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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惡戰

“彭將軍,守衛王宮的任務就交給你了!”衛虎目光灼灼地盯著面前換班的彭慶道。

禁衛與其他軍隊不同,其他軍隊只有一名主將,而禁衛則有兩名,一人負責守衛王宮,另一人則負責訓練士卒,每月一輪換。

這彭慶,正是與衛虎同為禁衛主將之人,而今日,也正是兩人換班之時。

“衛將軍請放心,我老彭有什麼時候疏忽過!”彭慶用力拍著胸口,大團的絡腮鬍子震得一抖一抖。

衛虎交割完畢,也不久留,帶上一眾親隨策馬而走,彭慶看著衛虎遠去的背影,眉頭卻慢慢皺了起來。

原來,彭慶本是禁衛中一名不上不下的一名尉官,只是後來藉助費無忌,加上不錯的身手,才頂掉別人,升遷為禁衛主將。

而就在前天晚上,費無忌突然請他入府吃飯,一番推杯換盞之後,喚出了七八個漢子,說是家中親族,讓他收入軍中,安排在宮中當差,以便謀個好前程。

彭慶自認生性謹慎,像這種情況,以前不是沒有,但無論如何,查查老底的程式是必須要走的,而那晚卻不知怎的稀裡糊塗就答應下來,還當場給安排了職位。

“唉,真不該喝那麼多貓尿!”彭慶苦笑著錘了錘額頭。

當然,得罪費無忌的事他是不敢做的,那老小子看著光鮮正派,事實上閹壞得很,他彭慶的命還能硬過太子建嗎?

看來只能先盯緊一點,其他的以後再說。

彭慶心頭嘀咕,看了看混在自己親隨中的那幾人,還別說,這些傢伙一個個體格健碩,一看就身手不凡,倒是當兵的好苗子。

“趕緊的趕緊的,該幹啥幹啥去,誰出了差錯,少不吃老子一刀!”彭慶不再細想,大聲吆喝幾句,將帶來的人手分散到既定的崗位上。

作為守宮大將,彭慶除了每日照例巡查幾次,也沒有其他更多的事做,既輕鬆也枯燥,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

“報——”一名親兵登上城樓,向彭慶報告道:“費無忌費大人過來了,說要見大人。”

彭慶一愣,走出城樓,果然看見一輛馬車停在不遠處,於是雙足一蹬,飄然而下。

“費大人,不知深夜到此,所為何事?”

車窗開啟,費無忌醉醺醺的臉露了出來:“沒……嗝……沒什麼緊要的事,剛好順……順路過來看看,我那幾個族親,還好吧?”

“好得很,費大人您可真是操心了!”

“哈哈,嗝……唉,我哪有那份閒心,不過是礙於家中長輩的面……面子,不得不照顧一二,正好今晚還剩些飯菜,帶過來給他們,以後你還要管的嚴……嚴厲一點!”費無忌大著舌頭,含糊道,說罷,一揮手,便有一名隨從提著個大食盒出來。

似乎怕讓彭慶為難,還主動揭開上層的蓋子。

彭慶還未看得仔細,又聽見費無忌道:“我最喜歡彭將軍這種爽快人,來……來……上車,你那晚說的事,有眉目了。”

彭慶一聽,喜上眉梢,讓親兵領著那名隨從回去,就一骨碌鑽入馬車。

話說彭慶雖是守宮大將,身份不低,但日子過得並不太好,這兩年心心念念的,就是外放一地,當個逍遙快活的土皇帝,如今聽到費無忌的話,哪裡還忍得住?

不知說了多久,彭慶終於下了車,千恩萬謝後送走了費無忌。

夜越來越深,就在萬籟俱寂之時,費無忌安排進來的幾名大漢,終於開始了他們的行動。

“轟!”

