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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話 劫後餘生

不出所料,那督主一隻手捂住被打腫的半邊臉,惱羞成怒地瞪著我,雙眼通紅,似乎能噴出火來,正欲發號施令,聽聞小季口中的“閹賊”二字,怒極咆哮,目眥欲裂:“你……你、你們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繼而憤憤地轉向手下:“你們這幫廢物,還不快拿下他們!如若反抗,格殺勿論!”

“是!督主!”

那些身著青袍的人聽令而動,瞬間將我們包圍了起來。

不知不覺間雨霽天晴,太陽光折射在他們手中兵器的刃上,明晃晃的。隔著帷帽上的紗幔,我的視線裡慘白一片,看不分明。

我不適地眯了眯眼,額上已經沁出了一層薄汗,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天熱。

“唐突了!”小季一手執劍,另一只手稍作猶豫,終究還是握住了我的手。

我默默搖頭,對他瞭然一笑:“沒事。”

他只是點頭,面容仍舊沉靜不動。然而我卻從他微微汗溼的手上察覺到他的如臨大敵。

想必他也是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準備……

或許是自知命不久矣吧,此刻的我竟然出乎意料地平靜。我默默觀察著蠢蠢欲動的包圍圈,跟著小季的腳步微微挪動著。

對方雖然人多勢眾,卻遲遲不動手,或許是在揣測小季的實力,兩方就這樣互相試探著僵持不下。

“還等什麼?上啊!”

那督主尖細的話音剛落,敵人突然發難,長劍從背後刺來。

冰冷的劍刃劃破空氣,呼嘯著,直衝我的後背而來。

我大驚失色,小季反應迅速,電光火石間一把將我扯到身後。

我像失重的人一樣,身體不受控制地點地飛起又落下,眼前本就隔著重重疊疊的紗幔,又因為被翻飛的衣裙遮擋,甚至來不及看不清小季是如何出手的,只聽兵刃相接的“乒乓”聲,接著是骨骼斷裂的“咔嚓”聲,那個偷襲者已然被斬於劍下。

“別看!”小季高大的身體擋在我前面,不留一絲縫隙。

或許是因為視線受阻,我的嗅覺變得異常靈敏。那濃郁的血腥味充斥在鼻尖,曾經是婦產醫生的我並不陌生。只是此刻聞之,心中的不適感越來越甚——和在產房裡迎接新生兒的使命感相比,此刻的我內心皆是殺人時手起刀落的驚駭悚然。

強忍住作嘔的衝動,我在心中勸說自己——這些人都想殺我,他們死有應得……小季在拼死保護我,不能給他添亂……

那些人見同伴被毫不留情地斬殺,怒而暴起,突然一擁而上,小季應接不暇,卻還要護著手無寸鐵的我。

我極力配合著小季的動作,在躲避明槍暗箭中儘管精疲力盡卻咬牙堅持著,不能放棄,不能放棄!小季在拼死保護我!

“呃——”伴隨著刀劍入肉的鈍聲。小季突然悶哼一聲。

鼻端愈發濃郁的血腥氣令我心慌。或許是因為倆人此刻的生死相依,那一瞬間我惶然無措,心臟像是突然被人揪緊,不禁失聲喊道:“你受傷了?”

“無事……”他聲音悶悶的,握著我手的力道卻明顯降低了。

“當心!”

“啊——”一股勁風迎面而來。

要暴露了?我下意識伸手按住頭上的帷帽,小季因受傷而無力拽住我,我的胸口被這道掌風擊中,身體不受控制地跌出幾米之外。

“呃!”喉頭的腥甜味溢位,我嘔出一口老血。四肢像散了架一般,渾身都痛,胸口尤甚。我嘆口氣,深知自己被這一掌傷到了內臟。

我強忍著疼,用雙臂支起上半身,迫切地想知道小季那邊的情況。

隔得太遠,模模糊糊中,我看到小季被圍堵地水洩不通,一刻不停地拼命突圍,卻只是徒勞。我似乎能看到他焦急的面容,心中悽悽然——看來我們今日是要葬身在這裡了。

這時,冰涼的劍刃突然直指向我,雖然看不清執劍之人,但這馥郁的馨香味……除了那個亦男亦女的督主之外,還有誰會用這種女兒家才用的香粉?

我在心中翻個白眼,卻無法忽視這劍刃帶來的威壓,嚇得屏息靜氣,這劍刃再微微向下一點點就能割斷我的喉管了……

不料,這劍漸漸上移至鼻尖,眼看著就要挑走我的帷帽……

“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冒牌貨是個什麼貨色!”

“住手!”

只聽“砰——”地一聲,懸在我眼前的劍刃似是被什麼鈍物擊中,長劍落地,那督主執劍的手顫抖不已。

“什麼人!?哈,原來是王爺……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接著轉向仍在纏鬥小季的手下們,旁若無人地下命令:“停手!把那個毛賊綁起來!本督主要親自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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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哪個王爺?

