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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庫房窺視的人

儘管汪家禮自以為隱藏得很深,甚至有一種暗中沾沾自喜的快感,但他不得不承認,以前幹的哪一起案子也沒有像這次這樣,公安局下的功夫特別大,在報紙、廣播、電視上造的宣傳聲勢鋪天蓋地,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即使在親人的家裡也得不到安寧。

就在汪家禮這麼胡思亂想的時候,汪家仁也自有他的一片小天地,從放在汪家禮那裡的贓款中拿走了3萬元,樂顛顛地找小姐去了。

孫德松把分得的贓款藏在家裡立櫃底下,兩天後和汪家哥倆在飯店喝了一頓酒,一起祝賀作案成功,搶了100萬。次日,他急匆匆帶著6萬元錢,從沈陽站乘車去了廣西……

10月21日下午,市公安局部署偵破“10·19”案件,召開於洪、皇姑、和平、鐵西等涉案4區的公安派出所所長、刑警隊長會議。鐵西區興華派出所的4名班子成員馬憲剛、張學軍、劉威、趙新銳都去了。回到派出所後,先開了支委會,後開了全所民警會,作了部署,連夜下去摸查。

張學軍想:“3·8”串案犯罪分子的作案目標,有不少是經商的個體業戶。管內有些業戶買賣越做越大,經常有大額現金往來,應該提醒他們加強安全防範工作。

張學軍邊想邊走,找到了經銷合成板材的個體業主萬老闆。1997年10月16日被“3·8”串案犯罪團伙持槍入室打死的業主張鐵帥,是萬老闆的朋友,他們床子挨床子。萬老闆的生意不錯,張學軍覺得有必要給他提個醒。

“老萬,最近買賣怎麼樣?”

“還行。張所長,有事?”

因為是熟人,張學軍開門見山:“‘3·8’案子又打響了,全市正在摸查嫌疑人。以後你要提高警惕性,注意點安全……”

“哎,正好你來了!”萬老闆神態為之一變,將張學軍領到一個沒有外人的地方說,“我有個情況,向你反映反映。”

“什麼情況?”

“有人盯過我的庫房!”

“怎麼回事,詳細點說。”

萬老闆說:“今年3月末,還有5月、6月,我的司機小黃向我說過幾回,他說有3個男的經常往我的經銷部庫房窺視,還跟蹤過我愛人。當時,我沒太往心裡去。到6月份,那天我正在經銷部,小黃又過來對我說:‘那兩個人又來了!’我一聽,趕緊暗中向外觀察。果然,外面站著兩個人,一個個子稍高,比較瘦,上身穿橫格藍、紅、白相間的T恤衫,下身穿灰褲子,黑皮鞋,大約有四十三四歲;另一個稍矮,四

方臉,大眼睛,雙眼皮,年齡大約有35歲……”

“他們是本地口音嗎?”

“離得遠,沒聽見他們說話。”萬老闆繼續說:“這兩個人往我經銷部屋裡看,大約看了一分鐘。他們走後我跟了一段,看見他們往七馬路方向走,然後奔勳望街了……”

“你愛人被人跟蹤是怎麼回事?”

“她以前也向我說過,有人對我們經銷部庫房窺視,估計是看我貨款的情況。我們和買主一般都是在庫房裡結算。跟蹤的事你可以問她。當時我覺得沒有什麼事,也就沒對別人講。”

萬老闆反映的情況,引起了張學軍的警覺。他馬上找到給萬老闆開車的小黃,進一步瞭解詳情。

小黃並不小,已經36歲了,人很機靈。他向張學軍講述了發現嫌疑人的經過。

小黃說,他從去年10月起給萬老闆開貨車,每天從工廠拉合成板材往庫房送。1999年3月的一天下午3點來鍾,他將車停在倉庫門口,坐在駕駛室裡等著工人卸貨。這時,他看見一個40來歲的男子推著藍色100型摩托車,到經銷部倉庫對面的賣肉攤床買肉。他本來是買肉,可是那一雙眼睛卻不時地往庫房裡張望。因為是頭一次,小黃沒往心裡去。第二天,這個人又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買肉,還是往庫房裡看。相隔一天,這個人又來了,還是買肉,往庫房裡看。這時候又有一個人,大約50來歲,身穿校嗶衣服,騎輛紅色摩托車也來了。他們兩個在賣肉床子邊嘀咕了幾句,然後分開走了。小黃覺得可疑,下車跟了那個歲數大些的人一段路,走到吉工一街路口,他跨上車往北開走了。小黃記下了他的摩托車車牌號碼:“遼A83977”。