一聲巨響,整個楚王宮都在震動。

入夢不深的彭慶頓時驚覺,一骨碌翻起,提著兵刃便向門外衝去。

王宮中央,太廟內火光衝天,蠻熊戰魂幻象在火光中浮現,但怪的是,竟有四條漆黑的鎖鏈之影,纏於幻象之上。

蠻熊幻象仰天嘶吼,狀似拼命掙扎,卻始終掙脫不得。

彭慶眼見此景,只覺得寒流順脊而上,頭皮發麻,瞋目欲裂,剛要大聲呼喊,陡然覺得一股危險自側面襲來,身為武人的彭慶瞬間作出判斷,倘若不避開,恐怕有殞命之虞。

千鈞一髮之際,彭慶仰身向飛退,但那襲來之危如影隨形,跟著一轉,隨著彭慶進入室內。

萬般無奈之下,彭慶心下一橫,使出兩敗俱傷的打法,雙手握刀倒撩。

那襲擊者卻並不願與彭慶兩敗俱傷,臨空翻騰,已經閃至一旁,彭慶也終於得以一窺襲擊者。

只見此人身材勻稱,穿著一身夜行衣,手中握著一柄少見的細

長刺劍,剛一落地,毫不猶豫又順勢殺了上來。

但此時彭慶已經不再慌亂,一聲長嘯激盪而出,手中戰刀大開大合,與襲擊者鬥作一團。

戰不數合,彭慶便聽見外面密密麻麻的腳步聲,想是禁衛軍士發現端倪,集結殺至,心下不由冷冷一笑,只要禁衛中的高手進入參戰,這襲擊者將插翅難逃。

軍中高手常年研習合擊之術,或許功力不及民間高手,但組成戰陣之後,戰力疊加絕非是一加一那般簡單。

襲擊者顯然也意識到這點,手中刺劍抖動愈發急促,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詭異異常。

彭慶深知此人將做最後一搏,正凝神應對,忽見襲擊者身側一個一模一樣的人影跨出,隨即便一劍急刺而來。

這詭異的一幕,完全在彭慶意料之外,不待細想,武人的直覺已然作出本能反應,揮刀格向那柄細細的刺劍。

然而,隨著這一刀揮出,彭慶臉色突然一白!

這一劍,竟然是假的!更確切的說,如同襲擊者的影子脫離出來,裝模作樣向他發起毫無威脅的攻擊。

晚了!晚了!彭慶苦笑,看向另一側收劍而立的襲擊者,隨即一道血箭從胸口噴湧而出……

“將軍!”禁衛高手終於殺至,卻見到彭慶手中大刀滑落,身體如斷木倒地。那襲擊者更不久留,撞破窗戶跳下宮城,兔起鶻落之間,消失在夜色之中。

彭慶這邊被刺殺,導致宮城禁衛大亂,而太廟那邊,卻又的另一番光景。

露出真面目的魁骨羅正擋在沈尹戌身前,兩個如淵似嶽是高大身影中,殺氣激卷不停。

另一側,右手握著一柄似蛇非蛇怪杖的年輕人,正拿著杖身輕輕敲擊著左手,笑眯眯看著面前臉色凝重的沈諸梁。

此外,還有幾個王室高手和供奉站在一起,被獒和一凸額勾鼻的怪人堵住。

太廟中間四口大鼎處,則各自站立著一名黑衣人,手中拿著一面五光十色的令旗,向浮空轉動的大鼎拼命鎮去。

而蠻熊戰魂下,元龍大祭司黍虺正捧著一支暗金色的獸角,嘴裡唸唸有詞,一臉虔誠,其身旁,萎頓不堪的觀從正艱難地靠在石臺邊。

不一會兒,獸角向外溢位縷縷黑氣,投射出一個龐然巨大的相柳身形。

沈尹戌眯著眼看看了相柳虛影,點了點頭,冷聲道:“好算計!好算計!這祝融神力就是大楚的天,你打的主意就是吞掉作為神力之靈的蠻熊,不愧是九黎餘孽,和蚩尤當年做的一模一樣!”

