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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心不死

“那個大款的家在哪?你領我們去守著!”汪家仁說著,將槍掖進褲帶裡。

事已至此,沒有辦法,孫德林只好把他們領到老北站後面一個居民小區,隨便找一個從外面看很不錯的樓房,用手往上面指了指:“喏,就是那個屋!”

孫德林指的是六樓,那個房間外面安著空調機,窗裡一片漆黑。

孫德林給他們講了那個“大款”的體貌特徵,把這一切弄得像真的似的。

根據他的提議,他們在大樓附近找了幾個比較隱蔽的地方分開守候,免得集中在一起容易暴露。

等了一段,孫德林又想捉弄一下汪家仁,把他支到人民醫院去一趟,說:“二哥,你去看看那個被扎了兩刀的娘們兒是不是在那裡住院,因為她有個妹妹在那個醫院當醫生。要是‘大款’下了飛機直奔醫院可就糟了,必須把情況弄個明白……

“那個女的姓什麼,叫什麼?”汪家仁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叫什麼我也不知道……哎,這事還不好辦嗎?只要打聽今天早晨肚子挨了兩刀的那個女人,就是她了!”孫德林有點不耐煩。

汪家仁怕再被孫德林說“豬腦子”,加上他善於跑腿,此事也關係到自身的安危,便二話沒說,騎上摩托車走了。

孫德林和汪家仁在那裡一直守候到下半夜,也沒看見那個“大款”回來,樓上那個有空調機的窗戶一直漆黑。汪家禮問:“大哥,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們訊息沒弄準?”

“很可能。”孫德林說。原本是虛構的事情,他正好用汪家禮的話借高下驢。“我們在綁那個女人的時候,她說她男的今晚坐飛機回來。”

“哎,你們怎能信她的話呢!”汪家禮為一貫精明的孫德林竟然會犯這樣的低階錯誤而感到驚訝,“在那種情況下,她能對你們說真話嗎?”

“媽的,我們上當了!”

“現在怎麼辦?”

“撤唄……”孫德林故作失望地嘆了口氣,“真對不起,把你們也折騰大半宿。”

不順,太不順了……事後,孫德林越想越窩火。這一切,歸根結底在於自己沒有一支手槍。既然汪家哥倆能買到槍,為什麼我就不能也去買一支呢!

以前,孫德林為了買槍,曾和王文緒、汪家禮去過廣東省的澳頭、汕頭,還有海南,但都空手而歸。現在他決定,和孫德松再去廣西走一遭。

臨行前,他和孫德松在飯店包間裡備上酒席,宴請汪家哥倆,向他們求教去廣西買槍的“經驗”。

走向邊檢站

汪家哥倆反覆斟酌,從多方面權衡利弊之後,得出了一致的結論:應該支援孫德林買槍。

此刻,汪家禮也舉起一杯酒,捧向孫德林:“大哥,小弟祝你此行一路順風,馬到成功!至於路線怎麼走,到了那邊怎麼辦,小弟一定獻計獻策,供你們參考。來,幹!”

“借你吉言,幹!”孫德林滿面春風,就像他已經把那個東西買到手了似的,一揚脖兒,又幹了。

宴後,汪家禮和汪家仁手指地圖,向孫氏兄弟詳細介紹了上次買槍的路線和經歷,給他們提了不少建議。

準備妥當,5月的一天,孫氏兄弟帶著3萬元錢奔赴廣西。他們抵達防城港東興鎮,在那裡一呆就是半個月。狡猾的孫德林讓孫德松和他分開行動,以免發生意外時兩個人都跑不了。像青少年時代那樣,他總是以庇護弟弟為己任,即使他們長大成人了也依然如故。

孫德林讓孫德松到南寧去玩,自己以旅遊名義找到一個嚮導,用身份證辦了“中越邊境地區出入境通行證”,和嚮導一起進入越南。他按照汪家哥倆指引的話,到××活動,尋找走私槍支彈藥的人。語言不通,交談、辦事很困難,幸虧有那個嚮導,人很機靈,對當地情況也熟悉,比較得力。孫德林見嚮導很可靠,就想:此行能否如願以償,就看這小子的了。他用小恩小惠籠絡嚮導,然後向他提出了想買一支武器的要求,事成了給他500元錢。

“我在東北做生意,買槍是為了防身。”孫德林說:“這件事你一定幫助我辦成!”

“好的,我一定盡力。”嚮導聽說有500元的好處,辦事變得更加爽快了。

果然,這個嚮導貌不驚人卻十分了得,在當地路子很多,兩天後,他就給孫德林拿來一支“五四式”,要價5500元。

這支手槍雖然比汪家哥倆買的槍貴出不少,可是孫德林還是當即買下了。多花點錢他不在乎。有了這支槍,回到瀋陽可以搶到更多的錢。

哈,槍終於買到手了!夜深人靜,孫德林翻來覆去擺弄那支槍,愛不釋手。他想象自己把這支槍帶回瀋陽,面對汪家哥倆那種神氣的樣子;想象著自己將槍口對準那些“倒黴蛋”,逼著他們保命舍財的那種威風勁頭……他越想越興奮,越想越陶醉,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可是,如果光有槍卻沒有子彈,那麼這支槍不就成了一塊廢鐵嗎?