重要線索

小黃說,4月下旬的一天下午,那個騎藍色摩托車的人又來了,仍然往庫房裡窺視。小黃跟他走了一段,看見他上了一輛白色“斯克達”計程車,裡面還坐著個戴頭盔的男子,大約30來歲。坐汽車卻戴頭盔,這更使小黃感到奇怪了。他記住了那輛計程車的車牌號碼:“遼AE4729”。忽然,小黃又看見了上次來過的那個穿校嗶衣服的人,身邊停著那輛紅色摩托車。這3個人一下子都來了,怎麼回事?

“這輛紅色摩托車的車牌號碼你記下了嗎?”張學軍問。

“記下了。”小黃說:“‘遼A97649’。”

小黃繼續說,那輛“斯克達”計程車從北往南開了過來。車上坐著兩個人,由戴頭盔的人開車。當老闆娘從庫房裡出來時,那車直衝著她開過來,到她跟前猛地一停,把她嚇了一跳,躲進麻將社裡了。好像車上的人看見她手裡沒有黑色皮包,就開走了。再看那個穿校嗶的50多歲的人,也不見了……

按分局領導班子成員的責任分工,興華派出所是政委寧家彬的責任區。寧家彬讓幾位所長過來,聽完他們講的情況後,感到這個線索非同尋常,對所長馬憲剛說:“你們別再往下查了,以免驚動了嫌疑人。這件事必須交給刑警辦。”

當天下午,分局黨組成員———局長馬士民、政委寧家彬、主管刑警的副局長王雲閣等人開會,分析研究興華派出所反映的情況,一致認為線索重要,必須堅持工作。即使那幾個人不是“3·8”串案的犯罪分子,也必是案子,應該查清。黨組決定成立專案組,由王雲閣擔任組長,組織警力開展偵查。

鐵西區公安分局對偵破“3·8”串案十分重視。在“10·19”案發,市公安局召開動員大會之後,他們迅速行動,作了部署。在有各派出所所長參加的大會上,局領導班子成員與各所所長共同簽定了責任狀。

王雲閣和刑警大隊大隊長陳強等人再次詳細聽取了興華派出所關於線索情況的介紹。王雲閣決定兵分3路:一路對萬老闆經銷部進行訪問,豐富舉報線索的內容;一路對經銷部一帶進行現場複核;一路帶著司機小黃提供的“斯克達”計程車和兩輛摩托車的車牌號碼,到交警查檔。

刑警大隊專案一隊副大隊長董兵和張學軍立即奔赴位於于洪區考場的交警支隊牌照科查底卡。他們驅車趕到時,停在院裡的通勤車已經機聲轟鳴,就要開走了。他們把情況向科長講了,科長一聽查檔的事與偵破“3·8”串案有關,馬上和有關人員下了車,回到辦公室裡。偏偏正趕上這個地區停電,一片漆黑。董兵打著手電筒,幾個人藉著那一點點有限的光亮埋頭查詢。查了好一陣,終於把有關的情況查到了。

有了車輛底卡提供的情況,以車找人,豈不就把幾個嫌疑人找到了嗎?後來的情況表明,實際上遠不那麼簡單。

底卡上註明,那輛車牌號碼為“遼AE4729”的白色“斯克達”計程車,屬於東北輸變裝置集團安達計程車公司。

他們多方打聽,來到安達計程車公司,一位女經理接待了他們。聽說要找那輛“斯克達”計程車和司機,她說:“這個計程車公司已經沒有了,車也轉手了。”

“轉到哪了?”

