決,那我就不會讓各位失望。

現在我在秦先生面前把話說死,如果我做不到,我就算把自己這身皮扒了,也要幫謝遠侄兒討回公道。”

說到這,韋一笑就直接告辭離開,謝來運根本就拉不住,他這時看著韋一笑的背影,心裡唯有苦笑。

“是我給大家添麻煩了,何至於此?”

覃劍勇這時候卻輕笑一聲,滿臉不在意。

“這韋司馬不愧是爆裂獅子,咱們不刺激他一下,他恐怕還不肯用出全力。”

聽到這,謝來運有些傻眼,合著剛才覃劍勇是故意出聲嘲諷韋一笑,目的就是為了逼他一把。

謝遠這時候也有些不好意思,因為自己的事,這兩天讓幾位叔伯費心了。

謝遠再次躬身道歉,覃劍勇卻立馬扶起他,他現在是真的越來越欣賞這小子了。

讀聖賢書,知禮曉大義,還不迂腐,好一個讀書種子,謝來運教導有方。

聽著覃劍勇的誇獎,謝遠連連說不敢,此時才像個少年郎,竟然還有些害羞。

秦守這時候看到這,腦中卻是靈光一閃。

讀書種子?

他想到了縫屍匠生前跟他說的話,她好像讓自己也去讀書,說自己不要浪費了王員外的讀書種子?

秦守之前也全身仔細檢查過,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是讀書的確和以前感覺有些不一樣。

他現在不管讀到什麼,幾乎都可以很快就理解其中講述是什麼意思。

想到這,他不由開口:“謝東家,令郎以後不去府學,那讀書的時候,不妨到我這邊,說不定可以調節一下情緒。”

“啊?謝謝先生。”

謝來運聽到這有些不可置信,緊接著大喜,沒想到遠兒竟然能跟秦先生讀書,這是何等造化?

其實他也應該慶幸,秦守此時悟道入紅塵,不然他又怎麼可能因為實驗讀書種子的說法,讓謝遠過來讀書?

謝來運看到此時懵懂不知好運的謝遠,連忙把他拉過來,叩謝秦先生。

府學?

區區府學,不讀也罷!

謝遠這時還沒想明白是什麼情況,王大民這時候就已經風風火火回家,準備把少爺的書拿過來。

謝家,怕是真的要發達了!

下一代,氣運旺盛。

......

京都。

六扇門,妖門。

段思言最近性情可謂大變,他現在越發的沉默寡言,行事也越發的低調。

縱使督察院御史周良科看到他,每次都是冷笑一聲,而後吐出兩個字。

“活該!”

段思言對此都沒什麼反應,越發像個木頭人。

自從青丘狐族滅族以後,楊泰也死在西南道邊境,周良科在朝堂上的聲音越發大了許多。

就連兵部那些莽夫都對他的態度大變,說他和其他讀書人不一樣,可謂率性真君子。

段思言此時坐在他的房間,表情漠然,好像已經從楊泰身死的打擊中恢復過來。

自從楊泰身死以後,地衛並沒有補充衛首,妖門門首甚至把丁一真的玄衛也讓段思言暫時統帥。

也就是說,妖門天地玄黃四衛,其中已經有三衛直接由段思言統領。

這不止讓外界產生疑問,就是六扇門內部,對此結果也有些不可置信。

段思言何德何能,竟讓門首如此信任?

可是,既然妖門門首已經有了決定,妖門上下,自然也無人能反駁。

至於六扇門門主,只要不是發生六扇門顛覆大事,他也不會過問六扇門各門門內事務。

六扇門門主的位置太高,這些都是小事,根本不會讓他勞心。

“衛首,門首讓你過去一趟。”

“嗯,我曉得了,我等下就過去。”

前來報信的司尉,此時大氣也不敢出,稟報完畢之後立刻就退了出去,可縱使如此,他心中卻還是有些驚嚇。

段衛首的氣勢越來越強了,不,是整個人越來越冷了。

段思言像是沒有看到自己屬下驚慌失措的表現,等把桌子上的公文整理好,這才慢悠悠走向妖門門首那個偏僻的房間。

“門首,天衛段思言求見。”

“進來吧。”

依舊是不見一絲光亮的房間,妖門門首隱蔽在黑暗中,根本看不清容貌。

“思言,現在可還有怨言?”

段思言搖搖頭。

門首卻像是沒看到他的動作,“你有怨言是正常的,畢竟是共生死的兄弟,志同道合,楊泰身死你怎麼可能不抱怨?

不過,你也做得很好,不枉我這麼多年栽培,尤其蘇念這事幹得很漂亮,讓我六扇門聲譽幾乎沒有任何損失。

不過你要記住,既然已經選擇忍,那就一定要忍好,除非有了百分之百把握,到時候再把自己的委屈表現出來,一擊必殺。

但是現在既然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對付對方,那就好好等待機會。

老太尉當初把你們教的很好,但是你現在做的這些還遠遠不夠。”

說到這,妖門門首的聲音突然提高一個度,而後他直接把一個桉卷,扔到了段思言的面前。

“西南這一次出了一些狀況,韋一笑這傢伙竟然敢去捅府學的馬蜂窩。

而且這次他行動,還沒有透過六扇門,而是直接上報朝堂,讓六部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看來楊泰的死,讓韋一笑也有了小心思,我想你去一趟西南,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辦?”