孫德林對嚮導說:“喂,你還得給我弄點子彈來!”

嚮導感到為難:“沒有子彈呀!”

“可我得試試槍啊!不試槍,我怎麼能知道這槍好使不好使呢?”

“好吧。”嚮導無可奈何妥協了,“我去試試看。”

孫德林知道嚮導有辦法。這邊的人都鬼得很,你不抓緊不施加壓力,他就像條泥鰍似的滑脫了。

不出所料,嚮導拿來了子彈,一共7枚。

孫德林將子彈壓進槍裡,用手掂了掂。試槍是假,要來子彈是真。直到這時,孫德林才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強大的人。

槍買到後,孫德林歸心似箭。怎麼才能帶槍順利透過邊境檢查站,是一大難題。臨來時,汪家禮叮囑過他,人、槍必須分離。這樣,即使被抓了也能抵賴。

孫德林對嚮導說:“過檢查站,你帶著這個吧!”說著,用手指了指槍。

“那你……”

“我可以帶子彈。”

嚮導面露不快,揶揄道:“你這個人呀,長得五大三粗的,實則膽小如鼠。過境的時候不搜身,什麼事情也沒有,怕什麼喲!”

孫德林有些猶豫。是呀,好不容易把槍買到了,他實在不願把這個寶貝疙瘩交給別人。

嚮導又說:“過境的時候,你只管走好了,檢查站的人我都認識,熟得很。”

孫德林一想,也是的,幾天前過境時,從邊境檢查站透過的人成千上萬像流水,沒看見把哪個人給攔住,發現了什麼。槍,還是自己帶著吧。

5月9日下午,孫德林和嚮導準備妥當,離開異國土地,一前一後地向邊檢站走去。嚮導在前,孫德林在後。那支“五四式”就藏在他的身上,壓著子彈的。離開旅店前,他站在鏡子前面左看右看,覺著什麼毛病也看不出來,這才放心上路。

可是此刻,孫德林越是走近邊檢站,心裡越是有點怕。他努力迫使自己鎮定下來,在受檢隊伍中慢慢地移動著腳步,一點一點地走近了邊檢站。

然而,孫德林憑藉敏銳的感覺,發覺情況不大妙。明明他離邊檢站還有一段距離,可是那幾個武警戰士總是不時就向他投來警覺的一瞥,然後迅速將目光移開了。也就是說,他們在密切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怎麼回事,難道我露出了什麼可疑的地方嗎?

孫德林想起身邊的嚮導,可是一眨眼工夫,那個幾天來一刻也沒離開過他的嚮導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卻不見了!

“老大”落網

不好!孫德林猛地一激凌,突然有一種預感:那個嚮導是不是警方的“線人”?

孫德林停住腳,不再往前走了,本能地向後面退去……可是,這樣豈不更壞事嗎?

正在孫德林忐忑不安地折騰的時候,幾名武警戰士向他奔過來了。

跑!這個字在孫德林腦子裡一閃,兩隻腳飛快地奔跑起來……

“站住!”武警戰士們在後面追趕,邊追邊喊。這是一群為了祖國邊境的安寧而恪守職責不怕死的娃娃兵,他們即使已經知道前面那個疾步奔逃的東北大漢身上帶著可以要人命的槍支,也奮不顧身地衝了過來。

奔跑中,孫德林用手向那支手槍摸去……槍是現成的,還壓著子彈。按他的性格,回頭一匣子掃過去,至少能抓四五個墊背的,最後一顆子彈留給自己。可是又一想,那樣豈不把老三也坑了嗎?這次來東興,無論住店、辦通行證,他們哥倆用的都是真身份證。我完了不要緊,老三不是也要“進去”嗎?如果再把瀋陽的事勾連起來,就更糟了。反正買槍不犯死罪,押我幾年還可以出來,何必自尋絕路呢……

這樣想後,孫德林收住腳步,站住了,轉過身,高高舉起雙手……武警戰士們衝過來,給他戴上了手銬,從他身上搜出了那支“五四式”。

孫德林從武警幹部臉上那帶著嘲諷的微笑中猜出,舉報他的就是那個嚮導。也許,自己從一開始就踏進了警方設下的埋伏。他們早已在邊檢站設下羅網,等著自己送上門來。

就這樣,那支“五四式”在孫德林手裡還沒焐熱,就被邊防武警收繳了。

孫德林以走私武器、彈藥罪,被東興市人民檢察院起訴至該市人民法院。

在南寧遊山玩水的孫德松,一回到東興就傻了眼。犯罪嫌疑人在刑拘審查期間不許會見親屬,孫德松呆了幾天,急得抓耳撓腮卻毫無辦法,最後隻身一人回到瀋陽。

汪家仁、汪家禮聽到這個訊息,大吃一驚。他們原以為,孫氏兄弟此去廣西,未必能把槍買到;但是孫德林買到槍後卻被邊防武警抓了個現行,很出乎他們意料。沒想到,在瀋陽“黑道”上東打西殺了10多年的“老大”,竟然會在大西南邊境栽了跟頭。

汪家仁心裡很慌,問汪家禮:“你說,他在裡邊能不能把咱們的事抖落出來呢?”

