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的蟹先生家,徹夜通宵,好不熱鬧。
雖不是老周的本意,但也八九不離十。因為店裡有兩個難伺候的少年。
小變態和言仍正在邊吃邊聊。
後者又開始變的文質彬彬,既然人們都認為以前的言仍變的文靜了,那這般最好。
在人們錯誤的認知上再加深意識,正式言仍的目的。這樣才能顯得高深莫測一些。想當年的聒噪言仍,有今天的聰明勁兒,不靠別的,都拜宮彌的悄然離去所賜。
越是謎大家越是好奇。
就像此時。
"霸王還給你說過什麼,那他有沒有變樣子,比如說瘦了或者又長高了?"
言仍少年明眸皓齒,如三月春風,和暖的很。
小變態一臉的悽哀,實在不知道話該怎麼說出來,總之。
"是瘦了,好像高了一點兒。但是不如以前在大院兒的時候精神了。跑來借我幾萬塊錢然後就沒音訊了。當然了,我也不缺那點兒錢,不就書個壓歲錢麼,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小變態大眼睛不看言仍,倒是對桌上被大卸八塊的螃蟹憐惜。
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總有一種變態的想法,這個螃蟹應該是他的前世,不然的話怎的被煮熟後眼睛依然明亮的看著他?
世間說不清的事情很多,比如這一件,很是不能被理解。
言仍少年沉默三十秒,大眼睛眨巴的歡快。
"嗯嗯,隨他去吧,這樣的生活對他來說也是新奇的。沒有昔日的朋友在身邊,要靠他一個人重新闖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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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仍少年的淡然態度讓小變態大跌眼鏡,沒想到最聒噪的言仍,竟然豁達成這樣。看來,痛苦真的會把人折磨傻,眼前這個人不就是傻了麼。
少年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子上,推到小變態面前,笑得如沐春風,偉大的很。
"霸王的錢我替他還了,以後他再來找你的話,有多少錢你就借他多少好了,然後找我報銷。"
言仍少年話說的很清,沒有刻意的意味,平淡的不像是在說話。
小變態輕蹙眉頭,認真的盯著言仍看了很長時間,才收起臉上的悽哀,轉而用一種嫌棄的模樣看著他。
"怎的,你以為我是來給你要錢的?別說這幾萬,就是把握所有的錢給他都無所謂。你可別忘了,以前這霸王還救過我的命。"
小變態幾乎是斜眼的看言仍,大眼睛的怒色清晰可見。
言仍噗嗤一笑,露出小白牙,不說話就當是預設了。
訕訕收回銀行卡,想起霸王這孩子雖然嘴毒的很,但人緣兒還是頂好的。
最起碼跟他接觸過的人沒有說他人不好的,除了偶爾會口是心非,其實算是個稀有的好少年。
"你要是對著霸王說這種話,不知道他會怎麼笑話你。小時你丫的確挺弱的,怎的還能掉水池裡去玩?"
說罷,言仍少年心底隱藏不住的幸災樂禍笑容湧上嘴角。
小變態有些發囧,白言仍一眼,爾後,一聲喟然長嘆,道出心中的不滿。
伸出一根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捏著筷子,手指骨節微微發白,夾起一塊兒土豆片塞進小嘴裡。
"霸王這孩子就是這點兒頂煩人的,好好的一孩子,怎的總是笑話人。"
不過語氣裡沒有絲毫的嫌棄,本來就是這樣,從小一塊兒長大,怎的能嫌棄這個陽光明媚長的好看的霸王呢。
喜歡還來不及,雖然孩子們平日沒有個正形天天的打鬧來打鬧去的。
店裡的服務員都下班兒了,老周關上店門,熄了外邊兒的燈。
轉身看著還在嬉笑聊天的兩個少年,自己心情愉悅起來。
"行了,大家都走了,你倆終於包場了。"一陣戲謔,沒有惡意。
言仍少年微笑著點點頭,禮貌又不失活潑。
小變態噗嗤一笑,看著外邊兒的路燈。
"真的挺像家裡吃飯,把門兒一關,不問世事,真的挺好。"
這一句話,甚是得到言仍的認同。
老周也笑眯眯的點點頭,拍拍小變態的肩膀,轉身去自己的小休息室裡眯一會兒。
言仍自知老周的習慣,便衝他點點頭。
"咱倆今天玩的有些開了,明天課怕是上不了,不過也可以,課堂可是個頂補覺的地方。"
對於言仍的這句話,小變態一個白眼兒,反對的很是乾脆。
"別介,趕明兒個老師會在大課上含蓄的說出你丫的劣跡來,看那個時候丟人不丟。反正我是前一天不幸在課堂上睡著,後一天我指定不會去上課。"
小變態喝了兩杯酒,小臉抹上兩朵紅雲,明媚的很。
言仍少年綻開大大的笑容,酒窩折射出好看的眼色,明豔的很。
這一切看的小變態一陣激動,心裡劇烈掙扎,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的愛慕說出來。
他自己也清楚,人家言仍是有女朋友的,絕對不能接受這樣的性取向。鬧不好連朋友都沒的做。
但是這樣的事兒,還要壓在心裡多久,一輩子,還是兩輩子?
