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孩子回到天朝,大人們高興的不得了,但臉上還是繃的很緊。
不然收拾不了這些猴崽子。
"哎呦,您老還捨得回來了。可真是我祖宗啊。上輩子我是欠您什麼,讓您老來當我兒子。現在我言國衷見著人家劉家那孩子比您這兒子還親。"
言仍老爹一口一個諷刺自嘲語氣,大白眼珠翻的歡快。
心裡就想著這個混小子怎的還不道歉,得有個借坡下驢不是。
言仍這孩子雖平日莽撞,但聰明勁兒還是隨了他老子,小蛔蟲一樣,什麼都門兒清。
"哎呦,親爹啊,您可別一口一個您了,孩兒我受不起呀。我十歲就沒了媽,是誰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這個曾經營養不良的孩子養的白白胖胖的。還是不您老麼。我言仍對著好幾百瓦的大燈泡子發誓,以後出去之前一定和您老稟報。"
言仍少年語氣輕盈,笑得一臉諂媚,拱進他爹的懷裡撒嬌。
並且還搬出同情牌,十歲就沒了媽。這句話可是屢試不爽的金句,每每將他在老爹的大蒲扇巴掌下拯救出來。
有一段時間,言仍張口就是"我媽曾經說,我媽在的話就不這樣。"
一口一個我媽叫的歡快。
言父一聲微不可察的嘆氣,飄在溫暖空氣中。抬眼皮看一眼牆上掛著的妻子遺照,心都被揉碎。
"行了,趕緊去阿彌家給宮老爺子問問好,這段時間你們不打招呼跑出去玩,可急壞了他。"
不耐煩的語氣,恨不得這小子立馬消失在眼前。
其實這口是心非,自己就是改不了。但總不能在孩子面前掉眼淚吧,一個大男人,未免閒得太矯情。
"得咧!"言仍一個歪歪斜斜的敬禮,一口白牙笑的明晃晃。
轉眼間,少年跑得沒影。
言父的拖鞋只得劃成一個拋物線,落在地毯上。
"這孩子,怎的敬禮一直這樣歪斜。"
喃喃自語,甚是寂寞。
房內溫暖,外邊的天地卻是另外一個顏色。
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無窮無盡的白,掩蓋住異樣顏色。寂靜如幽冥,滿眼的亮光印在衣服上。
幾乎沒有行走的人,只有一串細小的成辦腳印跑到林蔭道上。
言仍一直就懷疑他們大院的野貓比較多,不然一下雪怎的都是小腳丫子辦。
雪地靴裡暖烘烘的,和暴露在冷空氣中的臉蛋的溫度形成鮮明對比。
"真是一樣的身體不一樣的命啊。"
言仍少年一陣唏噓,似乎更可憐自己的玉白小臉蛋。
再走過十幾米,前面那座黃白相間的小別墅就是宮彌的家。
吸一下鼻子,大眼珠一翻,有些不悅。
看他家老子混一輩子,就住在爺爺留下了的三室兩廳裡,看人家霸王家和梓染家,氣魄的很。
軍綠色大皮簾子在門口遮風,大門敞開。
看老宮老早就料到孩子們會來玩。其實也不用料,哪一天都會有人跑到他家。
這個人長得美了,就是好。眾星捧月,捧在手心裡怕化了。
"宮爺爺好~。"
言仍少年笑容可掬,恭恭敬敬朝一臉笑容坐在沙發上的宮老鞠一躬。
"好孩子,回來就好,他們幾個在樓上呢。"
宮老笑著點點頭,手上拿起報紙。
壁爐裡的松枝噼裡啪啦響的甚是歡樂,清淡的氣息飄蕩在暖烘烘空氣中。
副官哼著小曲,心情好的不得了,咖啡爐上咕嚕咕嚕煮著咖啡。
一切很安靜祥,讓人有些昏昏欲睡。
當然,這只是樓下,真正的精神病院在二樓。
"老子來了,霸王~。"
言仍少年呲著白牙,一腳踹開房門。
接著就是一聲震天巨吼。
"哎呦我操,李碩你這個死孩子怎的不回家,後天就要過年了,過年了呀。"
莽撞少年看到李碩一臉安靜的坐在遊戲旁,不由得住狂起來,齜牙咧嘴要咬人。
"他呀,爹媽實行散養政策。都不在家,恐怕要來咱們幾家蹭吃蹭喝了。"說罷,梓染一陣哀怨的瞥李碩一眼。
李碩是種掛著明朗笑容,手上的遊戲炳激動的上下揮舞,眼睛是種離不開螢幕。
宮彌少年壓根就聽不進去他們在說什麼,相比較而言,遊戲比言仍這些沒營養的屁話更有吸引力。
"好吧,好吧。這些死孩子就知道玩遊戲。身為革命家的後代難道就這麼墮落麼,真是的。快,給我個遊戲手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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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仍這少年絲毫沒有底線。
"接著,老規矩,玩遊戲就閉嘴。"
宮彌扔過一個遊戲手柄,繼續認真盯著螢幕。
果然,除了遊戲裡的廝殺聲,幾個人安靜的很。由其是言仍少年,齜牙咧嘴,卻不見發出一點聲響。
"宮爺爺好,給您拜個早年!"