“我看不會。”汪家禮顯得胸有成竹,“他那個人有腦子。買槍犯了,就案子說案子。他能再往自己腦袋上加罪名嗎?再說,還有老三呢!他要是把我們供出來,老三跑得了嗎?”

和汪家仁不同,在震驚之後,汪家禮產生一種很難說得清的複雜心情。他比汪家仁想得遠,想得多。他暗暗慶幸,邊防武警只抓住了孫德林,沒抓住孫德松。如果他們兩個同時落網,事情就可能變得復雜了。

他又覺得,孫德林“進去”,對他們來說反倒是件好事。讓那個傢伙在鐵籠子裡蹲幾年吧,他們身邊少了一個威脅。

不過,當著愁眉苦臉的孫德松的面,汪家禮還得裝出一副同情、焦急的樣子,不住地唉聲嘆氣。

“我還得去廣西。”孫德松說,“不管怎麼樣,我得去廣西活動活動,把大哥救出來!”

“能判多少呢?”汪家仁問。

孫德松從皮包裡取出一本《刑法》,說:“我買了一本這個,新的,從去年10月1日起施行。”他迅速翻到摺疊的那一頁,說:“走私武器、彈藥罪放在第三章‘破壞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秩序罪’裡,第二節第151條是這麼規定的:‘走私武器、彈藥、核材料或者偽造貨幣的,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並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情節較輕的,處3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

汪家禮將那本書要過來,翻看著。

這幾個匪徒過去殺人搶劫,無惡不作,何曾想到過法律?今天,出於對落網同夥命運的關切,他們居然也琢磨起《刑法》的條文來了,真是絕妙的諷刺。

汪家仁用手摸了摸禿頂,皺著眉頭說:“這上面說的好像都是些‘活動話’呀!前面說判‘7年以上’,後面又說判‘3年以上7年以下’,到底按哪個判呢?”

孫德松說:“我大哥應該屬於情節較輕的。他沒等過邊境檢查站就被抓了,而且沒有拒捕,態度也好。我估計,往最壞說不能超過4年。”

“那也難說呀!”汪家禮又嘆了口氣,心裡卻在興災樂禍,“法律還不是由人來執行嗎?要是‘老大’在裡邊不老實,打人啦,越獄啦,把警察或者法官得罪了,多判幾年也不一定!”

越看越像的重點嫌疑人

這一說,孫德松更急了:“不行,我得趕快去廣西,把大哥救出來。二哥、三哥,我這來來去去,到那邊上下疏通打點,幹什麼都少不了用錢,你們借我點吧!”

一提借錢,汪家哥倆都不吭聲了。

他們心裡清楚,要把孫德林營救出來,談何容易?那不過是說說而已。錢借出去,無異於“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他們兩個愛錢如命,加上與孫德林不和,怎能捨得往他身上花錢呢?汪家禮想,當然,如果能把孫德林救出來,他幹幾個案子,也就有錢了。但問題在於,汪家禮並不希望他早出來,多關他幾年才好呢。

汪家仁說:“老三,你知道,我這人拉家帶口的,日子過得挺緊巴。再說,我這人手裡也放不住錢,有錢就花……”

汪家仁愛嫖,錢都花在小姐身上了,孫德松是知道的,孫德松把臉轉向汪家禮。

汪家禮原想也用一番“哭窮”的話婉拒,後來一想,既然二哥這樣說了,自己

就不便和他同樣一口拒絕;倘若一毛不拔,幾年後孫德林放出來,會來找麻煩的。這樣想過之後,他才說:“三弟,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老大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能不管。怎奈我也拿不出來多少,手裡還有3000元錢,是我準備做買賣用的,你有急用,就拿去吧!”

區區3000元,無異於杯水車薪,但這已經很不容易了。孫德松從汪家禮手中接過那3000元錢,心裡不禁一陣酸楚。俗話說:人走茶涼。汪家哥倆本來就和大哥關係不睦,日漸疏遠,現在落難西南吃了官司,他們躲猶不及,哪能再往他身上粘呢!能借出這3000元就不錯了。

孫德松四處籌款,把親戚、朋友搜了個遍,湊得4萬元錢,再次去了廣西。

孫德林走私武器、彈藥一案,經東興市人民法院審理,於1998年11月30日以(1998)東刑初字第32號刑事判決書判決,認定孫德林犯走私武器、彈藥罪,處以有期徒刑5年,並處罰金3000元。

宣判後,孫德林不服,以其有認罪態度好的從輕情節及原判量刑過重為由,提出上訴。防城港市中級人民法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對該案進行審理,於同年12月29日作出終審刑事裁定,認為:原審根據本案事實、情節量刑適當,被告人上訴理由不成立,不予採納。原判認定事實清楚,定罪準確,適用法律正確,量刑適當,審判程序合法。故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終審裁定宣佈後,孫德林被押解到賓陽縣廖平勞改農場磚廠服刑。

在總指揮部直接指揮下,瀋陽市公安局“3·8”聯合工作組的偵察員們兢兢業

業地工作著。

他們到案發現場開展調查,向被害人家屬和目擊者瞭解情況;

他們到皇姑車行等重點地區和場所化裝偵查,到群眾中瞭解情況;

他們不放過每一個涉槍線索,抓住不放,一查到底;

