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隻出生一個多月的小豬，身長五十釐米，肌膚白裡透紅。
正是豬一生中最可愛的年紀。
他搖著尾巴，搖頭晃腦地打臉自身，似乎看著什麼稀奇的事物。
泰摩拉神色冰冷：“凡人神靈不可欺。這是我賜予你的懲罰，這一輩子你就以豬的身份生活。”
“哼～哼～哼！”
小豬聽到泰摩拉的宣判，不由地叫喚起來。
作為神靈，泰摩拉自然有著通曉語言的能力。
她本以為方誓會求饒，哪知越聽臉色越寒。
“我覺得這幅身軀挺不錯的，我可以做個超級豬豬俠。”
變成小豬的方誓語調平靜，還透露著一絲喜悅。
泰摩拉臉帶寒霜：“凡人，你竟然不感到沮喪。”
變成異類，無論如何對於一個正常的生靈來說，心靈都會受到極大的衝擊。
這種源自自我認知和身體差異的分歧，是無法避免的。
尤其在藍星上，人類身為萬物之靈長，而豬不過是口中之食。
這種巨大的落差，大多數人第一時間會陷入瘋狂。
丟失了人的外表，就丟失了人的身份，自然就脫離了人的社會。
人是具有社會屬性點，變成一頭豬。
不造成人格崩潰都算得上心理堅毅。
最重要的是，神靈的改變現實是真正的造物。
不會因為解除魔法，反魔法場等原因失效。
方誓當然知道這一點，因此更為高興。
“不，女士，我很沮喪，很沮喪你沒把我變成蟑螂。”
“這樣才是對於我最大的懲罰。”
小豬方誓繼續哼哼地叫喚著，相反，這次的聲調很沮喪。
彷佛認識到對於神靈的挑釁是一個巨大的錯誤，必須自我鞭撻，以尋求神靈的原諒。
泰摩拉眼珠子一轉，若有所思。
神靈並不愚蠢，可能受限思維慣性，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
但現在也明白了方誓的用意。
“凡人，你的心靈確實強大，不過我是不會滿足你的要求的。”
“相反，我還會將你變回原樣。”
神力——改變現實。
恢復成人類的方誓一臉遺憾：“女士，你真是慈悲為懷。”
“我都打算變成蟑螂自我鞭撻了，哪想女士竟然寬恕了我。”
泰摩拉冷笑了一聲：“凡人，假如你真心懺悔的話，我不介意把你變成蟑螂。”
“但你真那麼想嗎？怕不是欣喜若狂吧。”
方誓微微一笑，好像預設了，臉上沒有一絲愧疚和不好意思。
沒錯，他是真的無所謂變成小豬和蟑螂。
一般來說，變形術除了會改變形體，還會改變基礎屬性和專長。
對於受術者來說是心靈和肉體的雙重削弱。
但律令的存在，改變了這一切。
泰摩拉使用改變現實，雖然將方誓變成了一頭小豬，但所有屬性專長和屬性都得到了保留。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一頭超級小豬的誕生。
在力量不變的情況下，質量降低。
方誓在小豬形態下的奔跑速度將達到每秒60米。
如若用上二重勁，還會接近每秒100米。
又由於律令只認可強化，不認可削弱。
長劍武器掌握Ⅰ和徒手攻擊Ⅰ兩者合併，轉換成天生武器Ⅱ。
配合上快了三倍的速度，威力就不是翻了三倍那麼簡單，而是足足九倍。
這還是單純的殺傷力方面，並沒有考慮三倍速度下輾轉挪騰的優勢。
綜合考慮下來，變成了豬，實力不降反升。
這怎麼不讓方誓喜悅。
重生前，人類聚集地早就有一批人為了生存，進行各種改造。
直接不做人了。
要不是方誓還沒被逼到那樣的地步，他也不打算做人。
可惜。後來人類聚集地被攻破。
方誓掙扎逃亡，多次想要不做人，也已經沒了改造的條件。
因此，在變成小豬的時候，方誓絲毫不慌。
甚至還主動要求變成蟑螂。
別看蟑螂外表醜陋，惹人生厭，就覺得蟑螂不好。
如若方誓真的變成蟑螂，就是一隻超音速蟑螂。
原因很簡單，蟑螂的質量比豬低得太多了。
幾倍，十幾倍的音速肆虐在空中，比狙擊槍的子彈還兇勐。
