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總是以一種討厭人的姿勢出現在大家面前,一般人討厭著討厭著就無語了,因為人變得這麼黑,顧不得和烈日做鬥爭。
做面膜還來不及,誰有空在乎別的。
熱辣辣的考試也跟著豔陽天兒飄忽而來,盡在眼前。
"它奶奶腿兒的,怎的考試考試,老子還什麼都不會呢就考完了。"
言仍少年一頭亂髮,齜牙咧嘴,絲毫不情願的模樣,大眼睛瞪的無神。
畢竟考完前兩天都是抱怨的時間,不然等發下成績來,就不是抱怨那麼簡單,恐怕哭都找不到音調的。
畢竟霸王是要去南方上大學的,所以自己這也得抓緊努力,明年考個好成績就行。
別的不管,眼前,高二結束。
宮彌少年慵懶的把少許衣服裝在小行李箱裡,半勾嘴唇,心情好的不得了。
其他幾個少年一臉茫然的看著宮彌少年,眼巴巴的,可憐的很。
"霸王,我要和你一起去澳洲,可為什麼失去澳洲。霸王我想去埃及,穿著大長袍子和小布鞋。"
言仍少年笑得一臉興奮,大眼睛瞪的溜圓,好看的很。
宮彌少年一把將言仍興奮的小臉推開,不厭其煩。
"你以為少爺我去澳洲遊山玩水,泡妞把妹呃,少爺我是去辦正事兒的。"
再扔進一條泳褲,再來一條泳褲。
言仍一臉黑線,霸王你這是用泳褲辦正事兒麼,再說,辦正事兒之前也用不到穿泳褲呃,什麼都不用穿。
宮彌少年無奈白言仍一眼,這死孩子怎的這麼不社會主義,什麼話都敢說呃。
一個爆栗子,準確無誤的彈到聒噪少年的額頭上,嫌棄無比。
李碩少年也是一臉哀怨,怎的去哪都不帶著我呢,帶著我阿美人兒,萬一你哪天沒錢了,我好給你應個急阿。
小嘴嘟的可愛。
梓染太瞭解少年,只得冷靜的看著收拾行李正帶勁的少年,什麼話都不說。
"少爺要走了,送少爺的走起~。"
宮彌少年一臉笑意,單肩揹著黑色揹包,大步出發。
下樓之後,李副官一副的絮絮叨叨的模樣,心疼的看著他家孩子。
"阿彌阿,那邊有許多你爸媽的朋友,我提前給他們打電話接機。你一定要到那裡聯絡他們,不能又跑沒影兒哈。"
說罷,李副官眼圈又紅起來,抹抹眼淚。
宮彌少年一口白牙笑得明媚溫潤,拍拍李副官的肩膀,這個比父母更親的人始終對自己照顧的無微不至。
"走吧,走吧。你爺爺出去鍛鍊了,說讓我送你去機場。這個人真是的,明明心疼孫子,還故作無所謂。"李副官接過宮彌的書包,便向外走邊叨嘮。
梓染他們在後邊跟著,心事各異。
一個多月的暑假阿,突然有點討厭這樣的假期了。
坐在車裡大家看著窗外,高速路邊兒的樹木急速往後倒退,就像心事兒般,撇在外邊。
"唉呀,不讓去就不讓去,有啥好憂傷的。你們這幫孩子真是煩人。老子這個暑假要去什麼狗屁魔鬼訓練營,估計瞪老子回來,你們幾個就會看到魔鬼言仍。哈哈哈。"
言仍少年自己想起黝黑白牙泛著瑩潤光澤的自己就情不自禁的笑的前仰後合。
梓染紳士溫潤一笑,認真看著言仍。輕聲開口。
"聽說是很厲害的特警部隊的偵察兵來帶訓練營,我家老頭子說是讓我也參加。我想我還是老老實實在家學習點兒特長吧,你一定要挺住。"
似乎稍微帶著點兒幸災樂禍,不可抑制。
李碩少年嘟著嘴不吱聲,依依不捨的看著宮彌少年。
宮彌少年大眼睛恰好瞥到他,便勾唇一笑,拍拍他肩膀。
之後一陣無語,離機場也越來越近。
宮彌少年慵懶散漫,打個哈欠,拿好自己的包。
"少爺我到了,孩子們在家乖乖聽話,回來給你們帶好吃的。還有一分鐘少爺我就要消失在你們面前,趕緊說要什麼澳洲特產。千萬別和少爺我說龍蝦,空運回來需要不少錢,少爺我可沒這麼土豪。"
聒噪的調節氣氛,站在車門出馬上就要離開。
"哎哎,我先說,給老子來個澳洲美女。"言仍少年搶在最前面,笑得一臉邪惡。
切~,眾人一陣白眼,想什麼呢,孩子忒黃。
宮彌少年一腳踹在言仍腿上,力道雖然不大,言仍少年依舊淚眼汪汪。下決心裡這個魔鬼訓練營去定了,為了反抗這個慘無人道的小霸王,一定要參加參加。
"你呢,李碩。"宮彌少年眸光流轉,輕巧可人。
李碩半眯眼睛,笑得好看。
"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平安回來,不要有那麼多桎梏。"
說罷,嫣然一笑,像個孩子般,單純可人。
只要你平安回來。
這句話在梓染耳中就是毒刺,破膚而入,痛得要命。在宮彌聽來就是一句普通的叮囑。
