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就屬於那種偷雞不成蝕把米人,明明自己也是恐高的人,但是偏偏要打腫臉充胖子,說自己不恐高,要照顧我。
這下可好,我們都被卡在摩天輪最上邊兒,別說誰照顧誰了,就連能不能下來都是未知數了。
“我日,老子恐高啊,能不能放老子下來啊。”言語眼裡含著淚,抱著我就開始咋呼。
我說言語咱們還是別往下邊兒看了,真的特嚇人。
言語死死閉著眼睛,他說我不看下邊兒難道看你啊。我誰好啊,你看我好了。
然後我倆特像二逼一樣,等著消防隊來救我們。相互對視。
言語這個精緻的小臉蛋兒,自然是有什麼看頭了。我自認為自己除了白淨點兒,一無是處。
“少爺我怕看的時間長了,喜歡上你怎麼辦。”言語依舊很緊張的樣子。
為了緩解言語自己要被自己嚇死的恐懼,我開玩笑的說你丫不是早就喜歡姑娘我麼。
言語看傻子一樣。湊近我的臉看。
“朱小北,我發現你是那種看的時間越長越漂亮的人啊。就是乍一看不起眼兒,越看越好看。”言語皺著眉頭看下邊兒一眼,然後看著我的眼睛。
我說言語你是不是想讓我把你推下去。
言語一個熊抱過來,下巴抵在我肩膀上,大聲叫喊:“不要啊,朱小北我今天生日,不要讓我死在今天啊啊啊。”
我愣了一下,看言語那副死定了的表情也不像是在開玩笑啊。
“好吧,你怎麼不早說。一會兒從上邊兒下去,我找個餐廳給你過生日怎麼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語氣輕柔了下來。
畢竟人家言語今天是小壽星麼。
言語死命點頭,他說要是能活下來的話,你就給我過生日。
我說我雖然恐高,但是我的理性還在,怎麼會因為困在一個摩天輪上就死了呢。
“有人來救我們了。”我指著努力利用雲梯上來的消防隊員。
其實他們還離我們挺遠的,可能是這個,摩天輪的高度問題,雲梯沒有那麼長。
應該是這樣,當然只是我猜想,畢竟那種身體處於懸空狀態,耳邊兒還有個一直咋呼的聒噪小言語。真是瘋的要命,我還哪顧得上是梯子能不能過來。
然後我說言語咱們坐下來,甭站著了,不然一看到外邊兒更難受。
“我特麼的覺得真丟人,我就這麼一個缺點還讓朱小北你見著了。”言語臉色特不好。
我問他有恐高為什麼還要陪我做摩天輪。
言語特深沉的說:“我是想看你在眼前,不然的話我會心慌。”
我握著言語的手,給他拉好拉鎖。我說別怕,外邊兒下雪呢,正好咱們在這裡面躲會兒雪。
其實我知道我說的這話,很像是傻瓜在自說自話。大冬天,腳丫子凍得都要掉了,還哪有心情躲雪啊。
言語把他的羽絨服的拉鎖拉開,然後把我手放在他後背。笑著問我暖和不暖和。
“看來貴有貴的好處,我以為這麼薄的衣服不會很暖和呢,原來這麼暖和。”我儘量笑得輕鬆一點兒。
事實上,我也很緊張,不知道我們還要在上邊兒掛多長時間。
我們還是比較幸運的,前段時間我看報紙的時候,看到有的地方的過山車壞掉了,遊客在上邊兒倒吊了兩個小時。那得多遭罪啊,還是我們比較好一點兒。
“朱小北朱小北啊,我這輩子怎麼就遇到了你了呢。”言語笑得很好看。
我說我以前都沒想到我這個階層的還會遇到倆高富帥。
“這是老天太無聊了,然後給我們個刺激。”
言語一幅老子不管就要抱你的表情,然後抱著我。他特小聲的在我耳邊說:“朱小北,我有很多願望。和你死在一起,埋在一個墳裡,是我其中一個願望。”
我沒有說話。
因為我比一般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更有感觸,知道恐高症的人在高處是一種怎樣的絕望。我還是儘量的不去招惹言語。
我說言語我們會下去的,我還要給你過生日,給你買蛋糕禮物呢。
言語一直笑,笑得一口白牙明晃晃。
後來我們被消防隊員救了。
言語執意要消防員先把我救出去,然後他才出去的。
站在地面上的時候,有種恍惚的隔世感。這下在我倆的心裡就感覺,世界上除了生死,什麼都是小事兒了。
我們找了個很溫馨的餐廳,然後我給言語買了一個畫著大臉貓的蛋糕,特別童真。我記得當時蛋糕店兒裡的服務員問我是給孩子買的麼。
她建議我拿個小尺寸的。
我說我是給一個小朋友買的,不過那個小朋友的胃口可大了,尺寸小的不夠吃。
言語倚在車門上嗤嗤的笑,甘心情願當我說的那個小朋友。
然後我又帶著言語去買禮物。言語很乖的在看過我錢包之後,買了一個很便宜的帽子。然後特臭美的在鏡子前照了八百遍,問我他是不是很帥氣。
我說你不戴帽子也帥氣,簡直就是一個美人胚子。
“那是,少爺我從小就是人見人愛。”
我說我真信。長得好看就是王道。
然後特嘚瑟的說咱們回家過生日吧,反正買了蛋糕了。
“為什麼?”我不理解。
言語特一本正經的跟我說他要走在大街上,感受那些花痴女的尖叫聲。
我快笑哭了,你長得好看是多大的功勞啊,還讓人家頂禮膜拜你。
言語胳膊搭在我肩膀上,“哎呦,少爺就是想顯擺一下,朱小北送我禮物了,你難得送我點兒啥,我還不能炫耀了?”
