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露不是一個喜歡玩陰謀詭計的人,明著能解決的事,她一般不願陰著來。這不,說要處置家裡的女人。她就光明正大的把人都叫到了自己跟前,打開天窗說亮話。
這一群人年紀都在二十上下,在社會裡混了一陣子就被歐時洋擄了進來。失去他這個靠山,她們暫時想不到什麼其他的出路,所以儘管形勢看上去如此不利,她們還是更願意呆在歐家,哪怕只是混一口飯吃。
白思露看著這幾個美人,單刀直入的說:“我這次叫大家來,是有一些話想對你們說。這幾個月的事情大家也都看見了,之前的老人七七八八差不多全都走光了,只剩下你們姐妹幾個還在這裡堅守。我知道你們是什麼意思,你們無非就是指著哪天大爺龍心大悅,封你們做個姨太太之類的,從此就飛上枝頭當鳳凰。”
“老實講,大爺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你們自己心裡清楚。你們當中資格最老的來了歐家也有六七年了,看到的應該比我多。歐家一屋子的女人,大爺給過誰名分?他對自己的孩子都不負責任你還指望著他對女人負責人?之前盈盈的事你們也知道,再之前的事,我不知道但是你們應該是知道的。不怕大家笑話,大爺知道我懷孕之後第一反應就是拿槍殺了我。”
“你們這些人當中,不管年紀大的還是年紀小的,現在留在歐家無非就是做一些粗使雜役的重活。雖然現在看不出來,等過個一兩年,我保證你們個個都變成黃臉婆。我的意思是趁現在你們還年輕兼有點姿色,我給你們一筆錢,你們要麼再去找個靠譜的男人嫁了,要麼自謀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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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思露抿了一口茶:“我的話說完了,你們表個態,要走的就去賬房領錢,想留下來的就放棄以前的心思,老老實實做一名下人。”
底下的女人們面面相覷,一時之間做不出抉擇。白思露不著急,她喝著熱茶翹著二郎腿,悠悠哉哉的等待最後的結果。
陸陸續續有幾個人走了,最後差不多都走光了,只留下兩個年老色衰的女人,表示願意留下來在歐家當差。
白思露對於這個結果還是很滿意的。
結果當天下午歐時洋回家,發現人基本上都走光了。他沒什麼太大感觸,因為喜新厭舊,家裡這幫人的老臉確實都看膩了,只不過賴得趕人而已。這下好了,空出了位置,他正好可以招攬一批新人了。
這不,他回到家換了一身衣服,就馬不停蹄的又出去浪了。午夜時分,他一手摟著一個美女,腳步虛浮的回來了。
他回來了也不去睡覺,非要拉著兩個美女坐在石階上看星星看月亮。外面的溫度逼近零下十度,他是喝醉了酒不知道冷暖,但美女們的頭腦都還清醒,實在凍得受不了便說要回屋取暖。
歐時洋一巴掌扇在其中一名美女的臉上,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這名美女也是個有脾氣的,當下拎起包,扭著屁股走了。
剩下的那一位見他說打人就打人,心裡也有點害怕,意意思思的想要走,歐時洋見狀又是一個把掌向人打過去。這一位比較柔弱,一個不穩就跌倒在地上。她咿咿呀呀的哭了,爬起來就想走人。
歐時洋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剛站起來一腳又把人給蹬到了地上。女人吃痛的捂著肚子,心裡已經慌了。她哭著求饒道:“大爺,我不敢走了,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大爺,我不幹了。”
歐時洋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他臉色蒼白,眼睛佈滿紅血絲,面無表情的大力踹著女人。一下、兩下、三下,他不說話,也沒有多餘的表情,模樣專注的像是在完成某一種事業。
女人倒在地上,雙手護著自己的頭臉,打著滾慘叫連連。
愫愫和白思露早就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只不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就是了。眼看著女人要被活活打死,而歐家其他人又遲遲不出現。她倆看不下去,也實在不忍心,只好披著外套出來了。
然而面對發瘋的歐時洋,她們兩個堪稱束手無策。連接近都不敢接近,只能站在一旁焦急的勸道:“大爺,快點住手吧,再這樣下去要出人命了!”
歐時洋對她們的勸阻置若罔聞,依舊猛踢地上的女人。
這時歐明遠光這個膀子也出來了,他比較簡單粗暴,一見形勢不好,直接上手抱住他哥,不讓他有所動作。
歐時洋被他鉗制著也不掙扎,就那麼瞪著血紅的雙眼,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愫愫趕忙蹲在地上檢視那個女人的傷勢,皮外傷倒是沒有的,只怕會有內傷。這時女人睜開眼睛,愫愫低聲問他:“還能走嗎?”
