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像宮彌說的那樣,像瓜子上的塵土,走兩步就掉了,飄落在空中無影蹤。
"他大爺的,竟然要上學了。霸王你看咱們馬上要放假了,學校讓咱們去上兩天課是怎麼個意思。"
言仍依靠在宮彌家的壁爐旁,這裡的溫度高的離譜,他絕對沒有任何感覺。
大金毛乖巧的躺在言仍腳邊,香甜的睡覺。
李碩瞪著大眼睛,蜷縮在沙發裡,暖和的不成樣子。
"怎麼看,躺在沙發上看。"宮彌少年喏喏開口,懶洋洋抬起眼皮。
梓染蒼白著小臉蛋,奮筆疾書,認真寫著農村體驗報告。當然捎帶著把宮彌他們幾個的也寫出來。
不過李碩堅決不讓梓染替他寫。梓染能明顯的感覺出,李碩似乎從家回來之後,不怎麼愛搭理他。
不知道為什麼,因為這個不搭理他的人是李碩,所以不會太在意。
"明天他大爺就上課了,離開宮彌家這個棲息地,老子甚是捨不得。"
言仍少年痛心疾首,捶胸頓足,似乎不太高興。
宮彌瞥他一眼,嘴角勾起邪惡的笑容。
"你這孩子,小時候多可愛,不吭不哈的,怎的越長大,越像是咬了狗了,這般聒噪。"
少年諷刺,譏笑言仍。
大金毛應景的稍微抬起頭,看看一臉窘色的言仍,不知道大家為什麼調戲自己身邊好看的捲髮少年。
似乎少年也看到大金毛同情的目光,不由得心裡悲憤起來。
"大金毛啊,大金毛,你說說你這般可愛,怎的你主人煩人的很。你是不是也很討厭他,想念以前的主人了。"
言仍有模有樣的心靈相犀般挑起金毛的腦袋,認真交流。
宮彌少年哪受的了這般,一個大腳踹過去。言仍踉蹌,差點跌倒火堆裡。
"臥槽,你和言仍是親戚怎麼不早告訴我啊,該死的金毛。"
少年口水橫飛,使勁罵這無辜的金毛。
李碩笑顏嘻嘻,翹著二郎腿嘴裡嚼著大白兔,得意洋洋的看熱鬧。
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因為知道即使有事兒,宮彌的勝算率是百分百的,所以沒有擔心的必要。
"霸王,你丫狠。"
言仍鄙視的看宮彌一臉囂張。上帝啊,你怎的不把小丫打一頓呢。
心裡默默祈求上帝。
"少爺我要出去一下。你們最好是各回各家,別天天賴在我家,自己家是吃不上飯了怎的?看我家副官每天做這麼多飯,都累瘦了。"
宮彌指指眾人,半眯眼睛,鄙視一陣,那上羽絨服衝出去。
梓染茫然抬起頭,看著宮彌鮮紅的背影,伶仃消瘦。
"梓染,你說這宮彌怎麼長成這樣?"
言仍又開始聒噪,嘴裡嚼著糖都閒不住。
梓染無辜單位大眼睛,和微卷的紅唇,笑得像個孩子。
"他第一次做人,沒經驗,隨便長長~。"梓染輕聲開口,大眼睛波光流燁,流光溢彩,好看的很。
噗嗤~。言仍一下笑出聲,被糖水嗆了一口,鼻子難受的很,又猛烈咳嗽起來。
"咳咳,你大爺的實在太精闢。霸王這是後繼有人了啊。"
言仍笑得不可抑制,像個孩子一般歡快。
李碩嘟著小嘴,一臉疑惑,心中五味雜陳,美人兒去哪?