說的太有道理了。
因為我是窮人,我得攢錢給自己安全感。
我們快到家的時候,在樓下看到言子慕了。他穿著長款風衣,依靠在車上,任由雪花劈頭蓋臉的砸向他。有種雜誌封面上的視覺感。
他也看到了我,然後笑了笑。
我沒有笑,雖然我沒看到林小雨,但是我的心情不好。
我那麼努力的想忘記他,他有一臉明媚的出現在我面前。我看他現在面色紅潤,看來這段時間過的還不錯。
言語皺眉看著言子慕,然後牽著我的手走過去,“怎麼有時間回來了?
言子慕看看我,說今天是你生日,我給你來送禮物。
言子慕從車裡拎出一手提袋兒,遞給言語。
言語接過沒有看,然後冷著臉問言子慕還有什麼事兒沒有。
“沒有什麼事兒了,就是覺得不給你過生日過意不去。”言子慕苦澀的笑笑。
不給言語過生日過意不去,你不給我過生日的時候,有沒有過意不去呢,
雪一直在下,我們三個都沒有說話,各有心事。
“上去吧,大老遠的回來了。”我對言子慕小。
當然我說的這個上去。不是說進我家。
其實我是看見言子慕的手凍的發紫。就知道他在樓下等了很長時間。應該是不好意思上去,怕碰見我爸媽。
我把蛋糕給言語,我說言語我明天再給你補過生日。今天我就不去了。
然後我就走了,我不知道我那天有多勇敢。
因為我每走一步,心都疼,我愛過的言子慕,我想要過一輩子的言子慕,就在我身後。
我從他面前走過去,沒有留戀。
我不知道言子慕有什麼樣的心情,我猜他也不好過吧,畢竟我也算是在他人生計劃中呆過一陣兒的人。
到家之後,我爸媽特高興的開門,說今天是言語的生日,他們一早就準備好了飯菜,一猜我們就回來過生日。
“言語呢?在停車麼?”我媽朝外邊兒張望。
我說她應該不和我們一起過生日的。
我爸皺了下眉頭,說不可能一棍子打死一群人啊,人家言語這孩子不賴,就是聒噪了些。
“再說人家爸媽打電話來,說麻煩我們幫言語過個生日的,這樣老言家那邊兒也不好交代啊。”我媽特愁的看著我。
我說要不然我給言語打個電話吧。
我給言語打電話,他立馬就接了,然後笑得特別得意的說我就知道朱小北你不可能不管我的。
“我爸媽,讓你來我家過生日。”
“好的,我還在樓下,馬上上來哈。”
掛掉電話之後,言語果然來了,我看看他身後,言子慕沒有跟來。
其實我有點兒失落感,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在心裡拼命的跟自己說以後不要再見到言子慕了,但是看到他,又會很期待。
失戀是常態,我卻在這個常態上加了點兒期許。
“言語來了啊,趕緊進來,外邊兒冷的很。”我媽高興的跟言語拿新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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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言語的人畜無害的小臉兒確實挺吸引人的。
言語拉拉我的衣袖說朱小北你是睡著了麼,怎麼站在那裡不動彈。
我看著言語什麼事兒沒有發生一樣,淡定超越常人的模樣,覺得特奇怪,這孩子心真大。
言子慕送給他的禮物言語直接扔到沙發上。
“言語,進屋了就把頭上的帽子摘了吧,不熱麼。”我媽看到言語戴著帽子就笑了。
言語特認真的雙手護頭,身體往後一仰,說不熱。
“是不是沒洗頭啊這孩子,戴帽子遮一下。”我爸又開始調侃言語。
言語瞪大眼睛,特一本正經的說:“少爺我戴著這個帽子特別的帥氣。這可是朱小北送我的禮物。”
我媽笑了,我說說一看就是朱小北送的,只有她才會送人這麼醜的帽子。
我說媽我還是您親生的麼,什麼叫只有我才會送這麼醜的帽子,要是換我爸的話,我爸送禮也會送很醜的帽子。
我媽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言語依舊護著頭,一臉懵逼模樣,
“你們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呢。”
“行了,孩子都來了。咱們開吃吧。小北我和你說啊你知道你媽有多過分麼,從早上開始就不讓我吃飯,讓我騰出肚子來中午吃,就怕中午的飯菜剩下。”我爸有些憤憤不平的指責我媽的惡行。
言語特高興的齜著小牙,他說朱小北你家真歡樂,要是我家也這樣就好了。
我說吃飯吧,甭感慨了,你爸對你也不錯啊。
言語點點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