在這個階段的末世，簡直是縱橫無敵的存在。
簡直可以說一句，傳奇可期。
而且也不需要擔心變成蟑螂後，小小的身軀在進攻時無法承受住反作用力。
在方誓變成小豬時，因為律令的強制作用。
泰摩拉不情不願地賦予了方誓一個新的專長。
“【健壯Ⅰ】：你的生命值增加3點，且你的生命等級大於3級時，每次獲得一個新的生命等級時，你都額外獲得1點生命值。”
這項新的專長，直接就讓方誓的生命值提高了5點。
顯著增強了方誓小豬形態的防禦力。
這樣會降低因體型縮小，力量不變，在進攻時造成的自我傷害。
更妙的是，由於律令的作用，在變回人形時。
屬於強化作用的神賜，理所當然就保留下來了。
方誓等於白嫖一個專長。
相對的，為了保證更小的蟑螂不死。
泰摩拉將會不得不賦予一個更加強大的專長。
如此一來，泰摩拉怎麼會願意。
這些行為都需要消耗神力的，越大的改變消耗的神力越多。
能讓一個小小的5級蟑螂承受超音速不死，這專長得多變態，神力又得消耗多少。
她本意是想藉此懲戒方誓，逼迫他認錯。
最好知錯能改，皈依她的麾下。
哪知方誓心智堅定，直接就薅起了羊毛。
泰摩拉就更不能如他所願。
“既然女士不願，那不知道能否坦誠相對，您到底有何目的。”
方誓眼中神光閃爍，不卑不亢地和泰摩拉對視。
泰摩拉面無表情：“凡人，你是如此的大膽。”
“你是第一個非傳奇，就敢向我提出條件的凡物。”
方誓笑了笑：“萬事都有第一次，傳奇強者能提條件，我就不能提。”
“而且女士，您都說我是什麼命運不定者，那麼未來我的成就怎麼會低於傳奇。”
“您若不想說，我就走了，反正不管怎樣我都賺了。”
泰摩拉笑了，宛若春天的花盛開：“凡人，你說的沒錯，以你的能力未來確實能進入傳奇。”
“甚至還有一絲機會開啟不朽之路。”
“這樣吧，我和你立個約，在命運的見證下。”
“在未來的某天你要幫我做一件事。”
方誓澹澹道：“女士，您的付出呢？”
“還有未來之事，這個約定太含湖了。”
“即使你不讓我送死，但虧本的買賣實在太多了。”
泰摩拉也不意外方誓的態度：“條件，我可以贈送你一個史詩專長。”
“至於未來的事，你既然怕虧本，那我賦予你取消的權利。”
“作為代價，將來你將會失去這個專長，同時降低十個生命等級。”
“而且，我要明確告訴你，命運的見證，連律令也無法阻擋。”
方誓心中一動，他雖然向幸運女士索要好處，但更多的是想套取資訊。
即便史詩專長很強大，可相對於諸神的隱秘而言，卻顯得有些低廉。
因為史詩專長只能稱雄一時，而這些關鍵資訊說不定能決定你未來的生死。
哪知幸運女士半點口風都不願透露，反而給了方誓反悔的權利。
這更顯得這些資訊至關重要。
“女士，我覺得這更條件不夠，要不來十個史詩專長，背約不掉生命等級怎樣？”
此時的方誓，宛若一個最精明的商人，開始跟泰摩拉討價還價起來。
按著這情況，幸運女士八成不會透露口風，那不如先拿好處。
至於要不要，反正決定權在自己的手上。
先問問再說。
泰摩拉臉上露出慍色：“凡人，你的要求未免太過過分。”
“難道真當神明可欺，律令可不是永恆存在的。”
“到了那一天，神罰就會真正降臨。”
方誓無所謂地松了鬆手：“您也說了是那一天，那一天還不知道多久呢。”
“女士，你不給我多一些專長，我怎麼能活到諸神降臨的那一天。”
“至於去冥河撈人？你覺得我們這類人死去後，靈魂會去冥河嗎？”
泰摩拉語氣更冷：“凡人，你不要太過分，最多一個史詩專長，和八個生命等級。要知道，你這樣的人類，在這個世界可不少。”
“二個。”方誓伸出了二個手指頭。
泰摩拉神色澹漠，定定地看著方誓。
“三個！”
“四個！！”
“好吧，五個，您再幫我提升一個專長。”
“外加將來的條件是不能讓我送死，不論間接或者直接。”
“包括實力降低，惡劣環境之類的。”
方誓放緩了條件，反正先談好再說。