魁骨羅哂然一笑:“過獎,彼此彼此而已,只許你們楚國吞併我們百越的土地,還不許我們百越取你楚國而代之?”

“這麼說,幾度禍亂天下的《劫天三術》被你們找到了?也對,若無此術,你們怎敢如此行事!”沈尹戌握住大劍劍柄,左腳微撤,動作看似很輕,卻引起地面一陣咯吱作響,厚厚的石板裂出道道深紋,“至於誰吞誰,打過才知道!”

“本該如此!今日便先以你沈尹戌之血,祭我九黎之崛起!”魁骨羅仰天狂笑,右手如鷹爪,猛然插入自己胸口,接著臉皮一陣抽搐,用力向外一拉。

一柄虛幻血色巨斧生生被魁骨羅從體內抽搐,須臾之間,便化虛為實。

“邢天斧?”沈尹戌握著劍柄的手驀然一緊。

“哈哈!”魁骨羅對身上的傷熟視無睹,狂笑不止,“沈老匹夫,你也有看錯的時候?有一點你倒是沒說錯,這把斧頭正是以刑天煉斧之法制成,斧名承天,受死吧!”

一道血色斧影閃過,似乎跨越空間,向沈尹戌劈來,沈尹戌有心試探,手中大劍不躲不閃迎擊而上,斧劍交擊,發出刺耳巨響。

這聲巨響如同號角,瞬間引燃場內幾方戰鬥,惟有四口大鼎處的黑衣人和黍虺對此充耳不聞,一絲不苟地進行著手中的動作。

再看魁骨羅,手中的承天斧似乎輕若無物,一斧快似一斧斬來,但沈尹戌一交手,便察覺到不妥,這把斧頭落在劍上,竟重愈千鈞,這把隨身佩戴的寒鐵寶劍,不堪重負地發出咔咔之聲。

但更為詭異的是,承天斧上的凶煞之氣,直接勾動沈尹戌體內精血,讓其經脈隱隱有股扭曲脹痛之感,一生功力倒有兩三成花在了鎮壓體內異動上。

魁、沈二人本就是同級別的對手,在這種情況下,沈尹戌毫無意外落到下風,根本騰不出力道進行反擊,但他終究是位武道宗師,竭力防禦之下,魁骨羅也休想輕易突破劍影。

然而,魁骨羅的目的並不是斬殺沈尹戌,對於他來說,

拖住沈尹戌便是成功,連斬十八連斧後,魁骨羅一口氣用老,讓沈尹戌找到機會閃身退開。

魁骨羅見狀嘿嘿一笑,也不追擊,反而看向其他幾處戰團,手持怪杖的年輕人已經穩穩壓制住沈諸梁,但獒這邊卻逐漸落入下風。

獒和那凸額勾鼻怪人戰力不俗,但一時被楚國眾多高手圍攻,頗有雙拳難敵四手之感,只是這二人有種野獸般的直覺,每每能躲過致命之擊,但身上的傷口卻不停增加,尤其是圍攻者中的一名灰髮老嫗,雖在外圍不斷遊走,出手卻極為精準,每一次都給獒或那怪人身上增加一道傷口。

魁骨羅冷哼一聲,眼中寒光一閃,承天斧掠過,一道血紅斧影脫斧而出,直奔那老嫗而去。那老嫗正全神貫注下黑手,直到斧影掠到近前才恍然察覺,驚恐萬分之下,再想避開卻是來不及,被那斧影從頭到腳一分兩半,四濺的鮮血淋得眾人一身。

老嫗之死,讓此處楚國高手驚怒交加,心有顧忌再也不敢全力出手,相反,獒和那怪人一臉興奮地嘎嘎怪笑,士氣陡漲,攻守之勢瞬間逆轉。

眼見獒和那怪人暫時能壓制住此處戰團,魁骨羅又看了看黍虺,見相柳戰魂已然化形而出,便將眼光重新投向在沈尹戌。

“沈老匹夫,看來你是真的老了,手中的劍也鈍了。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不如你退走,我保你今後地位不減,榮華不消,如何?”