“金都公司。”

查呀,查……

沒想到興沖沖而來,卻碰到這麼一種不利的情況,急煞了董兵、張學軍。他們輾轉打聽,用傳呼找到了金都計程車公司的法人代表,他提供了開白色“斯克達”的徐司機的住宅電話和BP機號碼。

有了住宅電話號碼,應該查到電話登記人的住址,分析可能在滑翔機場一帶。他們到鐵西區電話局查底卡,電話局的人說,公安局有規定,不準查。

規定是公安機關制定的,現在反過來約束了公安機關。他們請示上級,終於獲得批准,給查了。可是,查後發現,在那個電話號碼下面記載的使用人姓名不是徐司機,而是一個姓唐的人。再去派出所查地址,戶籍也與登記的不一致。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再查傳呼號碼。可是,那部BP機是二手貨,原來的登記人是一個姓張的,和徐司機根本不沾邊。

真沒想到,原以為手拿把掐的線索,查來查去卻什麼也查不到!

怎麼辦?一切只好從頭做起,再到戶政處查卡。

26日,楊加林來到鐵西區分局。按市局領導成員分擔的責任區,楊加林負責鐵西區這片。他聽了王雲閣等人的彙報,感到線索很好,要求鐵西分局謹慎周密地工作,加大偵破力度。

這天,由王雲閣調兵遣將,就3條線索的偵查作了新的分工:董兵帶人查“遼A83977”的藍色摩托車,陳強帶人查“遼A97649”的紅色摩托車,李福良帶人查“遼AE4729”那輛白色“斯克達”計程車。

透過查卡,“遼A83977”的藍色摩托車車主是一個姓劉的人,姑且稱為小劉。董兵和偵察員王偉再查戶卡,獲知這個人家住蘇家屯區鐵友派出所管內,是蘇家屯鐵路工務段的工人,36歲。

他們來到工務段保衛科,瞭解關於小劉的情況。保衛科幹部提供的情況是:小劉常年上班工作,今年10月19日那天也上班了。這就是說,該人沒有作案時間。

28日,經王雲閣同意,將小劉傳喚到分局,由喻成、王偉對他進行訊問。

小劉說,1998年7月,他的一輛灰色“嘉陵”100型摩托車在車庫被盜了。在此之前,他有一輛藍色“長春鈴木”100型摩托車,車牌號碼是“遼A83977”,1997年3月5日在蘇家屯向陽商店門前以6000元的價格賣給市內的兩個人了,車的一切手續也都給了買主。

喻成說:“你把買車人的情況講一下。”

小劉說:“買主是兩個男的,像哥倆。一個約有1.75米左右,瘦子,50來歲;另一個比他矮,40歲左右,汗毛挺重。他穿的是航空皮夾克,帶毛領。他們都是瀋陽口音。別的記不清了。”

“他們給你留下什麼憑證沒有?”

“我賣車時留了個心眼兒,向他要證明,他給我留下一張身份證的復印件。”

“那身份證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看到原件了,上面的照片和他本人長得一樣。”

十分難得!由於小劉的機敏,並一直儲存著,才使這份買主身份證的復印件落到偵察員手中。身份證上,買主的姓名、出生年月日和住址都印得明明白白,住在皇姑區壽泉派出所管內。

到壽泉派出所瞭解,這個姓王的人和他的哥哥的住址相距不遠,兩人長期在車行倒車,俗稱“行痞子”。此二人嫌疑重大,董兵帶人在他們住家附近守候到半夜12點,當他們回來後,帶到分局審查。

訊問中,弟弟說,單位“放長假”,他和哥哥一起倒賣摩托車。997年3月,他們在蘇家屯以7600元買了一輛藍色“長春鈴木”100型摩托車,手續是全的。時間長了,只記得車牌號打頭的數字是個“8”。一週後,以8000元的價格賣給了別人。

喻成問:“賣給誰了?”