他們在局機關和交警支隊協助下,清查摩托車牌照,重點摸查紅色兩輪摩托車……

線索是紛繁的,工作量是巨大的,壓力是沉重的。但是,聯合專案組的同志牢記上級黨政機關的囑託和全市人民群眾的期望,把壓力變成動力,不分嚴寒酷暑,夜以繼日地工作著。到1998年2月中旬,列出全市符合年齡段等工作條件的嫌疑人86萬人,重點嫌疑人2.3萬人。其中,採納掌紋1.5萬枚,排查去向不明的重點人員332人,查獲涉槍案件線索30多件……

聯合專案組圍繞主要嫌疑人開展了深入細致的重點偵查,閻令旭就是其中的一個。

一天,聯合專案組從皇姑車行獲得一個線索:在“11.9”殺人搶劫案發生的當天,一個因盜竊被判長刑的犯人,戴著摩托車頭盔,在車行的高檔車市場裡轉來轉去。認識他的人和他打招呼,他沒理睬。大約一個小時之後,就發生了南市閥門銷售門市部殺人搶劫案……

一個被判長刑的犯人,怎麼會出現在車行裡呢?他既不賣車也不買車,到車行幹什麼?撇開“3·8”串案不說,也要把這個人查一查。總指揮部對這一線索十分重視,要求聯合專案組對這個人抓緊調查。

經查,那個神秘人物名叫閻令旭,34歲,身高1.72米,原籍黑龍江省雞西市,原住皇姑區。該人曾在某勞改支隊當看守員,1989年參與團伙作案偷盜汽車,被判20年徒刑,1995年3月15日越獄潛逃。此人會開車,會打槍,膽大手黑……

當有人在車行看見這個閻令旭時,不久便發生了南市閥門經銷門市部搶劫案;當他的蹤影在沈城消失後,“3·8”串案在一段較長的時間內沒再打響。還有,閻令旭的原籍雞西離生產“11.65”手槍彈的11軍工廠也很近……這些都使人感到,這個閻令旭似乎與“3·8”串案有著某種關係。

閻令旭的各方面情況越看越像“3·8”串案團伙的成員,總指揮部要求聯合專

案組對他開展重點偵查,後來發出了抓捕他的指令。聯合專案組圍繞閻令旭及其接觸關係,在市內並赴外地開展偵查,做了大量的工作。

加大偵破力度

刑事偵查工作中,嫌疑人“越看越像”案犯這種情況是經常出現的,也是正常

的。在沒有最後確認案犯之前,誰也不能將哪個重點嫌疑人輕易地排除,予以否定。

如果僅有一個閻令旭倒也罷了,聯合專案組經過篩選、分析,對一個又一個類似閻令旭這樣的重點嫌疑人開展偵查。每一個嫌疑人的偵查從一開始都充滿著破案的希望,可是結果卻總是相反,不是否掉了就是沒有結果,希望一個接一個地破滅了。

鑑於“3·8”系列案件串並的6起案子所侵害的目標,分析犯罪分子主要是從有

大宗現金交易的場所選擇對象,然後尾隨伺機作案。根據這一規律,市公安局要求市內5區分局把皇姑區車行、和平區南二和南五批發市場、瀋河區五愛市場、鐵西區中國家具城、東陵區南塔鞋城等處作為偵控“3·8”串案的重點陣地,指定民警和協勤人員落實監控任務。

正當公安局對“3·8”串案加大力度開展偵破的時候,犯罪團伙的重要成員孫

德松正在策劃著幹一起更大的案子。

孫德松為了營救孫德林,在廣西呆了好幾個月。他篤信“有錢能使鬼推磨”,

寄希望於司法腐敗,想靠鈔票打通上下關節,給孫德林辦個減刑或“保外”什麼的。可是,他打錯了算盤。除了按規定日期到賓陽縣廖平勞改農場見一見孫德林,兩個人用只有他們才聽得懂的暗語作些交談外,什麼也沒辦成。事情尚無進展,帶去的4萬多元已經花掉了3萬多元,他只好在1998年春節前回來了。

孫德松一回到瀋陽,急著去見汪家哥倆,向他們講了孫德林的刑期和在勞改農場的處境,然後提出借錢。可是,當即遭到他們拒絕。這次別說3000元,連3元也沒借出來。

沒有錢,孫德松十分焦急:到哪去弄錢呢?

他想到了———搶。

對,只有搶到一大筆錢,才能繼續到廣西活動,把疏通、打點的事做下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大哥一出來,什麼都好辦了。

要幹搶劫,他隻身一人,赤手空拳,顯然不行。他的想法是,“踩”好“點”,然後找汪家哥倆一起幹。

孫德松騎著摩托車,專挑有大額現金交易、流通的場所去,在沈城到處亂竄。這樣跑了一陣後,他在五愛市場相中了一個目標。

這天晚上,孫德松來找汪家哥倆,對他們說:“我看好一個地方,供你們參考。在五愛市場,有個聯運站,往外發貨還匯錢,咱們可以幹一把!”