"唉呀我去,竟然忘了念希這死孩子了。少爺我走的太突然,還沒來的及告訴她。好歹是我的女朋友阿女朋友。"
宮彌少年瞪大眼睛,拍腦袋拍的挺響的。
梓染一絲苦笑附在臉上,阿彌,你不止忘了念希,你也忘了我阿。
當然這句話宮彌少年沒有聽到,風風火火揹著包走的歡快。
挺拔伶仃的身材,一身棉質衣褲,揹著黑色揹包。笑容可掬的回頭衝言仍他們揮手。
"少爺進去了,孩子們快回去吧。"
少年的口水橫飛,和他平日罵人並無他異。
孩子們無奈的再坐車回去,氣氛就顯得沉悶起來。
"哎,我說,還有沒有和我一起去訓練營的。老子覺得吧咱們幾個隊伍這麼壯大,就我一人跑到訓練營去,萬一和教官打起來,下手重了,都沒人拉著老子,再打死他就不好了。"
言仍雙手交疊放在腦後,極其怡然自得,半眯眼睛好不得意。
沒人搭話,言仍一陣尷尬。
乾咳兩聲,大眼睛看著李碩。
"那啥,我家弟弟,跟哥哥去訓練營怎麼樣,保證你受到軍人的鍛鍊,感覺不要太好哈。"
笑得一臉好看,小白牙明晃晃的。
李碩少年無聲搖頭,喏喏開口。
"不行啊,我還有許多金融管理課程還沒上,公司許多事情還要親自去處理。雖然我很想和你一塊去。"李碩少年再次幽怨。
為什麼別人的生活總是如此的豐富多彩,而自己的生活全是和金錢掛鉤。晚上睡覺的時候都能聞到一股銅臭味。
言仍少年閉上眼睛,小牙一呲,暗自得意。
梓染始終輕蹙眉頭,心中鬱結深不見底。
各自回家,各找各媽。
梓染髮斜一般,將空調的溫度調到十度的低溫,從大衣櫥裡拿出兩床被子,矇頭就睡。
腦中煩亂,理不清這些亂七八糟的關係,也看不清所謂的感情。
小時候的梓染,小小臉蛋,大眼睛裡的瞳孔折射出淡藍色的光澤。
又進入他的夢中,胖乎乎的小手努力扒開他的雙眼。
"梓染,別睡了,阿彌又掉進水池裡了。"小小梓染笑得可愛,歪歪腦袋,認真的不成樣子。
梓染頭疼得要命,在夢裡拼命的催促自己趕緊醒過來,可是那個邪惡的小梓染拼命的湊到他的臉上,長睫毛貼在梓染的臉上,癢的要命。
越來越清晰的聲音縈繞進進梓染的耳朵裡。
"怎麼呢,不去救梓染,你不是他最好的夥伴麼。"小梓染笑得瞳孔收縮異常。
梓染開始渾身出汗,攥緊拳頭,想要打夢中的自己一拳,可是卻動不了,一絲都動不了。
思維愈加混亂,帶著些歇斯底里,不置可否的拼命搖頭。
"梓染,你怎麼了?"
梓母敲門進來的時候,嚇了一跳。這孩子是瘋了還是怎的,冷氣開的這麼低,還一直大吼大叫的。
著實嚇人,莫不是遇到不乾淨的嚇到了?要不要找個神婆婆來家裡看看,就是怕他爺爺嫌迷信什麼的,再發火,家裡可就真的不太平了。
梓染像一隻潛水的貓,被人水淋淋的撈出水面來,呼吸的不暢快。
但是萬分感謝,正是這一聲呼喚,自己逃脫被嚇的邊緣。
梓母趕緊走過去,擔心看著滿臉汗水的孩子。
"到底怎麼的了梓染,你這是要嚇死媽媽阿。好生生孩子,怎的出去一趟這個樣子了?"
忙找來毛巾給梓染擦擦汗水,手背探上他的額頭,測測溫度。
梓染忙緩過神來,蒼然一笑,笑得無力。
"沒怎麼,就是出去送阿彌去機場,可能比較累,回來就是想睡覺,做了個惡魔。"
梓染諾諾開口,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咚咕咚的喝下去。
梓母面色一黯,稍微帶著點嗔怪。
"怎的阿彌這孩子出國去玩也不說告訴念希一聲,念希也應該和他一快去國外看看才對。畢竟這丫頭還沒出國玩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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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染認真看他母親一眼,透過不甚明朗的光線,看到母親的眼角好像有了一堆皺紋,雖然離的遠些看不見,但不得不承認。
這個女強人,老了。失去了以前的風姿綽約,只剩下一顆愛子之心。
"哦哦,媽媽,我從明天開始去少年宮上課。"
梓染少年將空調度數調高,笑得雖是疲倦,但臉色比剛才好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