沈尹戌摸了摸手中寒鐵寶劍,這把劍雖然沒有什麼響亮的名字,卻跟隨他征戰了大半輩子未受損過,是他最值得信任的戰友,但此時已經裂紋密佈,走到了劍之末路。

他珍重地將劍插入劍鞘,彷彿與這位戰友送別,而後右手虛空一握。

“戟來!”

沈府中陡然發出一聲虎嘯,接著一道青芒破空而來,一把重戟落入沈尹戌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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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說我最強的是劍術,卻不知我得承八荒戟,魁骨羅,讓我看看你有多少本事!”說著,一戟如猛虎躍澗,劃空橫掃而至。

魁骨羅露出一絲凝重之色,渾身肌肉虯結,承天斧運如飛輪,與沈尹戌的八荒重戟連連交擊。

這八荒戟傳聞曾是商朝神將惡來的兵器,以東夷巨虎之魄祭煉而成,在有商朝國運加持的時代,有定鼎八荒之能,此時雖然再無天賜神異,卻仍是世所罕見的神兵。

果然,八荒戟一出,魁骨羅再難在沈尹戌身上佔到便宜,殺得難分難解,兩人身形快如閃電,八荒戟的青光和承天斧的紅光交織一處,化作青紅色龍捲,直打得飛沙走石。

不多時,被黑衣人鎮壓的四隻大鼎停止了旋轉,相柳興奮地嘶鳴一聲,身形遊走纏在蠻熊身軀之上,九隻巨大的頭顱狠狠咬下。

黍虺見狀,臉上露出滿意之色,將手中暗金色獸角一拋,使其懸浮於面前,手舞足蹈擺出各種奇怪的姿勢。

隨著這些姿勢,黍虺身體漸漸變得乾癟,同時身上出現一股晦澀之力。每當此力達到最盛時,黍虺便咬破舌尖將一口鮮血噴在獸角上,這股晦澀之力也隨之噴湧而出,被獸角吸收。

獸角吸收了黍虺的血和這股晦澀之力,毋自震顫不已,從角中凝出一團團氤氳光霧,晃晃悠悠飄向蠻熊。

這氤氳光霧看似無害,卻讓相柳戰魂頗為忌憚,蛇軀不斷扭動,遠遠避開光霧飄來的方向。

終於,第一團光霧與蠻熊相觸,蠻熊充滿祝融之力的軀體,竟然絲毫阻攔不住光霧的侵入。

而光霧一進入蠻熊體內,仍在沉睡中的蠻熊便劇烈抽搐,體外的蠻熊虛影更是雙眼圓睜,露出掙扎咆哮的樣子,將四根漆黑的鎖鏈扯得一陣亂抖,似乎極其痛苦,大鼎也隨之晃動不已,引得四名黑衣人手忙腳亂發力鎮壓,額頭豆大的汗珠滾滾直流。

相柳戰魂愈加興奮,大嘴一吸,本該被固化在蠻熊體內的火神之力,就有一團脫出,顏色也不復為赤紅,變得混混沌沌,被相柳戰魂吞入腹中。

每吞噬一口,相柳的蛇軀便壯大一分。到此時,所有楚國高手都已明白魁骨羅等人的企圖,臉上露出焦急惶恐之色。

裂天之術,終於完整地呈現在楚國人面前!

“賊子,爾敢!”沈尹戌久攻不下,又見裂天術已然施展出來,不由嘶聲怒吼,狀若瘋虎向魁骨羅攻去。

魁骨羅心中大喜,臉上卻不露絲毫,只是拼命擋住沈尹戌。

這兩人本是同一級的高手,又都持有神兵,沈尹戌雖然用盡全力,但要想突破,何其之難!

然而,就在此時,兩聲慘先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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