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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逃亡的帝王

兩相無語,屋外傳來打更的梆子聲,無面說:“你這裡我暫時不敢呆了,你那個師兄還帶著那個術士,就是奔著要我命的節奏來的,幸好我先躲了出去,不然就在劫難逃了。”

南宮鑰愣了愣,問道:“你說什麼?什麼術士?”

無面往上空浮起:“還能是誰,就是那個當初換你魂魄的術士。”

南宮鑰放在被褥上的手一下握緊:“師兄怎麼會帶著他?難道是澤弘……”

無面看著他:“應該就是了,你師兄要走,大概是澤弘讓他帶上的人,你師兄上一次就開始懷疑了,帶一個幫手來拿我也很正常。說來也是為了你。不過澤弘的心思就不清楚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讓那術士來監視你的。”

南宮鑰的眉頭皺了皺。

無面拉過他的手,在他詫異的眼神注視下用手指在他指腹一戳,南宮鑰“嘶”了一聲,看著自己的右手中指指腹上瞬間冒出一個暗紅色的小血珠,正愣神,就見著無面也劃破自己的中指,一滴黑色的血從他手指溢位。

眼見著無面的血就要滴落在自己出血的手指上,嚇得南宮鑰忙收回手:“你幹嘛!?”

那滴似墨汁般濃黑的血滴落在被褥上,瞬間消失不見。無面說:“眼下我不能跟在你身邊,想著與你結盟,這樣你我之間就有了聯絡,你遇到什麼事情需要我,只需心念一動我便會感應到。”

又說:“這還需要你自願,我不勉強,你如果覺得不好,我就還是跟著你,就附在你那朵絨花發釵裡,可是這樣我只能將自己完全封在其中才行,只是怕你遇到事我感知不到。”

南宮鑰思忖道:“那……委屈你還是躲在我那朵絨花裡,我師兄回來了,應該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了。”說完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無面:“我不是信不過你,只是……”

“我明白。”無面苦笑道:“我必竟不是人了,要你完全信任我還是有些困難。”

南宮鑰沉默了許久才問道:“那我要如何喚醒你?”

無面看起來很是糾結,如此一個問題想了很久,最後從嘴裡吐出來一顆鮮紅欲滴的珠子放入南宮鑰手中:“這是我的命珠,你對著它喚我可聽見,只是……”

“只是什麼?”南宮鑰看了看那顆流光溢彩的紅珠子,珠子裡有絲絲涼意傳來:“你把話說完。”

無面表情肅然,握了握她的手,那冰冷刺骨的感覺襲來:“你也知道了,它是我的命珠,如果有所損壞便是損壞我的本體,所以你需妥善保管。”

南宮鑰不好意思了,拿著珠子不知道要說什麼,無面鬆開手,手心中躺著一條十字扣的銀製手鍊,鏈子正中墜著一個雕花的小圓球,說道:“我看你這脖子上和左手腕都有神器了,就將這個佩戴在你的右手上吧,這個小球是空心的,可以開啟,正好用來裝我的命珠。”

“……你,嗯,想得很周到。”南宮鑰看著他開啟小球,將珠子放了進去,再鄭重其事地放回自己手中,想了想:“等我北狄這一趟走了就好好辦你的事。”

無面笑了笑:“等你北狄這一趟走了我會告訴你我的故事。

這一夜過得很快,天擦亮時孟贏便來了,南宮鑰正站在門口等著他,這一開門嚇得他夠嗆,足足倒退了好幾步,貼著過道上的牆壁喘道:“你這是要嚇死我嗎!”

南宮鑰勾了勾手指,轉身走進去坐下,指了指對面對孟贏道:“師兄,來,坐。”

孟贏狐疑地看著她,仔仔細細地留意了才走過去,在南宮鑰對面坐下:“怎麼了?”

南宮鑰瞄了他一眼:“你對我……”

孟贏臉一紅,拿眼偷瞄他一眼忙又轉開:“我,我對你……這件事,你知道了嗎……正好,那……”

“那你就不應該同那個術士一起,昨晚的事我都知道了,這屋子裡全是那個臭人留下來的臭味,我一早起來就聞到了。”南宮鑰氣勢洶洶:“你不知道我恨他嗎!”

孟贏愣了愣:“你說的是這件事啊?”

南宮鑰一愣:“你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嗎?”

孟贏驚道:“你是狗鼻子嗎!?”

南宮鑰一拍桌子:“師兄,別轉移話題!”

孟贏搖頭:“沒有什麼人,你鼻子出錯了。”

南宮鑰怒道:“我不可能聞錯!他身上全是藥味,還是很臭的那種,你聞聞,現在還有那味道呢!”

孟贏吸了吸鼻子:“好,好像是有一點哈。”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同方大師一起來是因為你身上附了一隻鬼,這件事你難道不知道?”

孟贏這麼容易就被詐出了實話,南宮鑰反思自己也應當對孟贏說實話,可一想到跟來的那個術士還是搖了搖頭:“不知道啊。”

孟贏沉思道:“也不知道它跟著你幹嘛……難道又與周朝有關?或者是那個魏氏?”

南宮鑰問:“那個鬼呢?”