“在塔灣車行賣給了一個叫‘老三’的人了。只知道當時他在市文化宮轉盤附近拉腳,名字不知道。”

最後的衝刺

“以後你又見過他嗎?”喻成問。

“沒見過。我哥見過。”弟弟答。

訊問哥哥,他說的與弟弟大體一致。他說:“賣車後過了半個月,這個人來找我,要我給他退,說買貴了,我沒給他退。當時他還找來10多個人,要和我打架,但我也沒給他退。”

“事後你又見過他嗎?”

“在文化宮轉盤,他騎那輛摩托車拉腳。我沒搭理他,就走了。”

讓小黃暗中辨認那哥倆,他把他們都否了。

排除了這兩個人的嫌疑,必須查詢那個買去藍色摩托車的“老三”。可是,這個“老三”姓甚名誰?家住哪裡?他現在還在沈陽站、文化宮一帶拉腳嗎?

28日中午,王雲閣傳呼董兵。王雲閣在分局裡坐鎮指揮,同時兼顧著3條線。哪一條線能否取得進展,都關係到“3·8”串案的偵破大局,所以,哪條線也不能放鬆。

董兵理解局長的心情,在電話裡信誓旦旦地說:“局長,你放心。今天我一定把他查個明白!”

再說陳強、王豹等人查詢“遼A97649”紅色摩托車,車輛登記底卡註明,該車車主姓曹。他們同樣不順利。趕到當地派出所,戶籍民警已經下班回家了。此事不能耽誤,打傳呼找他,他剛到家,又打車回來了。調出老曹的戶籍底卡,住址一欄上明明寫著具體地址,可是,那間房子住的不是老曹,是別人租住在那裡,房子又是另一個人的,整個一本糊塗賬。

透過又一輪查詢,發現老曹住在另一個派出所管內,但具體住址在哪又不知道。後來,透過戶籍底卡上寫著他的女兒在某銀行工作,兒子在某小學讀書等線索,歷經周折,最後終於確認了老曹的住處。

陳強帶領偵察員在老曹住處周圍守候,從下午一直守候到夜裡10時。漆黑的屋子亮燈了,在派出所戶籍民警和居民委幹部配合下,叫開房門,偵察員一擁而入,將老曹拿下。

老曹慌了:“幹什麼?”偵察員說:“現在不能對你講,跟我們走一趟!”

一搭眼,老曹身材比較胖。陳強心裡犯了嘀咕。不過,既有重大嫌疑,必須把他帶到分局接受審查。

王豹訊問,老曹回答,下面就是當時的筆錄,讀者看後會從中受益的。

王:今天因為什麼把你找到公安機關?

曹:我給別人辦過摩托車牌照。

王:什麼時間?

曹:從1991年左右開始給別人辦的。

王:你辦了多少?

曹:有記錄的7個;還有用我的身份證辦的,但不是我經手。

王:為什麼用你的身份證辦牌照?

曹:當時市內不能辦,我的身份證是于洪區的,能辦。

俗話說:“無利不起早”。老曹這樣幹是違法的。他如此熱衷於這檔子事,究竟得了人家多少好處?他想沒想過,這樣做會產生什麼後果?今天,報應到了,他被“請”到了公安局。

王:有一輛90型紅色摩托車,車牌號碼是“遼A97649”,這輛車是用你的名字辦的手續,有沒有印象?

曹:辦這輛車時,有個聯系電話。(老曹說了電話號碼)

王:這個電話是誰的?

曹:老馬的。(姓名從略)

王:他是幹什麼的?

曹:于洪區陵東鄉……公司經理。

王:他辦過摩托車手續嗎?

曹:辦過。

王:他用沒用過你的身份證辦摩托車手續?

曹:不知道,但我給過他我的身份證復印件……

一個人的身份證,是合法公民最基本的證件。像老曹和馬經理這樣,把身份證借來借去,幹不正當的事情,不知還有何法律意識可言,他們就不怕惹出麻煩來嗎?

