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木木和與修及子脫在桃樹後邊針鋒相對,打起架來,自然人多力量大,楊木木甘拜下風。
白白被劈了散掌。
楊木木甚至能從這三掌裡,分辨出那兩掌是子脫打的,最後那一掌是與修打的,雖不重,但是也難受。
"與修,子脫,你們記住,今日是我學藝不精,待我日後必然打回來。"
楊木木一聲長笑,抹去嘴角的鮮血,有些嫵媚。
自然宮彌是不知道這事兒,和平日一般吃喝玩樂。
這裡和宮彌山比起來,這裡清靜許多,讓人心裡安靜。
豫澈和挨熊精玩的比較好,挨熊精沒有因為楊木木的原因不搭理豫澈。
"豫澈,過來讓我親一口。"挨熊精和宮彌學來的調戲一下豫澈。
沒想到豫澈雖是走路不穩,但是和小大人一般,挺著小胸膛,翻個大大白眼。
"去,去,一邊去,我這輩子除了美人兒誰也不讓親。"
說罷豫澈再次翻白眼。
挨熊精看見豫澈這搞笑的樣子,笑得不可抑制,簡直太逗。
宮彌則揚起勝利的小白牙,笑得一臉欠揍表情。
"挨熊精你快過來一下,我好像重傷的不行了。"楊木木透過傳音給挨熊精。
當時笑得滿臉皺褶的挨熊精聽到楊木木有氣無力的傳音,頓時臉耷拉下來,黑的可怕。
轉身消失。
宮彌看到挨熊精突然這般心裡不禁有些嘀咕。平日謹慎異常的挨熊精一定是碰見什麼事兒了。
豫澈稍微一愣神,緊張的看著宮彌一舉一動。
宮彌愣神很長時間,心裡疼痛感鋪天蓋地般襲來。
話說挨熊精到楊木木房間的時候,楊木木正躺在床上,半起身,正往地上大口大口的吐血。
挨熊精聞著那股血腥味,心裡揪的難受。
"楊木木,你怎麼了。"
挨熊精快速上前扶住楊木木,看著她面孔蒼白沒有血色,如色人般駭人。
楊木木不答話,默默搖頭,又一大口血噴出。
在地上綻開一朵殷紅的顏色,死散開來。甜腥的血氣衝進鼻息,讓人喘不過氣來。
挨熊精看楊木木這樣,不禁心頭一扯。
"來,我給你療傷。看來這樣是被人用內力摧壞心肺。到底是誰下這麼毒手。"
楊木木搖搖頭,不打算回答。
挨熊精一聲喟然長嘆,無奈,只得暫時給楊木木抑制出血情況。若是把她心肺修復好,得用不少內力。
一個人得內力肯定是不夠得,只得求助宮彌他們。
楊木木何等聰明之人,看出挨熊精得想法,連忙將他的手推開。
"不用你給我輸內力了。既然我大難不死,穿越到這,也必然不會掛在這裡。就算死了也好,沒準醒來就發現穿越回去了"楊木木蒼白著嘴唇,故作輕鬆。
挨熊精看她一眼,簡直拿她沒有辦法,這麼小的孩子,這樣犟。
"好好,不告訴宮彌他們總行了吧,趕緊把你胳膊伸出來,不然不知道還能不能喘完這口氣人就不行了。"
挨熊精得語氣裡滿是斥責,就像父親對女兒得那種關心。
楊木木有氣無力的挪過自己的胳膊。
宮彌今天不知道犯什麼神經,吃晚飯的時候沒有到餐廳,一個人在房間裡待了很久
豫澈坐在臺階上等待宮彌出來,任憑她父親怎麼拉都不走。
"回去吧豫澈。"
"不,我要等美人兒。"
最終她沒等到美人兒。
宮彌等到月亮出來,拿出自己最愛的那把琴,坐在床前撫起。
悠揚婉轉的琴音衝破碎石,飄揚在整個上空。
楊木木沒有力氣去吃飯,只覺得自己快死了,無比想念宮彌。真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竟然沒有罵宮彌一句。
聽到那琴聲,雖然不知道是誰彈奏的,但覺得真好聽,有種不死想要學會的衝動。
這種古琴,彈奏的音色極其清雅,要比現在造的那些琴多一些悠揚的韻味。
楊木木曾經無數次想過為什麼琴音會差這麼多。可能天生愚鈍,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應該是木頭的差別。這是楊木木能想到的最好解釋。
春華秋實,寒風蕭瑟,伴著琴音鑽進耳朵。
楊木木血液中的寒冷更勝,不僅是對天氣寒冷,對人心更寒。
她從來沒有想過平日裡大家一副要好的模樣,與修和子脫真的對自己下得去毒手。而她楊木木自問心無愧,劈向他們的兩掌力道不大,適可而止。
可笑的永遠是人心。
這樣一想,肺中的淤血更加強烈,化作血痰。
森細的琴音透過層層窗戶紙,落在周身,不自覺的身體輕盈許多。
那沉重的肺好似脫掉一層皮,輕鬆無比。
宮彌皺著眉頭輕輕撫琴。
挨熊精不住在一旁哀嘆。