孟贏拍了拍他的頭:“沒事了,我同方大師已經將它除了……嗯,主要還是方大師的功勞,對了,我來是跟你說那個玉壺的事,方大師說那玉壺裡是只狐妖,他說得把這只妖除了,否則你同虞?忠文恢復不了。”

無面也是這樣說的,南宮鑰絲毫不含糊:“怎麼除?”

“只有一個辦法,你進去玉壺裡誘它出現,到時候方足足和我會同你一起進去,只消它一出現便拿下它的命,此乃一勞永逸。”

“方足足?”南宮鑰想了想:“那個術士?”

孟贏還沒來得及說話,南宮鑰笑道:“這名也太傻了,取得好,配他。”

見他還笑得出來,孟贏松了一口氣:“我還怕你放不下,非得拿他開刀呢。”

南宮鑰抿了抿嘴:“我當然恨他,但是總歸也不是他想要我的命,他無非就是個做事的。有個人對我說,做事要以最有利的方式來做,而不是以情緒來發洩。”

孟贏摸著下巴:“此話有理,說這話的人是誰?”

這個人是誰?南宮鑰微微低頭,這個人是他愛的人,雖然許多事變得撲朔迷離,可他還是愛他。

孟贏拉了拉他:“咱們走吧,去我那間房,方足足在那等著我呢,反正你也知道他跟著,大家見個面方便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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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間挨在一起的客房沒有幾步好走,結果剛一開孟贏那間房門方足足便撲了上來,準確點說是倒了過來,嚇得南宮鑰往後一縮貼在走廊牆壁上,孟贏也往一邊閃開,方足足整個“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這麼重地一摔居然沒有聽到他哼一聲,整個一個死人樣。

孟贏一把將他拎起來:“不好,他暈了,是有人將他靠在門上的,知了快去看一看虞?忠文!”

南宮鑰聞聲便跳了進去,這邊孟贏剛把方足足扶好,南宮鑰的聲音便從裡面傳來:“師兄,虞?忠文不見了!”

失蹤的不僅僅是虞?忠文,連帶那個裝著白玉壺的盒子也一起消失了,這一切都只發生在瞬息之間,且無聲無息,到底是何人會有這樣高超的術法武功?

楊槐坡外,幾輛簡易的馬車停在吐露新葉的楊樹下。

春風拂面,暖意洋洋,本是一個讓人身心俱佳的好天氣,然站在車廂外的人卻個個面帶冰霜,愁眉不展。

為首的男子臉上冒出的鬍渣雖然讓他看起來狼狽又疲乏,但仍看得出此乃一位龍姿鳳表,氣度不凡的男子。他對跟著他的幾位男子說道:“此一路相隨相護,周朝感激不盡,典籍已由師長帶離,幾位也不必一直跟著,回去你們的封地要緊,此後……跟著新王……”

“王上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尹伯成絕不會就這樣退縮,誓死追隨王上!”

說話的老者已過知天命之年,說話時滿腔憤慨,另幾個也跟著附和,說到激動處幾位君主跪在地上,大有周朝不同意他們誓死追隨就不起來的意思。

周朝面色更加難看,虛虛抬手道:“諸位,豈可將一國子民置之不顧?這局棋已成死局,寡人自然知道諸位的忠心,可如今大勢已去,是寡人對不住諸位,還請回吧。”

在場的人依舊跪地不起,一個中年男子伏身在地,寬大的袖袍上全是泥土,聲音悲切的傳來:“王上,你這是要違逆先王的旨意啊!王上,臣等將身家性命交於王上,王上如此行事才真是將諸國子民置之不顧啊!王上……”

另有人附和道:“王上才是先王指定之人,何需擔憂,臣等一定事事為王上盡心籌謀。這次落敗全是因那妖姬,想不到她竟然是敬王的細作,此一番王上走錯這一步,還望王上不要一錯再錯。”

周朝被人戳了心窩,蒼白著臉後退了一步,站在一旁的老侍人上前將他扶住,他嘴唇翕動,卻說不出話來。

又有人說道:“臣已與楚君通訊,他讓王上去楚國,時機一到便助我們殺回去奪回天下!”

心累,更有身負萬斤重擔的感覺,成王敗寇,他也不甘。他覺得自己快要垮了,雖然活著卻覺得比死還要難受。

地上跪著的人齊聲道:“還請王上定奪!”

都已經安排得妥當了,還要他定奪什麼?周朝揮了揮手,沒有言語地上了一輛馬車。跪在地上的諸君起身,彼此交接了幾句,有人前去周朝的馬車旁低語了幾句,隨即一聲尖銳的哨聲響起,樹林中閃過人影綽綽。

馬車起步,沿著崎嶇的山路向著楚國方向急速進發。

夜裡,一路逃亡,舟車勞頓後睏乏的周朝已迷迷糊糊進入夢鄉,山林的夜並不似宮裡那般安靜,正值春日,時不時都能聽到草叢中悉悉索索的聲響與石縫中傳來的蟲鳴聲。

“到了夏日會更加吵人。”他迷迷糊糊地低語道:“李侍……給寡人拿一杯水。”

頃刻,一杯溫熱的水遞到了他的手中,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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