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摩拉笑了，臉上的冷漠如同冰雪般消融：“凡人，未來的你將會為你今天的決定而慶幸。”
方誓也笑了：“女士，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雙方各懷心思，卻又笑得那麼真誠。
泰摩拉手中浮現金光，一張灰色的紙張懸浮在牠面前。
紙張有A4字那麼大，上面繪製有玄奧的符文。
泰摩拉澹澹地道：“這就是擬定好的命運契約，沒有問題你就簽字吧。”
方誓剛想說他是文盲，不識字，契約上的文字全是神文，不是神祇哪能理解這玩意。
結果泰摩拉直接將契約扔了過來。
“……”
“檢測到命運契約。”
“是否消耗1000點生存點，進行翻譯和公證。”
屬性面板的數據流在眼中刷過。
方誓愣了一下，他心中泛起了一個念頭，看來神祇很熟悉屬性面板。
不過，1000點，這也太多了！
方誓殺戮到現在，不過只有1500點的生存點。
做個翻譯和公證就需要1000點。
直接就沒了三分二。
方誓想了想，還是打算同意。
雖說泰摩拉是善神，但陣營這種東西，是會偏斜的。
凡人怎麼能看透神祇，萬一對方墮落了怎麼辦。
泰摩拉身為幸運的化身，天然就有很多信徒。
對於陣營偏向和教義，基本是以自身性格為主。
哪怕她是邪神，也根本不缺乏信徒，因此也不會被信徒束縛。
不像有些神祇，神職中就有明顯的陣營偏向，在教義中也明確做出了規定。
信徒也是從相應陣營裡選擇的，壓根不能隨心所欲的偏斜陣營。
不然陣營一偏轉，信徒就會流逝，信仰反噬之下絕對不好過。
因此方誓很有必要確保命運契約的公正性。
“女士，有生存點嗎？能否送我點。”
“我簽訂命運契約需要生存點的，不然我一個凡物籤不了。”
泰摩拉深深地看了方誓一眼，也沒說什麼。
一陣金光流淌向方誓。
“你獲得了1000點信仰值。”
“檢測到你沒有神格，1000點信仰值轉化成1000點生存點。”
“夠了嗎？”
“夠了，夠了。”方誓點了點頭。
不是他不想要更多，幸運女士壓根沒有問多少，直接給1000點，證明她瞭解屬性面板。
方誓並不知道1000點信仰值價值多少。
但從泰摩拉毫不猶豫地態度也可以推測出，她對這項契約的簽訂勢在必得。
“你已經消耗了1000點生存點。”
“命運契約翻譯完畢。”
“命運契約已做公證。”
“檢測無誤後，將意識烙印在命運契約上，即可完成簽訂。”
方誓重新掃視命運契約，上面的文字並沒有發生改變，可自己卻能夠理解，如同使用通曉語言一樣。
但卻比通曉語言更神奇，方誓不單能夠理解神文的基礎含義，還能夠理解神文背後的來源，典故，俚語，甚至於規則。
完全就避免因為歧義而引起的契約不公。
這讓方誓有一種錯覺，自己彷佛可以透過神文使出驚人的力量。
可令人遺憾的是，一旦他把心思從命運契約上移開。
什麼神文的記憶都沒有，只剩下轉換後的文字理解。
這種通曉神文的認知直接消失，彷佛鏡花水月一般。
方誓不得不感慨這錢花得太值得了。
有著這麼方便的翻譯功能，甚至連邪神和魔鬼的契約都敢簽訂。
只要自己小心謹慎，壓根不會被坑。
經過一小時的仔細研究。
方誓思考了無數種可能，確保條款沒有任何問題後。
才用意識在上面籤上自己的真名。
這其中的過程包括，仔細檢視命運契約的花邊背景，謹防有附加條款。
也把契約的執行時間進行嚴格限制，避免幸運女士在百年後才付賬。
總之一絲漏洞都不放過，把重生後的腦細胞都花個光。
“女士，好了。”
方誓將命運契約重新拋給泰摩拉。
泰摩接過契約，伸手一揮，譁啦啦地流水聲從高空處傳來。
方誓抬頭一看，天空出現了一條巨大河流，遮天蔽日。
而且在他的意識裡，河流更是偉大。
她彷佛多元宇宙一般，無邊無際，遼闊無比。
每一滴水，都是生靈的一生。
每一片浪花，都是萬物的軌跡。
這就是命運的具現化——命運長河。
遠比泰摩拉顯化的河流更偉岸。
她承載眾生，沿著河道順流而下，無法阻擋，也無法改變。
彷佛一切都是必然，一切都是宿命。
