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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曼陀羅

因為生的比她好看,所以她才記恨上你。

夜白說的,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本該是令人覺得放浪形骸,可偏生這話從夜白嘴裡頭吐露出來,委實令莫長安覺得...頗有幾分蠱惑人心之意。好歹夜白這廝,的確容貌極盛,禁慾而又神秘,愈發讓人想著垂涎一二。

心中思緒萬千,莫長安還是咽了口唾沫,一本正色:"莫要與我扯這些,你先前坑害了她,她如今找上門來,還揚言絕不放過我,怎麼說都是我最無辜。"

雖說男色誘人,但誘人歸誘人,她還是覺得,古人常說紅顏禍水,誠然不欺她的。按理說夜白也沒有怎麼著鍾暮筠,可鍾暮筠就是死心塌地的瞧上了夜白,任由誰人也勸服不得。

莫長安大抵是玩笑話,可夜白在聽到鍾暮筠三個字時,還是下意識蹙了蹙眉梢,幾乎沒有猶豫,下一刻,就聽他道:"等出了靈虛寶鏡,我會找到她,一併解決了。"

"解決?"莫長安挑眉:"師叔不會是要...這樣罷?"

一邊說,她一邊作出割喉的動作,模樣一樣俏皮而又可人。

鍾暮筠這一次,已然無法再入靈虛寶鏡,她被塑造的生幻在泣血的作用下,化為烏有,除非有何人再憋出一個大的能耐,否則鍾暮筠無法踏足此地。

可一想到此,莫長安不由思忖起來,究竟是誰幫襯了鍾暮筠?還是說鍾暮筠在機緣巧合之下,找到了餘槐鳳?

"嗯。"就在莫長安心中揣測的節骨眼,夜白淡淡頷首,不假思索道:"她存了要傷你的心,那麼便是與我子規門為敵,我答應過師父和師兄要照看好你,自是別無選擇。"

說這話的時候,夜白依舊一副寡淡而高高在上的模樣,可越是這般,莫長安便越是覺得好笑至極,這狗東西分明是想要護著她的,嘴裡說出的仁義道德倒是頭頭是道。

"那師叔可是問出了,那處洞穴究竟在哪裡?"莫長安忍著笑意,心中溫溫暖暖,歪頭看向夜白。

夜白頷首:"子規門。"

"子規門?"莫長安訝然,原來繞來繞去,還是得回一趟子規門?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今子規門的掌門...莫不是師尊?一想到有這個可能,莫長安便心中一愣,若是當真如此,那麼她師父或許還未曾出世。

"你在想掌門的事情?"夜白顯然猜到了莫長安的想法,見莫長安點頭,他便接著道:"正如你所想的,師父如今正直四十,年前才成為子規門的掌門。"

夜白寫信與於半生的時候,心中其實抱了幾分得不到迴音的打算,畢竟百年前的於半生,根本不知自己在百年後會有這麼一個徒兒與孫徒兒。但奇怪的是,他收到回信的時候,於半生表現的很是淡定,甚至於絲毫沒有懷疑便讓他與莫長安上山...對此,夜白也拿捏不準究竟是個怎樣的情況。

"師尊怎麼會相信我們呢?"莫長安蹙眉,和夜白想到了一處:"師叔,我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

夜白凝眸,神色淡漠:"或許與先輩有關。"

他輕啟唇角,涼涼的幾個字自薄唇吐露出來,自是仙風道骨,白衣玉冠,縱然身處在忽明忽暗的地洞之內,也仍舊令人見之傾心。

斂了幾分心中的躁動,莫長安一本正經道:"師叔的意思...可是在那槐樹精身上問到了什麼?"

對於自己越來越沉迷於夜白美色這件事,莫長安不敢細細去思考,生怕領悟到了什麼不為自己所接受的情況,徒然讓自己感到挫敗。

顯然,夜白倒是沒有料到小姑娘的想法,他見她問起,便簡單與她說了槐樹精所說的一切,臨到末了,他才理了理思緒,總結道:"若是我所料沒有錯,那先輩歡喜的女子,定然是一樣墮入靈虛寶鏡之中...且她的墮入不止一次,否則的話,先輩不會費那麼多的周折,將她從寶鏡的入口處喚回!"

正是因為如此,於半生作為掌門,才對此悉知許多。而在他挑明一切後,於半生自是沒有懷疑,畢竟他或許也是曾經見證了那個女子從某個入口處而來的一人。

"看來這件事,只能上一趟門中再說了。"莫長安點頭,斟酌著問道:"不過師叔,那槐樹精呢?"

夜白獨自一人前來,槐樹精卻是看不見身影,瞧著倒是少了什麼。

"他在淨妖瓶裡。"夜白雲淡風輕:"現下大約已是化成煙雲。"

莫長安:"?"

什麼意思?化成煙雲?灰飛煙滅了?

可他們分明是與那少年槐樹精締結了契約,若是他出了事情,他們怎麼會相安無事?