言仍少年平生第一次喝這麼多酒,今天不知怎的就是覺得高興。
夜越來越深,眼皮沉的很,只得掙扎兩下,安靜的趴在桌子上。
幸虧店裡還開著空調,不冷不熱,溫度正正好。
小變態一聲哀嘆,端起最後一杯,揚頸一飲而盡。
言仍少年卷著小嘴,睡的安詳。濃密漆黑的長睫毛安靜的鋪在眼瞼上。
很像是個洋娃娃呢,好看的很。小變態心中暗自思忖。
大街上的燈光在明亮的月光之下,顯的很微不足道,昏黃不堪。
梓染坐在沙發上,盡情享受黑夜,迷茫的看著外邊的天兒。
人們不是都說什麼月明星稀麼,怎的星星還是如此的多。
保持一個姿勢,不覺得有多累,甚至比較喜歡這樣的寧靜。
背後有腳步聲,能聽出來是有人下樓梯。
梓染稍微屏住呼吸,依舊靜靜的看外邊兒一眨一眨淡然星星,好不熱鬧。
"怎的,不睡覺麼哥哥。"
念希說著這話,人已經來到梓染身邊兒,坐在梓染旁邊兒。
梓染慢慢轉過頭,看著自己所謂的妹妹,心中是牴觸的,雖然自己很想把她當成親妹妹來看待。畢竟她是阿彌的妹妹。
顯然這一切,念希是不知道的。
念希明媚的大眼睛在黑夜裡依然熠熠閃耀,好看的很。但是在梓染的心中是覺得這種目光滲人的。
有種像貓之類的眼睛,很是深邃,也很是狡黠。
"沒有什麼,就是覺得有些悶,睡不著,出來坐坐。"梓染努上一抹微笑,看不出感情。
念希自然不會計較這些,只是很認真的看著梓染的側臉,線條勾勒的很是柔和。
這就夠了。以前念希總是聽老人說一物降一物,看來真的是這樣的。以前念希不信所謂的命運,現在她信了,而且深信不疑。
念希多倔強的孩子,在梓染身邊靜默的就像一株含羞草。
念希低頭默默一笑,再抬起頭來的時候整個面色平和的像個小公主一般,活潑的很。
"嗯嗯,今天晚上會有流星雨,所以下來等著。"
不消梓染問,自己說出來,這樣更好。
梓染淡然一笑,鬼使神差的揉揉念希細碎的劉海,大眼睛認真的看著眼前的漂亮少女。
"我都這個年紀了,還信什麼流星雨。你們小姑娘總是喜歡把感情寄託在這些美麗的事物上。"
說罷,露出小牙,泛出好看的光澤。
"哈哈,你還沒有老。因為有我這個小拖油瓶在,你沒辦法老。以後爸媽老了,還得你照顧我不是。"
念希大眼睛餘光看到落地窗外閃過的第一顆流星,心中默默許下心願。
願眼前的這個男人能健康一世,所有的煩惱災難都來找一個叫念希的人就好。
少女呲著小白牙,一臉明媚俏皮,小孩子就是這般,很容易就活潑起來。
言仍的目光也看到了傳說中的流星雨,很是壯美,一顆一顆毫不客氣的劃破天際。
"念希啊,其實可以的話,咱們一直做兄妹挺好的,我會包容你所有的一切。"
但是請你不要傷害阿彌好嗎。
當然這後半句話,念希這一輩子都不會聽到。
只是前句話讓她心緒稍微變化,大眼睛附上一層溼潤。
黑夜真好,可以讓人隱藏在裡面,看不清所謂的喜怒哀樂。
少女怔忪片刻,終於揚起笑容,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笑得沒心沒肺。
"說什麼呢哥,當然是這樣了,不但這輩子我要當你的美名,如果可以的話,下輩子還要當你的妹妹,沒完沒了的折騰你一輩子。"
梓染表情變的緩和下來,笑得一臉明媚,心裡的鬱結似乎是要解開。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奇妙的,沒有什麼解不開的,只有相互的不滿。
一開始不滿,後來時間過著過著就好了。
落地窗外是另外一個世界,好看的很。但凡能入眼的都是流星,好看的讓人感動的想哭。
倆人不說話,看著外邊的美好,都在自己心中默默的許願。
兩個雕像,在沙發上定格很久,看著外邊兒的美麗。
"哥,你知道麼,其實流星是上帝流的眼淚,很美對不對。"
梓染寵溺的看著念希點點頭。
"哥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念希不置可否的看著梓染,眼神裡的堅定是梓染從來沒有見過的。
"好。"梓染喏喏。
就是在流星雨飛劃的這一夜,念希講了個不足為外人道的故事。
當然,有的心事,只會講給一個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