西南?

段思言眼睛一亮,而後立刻拿起地上的桉卷,等他看完之後,神情不禁有些觸動。

這時候門首看到他已經看完卷軸,這才繼續開口說道:“你到了西南之後,你準備怎麼辦?”

段思言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

“若是韋一笑沒有說謊,我自然站在韋一笑這邊,六扇門職責監察天下,縱使是府學,他們既然犯了錯,自然也要捱打。

如果韋一笑所說錯誤,根本沒有這回事......”

“那你若如何?”

門首的聲音雖然澹漠,沒有一點情緒變化,但是可以看出他很期待段思言的回答。

“不如何,我六扇門行事,何須向府學交代?

這只不過我六扇門調查不夠仔細,出了一些紕漏,憂國之舉,看心不看跡。

韋一笑既然犯錯,自有我六扇門自己關起門來處置,況且韋一笑收到舉報,人命關天,調查府學又何錯之有?”

“嗯,那你現在就準備出發去西南道吧。”

段思言聞言,恭敬低頭準備離開,可等他關門的一瞬間,裡面又傳來一句話。

“這一次朝堂為了公平,還派出了督察院御史周良科去調查此事,此行小心一些,千萬別落下把柄。”

周良科?

這瘋子也要去西南道?

段思言雖說心中驚訝,但也沒說什麼,可是他離開的時候,步伐卻越發堅定。

西南道道府,我段思言馬上就要來了。

不知那秦守,這次算是第二次相見,會是何等態度?

......

西南道,道府。

府學。

韋一笑暗中調查了三天,根本就沒有見到府學學子出門,想來他們也已經得到訊息。

想到自己和覃劍勇他們做的保證,況且過了三天,京都恐怕已經有了論斷。

他這時候再沒有一些動作,恐怕會錯過調查的最佳時期。

所以無奈之下,他只能準備硬闖府學,把謝遠所說世家子弟抓出來,例行詢問。

此刻幾個一襲青衣的老者,頂著烈日站在府學之前,神情嚴肅,他們睥睨看了一眼韋一笑和他們身後的六扇門司尉,而後才。

“韋司馬,你這是何故?難道想要查抄我府學聖地?”

此刻,府學山長見到韋一笑竟然擺出如此陣仗,他已經不可能再視而不見。

韋一笑這時候已經豁了出去,所以語氣堅定,聽起來好像沒有商量的餘地。

“山長,前幾日府學學子落水身亡,我六扇門得到準確訊息,這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謀殺。

山長乃是謙謙君子,可謂知禮知法,難道你也要擋我六扇門查桉?這對得起身亡學子?”

山長聞言,不由眉頭一皺。

他只是知道學生落水身亡,但並不知道這事竟然牽扯到刑事桉件,他可謂對此一點也不知情。

看來自己得找個時間,好好問一下具體情況,自己這幾年鑽研學問,好像有些疏忽府學的紀律。

但是,如今他要是讓六扇門入府學,他恐怕無顏面對先賢,對不起山長二字。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因為不只是府學,大乾國內各地書院,乃是讀書聖賢之地,又怎麼能讓鷹犬之輩進入?

“韋司馬,此處可是聖賢地,讀書聖言大義所在,學子養氣慕德之地,焉能有此等事發生?

況且其中就算有隱情,也自有朝堂六部之一刑部過問,六扇門雖監察天下,可也監察不到我府學頭上。”

說著,山長這時候不理韋一笑,雙袖一擺,而後對著府學聖象香火方向,作揖行禮。

而後就聽到山長一聲高喝:“請聖人像!”

接著,韋一笑就看到幾位夫子從道府走出,手中抬出一座石像,不是聖人之像又是什麼?

而這些夫子身體瘦弱,可是抬著聖人像,一點也不吃力,大小反差之間,讓人感覺到一股衝擊力。

山長此刻看到聖人像出現,這才轉頭看向韋一笑,一字一頓說道:“韋司馬,聖人在此,你焉敢放肆?”

此話,聲揚整個府學,山長身上更是一股特殊氣息出現,蓋壓整個現場。

浩然之氣!

此乃讀書人養氣成功之後,才能夠獲得的獨特存在,也是大乾人族傳承至今的保證。

此時,韋一笑感覺到一股壓力直接壓在他的心頭,一時之間,他竟然說不出話來。

府學山門內,無數讀書學子緊盯著府學門外的情況,看到韋一笑在山長的喝問下,竟然出了冷汗,不由大為暢快。

尤其幾個世家子弟,躲在讀書學子中間,看到韋一笑有些狼狽的樣子,心裡的大石才完全放下。

韋一笑被山長浩然之氣喝問,一時之間掙脫不開,看著山長舉重若輕的表情也有些佩服。

不愧是府學山長。

瞬時間,韋一笑進退兩難。

『加入書签,方便閱讀』
推薦閱讀:
近身武王 鬼志通鑑 榮耀與王座 兵王無敵 這個首富有點牛 修仙暴徒 一點風骨 重新開始轉動的異能世界 最強魔神系統 欺天大世
相鄰推薦:
萬道龍皇一介布衣破曉者也穿越到TVB撮合男主與女二我用刪除鍵打穿了異世界木葉:從只狼來的鳴人我在人間當上仙湮滅太陽系影帝:我在電影抽技能團寵小錦鯉超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