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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話 橫生枝節

“呵……”那人冷笑一聲,漫不經心地側頭向手下問道:“恕我眼拙,此女就是‘畏罪潛逃'一月之久、杳無音信的六殿下?”

聽著他刻意強調“畏罪潛逃”……我心中升起一股無名之火——儘管知秋在南國只是一個無權無勢、並不受寵的落魄公主,但還不至於淪落到任人嘲弄挖苦的地步。

那手下不屑地瞥了我一眼,我心中“咯噔”一下——這主僕兩人明顯串通一氣,連一個無名小卒都絲毫不把“本宮”放在眼裡,情況不妙……

那人不假思索地答道:“稟督主,此女形跡可疑……”

我自然知道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於是先發制人,立即搶白道:“正是本宮!怎麼?爾等可是對本宮微服出訪有異議?”

“哦——微服出訪……殿下乃是天之驕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臣豈敢質疑您?”

這聲附和聽似恭敬奉承,實則陰陽怪氣,令原本就底氣不足的我越發心虛,但如今騎虎難下,我只得繼續裝出倨傲驕矜的樣子:“知道便好,本宮最不喜的就是不識時務、妄圖以下犯上之人。”

那人聽著我的暗諷,仍然面不改色,淺笑著同我委蛇:“殿下所言甚是。只是,臣有一事不明,還請您不吝解惑。”

“何事?”

難道是要問我為何蒙面一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他氣定神閒的樣子像極了一個胸有成竹的控局者,而我的辯白與裝腔作勢不過是他不屑一顧的笑話——宛如走鋼絲的跳樑小醜,腳下細細的鋼絲繩是我唯一的生命倚仗,稍有不慎我便會從此跌下,粉身碎骨。更要命的是,這鋼絲繩在他手中,一旦他覺得不耐煩了,輕輕一拽都可以讓我腳下踏空,而我無力反抗、只能就此墜入無底深淵……

眼看著自己的心理防線就要被我的無稽猜想不攻自破,我狠狠心,指尖刺得手掌心生疼。我一個激靈,總算松了口氣——在心中默唸,我好歹也是個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哪有那麼容易掛掉?何必自憐自艾、長他人志氣?

那督主的聲音適時地傳入耳中,尖聲細氣: “臣承蒙皇后娘娘不棄,有幸常伴左右替娘娘分憂。倒是孤陋寡聞了——不曾聽聞,向來目中無人的六殿下何時轉了性子、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了?”

我懶得只是與他虛與委蛇,直接開門見山,準備借自己的身份壓她:“你既自稱‘臣’,便該有自知之明,本宮的私事,哪裡了輪得到你來說道?”

“嗯?”那人對我的自稱嗤之以鼻,語氣頗顯不耐,與之前“恭敬客氣”的模樣判若兩人。

只聽他陡然厲聲質問:“鄉野村婦竟敢盜竊我朝公主信物假冒公主、欺騙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我……”被此人凌厲的目光駭住,我頓時失了言語。

果然還是修為不夠啊……

“還有你!”他細長的指尖指向那位在一旁戰戰兢兢、從始至終一言不發、拼命埋頭降低存在感的守將:“趙將軍,你可真是越發能耐了,居然輕易將來歷不明之人尊為公主還命人夾道相迎?若不是我及時發現,豈非要引狼入室?我看你是年老昏花,連娘娘的吩咐都當耳旁風了?既然如此,何不早日告老還鄉,或許還能得以善終!”

那守將顫顫巍巍地跪地:“是……卑職玩忽職守,差點誤了大事,不敢奢求督主和娘娘原諒。但求督主替老臣在皇后娘娘面前多美言幾句,不要連累到老臣的妻女才是啊……”隨即尷尬地看了我一眼,垂頭不再言語,“靜候發落”。

小季將方寸已亂的我護在身後,大喝道:“放肆!公主殿下乃是金枝玉葉,豈容你一個小小宦臣無端汙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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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臣……又被手下尊稱為“督主”(又稱廠公)、還整日伴在“皇后娘娘”身邊……這人竟然真的是那些傳記秘史中阿諛奉承、禍亂朝綱、為人所不齒的宦官寵臣……

再聯想到知秋提起那個下令懸賞捉拿她的“老女人”時咬牙切齒的模樣,我大致明白了——看來,這個“督主”的主子便是南國皇后,她的寵臣能在京城如此橫行霸道,甚至執掌生殺大權,想必這位皇后在南國是大權獨攬了……

如此看來,知秋在南國的處境可謂是如履薄冰了……沒有任何實權的知秋,一旦被抓回去必定是羊入虎口……

我不禁心中戚戚然,這些人能在我們進城之前,這麼“及時”地趕來阻止,一定是早就在守軍之中安排了眼線,如此看來,此行若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但,無論我和小季將落入如何艱險的境地,也絕不白白犧牲,一定要為知秋她們順利入城爭取時間!