白色轎車

汪家禮聽了孫德松的話,怦然心動。

從1997年11月9日他和汪家仁幹了南市閥門經銷門市部那個案子算起,到現在快兩年沒再幹了。公安局在全市大規模地進行搜捕,他們不能不有所收斂;孫德林進去了,兔死狐悲,忐忑不安。總之,他們感到必須多加小心。

孫德松見他們對自己的建議未置可否,以為他們是在猶豫,就說:“怎麼,你們怕了?洗手不幹了?我大哥現在每天都在勞改農場裡受苦,你們不能見死不救啊!”

實際上,孫德松的擔心是多餘的。他提出的“幹一把”的建議,正合汪家哥倆

的心意。快兩年沒再摸槍了,他們時時感受到對金錢的飢渴。汪家仁的錢都嫖光了,正等著補充鈔票。正如落網後的他說的那樣:“我們弄到錢了,就使勁兒花,花完沒錢了,就又幹。就這麼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汪家禮呢,雖然和妻子離婚了,但他一直惦記著兒子,總想在有生之年給兒子留下一筆錢。他和趙晶已經定好,要在今年年底前把兩個人的婚事辦了。他們哥倆不經商,不拉腳,天天過著驕奢淫逸的生活,如果不出去搶劫,錢又從哪裡來呢?

翌日,他們3個人裝作個體業主,由汪家禮駕駛一輛貨車,來到五愛市場聯運站觀察。以後,他們又去了幾次。看過之後,3個人在一起謀劃時,汪家禮搖了搖頭,說:“不能在聯運站那幹。”

孫德松問:“為什麼?”

“你沒看見嗎,那裡人太多了,情況也複雜,不保險。”

叫汪家禮這麼一說,孫德松沒話了。在這個團伙裡,他太嫩了,“資歷”和

“經驗”都不行;加上現在多少有點有求於人的意思,他只能聽人家的。

搶劫聯運站不行了,不過,峰迴路轉,他們在聯運站發現了一個新的目標。

那天,他們是騎著摩托車去的。為了便於“踩點”和跟蹤,他們特地買了兩輛

舊摩托車。一輛是紅色“八達”牌100型,黃色車牌為“遼J·95439”,另一輛是紅

色“長虹”牌,沒有車牌。正窺視間,看見開來一輛白色“桑塔納”2000型轎車,

在聯運站門口停下了。從車上下來3個男子,都像老闆,風度不凡,走進聯運站。工夫不大,他們出來了,拎著一個藍色圓桶型的兜子,裡面裝得滿滿的,開啟“桑塔納”後備箱,往裡面一扔,壓得那車往下一沉……

汪家禮和孫德松對視一眼:錢?

“桑塔納”開走了,他們記下了那輛車的車牌號碼:“遼A1881”。

“快,跟上它!”汪家禮低低說了一聲,3個人跨上摩托車追了上去。

白色“桑塔納”一直開到和平南大街,拐進原省人大辦公大樓與嘉環大廈之間

的一個居民樓的院子裡,在39—1號樓(簡稱1號樓)第一單元的門洞前停下了。車上的人從後備箱裡取出那個沉重的兜子,叫開電子防盜門,走了進去。他們觀察,1號樓是嘉環大廈後面兩座居民住宅樓中南面的一座,有西、北兩個出口。

回來後,3個人議論開了。

“那個兜子裡,少說也有四五十萬!”孫德松說。

“別急,咱們得把情況搞準,摸到他們取錢的規律。”汪家禮說,“要幹的話,不找別人,就咱們3個。”

“就怕跟的時間長了,會引起懷疑。”汪家仁說。

“人不要多,你們兩個換班跟。看他們都到什麼地方取錢,取多少錢,往哪送,走哪條路……”汪家禮一口氣說下去。沒有孫德林,他就成了這個團伙的當然指揮者。

從那以後,他們暗暗跟定了那個目標。他們發現,取款人坐的車有時候換了一輛白色“本田”。但不管哪輛車,差不多每天都停到那個樓前,隔三岔五就到太原北街銀行、北市招商銀行、五愛街聯運站等地取錢,送到他們住的那個一號樓111房間裡。不過從沒看見他們把錢拿出來。對此,汪家禮十分著迷。

“他們那屋裡能裝多少錢哪?”汪家禮對兩個同夥說,“他們每天至少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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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萬,最多的時候兩個人拎個大兜子,我看能有200多萬。那屋裡不得放好幾個保險櫃裝錢哪!”

孫德鬆手摸下巴,吞嚥著涎水:“他們真有錢。是倒匯的?炒股的?”

“不管他們是幹什麼的,反正做的大買賣。”汪家仁兩隻小眼睛放著光,顯得

躍躍欲試,“‘夠口’了,就幹這個吧!”

暮色蒼茫

按汪家禮的想法,這個“活兒”一兩個月就該拿下來,可是事不遂心,他們斷

斷續續跟了4個多月。

為了互相聯繫方便,他們配備了手機和傳呼機。汪家禮對兩個同夥說:“只要老闆從銀行拎包出來,你們倆就傳我,我就到位,咱們就動手。”他們為此特地約定了暗號:在傳呼號後面加“555”。

在這麼長的跟蹤、守候中,汪家禮經常暗攜兩支手槍,做好一旦時機成熟就動手的準備。這夥匪徒的確有許多次下手的機會,可是都沒幹。有時,他們嫌老闆裝錢的包小,估計那裡的錢“不夠口”;有時,則是由於自己失誤而錯過了機會。

失誤,往往是汪家仁造成的。

一次,汪家禮在那裡等候到晚上5點半,沒看見白色轎車去銀行,汪家仁卻騎著摩托車從銀行那邊回來了。

汪家禮問:“你怎麼回來了?”

