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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攝政王?白澤(5)

皇帝在兩天後醒來,脫口問:“鶴壁在哪裡?”

綺雲眼圈一紅:“御醫說您無大礙了,王爺才走……他忙著給夜雨姑娘做法事。”

夜雨遇害,是白澤的百密一疏,保衛她和小林的承影衛是一流高手,有著以一擋十的身手,皇叔晉王出動了百餘人手堵截,他們也未落下風。鮮血如浪頭湧起,又如浪頭退去,就在他們擺脫了一撥撥追兵時,暫獲寧靜時,夜雨被暗處的冷箭所害。

箭頭淬了七八種劇毒,存心來索命。在那呼天不應的雨水中,白澤正身處禁宮,皇帝榻前。

綺雲說,宮人來報,白澤王裹緊大氅,走入一天一地的雨中。在場的人都瞧見他腳步凌亂,在御道上越走越快,終至一口血咳在白玉階上。

二皇兄魏王斬了,張公公死了,皇叔齊王和晉王也抖不了威風了,白澤接二連三為皇帝拔出了毒瘤,僅剩他自己了。

想抓白澤的把柄,倒不太難,單看他在夜雨過世後悲慟得吐血,就曉得他不會放過皇叔齊王和晉王。二王之罪,都夠得上極刑,但朝臣們都替皇帝記著,先帝連寧王爺都忍了,毒啞了事,皇帝若斬了和先帝一母同胞的二王,他日龍御歸天,如何向先帝交待?

白澤來找皇帝,皇帝的傷得不輕,雖無性命之虞,但行動仍吃力,掙扎著要從床上坐起來,被白澤摁住:“臣向陛下討句話就走。”

四目相望,皇帝被白澤眼睛裡的血絲驚住。失去了夜雨,他是這樣,這樣摧肝斷腸,皇帝也覺難過:“朕要追封夜雨姑娘為護國夫人。”

他要夜雨名垂青史,在絕世美貌之外,更有絕世的忠烈。

白澤聽了,向皇帝行了大禮:“臣代夜雨……”深深吸氣,換了個說法,“臣代亡妻謝過陛下,但亡妻素喜清淡,陛下盛情,臣和她心領了。”

夜雨死後,白澤終是承認了,她是他的妻子。皇帝低嘆:“你早該告訴朕的,朕就會對她再重視些,不讓她身處那般險惡的環境裡。”

白澤面容一黯:“臣畢生所求,不過是讓她做臣的夫人。但她另有思慕,臣在她活著的時候,便不可唐突。”

夜雨為何不和心上人相守?天下竟有人忍心拒絕她?皇帝匪夷所思。但那將是另一樁故事了。夜雨是胡人,若生前孤身,死後將受三百年伶仃苦刑,白澤不捨,便以結髮夫君的身份為她辦葬禮。

許有兩炷香的光景,白澤終於問:“晉王未曾出兵,如何處置?”

皇帝擰眉:“你要問的是這個?殺。”

白澤再問一遍:“沒有別的辦法嗎?”

幾位皇叔裡,就數晉王最疼皇帝,每次進宮,都會塞些宮裡見不著的稀奇玩意兒逗他。皇帝被父皇責備了,也總是晉王笑呵呵打圓場:“你再罵他,臣弟可要拐了他當兒子,浪跡天涯去。”

浪跡天涯,這四個字對皇帝有致命吸引力。他幼時是真的幻想過,到了十四歲,拒了父皇賞的封地,只求一介自在身,鬥雞走狗過一生。即使是他登上大位之初,仍一而再地對太后央求過:“若把皇位給五皇叔,他不至於殺我吧?”

太后摟住他,淚落紛紛:“你會長大的,五皇叔也會變老的,老了,就怕你想通了再搶回去。記住了,這話連你五皇叔都不能說,半個字都不說。”

晉王親手做的小弓箭還掛在書架上,是皇帝六歲生辰收到的最威風的禮物,他教皇帝拉弓射鳥雀的情景還歷歷在目,皇帝心上浮現淚光,寒聲說:“殺。”

白澤剛想開口,喉中爆出一陣劇咳,綺雲忙上前照應。皇帝把手放在白澤背上,一下下地撫著,見他咳得幾坐不穩,另一只手便和他相握,冰涼得讓皇帝一哆嗦。不但凉,還瘦得硌人,皇帝不禁想,尖刀在手,冰如玄鐵,但朕要握下去,遇佛殺佛,逢魔斬魔。

※ ※ ※

三司會審對齊王定罪快速清晰,但對晉王就犯了難,軍工場是齊王的,晉王本計劃出兵援助,但未成行,他甚至連刺殺皇帝都否認了:“本王疼他,人所盡知,怎會動手?”

