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染在浙西的飯局上,真實的感覺到了,自己沒有找女朋友是件多幸運的事兒,少了不必要的麻煩。
比如此時此刻。
"你丫的言仍,我一輩子都會詛咒你不得好死的。你丫的提褲子不認人是吧。"
卞樺叉腰,站起來口水四濺的使勁兒罵言仍罵的帶勁兒。
言仍被罵的一聲不吭,臉色難看的很。
李碩不知所措的看著梓染,梓染和沒事兒人似的,用手護好自己面前的飯菜,防止卞樺的口水。
"那個啥,卞樺啊,你先別著急好好說哈,你看大家都看過來挺丟人的。"李碩無奈的扯扯卞樺的衣袖。
卞樺甩開李碩的手,繼續罵個不停。
"你丫也不想想,是誰在你抑鬱的那段時間和伺候大爺一樣伺候你?你丫是屬白眼狼的還是屬黃鼠狼的啊。"卞樺罵言仍,自己也氣的夠嗆,臉色難看的很。
大家都看過來,這吃著飯還罵起來了啊。
有幾個好事兒的同學,故意換個離言仍他們近點兒的包間,聽聽這幾個孩子到底是為什麼吵起來的。
言仍少年雖是臉色難看,但還是抱著胳膊,倚靠在沙發上,不動聲色的聽著卞樺的義憤填膺。
女人的心理他摸不準,但是卞樺的心理他是知道的。
孩子就是心情不好,罵過去就行了。既然幾天面子丟在這裡,索性他自己也踩兩腳,有什麼大不了的是吧。
李碩每聽到卞樺罵言仍一句,都和針扎一樣。怎的一個女孩家家的說話這麼難聽吶。真是的。
梓染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看來是要和言仍一起同甘苦共患難。
"得了,有話咱們好好說不行嗎,人家言仍也是迫不得已的。"李碩少年蹙著眉頭。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卞樺看李碩一眼,孩子滿眼睛裡的厭惡卞樺是能準確的捕捉到的,她卞樺是何等聰明的孩子啊。
喝口水坐下,虎視眈眈的看著一臉說不出什麼表情的言仍,真是恨鐵不成鋼。
有什麼事兒你丫的自己來找卞樺啊,還帶著倆大老爺們兒,這不是找著捱罵麼,活該!
這是梓染給言仍的定義,當然也不乏幸災樂禍。
"卞樺,我是真的不能和你一起出國,你也看到了,我還是喜歡在咱們帝都待著。"言仍少年說的無比認真。
這是卞樺從來沒見過言仍的表情,以前的言仍總是嘻嘻哈哈習慣了。後來就算是言仍變了脾氣性格,但也不沒有認真成這樣的表情。
這就是言仍給卞樺做得一個選擇題,在喜歡和前程面前選一個。
卞樺勾唇一笑,大眼睛不置可否的看著李碩。
"李碩,你說要是你站在我這個角度上,該這怎麼選擇,反正你也是獨生子。"
很是聰明的女子,給了言仍無聲的一巴掌。你不是給我選擇題麼,那就讓你的朋友來解,看他怎的選擇。
李碩少年被當做無辜的槍把子,很是無奈,但也沒有辦法,誰讓自己就蹚進了這渾水裡了呢。
瞥梓染一眼,梓染依舊風輕雲淡的守著自己的飯菜,一副八百年沒吃過飯的模樣,很是沒出息。睿智的梓染今天這是抽的什麼風?李碩想不明白。
"要是我的話就出國,分手。"李碩雖是很為難,但也說出心中的想法。
但是這樣說的話,很容易成為卞樺的敵人,不值當的。
"你想想,咱們都是商賈世家,當然是商業第一對不對。雖然愛情也可貴,但那是別人的選擇,咱們蔥生下來,沒有資格選擇什麼,一直都是被選擇,然後遵循這個選擇。"
李碩說罷點點頭,確實這樣,他們沒得選擇。這根本不是什麼前程和愛情的選擇題。而是家族和個人愛情之間的選擇題。
怎麼選都很殘忍。
這個大家都懂的,可是總是自欺欺人。
卞樺開始變的冷靜下來,大眼睛無力的看著一邊兒緊抿嘴唇的言仍。
"言仍,你說呢。如果我就是選擇了你,家族我不要了,你怎麼辦。"
言仍少年瞪大眼睛,驚異的看著卞樺,這種話在她嘴裡說出來怎的這麼不可思議呢。