念希甜美的聲音傳過來。顯然也是被自家大人趕出來給宮老拜早年來了。
宮彌聽見這聲音,不由得稍微一怔忪,峨眉微蹙。
剛怔忪的那幾秒,遊戲裡的小人兒被殺死,少年懊惱的將手柄一摔。
"我操,又特麼死了。"
煩躁,不滿。
"誰死了?"輕巧的語氣在身後想起。
嚇得梓染他們稍微一怔忪,我的乖乖,這小丫頭什麼時候進來的。
言仍少年本來就不願搭理這丫頭,自然也沒有抬頭,而是抓緊殺死梓染和李碩的小人兒。
然後才得意的抬起頭來。
"哎呦,我說梓家姑娘。有時候,我甚至懷疑你是古代江洋大盜轉世。整天的神出鬼沒,行為詭異的。忒奇怪。"
宮彌抬腳踹口無遮攔的言仍一腳。
"胡說八道些什麼,江洋大盜的鬍子多長,看人家小念希多可愛。"
說罷一臉花痴狀,再誇張一點,眼裡閃動著粉紅小泡泡。
念希看到少年炙熱的目光,不好意思的捂嘴一笑。
"誰讓宮彌哥哥家地毯這麼柔軟,我要想走路發出聲音,除非得把他家的樓給跺漏,才能發出聲音來。"
說罷念希白言仍個大白眼。
李碩始終呲著牙,笑得溫潤,像個白痴一動不動。
"就是,你看梓染家姑娘可好看了,可會說話了。比梓染這傢伙強個一百倍兩百倍的。"
少年笑得露出糯米小牙,泛處瑩潤光澤。
梓染一臉黑線,眼底泛出悽哀。
"老子想要┈吃火鍋,涮大腰子、羊蠍子。"
言仍胡亂嚷嚷。最是討厭這些孩子和這黃毛小丫頭扯些有的沒得。
李碩保持著瑪利亞聖母的溫柔模樣,極其贊同猛點頭。
"好呀好呀,我也想吃。不過大街上的火鍋店都關門了吧,人家不也得回家過年麼。"
一臉小白樣的李碩這話一開口,引來無數白眼。
"你丫是不是b市人我都深深懷疑,怎的淨說些摸不著頭腦的話。"
言仍一臉無可救藥的同情模樣看李碩。
"可是我去年剛從英國回來~。"
李碩一臉小白,繼續淡淡開口。
言仍吐血,伸出跟白皙的小說顫抖的指著李碩。
"李呆瓜~不要頂嘴。"
┈
宮彌少年看兩個人鬥嘴鬥的不可開交,早已習慣。只顧著盯人家漂亮的小姑娘。
"這個李碩哥哥很老實,言仍哥哥,你不要總是欺負他。"
念希忍不住喏喏開口。
不過,對於李呆瓜這個響噹噹的名號,她也不反對,李碩著實比較呆萌的。
言仍皺皺鼻子,這個梓家姑娘,真是的。
看言仍一臉窘色,宮彌少年同情的拍拍他肩膀,一聲嘆息。
"怎的了敗給個小丫頭,你丫還老爺們兒呢。"
說罷,不地道笑得前仰後合,情不自禁。
念希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
梓染無奈的揉揉她細碎的劉海,寵溺的目光久違的閃動在眼中。
好似,這個臭小子堆裡唯一的小姑娘,跟他們相處的還不錯呢。
"快走,快走,墨跡個屁,老子餓得要死。"言仍少年聒噪起來,大聲叫嚷。
李碩再次附和點頭。
宮彌無奈的看李碩一眼,這孩子今天怎的了,總是點頭。
幾個人浩浩蕩蕩走在寂靜的大街上,厚重的白雪被少年少女們無情的踩在腳下。
"這是老子的世界。"
言仍少年再一次張開雙手,仰頸迎接飄落的雪花。
"神經病兒童沒吃藥。"
梓染小聲嘟囔。
不料被神經病少年聽見了。
"你說什麼,梓染。"咬牙切齒,鼻音很重。
言仍彎腰,攥個結實的雪球,單線扔過來。
正中梓染臉上。少年炸毛,怒不可遏。
"好你個言仍,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梓染狂躁,放下狗屁文雅。
擼起袖子,彎腰,攥個更大的雪球。
你來我往,打紅了眼。
嗖嗖雪球在剩下的仨人耳邊飛過,極其滲入。
眼看梓染這廝的力氣耗盡,吃了幾個言仍的雪球。
言仍得意洋洋,小白牙在雪中襯的更加閃耀。
"哎呀,老孃這個爆脾氣呀,欺負我哥~。"念希如軟的普通話,變成棒渣子味。
加入哥哥守衛戰中。
梓染一臉感激,柔和起來。
李碩茫然的看著宮彌,喏諾開口。
"怎麼辦,二打一,這不是欺負人麼。"
宮彌看著呆瓜少年,不由得心底泛起暖流來。
"哎呦,李碩,弟弟,快來幫老子打死這倆小丫!!"
莽撞少年被雪球打的東倒西歪,轉身大吼,不料又被一個兇狠雪球打到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