士為知己者死,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我也能有真正想豁出性命去守護的友誼。這感覺,不賴……

我不禁抬頭看向那人身下的汗血寶馬,心中對它無比同情——像他這樣的人,哪裡配得上這樣一匹萬里挑一的好馬?

“咻——”耳邊傳來破空之聲。

“當心!”只聽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朝聲音的源頭看去,原來是之前那個被我“借花獻佛”、以芊月公主的身份承諾要提拔的小兵。他滿臉焦急的樣子令我不禁心生愧疚,他倒是重情義,儘管被我“騙”了,卻仍是以德報怨。

然而,我還來不及對他口中的“小心”做出反應,一隻大手就已經攬在我腰際,身體也不受控制地被一股大力帶離原地。

暈乎乎地從來人寬厚的胸膛中抬起頭,入眼的是小季滿是緊張的硬朗面容,只聽他沉聲道:“無事就好……”

我尚且渾渾噩噩搞不清狀況,只胡亂地點點頭:“嗯……”

“鏘——”不知從何處飛來的箭矢不偏不倚地釘在我方才所立之地後方的樹幹上,入木三分。

“啊……”我驚呼失聲,後怕不已。這才知道,如果不是因為小季反應迅速,我剛剛差一點就要“橫死當場”了……

只見那只箭的箭頭已經完全沒入樹幹中了 ,要是被這只箭穿過身體,那該有多痛啊……

我驚魂未定,第一次感覺到死亡離自己如此之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被死神扼住咽喉的恐懼。雖然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心理準備,但在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在咆哮怒吼——我不能、更不願就這樣死於非命!我這一生,儘管註定短暫如白駒過隙,但卻不甘於就這樣死在一支“來路不明”的暗箭之下!

我怒極,不管不顧地大吼道:“是誰?!暗箭傷人算什麼本事!有種就給我出來!”

“在那兒!”我順著小季的視線望過去,只來得及看到一抹黑色的衣袂,轉瞬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小季也十分憤怒,卻因為要顧及我的安危而不敢離開半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抹黑影從不遠處的城樓上消失……只見他握緊拳頭,咬牙切齒道:“這個龜孫!”

“哈哈哈哈哈……”這道極不和諧的笑聲在此刻的我聽來尤為刺耳,心中鬱結難舒,憤憤地回頭看去,不出所料,果然是那個督公。

他看起來心情大悅,幸災樂禍地大笑不止,卻還不忘注重儀表,“優雅”地半掩粉面,嘟嘴嬌嗔:“我可憐的‘公主殿下’啊,您看看,這光天化日之下都有人放暗箭想取您的性命,您這不是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嗎?要我說,您還不如丟了紗帽跪地求饒,或許我還能看在你花容月貌的份上,將你賞給這些差役快活快活,讓你在死前好好享受一下那**滋味兒……要知道,可不是每個死在本督手中的人都能享受如此‘殊榮’的……”

“這個狗仗人勢的**”,我氣得發抖,忍不住在心中爆粗口。

胸中怒火滔天、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的我,對他的恐懼感也淡化了許多——橫豎都是一死,能在死前暴打一頓這個極欠揍的變態也不虧。

一不做二不休!我不管不顧地衝上前去,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揪住他的衣領、毫不猶豫地一巴掌掄過去……

“啪——”清脆的巴掌聲如雷貫耳,我只覺得手心火辣辣的疼,可想而知,這一巴掌用的力道有多足。我看著那督主閉月羞花的粉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不禁愣住了。

我不可置信地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心,那裡像“督主”的臉一樣又紅又腫。我這才後知後覺,居然……真的打了他?而他竟然也沒有反抗、生生地受了我一巴掌?

四周驟然萬籟俱寂,我似乎聽到眾人倒吸冷氣的聲音。

在我愣神之際,那督主似是才回過神來,氣急敗壞地推了我一把。這怒氣衝衝的一掌用盡了力氣,我的肩膀悶痛,身體隨著慣性不由自主地向後連退數步。

小季及時從背後扶住我,我腳下趔趄著,條件反射地抓住他的手臂,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他看出來我的慌亂,面色沉靜而肅穆,安撫道:“無妨,有我在——這閹賊該打!只是下次可不能這麼魯莽,萬一他是個高手,頃刻間便能還手傷你性命!”

我自知理虧,點頭如搗蒜。

小季不再多言,輕嘆口氣,護我在他身後。

我心中愧疚——連小季都如此肅穆、如臨大敵,我方才的行為確實太過意氣用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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