但是少年想清楚她問的話之後,開始變的緊張起來。
"別介,您老千萬別衝動。這麼大的壓力我承受不起,以後每次想我您為了我沒有選擇大好前程我愧疚,承擔不起。"
言仍少年還是那副認真的模樣,只是多了些心疼和不忍。
卞樺聽了這句話變的無比冷靜,幾乎不近人情。心死的夠夠的。
言仍少年緊抿嘴唇,不想說什麼話,也說不出什麼話來。有什麼好說的,自己不是人,不管這件事兒的初衷是什麼但結果是,他言仍不要人家卞樺了。
"好吧,以後大家面對的是天下人,江湖見。李碩梓染好好照顧言仍。"
卞樺冷靜的拿上挎包,踩著十幾釐米的高跟鞋,走瞪大虎虎生風。
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好矜持的,也許沒有了吧。
卞樺的背影莊重的很,沒有一絲被擊敗的懦弱,只是冷靜。但少女淚流,緊咬嘴唇。
"沒有事兒吧言仍,你看多好最後的結局,是你想要的,兩人也沒有吵鬧,就分開了。"
梓染少年的一語中的,似乎有些諷刺的意味。
別的自己也說不上來,反正這個事情不好說誰對誰錯,都愛過,都難過。
言仍少年怔忪半天,臉上的淚劃下來。
"霸王,霸王你丫的在哪兒呢,給老子滾過來,安慰美安慰老子。我特麼好像是不能呼吸了。"
言仍少年的手指緊緊扣住心臟的位置,大口大口的喘氣自己難過成這樣,竟然還自嘲的想起一個詞語叫苟延殘喘,怕是也莫過於此。
李碩少年聽他這樣一說,心裡也難受的很,怎的,怎的。
又扯上阿彌了,這樣讓他這個佯裝堅強的少年終於繃不住了,快步走出去。
淚如雨下,心臟的位置疼的不能自己,到底什麼是對是錯,到底該怎麼才行。
李碩已經失去判斷的能力,原本以為自己強大的不得了,原本以為,一切都是他以為。
梓染少年不知道該說什麼,可以肯定的是,言仍是喜歡卞樺的,他的傷心絲毫不比卞樺少。
當然卞樺以後不會知道有個男孩在她走後,哭的淚如雨下。
"言仍,別哭了,一個大老爺們兒家家的,怎的哭成這花貓模樣,忒丟人了哈。"
梓染說著這話,突然的覺的自己不盡責任了,要是阿彌在的話,這個事情他會怎麼解決?
一定會霸道的抓著言仍的脖子,弄著他和卞樺一起出國,一定是這樣的。
可是現在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因為他是梓染不是宮彌。
依賴習慣了的那個人早就走的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一定是過自己的好日子去了,這樣真的是太殘忍了。
"我們回家吧,回家┈"
言仍少年佯裝鎮定,一開口,淚下來,聲音顫抖的不行。
梓染默默點頭,看著言仍梨花的玉白小臉,不由得一陣心疼。
這是他們從小寵到大的弟弟啊,現在讓他自己學著成長起來,會不會太殘忍了?
應該沒有錯吧,因為他總得長大,總得有自己得家庭。不管什麼渾水都不希望這個少年去趟。
李碩少年稍微恢復點兒鎮定之後,連忙進來包廂,因為他擔心言仍這孩子。
"走吧,趕緊的回家吧,怎的這樣費勁兒。"
用不耐煩,充分頂替了自己的心疼。
言仍少年手裡捏著兩張紙巾,擦著臉上的淚水,抽抽噎噎的,好不淒涼。
三個人一路無餘,各有心事。
長大了就是這點兒不好。
"言仍,明天我們學院要和你們學院進行辯論賽,今天我和梓染剛去老師那裡確定好了參賽人員。我和梓染都參加,你一定要去支援我倆哈。"
李碩少年企圖轉移話題,透過後視鏡看言仍這孩子。
孩子似乎已經睡著了,濃密漆黑的長睫毛溫順的鋪在眼瞼上。
像個娃娃。
"讓他睡一會兒吧,剛才哭累了,這孩子真是的。"
梓染也有些心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