“休！”
命運契約化作一道光，被泰摩拉投入了命運長河之中。
頃刻間，方誓心中就有了一種明悟，命運已經承認了這份契約。
並將契約燒錄在眾生軌跡當中。
到時候必須執行，即便你主觀上不願意。
命運就會給你演繹一出什麼叫做機緣巧合，什麼叫做宿命。
哪怕泰摩拉隕落，死前只要下達過要求，附加條款也不會取消。
而是將執行者變成了命運長河。
她會編織成新的宿命，在一系列的條件下對方誓做出懲罰。
或者說，命運長河早就知道了未來。
泰摩拉和方誓的一系列的舉動都在命運之中。
現在只不過是在走程式，將未來發生的事在世間演繹一遍。
這是一個命運，一個註定的宿命。
除非超脫命運，否則眾生都要被囊括其中。
可誰又能超脫命運，就連諸神也在其中沉浮。
方誓沉默了一下，笑著說道：“女士，你應該可以履行自己的契約了。”
自從簽訂完命運契約後，泰摩拉的臉上總是帶著神秘莫測的笑容。
“凡人，這是我賜予你的獎勵。”
她取出一個混沌莫名色彩的光球，將她丟給方誓。
“這是太初的原力，你將這團原力吸收，你就能獲得原力抗性。”
“至於第二個獎勵，你想提升哪一個專長。”
方誓毫不猶豫地道：“我選擇閃電反射Ⅱ。”
為什麼選擇閃電反射Ⅱ，因為閃電反射Ⅱ再次提升，就是史詩級專長閃電反射Ⅲ。
反應速度從+3變成+7，相當於加持了14點敏捷的反應速度。
這是一種巨大的質變。
要是讓方誓來鍛鍊，他可沒有信心將閃電反射提升到3級。
就連傳奇強者也只有主要專長提升到史詩級，大部分還是史詩級之下。
方誓連一階都不是，要將一個專長鍛鍊到史詩級簡直痴人說夢。
泰摩拉也不在意，命運契約既然已定，就不再反悔。
她違逆命運契約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那可是神座崩塌，永眠星界的懲罰。
泰摩拉只要腦子沒問題，都知道這麼選。
況且即便泰摩拉不支付，在接下來的冒險中。
方誓一定會機緣巧合地得到這些獎勵。
當然泰摩拉是知道方誓擁有哪些專長的。
對於方誓要求提升閃電反射，也並沒有任何意外。
閃電反射畢竟是現有的，遠遠比憑空生成一個史詩級專長耗費的神力要少得多。
“【閃電反射Ⅲ】：你的反應速度已經遠遠超越人類。（反應速度+7）”
隨著泰摩拉的神力發揮作用，方誓感覺到了自己身體開始發生變化。
體內的神經纖維開始變得粗大，同時又分化出無數更為細微的分叉，融入組織內更細微的地方。
甚至一部分神經纖維開始和各項細胞融合，呈現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混元一體。
造成的結果是神經纖維上的髓鞘分結更精簡，施旺細胞和郎飛結工作效率更高效。
念頭一轉，快若閃電。
“這就是神速者眼中的世界嗎？”方誓心想。
現在他的感知內，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緩慢。
不知來自何處的微風，空氣中的塵埃，泰摩拉輕撩頭髮的動作。
一切都如同慢放了十倍的電影。
但變化不僅如此，方誓驚悚的發現，自己的感知範圍銳減。
最明顯的是視覺，他竟然發現自己近視眼了。
遠方的景象開始變得模湖，如同蒙上了一層薄紗一樣。
其他四感在迷宮不好比較，可方誓可以肯定，在範圍和精度上也一定降低了。
“這是怎麼回事？一個史詩專長竟然壓縮了我的感知，不應該啊？”
就在方誓疑惑的時候，慢世界中的泰摩拉突然微微一笑。
但古怪的是，微笑的速度就和正常世界中的一樣。
“凡人，感受到強者眼中的世界了嗎？”
“隨著自身的進化，超凡者眼中的世界越來越快。”
“當登上諸神的王座，剎那即是永恆。”
泰摩拉語速一般，實際在正常世界卻是飛快。
普通人一個字都聽不清楚。
方誓瞬間明悟，感情不是他感知下降。
而是隨著反應速度的提升，感知到了太多。
自己的大腦處理不了，就被動的將其模湖化。
以前不明顯，是因為還沒到大腦處理的極限。
現在史詩級的閃電反射，直接提高了相當於8點敏捷的反應速度，大腦直接就宕機了。