齊王也否認弒君,他只打算制住皇帝,好誘出白澤上鉤——皇帝是白澤最大的籌碼,亦是全部的依恃。白澤得冒死救皇帝,挾天子以令諸侯,方能扳回敗局。齊王說:“本王死罪難逃,是本王做的,都認,但不是本王做的,休想栽贓。”

白澤在角落站定,他無法說出實情,皇帝遇刺,是苦肉計。不光是白澤,皇帝亦知道二王當晚亥時的行動,白澤原想裝作一無所知,陪夜雨祭祖後,再回禁宮,但皇帝為離間二王,命心腹刺傷自己。

內應告之晉王,皇帝為齊王所害,將傳位於他,晉王信了——皇帝幼年的心意,他自有知曉的渠道,竟堅守到了今日,晉王抹了抹滿臉的雨水,對屬下道:“再等等。”

十四歲的少年皇帝路之北在風聲鶴唳的關口,有了自己的謀劃,連白澤都被矇在鼓裡。他心急如焚地入宮,太后哭得叫人心煩意亂,皇帝看似昏昏沉沉,卻暗中拉過他的手,隱蔽地寫下:“我沒事。”

白澤一顆心落回原處,又倏地跳起,夜雨,夜雨。

雲初三十六年秋,白澤在戰場上為先帝擋了毒箭,副將帶他尋遍良醫,在酒樓歇腳時,白澤聽到女孩子決絕的,暗啞的聲音:“我願意。”

賣藝少女在酒樓彈五弦琴,勾欄的鴇母為之驚豔,問她願不願意當清倌,她說願意。白澤帶走了她,給她取名為夜雨。江湖夜雨十年燈,算一算,今生今世和她所有的歲月,竟然真的只有,十年。

若回到十年前,我該喚你什麼才好呢?夜雨。

白澤只當夜雨是為了錢財,錢財他有的是,但夜雨說出慘痛的身世。她十二歲的時候,經商的父親被歹人所殺,擄走萬貫家財,還放了一把火,將宅院燒得乾乾淨淨,她被母親帶去禪院進香,躲過一劫。

母親鬱結在心,拖了不到半年就過世了,夜雨從此流落江湖。她要復仇,所以要掙錢,白澤說:“讓我來。”

人人都豔羨白澤和夜雨一對神仙眷侶,但夜雨心裡的人,是同族的小哥哥,天狼星照耀下的獵戶少年,她從五歲就想嫁他,但他亦葬身於那場火海。他是來給她家送野味的,在庭院裡和她大哥下棋,等她歸來。

夜雨歸來,在屍骨成堆裡,找著了持弓箭的小哥哥。箭筒的鐵箭一支未剩,他血戰到底,也等她到底。

如烈火如颶風的小哥哥,無可替代地刻進了夜雨心間。惟有一次,她薄醉,對白澤道:“母親說,我們只能嫁心上人,但嫁你,我也覺得好。”

“不好。”白澤說,“我們這樣就好。”

姑娘,我要你的歉意做什麼。

大理寺卿連喚了白澤三聲,白澤才醒轉神,他們都在等他發話,惟獨晉王好整以暇,譏誚地望他:“你耍盡陰詭伎倆,挑撥我兄弟二人,成果如何呢?”

白澤冷笑,目光如炬地掃過所有人:“惡人當誅。”

此語一出,一室死寂。大理寺卿極震驚,顫聲問:“王爺,晉王爺他,他……”

“他罪不至死?光是連賑災的錢都貪,就該死個十回八回了。”

“貪?”晉王仰脖大笑,“我朝歷史上,有哪個王公大臣因貪致死?你是要替皇帝擬定新的王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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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面沉若水,“那麼,你殺了我的夜雨,你說我該怎麼做?”

晉王淡定自若:“大概是誤傷,我們的目標是你,不是她。”

白澤頓了頓,問:“你可認得雲洛迦?”

晉王瞬時怔住,白澤道:“以你一個閒散王爺,俸祿有限,何來結私營黨的大手筆?”

數年來,晉王在幕後炮製了不下二十起滅門案,夜雨的家族赫然在列。白澤擰眉:“我要殺你,倒用不著說這些,有沒有依憑,你都得死。但抖落給世人聽,夜雨和她的家人會歡喜些。”

“哦,這樣呀?”晉王退無可退,遂不裝腔作勢了,玩著一咎髮絲,笑道,“多年後,她還是死在本王手裡,可見天下哪會有漏網之魚?天網恢恢,誠不我欺。”

大理寺卿等人集體失聲,晉王狂笑得不可自抑,白澤拿過硃筆,在晉王卷宗上畫了一把刀,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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