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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生枝節

軍營中得知霍東籬不在之後上上下下找了個天翻地覆,張青一直隱隱覺得有些問題,雖然昨天他同花爻鬧了那麼大的不愉快,他卻不願相信因此他就喪失了鬥志,尋了個其他地方逃避了。

可探查了幾番,他的帳中卻毫無打鬥痕跡,而那四散的酒瓶卻無一不洩露他昨晚的酩酊大醉!

他沉著臉走出他的軍帳,對近旁的侍衛傳令道,休息一日,下令派人方圓二十裡仔細搜索。

他慢慢的踱步,四下查探,心中那種不安卻越來越猛烈了。他抬頭,微微眯眼,看向遠方因為下雨後而備顯清明的天空,一陣清風吹過,微微有些涼意。

他晃神,心中竟想到,她會不會著涼……

張青厭煩的甩掉這樣的想法,加上霍東籬的消失,他更是將這厭煩的情緒加註於那女子身上。若不是她,東籬怎會同他鬧矛盾,怎會帶病上戰場,怎會昨夜又借酒澆愁!

張青抿著嘴唇一言不發的朝關押花爻的地方行去。

“大將軍。”左康見張青緩緩行來,依舊神色不加放鬆的問候道。

張青點點頭,看了看眼圈下面微微有些青色的將領,他緩聲說道:“左將軍可以去休息一下,我會安排人員來接替將軍的。”

左康鐵著臉,搖搖頭,道:“大將軍體恤下屬,末將感激不盡,只是敵國細作一事,下屬願意親手將她押赴戰場!”

張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只是冷笑,也不再多說什麼,便走進了關押花爻的帳中。是聽了那些流言對自己不放心了麼?若他真要動手腳又豈會忌憚?

張青心中嘲笑不已,竟然會有人相信他同那妖女以及那孽種真有什麼。

左康依舊冷著臉,根本不因他的身份,他的體恤而動容。去年的戰場上他因為留守後方,而沒有在人人谷中被坑殺,可他跟隨李常多年,卻仍是死心塌地的站在李家陣營。加上去年朝音大軍那一役之敗雖是李常貪功冒進所致,加上有人的輕輕提點,他隱隱覺得事情絕不會如此,經那一戰獲利最多的,顯然,正是才進賬中那人。

經那之後,李家一蹶不振,雖然李家有一個太子妃的存在,一個京都校尉,可在軍中卻再無任何可以積聚在一起的力量了。皇后出了冷宮,再次獲得恩寵,他呢,官復原職,更是顯示出了朝音無他不行的能力。一件事中若找不到背後主使,那獲利最大的那個是有著極大可能成為操控者的。

左康冷冷的笑了笑,張家人純良?他可沒覺得。

張青進了帳中,見那二人仍是依偎在一起,他微微皺皺眉,外面因她鬧得天翻地覆,她倒好,睡這般沉穩。

他上前,冷冷的說道:“澹臺花爻。”

那人卻沒反應,她身上的外套已經脫下蓋在了長恭身上。長恭迷糊的睜開眼,見著張青,齜牙咧嘴的瞪著張青,而那人卻仍是皺眉未睜眼。

張青心下疑惑,見她面色慘白,嘴唇也有些乾涸,他更近了一步,蹲下身,伸手進入那囚車中欲試探那人的體溫。

一陣輕微的呢喃聲猛然闖入耳際,“君心我心,不離不棄……”

張青渾身一震,剎那間腦中炸開了千萬種想法,爆出千萬張畫面。

女孩清脆的歡笑聲盪漾在盛開鳶尾花的山坡之中,那般的愉悅,歡唱;

女孩古靈精怪的從大樹上滑下,拍拍身上的塵土,故作一副矜持狀,調皮的眨眼否認自己爬樹的事實;

女孩哭得一塌糊塗,使勁攥著自己縫補了多次的衣角,一直問他:“鄭青,鄭青,你不會忘了我吧?你別忘,別忘了啊。”;

雷電之間,那女子清麗的容顏隨著滑落的黑紗而點點呈現,慘白如一朵即將凋零的雪蓮般,她勉強的笑著,欲伸手攀上自己的臉龐,“鄭,鄭青……”;

靈隱坡上,女子卸去了堅強的外表,如同一尋常漢家女一般,陽光點點灑在她身上,也帶著柔和的色澤將她緊緊包裹,心就那樣漏了一拍,就想這樣好好的保護她,不讓她被任何風霜所襲。她微笑著開口:“那,那請帶我回家吧。”

張青痛苦的抓著頭,那些畫面如同惡魔一樣侵蝕著他的大腦,脹痛!欲裂!