我一頭霧水,心中卻也竊喜,或許是知秋的哪位哥哥吧——終於有貴人相助了,小季也不會死了!緊緊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只聽清越的男聲悠然道:“公公好大的架勢啊,這麼興師動眾的,來捉本王的姐姐……以下犯上,居心何在!?”

他口中的“公公”二字滿含嘲諷,陡然轉厲的聲線令幾人周遭的氣氛乍然凝滯,一觸即發。

我心中一驚——“本王的姐姐”?知秋的弟弟……啊,是惜月!竟然是他!

天知道我有多想揭開眼前的紗幔看個究竟,卻不敢輕舉妄動——他既然不打算揭穿我的偽裝,便是要替我打掩護了……我又怎可因一時衝動讓他的保護付之東流?

我於是不動聲色,隔著紗幔仰望著擋在我前面的身影。惜月尚未及冠,身材也並不高大,但勝在修長,清雋如竹。在此刻的我眼中,更是獨當一面的勇士。

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我鬼使神差地輕喚道:“惜月弟弟……你來了……”

那背影微微一僵,我心中偷笑,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

惜月只是微微愣了一秒,便轉身向我走來。

他走到我面前,躊躇了一下,俯下身來,向我伸出手。

“我來晚了,讓你受苦了……”他溫聲道。

他這是……向我致歉嗎?

我一時間有些懷疑這是否只是自己的幻覺,畢竟這個少年自相識以來便是那般驕傲矜貴、不可一世。

我看著那修長的手和露出來的半截潔白如玉的手腕,無聲地笑了,自然地將手搭上他的。他握住,微微用力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然後牽著我走向那督主。

那督主敢怒不敢言,強顏解釋:“王爺言重了,微臣人微言輕,豈敢以下犯上?不過是奉命行事……更何況,王爺被禁足已久,對局勢不瞭解也是情有可原。”

禁足……若是被禁足的話,惜月又如何會和知秋一同出現在北國邊境?看來此事另有隱情——依惜月的性子,或許不甘被禁足、早就金蟬脫殼去找知秋了也說不定。

“哦?何種局勢?”

那督主的目光似乎正有意無意地停留在我身上:“王爺有所不知,公主殿下自逃婚……”

“嗯?”惜月不悅地蹙眉。

對方自知失言,頓時噤若寒蟬:“咳咳,微臣的意思是,公主杳無音訊已久,突然蒙面現身於此,恐有詐……請王爺明察!莫被賊人迷了心智,耽擱了營救公主殿下的最佳時機啊!”

“噗……咳咳咳!”感覺到惜月渾身的低氣壓,我不厚道地想笑,卻牽動了胸口的傷勢,疼得呲牙咧嘴,忍不住一陣猛咳。

惜月輕輕拍了拍我的背順氣,怒道:“呵,公公真是越發能耐了,連本王也敢編排了?公主殿下是本王的親姐姐,本王豈會認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小季!”

“屬下在!”

那督主瞠目結舌:“王爺這是何意?此人與那賊人乃是蛇鼠一窩……”

“夠了!本王耐心有限,小季是本王府上的暗衛隊隊長,負責貼身保護皇姐,唯本王和公主的命令是從!豈會與他人為伍?”

“這……可是皇后娘娘那裡……”那督主面露猶豫。

“呵,公公的瘋狗打傷了本王的姐姐,狗仗人勢,這筆賬,公公打算如何清算?”

惜月指桑罵槐,我已經可以想象得到那督主黑紅交加的難看臉色了。

果然,對方啞口無言——即便知秋逃婚在先,是戴罪之身,也是皇親國戚、當朝皇帝的親妹妹,他一個宦官,再怎麼仗勢欺人,也無權對公主出手。

“哼,今日之事,休想本王善罷甘休!本王要帶皇姐回府治傷,恕不奉陪!”

“恭送王爺,恭送公主殿下!”那督主悻悻地讓出一條路,其他人見狀,也都恭敬下跪。

劫後餘生,劫後餘生!終於塵埃落定,鬆懈下來的我,這才後知後覺地感到全身都疼,每走一步都成了煎熬。

惜月耐心攙扶著我,我用盡全力,卻還是走得搖搖晃晃。

他蹙眉,略做思索,彎腰橫抱起我。

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我不禁失聲驚呼,雙手抓住他並不寬厚的肩膀……

隔著面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見他直視前方,下顎輪廓分明,依稀可見的兩片薄唇似乎微微上翹?

我只覺得臉頰發燙,還好臉上的面紗完美掩飾了我此刻的內心波動——被一個比自己年紀小的少年這樣公主抱還是第一次……

只是,我的擔心似乎是多餘的——他步伐穩健,呼吸平穩,視懷中的重量如無物。我暗自讚歎,這少年的體力真好,不愧是習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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