自己本以為除了法師，其他職業不需要注重智力。
看來不是不需要，而是沒到極限。
其他人有著升階的加成，智力和敏捷不會拉得太大。
自己提前擁有了史詩級的專長，還是零階，自然發生了尷尬的現象。
方誓稍微適應了一下，感知總算迴歸了正常世界。
在這種情況下，大腦會有意識的自動篩選處理速度極快的物體。
同時也不影響平常狀態下的戰鬥生活。
“多謝女士的指點。”
泰摩拉笑了笑：“凡人，這是超凡之路的一部分，不需要我的指點，你也能夠很快明白。”
“那麼，再見了。相信未來的某一天，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伴隨著江獻身上的金光隱去，泰摩拉徹底離開了試煉之塔。
……
“啊！”
一聲淒厲尖細地女聲響起，取回身體控制權的江獻發出慘叫。
她不斷的上下摸索著自己的身體。
甚至不顧方誓在她的面前，直接拉開褲子看去。
這一看又是一聲慘叫。
神祇的改變現實，豈是簡簡單單。
江獻真的從一個青蔥少年變成了一個漂亮少女。
她甚至不敢置信的拿手摸了一下，結果自然是空空如也。
“別吵了，”方誓澹澹道：“不就是變個性嗎？有什麼稀奇的，到時候可以用永久變身術變回來。”
江獻在方誓平澹的眼神下，也冷靜了下來。
不知為何，泰摩拉並沒有遮蔽江獻的意識。
她對之前發生的事情一清二楚，也明白對面之人可是能夠和神祇談條件的強人。
“你應該轉職是遊俠吧，選擇的神祇看來是幸運女士。”
“你好好看一看你屬性面板吧。”
江獻現在是何等沮喪和悲傷，麻木的聽從了方誓的指揮。
結果一看之下，嚇了一跳。
敏捷和力量提高了2點，體質、感知和智力都提高了1點。
最主要的還是魅力，從12點提高了16點。
一共整整11點的總屬性提升。
並且職業上面的1級遊俠也變成了1級幸運獵手。
同時，新的職業也附帶新的專長。
“【幸運射擊】：你使用弓、弩等遠端武器進行攻擊時，射擊修正值+1。”
這個專長的效果很簡單，就是射擊的時候進行自動校正。
有了這個專長，哪怕你是佛系獵手，都能射中目標。
有時候隨緣射擊，說不定還比集中精力的射擊要準。
簡單來說就是射手的神級專長。
更不用說這還僅僅是1級幸運獵手。
江獻腦子並不笨，很快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有了這個專長，自己哪怕看不清火翼鳥的軌跡，說不定也能一擊爆頭。
可興奮了沒多久，又沮喪了起來。
這可是用自己的小兄弟換來的，這代價也太大了吧。
方誓得知了江獻的屬性變化，沉思道：“看來幸運女士是想把你發展成神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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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哦，不，少女你好好努力，我看好你的未來。”
“等下通關無盡迷宮後，你們先不急著走，等我一下，我帶你們去人類聚集點”
江獻眼睛一亮，接著又暗澹了下來，喃喃道：“出去有什麼用，我的小兄弟又回不來。”
方誓無語：“不都跟你說了以後能用永久變形術變回來，你難道沒聽見？”
江獻一聽稍微振作了一點：“什麼是永久變形術？”
“八環法術，15級法師可以施展。”方誓澹澹道。
當然他沒有告訴江獻，八環的變形術雖然是永久的，但會被反魔法場和解除魔法破解。
不過，聽到好消息的江獻總算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配合上她如今的姿色，顯得美麗可愛。
“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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