死生迷茫,和所依,何所向。縱使思量縱使難忘。
夜已深,月影迷疊。
楊木木這一夜在清音婉轉中睡得香甜,一切夢境都是她所經過的這四分之一歲月中最美好的時光。
青山綠水,遊玩,拿到第一筆工資時給自己買的花裙子。第一次吃西餐。第一次去坐過山車。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第一次遇到宮彌。
醒來之後,天空依舊處在那無太陽的陰暗中,似乎都能聽見植物想要努力拔節拔不動的矛盾中。
胸口還是壓著一塊大石頭,昨晚的輕快感消失了。還是那般疼,真個心肺顫動的難受。
"昨天那時夢見的,琴音。"楊木木自嘲一笑,隨即慢騰騰下床。
等到她一步一挪蒼白著嘴唇到飯廳的時候,大家都早已吃飽散去,桌子上只剩些殘羹冷炙。
還好不知道誰將一個完整的饅頭放在桌上,有總比沒有強。心肺壞了,可是胃沒壞啊,分分鐘抽搐著,昭示它的存在。
楊木木拿起冷掉的饅頭往嘴裡送,也沒覺得有多悽慘可憐,飢餓已經戰勝一切。
宮彌少年不知道從哪個方位準確無誤的跑出來。打掉楊木木咬了好幾口的冷饅頭。
"楊木木,你就這點出息?"宮彌冷著面孔,眼睛裡的怒火正在燃燒。
楊木木一臉可惜的看著大半個饅頭掉在地上,真想自己能夠用法術,就可以接著那饅頭了。
真可惜,一聲嘆息。
宮彌少年的眸紅如血,一把將楊木木摟在懷裡。
"喘不過氣。"楊木木氣若游絲,臉完全沒有血色。
心肺好疼,想咳,但又怕吐出一口血,嚇著宮彌。
只能讓那血卡在喉嚨裡,氧的難受,又沒有辦法。
甚至比死還難受。
宮彌看著懷裡氣息微弱的少女,憤怒到了極點。
不由分說,抱著少年隱身來到他的房間。
"楊木木,你若想死,我便成全你。"宮彌咬牙切齒,拳頭攥的咯咯響。
楊木木只記得被宮彌扔在床上,粗魯的將她衣服脫去。一絲不掛暴露在空氣中。
認真心肺疼痛,又忍著宮彌的粗魯對待。
楊木木整個人好像在撕裂,每寸肌肉都在爆裂。
這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宮彌爆發這自己的怒火,心中的怒氣還沒有完全發洩出來。
這個楊木木把他宮彌當成什麼了。一個只會吃喝玩樂的廢物?傷成這樣,還是不信任他。寧願找個挨熊精來療傷,也不願把她的傷勢告知於他。
楊木木顧不得羞澀,只是倒吸涼氣,真個人皮膚所觸,皆是寒冷。
半個時辰之後,宮彌發洩完,整理好自己的衣物。看著眼睛微閉,淚流滿面的人。
"楊木木,我恨你。"
宮彌隨手一揮,身上的紅袍蓋到楊木木身上,隨後轉身離去。
宮彌,我也恨你,恨你讓我活不了。
楊木木身體不受自己控制,慢慢枯萎,像一朵萎靡的花。
曾經無聊至極的楊木木想像過她的葬禮,一定是不奢華,很簡樸。
有少數的有人來參加,穿著黑色衣服,胸前別著小黑花。
楊木木的遺照一定要選照的最好看的那張,鏡框周邊掛滿小黑花,沉重穩妥,雖然她最不喜歡的是黑色。
大家衝她鞠躬,告別。拿著小手絹哭的傷心。
下雨了,大家抬頭看看天,互相慰藉,這是楊木木捨不得他們在天上哭吶。
你看這孩子,淚水還真多。不要再哭了,不然我們哭的更加厲害。
"楊木木~"一聲心疼,萬分痛哭。
楊木木想努出一個好看的笑容給來人,可是怎麼都勾不起嘴角,甚至,手指都動不了一根。
那人給楊木木裹好衣物,小心翼翼抱進懷中,走的極其穩妥。
"楊木木,你不要死。我不會讓你死。就算毀了這萬年妖力,也要講你救活。"
字字擲地有聲,聲聲摧骨難忍。
楊木木心裡只能輕微一笑,別的動作都動不了。
謝謝你,子悅。
子悅和楊木木消失在這結界密佈的城中。
仟弋不知道楊木木受了傷,是聽宮彌山的徒弟們謠言裡傳過來才知道的。
"你不知道,楊木木傷得快要死掉了。是讓人非禮的,衣服都沒穿,後來還是子悅給她披上個紅袍子遮羞的吶。"
當時仟弋走過去的時候,幾個徒弟們正在議論紛紛。
不料仟弋敏感的耳朵,一個字都沒有漏掉。
宮彌身後跟著與修子脫,見到仟弋表情極不自然。
"來吧,仟弋,咱們今天好好算算帳吧。"宮彌這一聲,不算大,卻清晰的要命。
宮彌看仟弋那心虛的模樣,清然一笑。
我還管你狗屁幾千年的情分,我的命馬上就要死掉了,我都不能看她死掉,還不是拜你所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