女人喘了幾秒,扶著愫愫勉強站了起來。
白思露走過來從兜裡掏出一張支票:“下次別做這種人的生意了。”
女人沉默的接過支票,把支票小心翼翼的放進手袋的夾層裡,然後踉踉蹌蹌的走了。
歐明遠問白思露:“這人怎麼辦?”
此時的歐時洋像突然脫了力一般倒在他兄弟的懷裡,眼睛緊閉,一副睡著了的模樣。
“還能怎麼辦,勞煩大兄弟你把他背回房唄。”
歐明遠打了個哈欠:“我可不想伺候一個醉鬼。”說完,他把歐時洋放倒在花壇旁邊,哈欠連天的回房睡覺去了。
陸續趕過來的幾個男傭人看向白思露,明顯是在等她下指示。
白思露小手一揮:“大家都回房睡覺吧。大爺反正頭腦不清醒,正好讓冷空氣幫他鎮定一下。”
家丁以為她是在說氣話,面面相覷的站在原地,不太敢動彈。
白思露打了個哈欠,招呼愫愫回房。回放之前她對家丁說:“你們要是想陪著大爺的話我不反對,總之我是要回去睡覺了。”
家丁見她真的走了,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天冷的受不了,一個個便都回去了。
愫愫和白思露肩並肩躺在床上,兩個人都不太睡得著。
愫愫想了又想,對白思露說道:“你以後安心做你的太太就是了,不要惹急了歐時洋。我發現這人正常的時候還挺客氣、甚至有點怯懦,一旦發起瘋來真是比誰都瘋。”
白思露不以為然的一笑:“我發起瘋來也很瘋啊,我還怕他?”
愫愫剛想反駁她,白思露就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好了,我困了,睡覺吧。”
隔天早上六點多鍾,愫愫和白思露便被一陣大呼小叫吵醒。愫愫以為是歐時洋醒了在鬧脾氣,結果豎起耳朵分辨了一番,發現這聲音不是歐時洋,乃是祁總管。
原來祁月麟昨天回自家過得夜,今早一踏進院門,就遠遠的看見花壇那邊躺了個人。他走過來一瞧,發現這人居然是大爺。他找來家丁一問,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指揮家丁把歐時洋抬進屋裡,又親自給浴缸裡放滿了熱水,吩咐下人好好看著他泡熱水澡。
然後,他端正了臉色,一路殺向白思露的臥室。他很有節制的一敲門,愫愫在裡面回答道:“誰呀,我們還沒起床呢。”
“是我,老祁。”
“哦,祁總管呀。”愫愫趕忙從床上坐起來穿衣服:“祁總管你稍微等一下,我這就來給你開門。”
祁月麟的聲音顯得很淡漠:“不用了,我就站在外面對白小姐說幾句話。”
白思露幽幽的說:“哦?一大早的祁總管有什麼指示?”
祁月麟清了清嗓子,不溫不火的說:“白小姐,我們家大爺縱使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您也不能拿著他的生命健康開玩笑。昨天晚上那麼冷的天,一個大活人在外面睡了一宿,說被凍死也就被凍死了。白小姐,有句話說出來不好聽,但是老祁不得不說了。就算是歐家的大少奶奶這麼做都不行,更何況您還不是歐家的大少奶奶呢。”
說完,外面就響起了一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愫愫擔憂的看向白思露:“思露,現在可不好辦了,連祁總管都不站在你這邊了。”
“哼,他本來就沒站在我這邊。”
“——總之以後還是收斂點吧,別又被別人說出什麼閒話來。”
聞言白思露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有沒有把這番話聽進去。
八點鐘,白思露和愫愫準時到餐廳用餐,歐時洋居然也在。他坐在正席,穿這個浴袍,臉上有紅有白,顯然是泡澡泡舒服了。
愫愫見了他第一反應就是想奪門而出,白思露及時的拉住了她,沒有讓她出醜。和愫愫預想的不一樣,歐時洋不僅沒有發難,反而對她們笑了一下,這一笑簡直有一點友好的意思。
愫愫條件反射性的回了一個微笑,餘光瞥向白思露,發現她簡直是笑得燦爛。
“時洋,昨天晚上的事,你一定生我氣了吧。”白思露嬌聲嬌氣的說。
歐時洋微笑著說道:“怎麼會,都是小事,影響不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