夜白神色如初,低沉的嗓音很是清潤:"昨日的契約,其實並沒有締結。"

昨日在締結契約之前,他其實便料到了少年的手段與想法,正是因此,他才趁著槐樹精談條件的情況下,暗暗將梵谷咒施在莫長安的身上,梵谷咒宛若隔離一切的屏障,在被施法的那一瞬間便生了效用,如此一來,無論莫長安與槐樹精締結了如何的契約,那契約都是作廢。

而在那之後,夜白也跟隨著締結契約,由於莫長安締結在前,梵谷咒轉嫁到槐樹精的身上,等到他再締結的時候,一樣被阻擋在外,只唯獨槐樹精不知情,才如此自信滿滿。

"為何?"莫長安愣住,有些不明所以。

她記得清楚,自己的的確確是與槐樹精締結了契約,可夜白卻說沒有,難道是這其中有什麼她不知道的貓膩?

"梵谷咒。"夜白解釋道:"這是子規門獨創的術法,許多人皆是不知。"

"不可能不知罷?"莫長安挑眉,正詫異的功夫,忽然恍然大悟:"難道這是師叔獨創的?"

子規門中的大多數術法,莫長安皆是有所聽聞,雖不是招招都懂,但好歹有個知悉,唯獨這梵谷咒一說,她是絲毫沒有印象。

先前未曾見到過夜白的時候,莫長安便聽她師父說,夜白是個極為罕見的奇才,他入門短短幾年,便可自創術法,其領悟與造詣,實在不是凡夫俗子可以企及,正是因為聽過許多關於夜白的傳聞,在最初的時候,小姑娘對他也是心中敬佩,懷揣著一番尊崇之心,若非後來發現夜白就是當年那與她有仇的'和尚';,一切的軌跡原本不該如此。

"早些年創的,本以為沒有什麼用處。"夜白凝眸,雲淡風輕道:"如今也算是瞎貓撞著了死耗子,恰是時候。"

分明心中頗有幾分傲嬌,可夜白卻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看的小姑娘實在覺得好笑不已,不過,她沒有拆穿他,只輕咳一聲,道:"那厲害的師叔,咱們如今是先回一趟子規門呢,還是將吳國的事情料理清楚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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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與虞笑合作,大抵存著最主要的心思,還是逃離靈虛寶鏡之地,如今既是知道如何離去,想來再留在吳國,也有些無濟於事。

"不,我們必須留下來。"只這一次,夜白的想法卻是與她不同:"吳國的世界,如今掌握在何人的手中,你可看的清楚?"

"虞笑。"莫長安不假思索回道。

誠然這世界並非一人左右,但經過這些時日的折騰,莫長安也算是看明白了,此地靈虛寶鏡,以虞笑的怨恨為媒介,主導權不在餘槐鳳,更不是在於旁人,而是...虞笑。

雖然,她不知道為何事情會變成虞笑所控,但就如夜白所提示的那般,若是他們沒有給虞笑一個善終,恐怕就算是找到了出口,也未必能夠逃脫的出,屆時再要取得虞笑的信任,恐怕有些難度。

"看來,我是不必多言的。"夜白微微頷首,看了眼四下滾石落地,琥珀色眸底一派深沉:"我們要找的出口,不是真正的出口,而是...虞笑的心結。"

靈虛寶鏡之地,入過得人大多沒有出來的,因此對於他們,所知並不那麼全面,直到現在,他們一步步入內,一步步探尋,終於發現,這幻境之所以是幻境,還是有人所造。

可以說,整個靈虛寶鏡就像是不同空間存在的不同世界,每個世界都由著執念最深之人最造就,而正是因為無法領悟到這個,那些入了靈虛寶鏡的仙人、妖魔一流,無一能夠順利走出,畢竟從一開始的突破口便是錯誤的,怎麼可能誤打誤撞解開這一團雜亂無章的亂麻?

"難怪了。"順著夜白的視線看去,莫長安心中的詫異,終於得以恍然:"我先前還擔憂,這裡頭大戰一場,唯恐宮中生亂,沒想到鬧了這麼大的一個動靜,卻是這麼個緣由啊!"

她與鍾暮筠方才擊落了無數石塊,就連她自己也感覺的到,地洞微微震動,可納悶的是,上頭就是皇宮,不僅沒有因為這場震動喧鬧起來,反而一如既往的鴉雀無聲,就像是與這處地洞全然隔開。而且,從剛才她就注意到,那些翻滾落下的碎石,本該四散一地,可不知為何,轉瞬之間,那碎石便又回到了牆中,就好像硝煙並不存在一樣,癒合的速度很是奇特。

如今聽了夜白所說的,此番世界真正的執掌者是虞笑,只要虞笑不想讓震動傳出,那麼任憑他們在此如何鬥爭,也翻不出天去...