“摩托車之友”通訊錄

按照老曹提供的線索,偵察員們驅車來到于洪區陵東鄉,開進公司大院,正巧那個馬經理從辦公室走出來,當然也被“請”到了公安分局。

馬經理承認,在市內不再辦理摩托車牌照的情況下,他從1997年到1998年間,為別人在郊區辦理牌照,方法是借用他人的身份證和戶口簿,辦多少記不清了。有一輛車牌號為“97649”的紅色“富雅達”摩托車,是他借老曹的身份證和戶口簿給辦的。

王豹問:“這車是誰的?”

“不知道車主叫什麼名。”

“誰找你辦的?”

“在北陵有個自組的摩托車隊,我給‘二田’的外甥辦的。”

在一邊聽著訊問的陳強生氣了:“‘二田’叫什麼名?”

“我想,想不起來了……”雖然天氣已經涼了,馬經理卻感到後背溼漉漉的……

不怪陳強生氣。冒風險為別人幹違法的勾當,卻連他的真實姓名都不知道,這還不讓人感到氣憤嗎!

王豹繼續訊問馬經理:“你還能想起來不?”

“我好好想想……‘二田’,‘二田’……哎,對了,我們北陵‘摩托車之友’有個通訊錄,上面有他的名字……可能放在我的辦公桌裡……”

馬經理說,“摩托車之友”是一些摩托車愛好者自發組織起來的,曾經舉行過幾次集體活動,幾十輛摩托車拉隊到外地遠遊。為了聯絡方便,有人列印了通訊錄,他也有一張。“二田”還是隊長呢。

陳強等人帶著馬經理來到他的辦公室,讓馬經理尋找“摩托車之友”通訊錄。可是,他翻遍了辦公桌的每一個抽屜也沒找到。

馬經理緊張而又狼狽,忽然,他又說:“對,我想起來了!我給‘二田’辦駕駛執照,鄉政府車管那裡可能有登記!”

來到鄉政府,陳強向有關領導亮明了身份,說:“我們在查一個大案子,急需找到一個叫‘二田’的人,請給予支援!”

“‘二田’?有登記,能找到。”鄉領導馬上責成車管人員查詢。查呀,找呀,終於找到了那個被馬經理稱為“二田”的人的名字,還有他的電話號碼。

既然那輛“遼A97649”的紅色“富雅達”摩托車已被確認為犯罪工具,它的主人就是案犯,而且“3·8”串案犯罪團伙中屢屢出現一個年齡比較大的犯罪分子,那麼,這個“二田”也有重要嫌疑。在當地公安派出所戶籍民警配合下,叫開了“二田”家的門,偵察員們衝了進去,將“二田”控制住。

“二田”據說是什麼廠的領導幹部,年逾6旬。他驟見許多便衣警察衝進屋來,十分驚訝。

既然有重要嫌疑,理應進行審查,“二田”也被“請”進了鐵西區分局。訊問中,“二田”說,馬經理沒有給他外甥辦摩托車牌照,那個人姓王,不是他的外甥,而是他兒子的連襟。他騎的摩托車也不是“富雅達”90型,是馬經理記錯了。

偵察員們急於找到那個被說成是他外甥的人,便問:“你有他的電話號碼嗎?”

“要找到他很容易,只要我兒子告訴他,他就能來。”

這個辦法顯然不行。

“你有沒有通訊錄什麼的?”

“對了!”“二田”忽然想起來,“我家裡有‘摩托車之友’通訊名單!”

王雲閣說:“馬上帶他去取!”

偵察員們帶著“二田”再次返回去……與此同時,另一條線,對白色“斯克達”計程車的徐司機的查詢也在緊張地進行。透過查戶卡,排除與條件無關的人員,還剩下6個30歲—40歲與徐司機同名同姓的人。副大隊長李福良帶著偵察員柴偉、張斐等人跑了5個區的5個派出所,最遠的是于洪區造化派出所。經小黃辨認戶籍底卡上的照片,都一個一個地否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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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來到和平區河北派出所,他們終於查明,徐司機的母親住在這裡,戶籍底卡上登記的是他的名字。戶在人不在,他現在的住處仍然是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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