汪家仁說:“今天不正常。”

“怎麼不正常”。

“沒看見那輛車。”

“那你幹什麼去了?”汪家禮生氣了,“人家今天出車晚了點,你不會等一等

嗎?回來幹什麼?”

汪家仁受到責備,不吭聲了。

汪家禮氣得轉身就走,沒走出多遠,看見那輛尾號是“81”的白色轎車開進院

了,取錢的人下車,拿著一個很大的兜子進樓了。汪家禮回頭看著汪家仁,瞪著眼睛說:“你要不是我哥,我就……”他只說半句,就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獨自一個騎著摩托車跑遠了。

即使汪家禮沒把那後半句話說出來,汪家仁也猜得出會是什麼話,因為他以前已經聽過了。他的心一沉,猛地打了個寒噤……

汪家禮曾將汪家仁和孫德松兩個人擔任的角色對換一下,讓孫德松去跟蹤白色轎車,可是後來又換回來了。他認為,汪家仁也只能幹那個下手活兒,到關鍵時候動手還得靠他和孫德松。

經過長時間觀察,他們發現,老闆們每逢週六和週日取錢的兜子最大。

汪家禮決定,還是進屋動手為好。也就是說,當老闆從車上下來,拎著裝錢的兜子走進111號房間時,預先埋伏在那裡的他就緊跟著進屋,開槍打死老闆,搶走裝錢的兜子。在屋裡開槍,傳出去的聲音比較小。

不過,那個單元樓洞安的是電子防盜門,外人進不去。汪家禮把解決這個問題的任務交給了孫德松。孫德松略施小計,就把那扇電子防盜門的摺頁弄彎了,門再也關不上了。

國慶節前後,他們的準備達到了高潮,除了10月1日那天他們“放假”之外,幾乎天天都去那裡跟蹤、守候。

跟蹤、守候了這麼長時間,他們再也等不下去了,決定在10月19日這天晚上動手。

按分工,孫德松和汪家仁各騎一輛摩托車,跟蹤那輛取款的白色轎車,汪家禮負責在下午4時10分以前將兩支手槍帶到現場。

汪家禮是提前10多分鍾到的。他身穿一件藍色小翻領夾克式工作服,頭戴一頂深色安全帽。汪家仁和孫德松也都同樣化了裝。時間還早,汪家禮在一個報亭前面裝作看報紙。過一段時間,BP機響了,是汪家仁他們打來的,螢幕上顯示出“555”的暗號。汪家禮明白,今天老闆們到銀行取了錢,而且數額不小。

一陣摩托車的聲響從遠處傳來,汪家禮看見兩個同夥跑過來,便迎了過去。孫德松神情興奮,急促地對他說:“挺緊,進樓洞!”

汪家禮腳步飛快,走進1號樓第一單元的門洞。工夫不大,汪家仁和孫德松也進來了,他們已經將兩輛摩托車放在院裡一個隱蔽的地方。

暮色蒼茫,天快黑了,朦朧的夜色對他們很有利。但是,現在正是人們下班的時候,不時有人從這裡經過。為了不引起人們懷疑,孫德松轉到大樓東面的山牆後面隱蔽,汪家禮在第一單元和第二單元之間輪流走動、逗留。他已經將一支手槍交給了孫德松。

按以往觀察到的情況,白色轎車取完款回來,孫德松他們的摩托車比它回來快不了幾分鐘,可是這次他們等的時間卻很長,左等右等也不見西門那邊出現那輛白色轎車。汪家禮有些焦躁。難道出了什麼變故?或者,白色轎車又多跑了一兩家銀行?因為從過去跟蹤的經驗看,老闆們每天取錢不只跑一家銀行,有時要跑兩三家。如果今天是那樣的話,倒是個好事,可以搶到數額更多的錢!

劫匪來到情人家

快到6點了,天完全黑下來了。就在這時,一輛白色“本田”轎車出現在西邊門口,向1號樓開過來。汪家禮對那兩個同夥說:“來輛白車!”

那輛“本田”就是剛從銀行開回來的取款車,到第一個樓洞前面停下了。副駕駛車門開處,走下一個比較年輕的男子,拎著個藍色桶形旅行包向樓口走去。汪家禮用左手抽出手槍,叫開機頭,藏在背後,跟隨那個人走進樓道。那個人只顧低頭走路,沒有發覺後面有人。他敲了敲一樓111號房間的門,屋裡一位婦女過來給他開門,他剛把一隻腳邁過門坎,汪家禮追了過去,用手槍對準他的後背,厲聲喝道:“不許動!把兜子放下!”那個人驚異地一回頭,看見一個頭戴安全帽、身穿藍色夾克式工作服的男子橫眉立目地看著他,手中握著一支槍……他大吃一驚,往屋裡跑去,只聽“砰!”槍響了,他後腰一陣劇痛,跌倒在地上。屋裡那位年近5旬的婦女驚叫一聲,向廚房跑去……汪家禮走過去,拎起桶式旅行包就往外走,汪家仁跑過來,接過那個旅行包,直奔摩托車……