不知道為什麼,腦海裡總是浮現出秋生黝黑的皮膚,大眼睛,一笑的時候潔白小牙露出。
昨天晚上藉口回家,連夜去了秋生那裡。
秋生也沒隱瞞什麼,提起宮彌,始終是笑得虔誠好看的模樣。
"宮彌這孩子,心裡太苦了。我說不出來怎麼著,反正他受過的苦,承受的痛,遠比你我猜測的要多的多。我曾經跟他說過,要把他送到心愛女子的手中。"
秋生一口旱菸,抽的急,嗆了兩口,鼻子嘴裡噴出煙霧。
李碩睿智深邃的眼光,始終警覺的觀察秋生的一舉一動,一個眼神和動作。
"秋生,你確定你已經從宮彌的心中徹底離開了麼。你就像一隻多管閒事的老母雞,自作多情的將宮彌護在翅膀下。從來沒有問過他願意不願意,從而,讓他習慣依賴你。"
秋生皮笑肉不笑,緊盯著秋生,手指骨節握的發白。
秋生吐出一個菸圈,繚繞在髮梢,緊皺眉頭,一言不發。
李碩聲音陡然升高,巨細靡遺,毫不留情的再揭開一個傷疤。
"據我所知,你和妻子只登記結婚後根本沒有夫妻之禮,自然也沒有孩子。這一個月你妻子回孃家,是因為宮彌來值錢,你們大吵一架。因為宮彌,對吧。"
李碩越說激動,嫩白小臉激動的紅起來。
秋生卻是淡定的很,並沒有多少驚異。
"我知道你自然會查這些,所以沒有刻意隱瞞。有錢真好,李碩。曾經我比你更有錢,可是又能怎樣,接近宮彌靠這點錢遠遠不夠。就算夠了,也無法全身而退。想要傷害他的人很多,你根本無法預料。"
秋生最後一口煙吸完,狠狠將菸蒂踩在腳下。眼神逐漸清晰起來。
那天自然是不歡而散。
秋生總是規勸李碩離宮彌遠一些,因為所有人都不知道宮彌到底喜歡什麼,就連他自己恐怕也不知道。
"不牢您掛心。"李碩坐上豪車走的時候甩下這句話。
秋生平靜目送李碩憤然離開。
世事難料,誰的桎梏解開誰的心結。
下午,宮彌吊兒郎當的回來,經過院兒門的時候,又退回來。
"哎呀,這不是那個給我敬禮的孩子麼。下雪了,下雪了呀,你怎的還在這裡站著。話說這領導也忒不近人情了吧,沒看見孩子滿身都是雪啊。"
宮彌少年一口白牙,玩味的看著站得筆挺的士兵。
伸出白皙嬌嫩的雙手,拍掉士兵衣服上的雪,皺著鼻子,看著這孩子。
"走吧,跟少爺回家暖和暖和。真是不把孩子的生命當命啊。"
宮彌拉著那孩子,孩子不說話也不動。
"哎呀,少爺的話聽不動了是不。"宮彌的倔勁兒也上來,大眼睛翻的歡快。
另一個士兵從保衛室跑出來,看看外邊發生什麼情況。
"哎,就是你。我想領這孩子幫我家搬搬白菜,扛扛煤球,行是不行,少爺我不喜歡羅嗦,您老快說。"
少年冷哼一聲,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侷促的少年士兵。
"可是他在值班啊,是不允許隨意離崗的。"那少年看著宮彌白淨好看的小臉。
少年插著口袋,犀利凝視小士兵。
"今兒我宮彌,非要把這孩子從崗位上弄下來。"
語氣冷淡,似來自地獄。
士兵無奈。
"好吧,我今兒替他站崗。"
說罷,兩個人做了交接。
讓宮彌少年感到神奇的事兒是人真的有多變性,比如眼前這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孩子。
不像剛才那般嚴肅冷酷不近人情,而是一臉稚氣未脫,好奇的打量少年。
"看什麼呢,是不是少爺我長得太人見人愛,花兒見花開了呀。"少年一臉戲謔,調笑士兵。
"額~。你長的很像女孩子呢。"
士兵小心翼翼,不好意思的看著宮彌,低頭垂目。
少年勾唇一笑,無奈。
好吧,一定是少爺我長得太好看了。
少年領著小士兵回去的是時候,梓染他們驚奇的要命。
少年一臉得意,小白牙泛出溫潤光澤。
"看看,這是誰。這是┈,哎,我說你叫什麼來著。"少年轉頭問士兵。
言仍一臉黑線,這是搞毛,竟然都不知道人家叫什麼就把人家往家領。果然是宮彌的優良作風。
"我叫雲小川。"士兵紅著臉,有些侷促。
噗嗤~。
言仍笑得嘴裡的瓜子噴出來。小川,我的天還敢不敢再土一點,這名字忒生猛了。
小川的臉紅的更加厲害,一動不動站在原地,侷促難堪。
宮彌一蹙眉頭,臉色隨即變得鐵青,口水飛濺。
白皙長手攆起一個抱枕,狠狠仍過去。
"你丫是嘴欠是吧,笑個屁啊笑,怎的就你名字好聽。滾滾滾,回你自己家去,煩人。"
少年唾液橫飛,一臉煩棄。
"那啥,小川,咱不跟這孩子一般見識,他從小就缺心眼缺的比較厲害。"
說罷,勾上小川肩膀。
小川感激的看宮彌一眼,屋裡的暖流隨之也到達身體的每個細胞。
言仍一臉黑線,不就是笑了一聲麼,您老至於這麼兇狠攆人走麼,真是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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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碩笑意洋洋的走到小川面前,遞給他一個幹毛巾,伸出右手。
"小川你好,我叫李碩。"說罷握上小川侷促的手。
小川微微一笑,小臉蛋生動起來,像個孩子一般。
梓染不打算和這個守門的小士兵往來,遂也不做什麼介紹,只是微*他微微一笑。
"哎呀,小川你快來坐下暖和暖和,把你這個大軍衣脫了。我家裡可暖和可暖和了。"少年笑得一口白牙,說道我家的時候,滿滿的全是自豪。
小川微微點頭,不好意思將衣服脫下,不知道該放在哪裡,生怕衣服上的雪水汙染了這乾淨漂亮的房子。
言仍少年附和點頭"是啊是啊,趕緊脫下來,霸王家可暖和了。"
宮彌白他一眼,隨即衝廚房。
"副官,副官,家裡來孩子玩了,快拿咖啡,拿好吃的。"
"好。"副官洪亮的聲音從廚房傳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