他已經打定主意了，儘量試探幸運女士的底線。
至於答應？
開玩笑，五個生命等級，相當於降低一階的實力。
尤其是對於傳奇這個大關卡來說。
不足25級的傳奇直接就跌落到傳奇之下。
非傳奇和傳奇的實力可是有天壤之別。
這麼大的代價哪裡是一個史詩專長能彌補的。
“成交。”
泰摩拉終於鬆口了，然後說出她要給予的專長。
“【原力抗力Ⅰ】：你的原力抗力等於生命等級+1。”
方誓震驚了，他以為所謂的史詩專長是自選的。
一些稀有專長，還可能跟幸運女士討價還價半天。
沒想到是沒得選，或者說是只有一個選項。
但是，這個專長實在實在是太好了！
何謂原力，多元宇宙一切力量的源頭。
不論各種元素力量，法術力量，奧術力量，靈能，內力，甚至是神力，都是由它轉換而來。
它沒有任何害處，也不附帶什麼傷害，反倒滋養萬物萬靈。
它是一切能量之母，一切超凡力量的根基。
這麼說來，原力抗力好像沒什麼用，反倒還阻礙自身的進化。
如果那麼理解就大錯特錯了。
原力抗力針對的是一切由原力轉換而來的力量。
什麼元素力量，法術力量，奧術力量，靈能，內力，神力。
都要先透過原力抗力，才能造成效果。
但對於自身的進化，甚至增益性質的力量，卻全然不抵抗。
或者說是否抵抗取決於擁有者的意志。
如此自由隨心的抗力，而且抗力的範圍還那麼的全面。
這專長自然是特別珍貴，除了神賜，基本上沒有其他途徑獲取。
但即便這樣，絕大多數神卷者，乃至神裔，都無法獲得這項專長。
方誓心動了，曾經有人說過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連命都可以不要。
原力抗力就是那百分之三百。
如果是那些能量抗力、法術抗力之類的偏科抗力。
方誓掃一眼就過去了，這些總會得到。
目前雖然也需要，但和未來的代價相比，還是不值。
可原力抗力是多項合一，還是成長性的專長。
這對方誓的提升是何等巨大，如果之前有了原力抗力。
加圖怪的死亡射線直接完全無效。
火羽人的火焰攻擊，威脅性大減。
哪怕未來遇到什麼噁心的屬性汲取、等級汲取，豁免機率也大增。
甚至於未來遭遇神祇，原力抗力都可以抵擋神力攻擊。
換做誰，遇上這個專長都得心動。
方誓自然也不例外，恨不得立刻答應下來。
“不對，女士真的有那麼好心？”
“這個專長基本等價於弱化版的神格免疫。”
“尤其是對於神力有效這點，導致幾乎沒有任何神祇會將其賜予。”
“難道女士瘋了？”
“哦，我懂了，不是女士瘋了，是她太聰明了。”
“只要我得到了這個專長，以後在得到什麼抗性類專長，都會被這個專長融合。”
“假若未來我不聽女士的話，一旦剝奪這個專長，我整個人都廢了。”
“有道是等級好升，專長難得，真是好深的心機，好遠的算計。”
方誓明白，只要自己拿了這個專長，就等於有了一個巨大的把柄握在幸運女士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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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來是圓是方，都會被幸運女士拿捏。
泰摩拉澹漠地聲音再次響起：“凡人，考慮得如何？”
“這是一場公平的交易，在命運的見證下，神祇都不能違背。”
方誓語氣深邃：“陛下，這一場交易我同意了。”
命運的見證？
呵呵，專長我要，至於代價？我可不願支付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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