"先走罷。"夜白看了眼枯木一根的槐樹,神色很淡。

但他那意味深長的一眼,卻是讓莫長安忍不住挑眉,戲謔:"原以為師叔是個正人君子,卻不想原來是個黑心狐狸。"

可不是黑心狐狸嗎?簡簡單單便是將那少年槐樹精給騙了,讓他心甘情願透露出洞穴所在之處不說,還順勢連元神一起焚燬在了淨妖瓶中,難怪乎夜白這廝遊走江湖多年,一直遊刃有餘...看來,是她從前小看他了。

"黑心狐狸?"夜白側眸,一本正色的看向她:"看來從你身上學到太多東西了。"

莫長安:"..."

言下之意,就是他的黑心全然是從她身上學來的?

...

...

"夜公子..."

"夜公子..."

耳邊傳來一聲女子低低的呼喚,夜白輾轉睜開眸子,視線漸漸清晰,入目便是女子豔麗無雙的動人容色。

她站在涼亭一側,一襲緋色裙襬,桃夭灼灼,繡於衣襟之上,眉眼如春,融化人心。

"夜公子怎麼在此處酣睡?"顏初夏看著夜白,似笑非笑:"我以為夜公子這等子修為上等的修仙人,不會如尋常人那般身子疲乏呢。"

她話音一落下,夜白眉梢便微微蹙起,他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的女子,神思有些許恍惚,大抵是初初睡醒,犯了混沌。

好半晌,他才抬眼看向她,語氣淡薄:"這花園裡的花,有毒。"

說這話的時候,他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若非說出來的話沾染了'毒';一字兒,倒是有幾分如玉公子的翩然出塵。

"夜公子何意?"顏初夏聞言,不由挽起唇角,眸底情緒劃過,卻讓人看不真切:"是說我刻意毒害夜公子了?"

"顏宗主想要知道什麼?"夜白不回,反問:"何不直言來問我?"

他淡淡說了兩句話,看似沒有回答,實則已然落了心思。

而這些,顏初夏豈會聽不真切?

紅唇一勾,顏初夏笑起來:"夜公子想多了,我既是顏家的宗主,又怎會作出這等子不甚光明磊落的事情?再者說,對於夜公子,我並無探尋之心,我顏家世代與世隔絕,縱然夜公子如何神秘,也終歸是與我顏初夏沒有干係。"

這直白的幾句話,她說的比夜白更為露骨。

夜白懷疑她刻意在花園中施了毒,讓他沉入睡夢,藉此探究一些她想要知道的事情。譬如...他為何前來求這水月古鏡?

但顏初夏卻回,她對夜白一絲一毫的好奇之心,也是沒有,畢竟水月古鏡,她絕不可能借給他!

兩人的回答,即便氛圍平和,也依舊有股子很濃的火藥味道,但夜白對此,好似並沒有察覺,就見他微微抿唇,冷然道:"可花園中,的確有毒。"

他視線微微抬起,目光落在一側的月桂樹上,眸光微微深沉。

曼陀羅迷迭香,這是一種慣常對修為上乘的修仙人使出的毒,隨著月桂的香氣被遮掩起來,致使吸入之人毫無知覺,陷入昏睡。

而這種毒,雖對修仙人無甚損害,但卻能令旁人趁機潛入他的夢境之中,透過夢境去悉知自己想要悉知的事情。

"那毒可不是為夜公子準備的。"顏初夏冷笑一聲,輕蔑道:"夜公子以為自己是誰?曼陀羅迷迭香本就是我母親時常用的,整個顏府的人都對這等子香料不以為意,只外人才會對此不甚適應,而不巧的是,夜公子就是這...外人。"

顏府的曼陀羅迷迭香,一直以來都是她母親的心頭所好,這種香氣與月桂香氣頗為相像,雖說是'毒';,但卻在另一方面能夠令人睡意甚好。故而,許多人都是用著這香作為香料隨身攜帶,唯獨她母親別出心裁,將這香種在了月桂之上,藉此聞到更為天然的香氣。

而如今,夜白指摘這香是毒,又說她別有用心,實在令她覺得荒唐至極。他一個外頭,兀自入了花園,怎麼還怨起了她這個主人了?

"若是顏宗主所言不假,自是最好。"夜白模稜兩可的說著,神色漠然。

"夜白,你可真是惹人厭煩!"如此態度,看的顏初夏心生怒意,下一刻就見她眯起眸子,轉身就要離開。

然而,正在她轉身的那一刻,夜白忽然喊住她:"顏宗主找我何事?"

無論如何,顏初夏的突然出現...總歸是有個理由。

"何事?"顏初夏回頭看他,語氣很淡,道:"我來找夜公子,只是提醒夜公子,早些離開為好,顏府容不下夜公子。"

夜白聞言,神色不變:"顏宗主早些歇息罷。"

說著,他先一步轉身,很快消失在了她的跟前,那面皮子厚如城牆的模樣,看的顏初夏一愣一愣,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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