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所以會相信,是因為你愛過她,我不相信,是因為我從沒愛過她。"
"...也對。"凌新宇算是認同凌爵的話,良久,他看了眼他懷裡的秦南君,"那...對南君呢?"
凌爵一雙鋒利的鷹眸柔和了下來,只是薄唇輕輕抿著,良久看向凌新宇,"和你無關。"
"..."凌新宇搖了搖頭,"凌爵,我站在一個同齡人的角度,真的想說,你有時候真幼稚。"
凌爵不在意凌新宇怎麼說,睬也不睬他,他幾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秦南君身上。
"現在,你一定很感激老爺子讓你娶了她吧?"凌新宇看向窗外,隨口問道,凌爵沒有給回答,他也毫不在意,映在窗上的一雙藍眸劃過一抹讓人不由戰慄的寒意。
車子停在酒店門口,車門被拉開,凌爵正要抱起秦南君,然而兩條手臂卻像早已從身上斷開一樣,疼到了麻木。
凌新宇看出他的異樣,"手還撐得住嗎?"
凌爵的額頭早已逼出了涔涔汗珠,秦南君卻毫無所知。凌爵看著她不由笑了笑,有些拿她沒轍。
"我來抱吧。"
凌新宇剛說完,凌爵已經咬牙將她抱了起來,他道,"就算手斷了,自己老婆也不能讓別人抱。"
"..."
"南南...南南..."
誰在叫她?誰竟然用這麼噁心的叫法來叫她?
從小到大,南君,小南君,君君,阿君的都有,卻沒有人會叫她南南...很怪,真的很怪...卻又出奇的好聽。
秦南君動了動眉頭,緩緩睜開眼睛,天花板上的吊燈開著最弱一檔,整個房間都很安靜,飄著淡淡的花香...
微微側首,她一愣,入眼的是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的凌爵...
他穿著乾淨的灰色的毛衣,手肘搭在沙發上,雙手交叉在一起,那雙向來乾淨,骨節分明的大手此刻竟布著斑駁傷痕...
她知道...是他救的她。
當她撐不住而倒下的時候,她腦子裡閃過很多場景,回想起來,她竟奇妙的發現,每一個場景或多或少竟都存著他的身影。
都說人在絕望的時候想到的人,是她最依賴的人...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開始依賴凌爵這個...總把她氣得半死的渣男了?
她知道...他叫著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有些分貝很高,像是要硬生生把她嚇醒一樣,有些帶著懊悔,讓她想埋怨都不知從什麼地方開始埋怨,有些...極盡溫柔,活像是被些奇怪的東西附身了一樣...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卻在心底最深處留下最溫暖的烙印。
秦南君!南君?南君,南南...
即便被高燒燒的腦袋都要壞了,意識卻並不是完全消失,模糊的視線裡,她看到他徒手拔著山洞裡的草根,有些草根帶著荊棘劃傷他的手,他卻彷彿沒有知覺一樣,毫不在意。
她知道他從頭到尾都緊緊的抱著她,甚至脫下他的外套裹在她身上,他不斷的和她說話,說了些什麼,她記不清,但她想,這或許是她出生至今,於她而言最特別的一個懷抱。
比父親的霸道,比母親的纏綿,比好友的強烈,和那個人的...也不同。
凌爵睜開眼睛,秦南君心一驚,想要收回視線,躲閃了幾下卻又停住了,視線還是落在凌爵身上,直直的看著他...
"醒了?好點了沒?"
他頎長的身體站了起來,坐到床邊,抬手覆上她的額頭,又貼了貼她的臉頰,不過總覺得自己的手還有些麻,感覺不大出,便伸手去拿床頭櫃上的體溫計,剛要放到秦南君嘴裡,被秦南君擋住了,她搖了搖頭,"不用量了,好了。"
凌爵手頓了頓,然而下一秒還是塞進了她嘴裡。
"..."秦南君舌根被酒精一麻,有些鬱悶的看著凌爵,嚼著體溫計模糊不清道,"我睡了多久?"
凌爵看了眼牆上的鍾,已經早上八點多了。
"大概十幾個小時。"
"你...睡了多久?"秦南君看著他難看的臉色,聽著帶有濃濃鼻音的嗓音,鼻子竟莫名一酸...
凌爵一愣,將她扶起,把枕頭壓在她身後讓她靠著,"咬著體溫計別說話。"
秦南君眉頭一皺,伸手便把體溫計拿了出來,"我已經沒事了,身上全是汗,頭也不疼,手腳也不酸,腦袋也清醒的很!"
"拿資料說話。"
說著凌爵還是固執的要她量體溫。
秦南君擋開他的手,突然暴躁了起來,衝他憤憤道,"在家我說我不來,你偏要我來!結果搞得我又是暈機!又是暈車!還生病了!這都不算,你那前女友非要拉我去爬什麼富士山!我不去她竟然激我!把我害得差點死在富士山!"
"...我知道。"
"不僅我差點死在山上,你也差點死在山上,如果我安安穩穩待在家,會弄成現在這樣嘛!"