且說那個年齡大一些的司機下車後正鎖車門,忽聽門洞裡一聲槍響,有人叫了一聲,他心裡一驚。這時,只見一個黑影向他直奔過來。來的是孫德松,他負責解決司機。司機一見不好,什麼也不顧了,拔腳就往西門跑,邊跑邊喊……孫德松舉槍射擊,“砰!”沒有打中。司機跑出衚衕,橫穿大街,直奔中山公園東門……孫德松見搶劫已經得手,沒有追他。

汪家仁將那個裝錢的旅行包放到他那輛“八達牌”摩托車的貨架上� ��貨架上有一根1.7米長的桔紅色內胎,他用內胎將旅行包緊緊綁住,打著火騎上去,往北門急駛;汪家禮和孫德松騎著另一輛“長虹牌”摩托車,緊緊跟在後面。搶劫成功,他們別提有多高興了,現在就是儘快地離開現場。他們拐過和平大街,順著中山公園北牆來到南京街,透過體育場交通崗,上了南四馬路,往西走不遠,就到了他們事先停放一輛“倒騎驢”三輪車的地方。用他們的黑話說,這叫“打接應”,就是更換一下車輛,以便逃跑時更加隱蔽,不被人們懷疑。他們扔掉兩輛摩托車,將裝錢的藍色桶形旅行包裝進一個故意弄得油漬麻花的編織袋裡,放在“倒騎驢”上,由汪家仁蹬著走。孫德松把他和汪家仁的安全帽扔進了附近的公共廁所裡,和汪家禮跟在“倒騎驢”後面步行。犯罪分子是狡猾的,誰能想到剛剛發生的特大搶劫案與這輛“倒騎驢”有什麼關係呢!走不多時,他們來到南五馬路鐵路機務段後面的一片住宅樓前。這是動遷安置居民住宅區,在其中一座樓的4層,有趙晶的一個單間。汪家禮在幹了一件驚世大案之後,領著同夥來到他的情人的家。

搶劫100萬

汪家禮將趙晶娘倆支走後,趁這工夫,把躲在樓下的孫德松也叫上來,閂了門,3個人解開編織袋,從藍色桶形旅行包裡取出錢清點起來。這是這個犯罪團伙又一個不成文的規矩,搶來的錢物必須當著大家的面清點得一清二楚,以便平均分配。汪家禮怕孫德松多心,才煞費苦心地支走趙晶母女倆,讓他上來點錢。

清點結果,他們這次搶劫了整整100萬!

酒足飯飽,汪家仁走了,汪家禮留宿在趙晶家中。

“媽的,痔瘡又犯了,淌不少血,像你們女人來例假似的。”

可能是對白色轎車跟蹤時間太長,總也沒得動手,汪家禮上了火,大便乾燥,導致痔瘡復發。

“來,我給你上點藥。”趙晶關心地說,“這藥你得堅持著用,不能剛見好點就停下了。”趙晶說著,拿過外用藥,讓汪家禮撅起屁股,給他上藥。

“哎,你到底有多少錢哪?”趙晶上完藥,洗淨了手,問汪家禮。現在兩個人的關係已經處到這一步了,她不能不關心汪家禮的經濟狀況。

“我沒有多少錢。有錢,也都放在二哥那裡。”汪家禮巧妙地迴避著。

一夜無話,第二天吃完早飯,汪家禮給了趙晶200元錢,讓她到商店買衣服,又把她支走了。工夫不大,汪家仁和孫德松就來了,他們用腳踏車馱來一個家用石油液化氣罐。孫德松對這個液化氣罐作了“加工”。他們仍然用上次在鐵西新開河河邊扔掉獵槍的辦法,將液化氣罐的底部打眼割開,用鐵絲拴上。到趙晶家後,把100萬元現金、兩支手槍和那個桶形旅行包裝進液化氣罐裡,再用鐵絲固定住。馬路上,將一個普普通通的液化氣罐馱在腳踏車貨架上,有誰能會對它特別注意呢?

趙晶為了給汪家禮買衣服,特地邀了同樓一位女友一起去。女友納悶兒地問:“買衣服最好自己去試,怎麼什麼事都找別人?”趙晶說:“他那人整天總瞎忙,沒有空。反正我今天也沒啥事,權當逛商店了。”女友知道,趙晶對她那個未來的老公有話就聽,件件依從,也就什麼不再說了。

她們在幾家商店走了大約一個小時,也沒買到中意的夾克衫,只好空著手回來了。在樓下,趙晶看見有兩輛摩托車,汪家仁又來了,在他那輛摩托車後面馱著一個舊編織袋,只是已經癟了;昨天看見推“倒騎驢”的那個人也來了,他的摩托車後面馱著一個液化氣罐。

汪家仁笑著向趙晶打招呼:“回來了?”他指了指那個液化氣罐:“這有箇舊罐你要不要?”