他低低的吼叫聲喚醒了沉沉睡去的那人,花爻睜開眼,眼中仍帶有淚意。她看著張青痛苦的抱頭低吼,懷中人兒害怕的靠她更近一分。

“阿,阿孃,他……”

花爻有些無力的輕輕安撫著長恭,那溫和的眉目讓那孩子也不再如開始那般害怕。而她卻只是看著張青那樣的苦苦掙扎,她微微扭開頭,試掉了眼中盈出的淚滴。

“阿孃,你,你哭了……”長恭伸出胖乎乎的手,稚嫩的替她擦去臉龐上的淚痕。

花爻淡淡的笑了笑,將長恭靠自己更近一分,近處那人仍在做著天人之鬥,那顛倒乾坤的苦痛如同從地獄中掙扎出的萬世煎熬般生生的將那人糾纏。

她知道,他或許快要記起了,只是不知這樣的磨難他能堅持多久,這樣的希望她又該能再次懷抱麼?她但願了那麼多次他會醒轉過來,可是噬心蠱又能如何解?在知道是張少兒對他下蠱之後她更是沒抱希望解開了。既然是他姐姐種的,那對他是沒有什麼傷害的了,不過是擔心自己拖累他罷了。

所以她選擇了要放手,可是,她卻走不了了。

一陣又一陣的畫面襲擊著他的神經,那一幕幕親切溫暖的畫面,女子姣好的容顏,平靜的笑意,暖暖的眼神……都帶給他內心滿滿的歡喜啊!

天地之間純白一片,卻在一座房子處呈現出刺目的紅。

那火紅的新衣,火紅的燈籠,火紅的飾物如同九天獄火般灼傷他的眼睛,他痛苦的叫出聲,“啊!”

睜開眼,恍恍惚惚,那熟悉又陌生的人呵,那眼神中亮晶晶的映照著的可是無邊的擔心?

他虛弱的開口,“阿,阿爻……”繼而昏死了過去。

花爻聽聞那幾不可聞的一聲之後,再也忍不住了,她拼命的拍打牢籠,哭喊道:“來人啊,來人!快救救他啊,救救他!”她慌亂的看著地上的人,嘶吼道:“張青,張青,你醒醒,醒醒啊!”

左康一進來看見的情形便是這樣:一路上不哭不鬧的女子此刻滿臉淚水的大聲叫嚷,見著自己進來那璀璨的眸子更是滋生出希冀的目光。而那地上之人也沒有往日的淡定隨和,只如一虛弱的孩子般,靜靜的倒地不起。

“求你,救救他!”花爻雖不知曉執意同噬心蠱抗爭到底有何危害,何況這樣的徒勞之舉也是聞所未聞。可是既然噬心蠱能被稱之為禁蠱,能成為威力最猛的蠱,肯定是有它的厲害之處。

她看著臉色如紙張一樣白的人那樣無助的掙扎,她,她怎會視而不見,任他一個人獨自奮鬥?!花爻後悔得要死,她想讓他醒來,看看他做的一切,讓他懊恨,讓他愧疚,讓他……她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啊!

花爻無助的攀著欄杆,只是不住呢喃,“求你救救他,救救他……”

左康命人將張青抬出去,即刻宣軍醫診治,他回頭,看了看那仍是心悸不已的女子,心中的疑惑更甚。

這二人,會沒什麼?

花爻看著空落落的營帳,心中某處也空了。她略微害怕的蜷縮著身子,環抱雙膝,長恭也有些忐忑的看著她,不敢靠近。花爻微微回過神,看著已有少許同那人相似的眉目,她輕輕的將他攬入懷中,自責道:“長恭,阿孃,好壞,好壞呵。”

戰前,大將昏迷不醒,這樣的訊息雖被有效即使的封鎖了,可張青軍帳中的幾員大將仍是焦灼不安。

十幾名軍醫均是無奈,愁眉不展,這莫名其妙的昏倒,這渾濁不清的脈搏,這胡亂一氣的真氣。他們竟不能相信這樣複雜的情況竟會發生在一個人身上,他體內到底有什麼能抵擋住這樣的病情!

蘇廣暗自焦急,見那些人束手無策,他突然想起臨走時,他父親蘇恆交給他的東西。

父親蘇恆照顧大將軍這麼久,他的身體情況他自是最清楚不過,加上薛勝開的處方也是蘇恆最是清楚。當下他便對那幾位軍醫說道:“將軍在京中,曾有神醫開的醫治疾病的處方,還請各位軍醫檢視一二,能否解這燃眉之急。”

有解決方法大家自然樂意,當下便將那方子拿出讓他們一一過目。他也算謹慎小心,擔心不是對症下藥,便請了諸位一一鑑定。

“蘇侍衛有此妙方,將軍有救啦!”一軍醫拂拂白花花的鬍子,滿臉欣喜之色。這藥方真乃神醫所寫,饒是他們十數人琢磨再久也定不能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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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廣亦是一臉興奮,“若真能讓大將軍醒轉,諸位實屬立了戰前第一功!”

壓抑了幾個時辰的軍帳,此刻氣氛才緩解了一二。

當下,抓藥的抓藥,熬藥的熬藥,自是不在話下。

情緒壓抑了的眾人,聽聞將軍有救也自是欣喜萬分。

只是,那榻上之人的一生,卻因著這一碗看似神藥的藥水,給擊垮得徹徹底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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