"...好了好了,是我的錯。"
"你每次都這樣!總那麼霸道!總那麼強勢!還總威脅我!"秦南君抬手猛地推了一下他的胸膛,"你為什麼就這麼貪心?有一個為你生了孩子的前女友還不夠麼?我不來不是正好麼?這樣也不用聽到你老情人說什麼給你生過孩子的事情,讓我覺得心煩!你說你為什麼要逼我來參加這狗屁旅行?"
"因為我想讓你待在我的視線裡!"凌爵雙手捧著她的臉,認真道!
"..."
"哪怕只有一天,我也不想讓你待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秦南君,我徹底栽在你手上了。"
到底喜歡她什麼,他也說不清,這世上那麼多女人,他接觸過的更是數不甚數,為什麼偏偏喜歡她,他也不知道...
但...
讓他產生了哪怕自己死了都不要緊,只要她好好的這種想法,這個世界上,只有她一人。
秦南君看著他,眼睛莫名紅了,眼淚順著臉頰滑了下來,抬手蒙上自己的臉,"你要讓我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她抬手捶向他胸口,"身體還不夠,你怎麼可以還要我的心!"
"我都要!"凌爵扯過她的手,把她拽進懷裡,"你整個人都是我的!是我蠢,早知道會栽在你手上,我絕不會白白浪費兩年時光!"
"..."秦南君閉上眼睛,"你根本不懂..."
"你這麼聰明,為什麼在這件事情上會變得這麼笨?"凌爵皺眉,"從你嫁給我開始,你不能喜歡的人就已經變成了宋厲晟,而不是我!"
"不要再喜歡宋厲晟才是你和他最好的結局,從今以後,眼裡只有我,也是對我們而言最好的結果。"
是這樣麼...
"喜歡就說喜歡,不喜歡就說不喜歡,這才是秦南君你,衝動起來就打人,不爽起來嘴巴就像機關槍一樣的你,為什麼要有那麼多顧慮?!"
"..."
"告訴我,你對凌爵有沒有一點點...喜歡?"
秦南君的拳頭微微攥緊。
凌爵的喉頭動了動,手心都不由冒出了冷汗,一時間都緊張的屏住了呼吸。
"喜歡就點頭,不喜歡就搖頭。"他的下巴擱在她頭頂,摟著她肩膀的大手很是用力,她長久的沉默似乎已經給了他答案,他閉了閉眼,深吸口氣,"沒關係,現在不喜歡沒關係,反正——"
他話還沒有說完,縮在他懷裡的這顆腦袋輕輕點了點頭...蹭在他心口,激起他胸腔如煙花般絢爛的狂喜。
凌爵忙拉開她的身體,忙確認,"你點頭了?"
秦南君有些不自在的瞥開視線,對上他嘴角根本抑制不住上揚的弧度,不由清了清喉嚨,忙道,"只是一點點,一點點!像芝麻綠豆那樣的一點點!還加了可憐同情——"
凌爵咬住她的唇,多少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她的不討厭變成了一點點喜歡,這就是進步。
秦南君的臉微微泛了紅,被重新摟進了某人懷裡。
他說得對...
喜歡就喜歡了,為什麼要顧慮那麼多?
"凌爵。"秦南君有些盪漾的心口突地一愣,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把推開凌爵。
"怎麼了?"
秦南君臉色說變就變,抿著唇,全是複雜,看的凌爵都有些不安,"到底怎麼了?"
"你現在說喜歡我,可你連一個為你生過孩子的女人都不在乎,那將來對我豈不是也是三天熱度?等熱度褪了——"
"她沒有為我生過孩子,我從來就沒碰過她。"凌爵心下無奈,真是夠沒情趣的女人!這種時候竟然還能想到這一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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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黎陽明明..."說到這,秦南君又突然想到了件事,"黎陽呢?"
"...現在才想起她?"
"她...不會出事了吧?"秦南君揚著眉問道。
"你說呢?"
秦南君雙手環胸,"有你在,應該沒事吧。"
凌爵抬手捏上她的臉,額頭抵上她的,"這話聽著真酸。"
秦南君別過頭,冷哼了聲,"她現在是沒事,就算有事,我也不會有半點內疚的!是她拉我去爬山,結果那個沒用的竟然扭了腳!她要是沒扭腳,我哪會這麼悲劇,差點小命丟在山上!"
"幹嘛這樣看我?黎陽的事情還沒完呢!"
"我說了,她曾經生下的孩子不是我的,是凌新宇的。"
"..."秦南君身體一僵,而後忙道,"凌爵,你怎麼這樣黑小叔?小叔怎麼可能像你這麼沒有眼光,而且..."
凌爵臉越來越黑,"秦南君...夠了。"
"不對,小叔好像是說過他搶過你女朋友之類的話...也確實是黎陽...難道是真的?"
在她思考之間,凌爵已經掀開被子鑽了進來,摟過她的肩,和她並排靠在床上。
"我和黎陽是交往過,如果一直交往下去,我可能也會覺得她蠻好,或許也會愛上她也不一定,但偏偏...她背叛了我,和凌新宇在一起。"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