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君看向他,"背叛?"
"她爬上了凌新宇的床,卻以為我不知道。"
"為什麼?"
"可能是個意外,可能她在凌新宇那得到的比我多,總之,她跳槽了。"
"..."秦南君看向凌爵,一副看被人捨棄在路邊可憐小狗的表情,看的凌爵很是不爽。
"她當初會走,也是因為懷孕了去找凌新宇,但她..."凌爵輕笑,"她其實根本不知道凌新宇是個什麼樣的人。"
"什麼意思?"
"凌新宇不會要這個孩子,百分之百。"
"當然她的孩子最終怎麼會死,我不得而知。總之,和我無關,也和你無關,不過...我不介意你一直用那種酸酸的語氣和我說話。"
秦南君抬手便捅了一下凌爵,而後一臉認真道,"我相信如果小叔知道黎陽懷孕了,他肯定會對黎陽負責的!"
"你到底是從哪裡得來的自信?"
"反正我就是知道。"
"因為他給了你弟弟一顆腎?"
凌爵淡淡道。
秦南君整個人都僵住,驚愕不已的看向凌爵,"你,你...怎麼會知道?"
"這也是你答應老爺子,絕對不能告訴別人的事情,對不對?"
"凌新宇告訴我的,好像對你和老爺子都很重要的秘密,對當事人來說,好像並沒什麼大不了嘛。"
秦南君眸子黯下...
"你不欠凌新宇什麼,這是你和老爺子的交易,你嫁進凌家,他拿凌新宇的腎救你弟弟。"
秦南君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
"什麼意思?"
"小叔...不是自願的。"秦南君靠在凌爵懷裡,"爸媽跳樓的第二天,小悟就出了車禍,雙腿粉碎性骨折,腎臟損壞,醫生勉強靠儀器維持他的生命,醫生說如果找不到匹配的腎,小悟沒法活。可是你也知道找到一顆匹配的腎有多難。但...就在我走投無門的時候,爺爺出現了,帶著小叔的腎臟檢驗報告,只要我嫁進凌家,小悟就可以活。"
她是為了弟弟才嫁進來,才和那個男人說分手。
"我管不了那麼多,我只知道小悟不能死...如果小悟死了,我會瘋的..."秦南君乾乾的扯了扯嘴角。
他吻了吻她的額頭,"為什麼說凌新宇不是自願的?"
"小叔住進醫院的時候,我想去看看,卻沒有想到在門口聽到他和爺爺的爭執...具體內容我記不清了,我只知道小叔是被打了麻醉推進手術室的。"
"原本...我應該說那就算了,總不能強迫一個不願意的人拿一生的健康來換一個陌生人的命吧?這對小叔不公平,但...我開不了口,我要小悟活下來...所以本來是沒來得及見他,變成了不敢見..."
"小叔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腎臟已經被摘了。"
凌爵眉頭微微蹙起,總覺得整個事情有說不通的地方,而這地方到底是哪裡,他竟一時戳不到點上。
"所以...我和爺爺的交易,不管怎樣,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只有小叔...他是受害者。他從英國回來的那天,知道他就是凌新宇,其實我是害怕的。"
凌爵靜靜的聽著,她確實是該害怕的,那個人是凌新宇,不是別人,被迫摘掉一顆腎臟,原本就把凌嘯天恨之入骨的凌新宇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但...小叔卻並沒有惡意對我,相反的,他對我很好,他很謙和,說的話也都很有道理。我想對他好一點,各個方面都希望能對他好一點..."
"各個方面?"凌爵揚了揚眉,"所以還包括和他手牽手?"
"什麼時候手牽手了?"
"我就是知道有!"
"什麼時候!"
"前天我去了黎陽房間,電梯門口,他沒牽你?"
"那是因為我被黎陽說的話給嚇到了!"
"..."秦南君忙咽了咽口水,"不,不是...不就是牽一下手嘛,他是我小叔有什麼——"
凌爵的腦袋晃到她眼前,一臉逮到她的表情,見她語無倫次,眼神躲閃,牽起嘴角,"南南...你好像不如表面的,只有一點點喜歡我嘛..."
"就只有一點點!很小很小的一點點!"
"不對!你去黎陽房間,怎麼會知道小叔牽我——"
"你個變態,你竟然查了酒店的監控!"
除了這點,秦南君想不到其他可能!
凌爵咬住她的鼻子,嘴角勾起壞壞的笑。
凌爵摟過她的腰,正想甜蜜一番,卻被不適時宜的門鈴鬧了個正著。
"..."秦南君也有些尷尬,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去開門。"
凌爵把被子一蒙,"別管,沒人開門自然會走的。"
秦南君眼珠子轉了轉,想了想,竟然同意凌爵的觀點,但...
現實卻是門鈴不斷,門外的人壓根沒有要走的想法。
"還是去開吧。"秦南君推開凌爵。
凌爵懊惱,不情願的整了整衣服下床,秦南君也忙把衣服收拾好,看著凌爵走出臥室,她抿了抿唇,抬手覆上自己燙到灼人的臉頰,這好像是第一次...她真的願意迎合凌爵。
她抱著自己的膝蓋,看著床邊空空如也的沙發,原來真正的夫妻...是這種感覺。
原來不做其他顧慮,承認自己的心,是這種感覺...