“不要,咱家有兩個罐呢。”趙晶說著上了樓,正碰見汪家禮往樓下走,他問:“衣裳買來沒有?”趙晶說:“沒有合適的。”汪家禮伸出手:“不買了,把錢給

我吧!”200元錢他也往回要……趙晶雖然心裡不大高興,但還是把錢給了他,朝著他下樓的背影喊了聲:“晚上早點回來,在這吃飯吧!”她嗅出,家裡和走廊上有一股刺鼻的煤氣味,趕緊開啟了門窗……

汪家哥倆和孫德松帶著那個液化氣罐來到孫德松的家,平均分了款,每人各得32萬元。剩下4萬元留作“機動費用”。汪家仁感到把這些錢放在家裡不妥,只拿走3萬元,剩下的暫時存放在汪家禮那裡,隨用隨取。

“案犯不除,沒有寧日”

建國50週年大慶剛過,沈城“3·8”串案又打響了,而且搶劫金額高達百萬之巨,這一案件震驚了省、市高層領導。

10月19日晚,當那個左手持槍的匪徒開槍打傷小曹,從他手中搶走了裝著100萬元現金的旅行包後,跑進廚房的那位婦女———開白色“本田”轎車的老張的妻子,用顫抖的手抓起手機,向警方報了案。

1號居民樓這套111號住房,是小靳5月份租的。他和小曹、老張夫婦4個人合夥炒股。他們幾個人是朋友、鄰居,合作得很默契。頭一天他們聚在這裡,共同分析股市行情,然後分頭取款,把錢集中起來,第二天到股票市場操作。賺了,大家按投資數額分錢。19日這天下午,小靳因為開車與別人的車發生刮碰,到交通隊進行處理,就由老張開車,和小曹在4時50分左右出去,到幾家銀行提取132萬元現金

(100萬元由小曹放在副駕駛座位前,32萬元放在轎車後備箱裡)。萬沒想到,平地冒出幾個持槍匪徒,打傷小曹,嚇跑老張,搶去了100萬元現金。這真是禍從天降,損失慘重!接到報案後,和平區公安分局局長陳相忠、刑警支隊副支隊長劉景倫帶領刑偵技術人員趕到現場。不久,省公安廳副廳長李峰,刑警總隊總隊長劉守軍、副總隊長姜沈生,市政法委書記王潔純,市公安局局長楊加林、副局長吳宗聲、於凌舜,刑警支隊政委李凡、支隊長張保華等相繼來到現場。

在中心現場,也就是1號樓1單元111室門口的走廊上,發現一枚“五四式”手槍彈射擊彈殼,彈殼底緣印有“11.65”字樣;在走廊距111室門口1.5米的東牆牆根下,發現一枚“五四式”手槍彈射擊彈頭,已經變形。

在外圍現場,在院內的地面上,發現一枚9毫米的手槍彈射擊彈頭,彈頭側壁有4條右旋來復線痕跡,已經變形;還發現一枚9毫米手槍彈射擊彈殼,彈殼底緣印有“38.88”字樣。技術人員將上述彈殼、彈頭作了提取。

對現場上遺留的彈殼、彈頭的檢驗鑑定表明,“10·19”特大持槍入室搶劫案又是“3·8”串案的犯罪分子們幹的!

“‘3·8’串案犯罪團伙不除,瀋陽沒有寧日。”這是朱錦副市長的話,“10·19”案件的槍聲再次證明了這一點。

“3·8”串案犯罪團伙又作案了,這在客觀上為公安機關提供了偵破的好時機。沈城公安民警在省、市領導同志的關注和指示下,同仇敵愾,眾志成城,決心緊緊抓住戰機窮追猛打,把這個為害多年、罪惡累累的犯罪團伙一網打盡!

機不可失!在詳細詢問3名被害人的同時,刑警支隊專案大隊20多名偵察員在和平區分局刑警大隊偵察員的配合下,以中心現場為圓心,以200米為半徑,連夜在現場地區對群眾進行走訪。他們對目擊者作調查,對現場的商業門點、攤販、存車、門衛等人員作調查,對嘉環大廈後面兩座居民樓(特別是發生案件的1號樓)的居民挨門逐戶地作調查……透過這些調查,瞭解犯罪分子在案發前後的行動情況;特別是要發現目擊者,以便儘可能詳盡而準確地掌握犯罪分子的衣貌特徵,為偵破此案創造有利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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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串案再次打響,作為市公安局黨組書記、局長的楊加林,心情十分沉重。

捫心自問,“3·8”串案不破,怎麼能體現公安隊伍的戰鬥力?怎麼向上級領導和家鄉父老交代呢?在這個思想指導下,“10·19”案發後第三天,由楊加林拍板,將該案案情透過媒體向全市公佈了。

透過媒體公佈尚未偵破的刑事案件,既說明案情重大,也表明公安機關的決心和信心。不過,公安機關這樣做也必然要承受更大的精神壓力。想當年,“1996·3·8”第一飼料廠工資款搶劫案案發後也向社會公佈了案情,但至今未能偵破,人民衛士們承受了多麼大的壓力啊!然而,今天楊加林義無反顧,還是作出了這個大膽的決定,因為他堅信,人民群眾永遠和公安機關心連心!

“10·19”案發後,楊加林在現場指揮勘檢和偵查、參加議案會議時,也一再強調要求參戰民警重視群眾工作,把工作做深做細,充分依靠群眾偵破此案。

偵察員們的走訪調查情況很快就彙集上來了。案發前後,有許多人在當天晚上目擊了犯罪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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