凌爵...
這麼一剎那,她竟然萌生了無數有關他們未來的畫面...
看來這次來日本,也不是所有事情都不盡如人意。
凌爵開了門,黑著一張臉看著站在門外的雷歐,一時間惱意更是直竄腦門,"雷歐,你是不是活膩了?"
"凌總,打擾你和夫人的好事,我很抱歉,但我真的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稟報!"
"現在對我來說最十萬火急的事情就是把你摁死在溫泉池裡!"
他竟然還知道自己打擾了什麼!
"凌總,你冷靜點聽我說..."
"說。"
"老夫人住院了。"
"..."凌爵一僵,"你說什麼?"
"您的奶奶,凌老夫人住院了,凌宅的管家打電話來,說情況...可能不太好,讓你們心裡有個準備。"
這時凌新宇已經拖著行李箱從房間裡出來了,他連半秒的停留都沒有,只是順道給凌爵留了句話,"你等南君身體好一點再回去,我先回去。"
話音可能都沒落完,凌新宇已經邁著長腿踏進了電梯,看得出,雖然表面平靜,心下已經急瘋了。
而急瘋了的人,不只凌新宇一個。
"雷歐,半小時內,訂好最早的航班,現在就回去。"
"...是。"
知道奶奶出事,秦南君也急壞了,坐在飛機上,連暈機的不適感都被下意識忽視。
"好好的怎麼會突然住院了呢..."
凌爵拉過她的手,"回去就知道了。"
秦南君一雙柳眉緊緊的蹙著,"我知道,但我就是心——"
話還沒有說完,她便意識到凌爵的手比她還冰,面色看似平靜,可握著她的大手掌密密的全是汗水。
看向他肅穆的側臉,她記得,對他而言,沒有人比得上奶奶,對凌新宇也是,沒有人比奶奶更重要。
另一只手握住他的,秦南君靠在他懷裡,輕聲道,"奶奶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
凌爵對上她的眼,勉強的笑了笑,抬手把她摟在懷裡。
凌爵和秦南君下了飛機便直接驅車趕往醫院,到了病房門口,凌嘯天攔住了他們,"你奶奶在休息。"
"到底怎麼回事?"凌爵眉頭蹙起。
"你奶奶的身體一直都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凌嘯天抿了抿唇,"這些天,為你和南君的事情,她操的心是她這十幾年操的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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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南君微愣,是她害的?
凌嘯天看了眼秦南君,拉過凌爵,"你跟我過來,我有話單獨和你說。"
"..."秦南君看著老狐狸把凌爵給拉走,一時間心下有些驚惶,透著門上的小玻璃窗,看向病房內的情景,秦南君微微愕然,床邊放著的是凌新宇的行李箱,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弓著腰,手裡拿著毛巾輕輕擦著奶奶的臉,動作輕的放佛會嚇著床上的奶奶一樣...
他曾對她說過,他對奶奶的感情早已超過了自己的生母,他深愛這個把他撫養長大,陪伴在他身邊的老人。
即便到了現在,秦南君還是覺得凌新宇是讓人看不透的,無論他表面上多溫和,多平易近人,對她又多好,那雙幽藍眸子下到底藏著些什麼,沒人能知道。
不過...
秦南君微微揚起嘴角,這樣珍惜奶奶的小叔,真的超帥,讓看著的人都想成為床上躺著的奶奶了。
就在秦南君徑自遐想時,一道好聽幹練的女聲在秦南君身後響起,"不好意思,麻煩小姐讓一下。"
秦南君聞聲轉頭,對上一張即便同為女人看了也不免驚歎的漂亮面孔。
"我是凌老夫人的主治醫生,楊欣恬,不知道小姐您是..."
"哦,我叫秦南君,是她的孫媳婦。"
楊欣恬在聽了秦南君的話後,不由多打量了她兩眼,而後輕笑,"原來是你。"
"..."秦南君微微揚眉,不解她話裡的意思。
楊欣恬見她有些疑惑,卻並未多言,只是輕輕笑了笑,"我來給凌奶奶做檢查。"
秦南君忙讓開,讓楊欣恬以及身後的幾個護士走了進去,秦南君跟在她們後面。
凌新宇抬眼,見到楊欣恬便起身,"小聲點,她剛睡。"
楊欣恬點了點頭,拿出個小電筒翻了翻奶奶的眼睛,檢視了下各個儀器的記錄指標,調整了下點滴的速度,小聲吩咐了護士些什麼。
秦南君看著病床上略顯虛弱的奶奶,心裡不是滋味,剛想轉身和小叔說什麼,卻見楊欣恬拿著體溫測量儀舉到凌新宇耳朵邊。
"幹嘛?"凌新宇眉頭微皺。
"還用問?"楊欣恬徑自量了他的體溫,看著體溫測量儀上遠遠超過三十八的數字,兩道秀眉蹙了起來,她對一旁的護士道,"去隔壁騰個病床出來,開兩瓶鹽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