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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幕後之人

黑暗中,有滴答滴答的聲音響徹洞穴。

"莫長安,你的口氣真是不小!"男子盯著莫長安,雙眸微微眯起,瞳孔之中滿是危險的氣息:"但今日我就要讓你知道,天高地厚!"

他話音一落,再沒有要與小姑娘打嘴仗的意思,只掌心狂風捲起,瞬間朝著莫長安的方向擊過去。

黑暗中,銀光閃過,莫長安定睛一看,就見那狂風之中,有尖銳的肥膘隨之而來,儼然可見這中年男子對她起的殺心,究竟多麼深沉。

"不過是飛鏢罷了,你當我冥火焚燬不得?"莫長安嘻嘻一笑,絲毫沒有殊死搏鬥的自覺,只從容彎唇,眉眼直勾勾的盯著那中年男子。

"我這可不是普通的飛鏢!"中年男子冷笑一聲,臉上滿是勢在必得:"你就試試燒著看罷!"

他話音一墜下,莫長安的眸底便劃過光亮,她心中想法漸漸清明,忍不住笑容愈盛。

"果然是你!"一邊說,她一側身躲開,卻不去接他的掌風。

那道掌風'彭';的一聲,擊在牆壁之上,震得石壁搖曳,滾石墜下,連帶著那些飛鏢也深深扎入牆壁之中,望不見底。

"什麼意思?"中年男子眯眼,見莫長安輕易躲過他的掌風,臉色不變。

"我說..."小姑娘拉長了尾音,道:"鍾暮筠,鍾姑娘。"

眼前的'中年男子';,一心想要殺她,招招要命...無非就是那個消失已久鍾暮筠!

她先前還覺得奇怪,但在一次次試探之後,才明白過來,眼前的人,的確就是鍾暮筠無疑。若是當真長者,多數會以'小姑娘';'小妮子';亦或者小丫頭片子一類來對她相稱。但實際上,無論何時,無論她怎麼激怒,他沒有一次以長者的姿態回答,所以至少從此方面可知,此人根本沒有歷經過歲月的雕琢。

再者她方才故意提及自己的冥火,但這人卻絲毫沒有詫異之色,就好像早就知道她招招使出的火焰是冥火一般,幾乎不假思索便表現出了嗤之以鼻...而在這之前,知道她的火是冥火的人,並沒有幾個,其中唯獨與她有仇的,只是鍾暮筠。

聽到小姑娘的話的那一瞬間,中年男子神色劃過一絲不自然,但輾轉之後,他便又冷笑一聲,儼然不承認:"莫長安,你以為如此胡謅,我就會放過你?"

"我可不是個喜歡胡謅的人,看來鍾姑娘還是不甚了解我。"莫長安扯了扯唇角,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明媚如春:"雖然我與鍾姑娘不過幾面之緣,可鍾姑娘的某些個小動作,我卻是記得清晰。比如..."

她歪了歪腦袋,眉眼彎彎:"生氣的時候,鍾姑娘習慣性的會輕撫自己的袖擺。"

之所以會注意到這些,皆是先前殷墨初與她透露,那時殷墨初不過隨口說說,但百無聊賴之際,莫長安還是將那些話聽到了耳裡。

"不過是動作相像而已,我當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中年眯了眯眸子,顯然沒有任何耐心再與莫長安耗下去。

下一刻,就見他飛身而起,掌心狂風再度掀起,想也沒有想便朝著莫長安的方向襲去。這猝不及防的動作,並不是出乎意料,但她的速度很快,快到莫長安差點兒便躲不過去。

只是,臨到風起的那一刻,她忽的嘴角一勾,懷中銅鏡一取,直直朝著中年男子的身上照去。

那原本就要觸及皮肉的掌風與飛鏢,頃刻間化為青煙,就如同虛幻的存在一樣,看的中年男子驚駭一頓,整個人往後退去。

"泣血!"他盯著莫長安,瞳孔之中掠過愕然,下意識反手去遮住自己的臉容,試圖避開這黑暗中折射出來的光芒。

"不錯,是泣血。"莫長安聳了聳肩,笑道:"雖說你是幻境所造,我的確在這裡敵不過你,但你要知道,我之所以敢獨自一人留下與你抗衡,不為其他,只是因為...我手中有剋制你的利器!"

泣血誠然如今沒有什麼巨大的力量,但好歹是上古神鏡,與鏡花水月一流全然可以相媲美,因而在虛幻的世界中,泣血一樣可以單單憑藉一個反射的光芒,讓幻境所造的戾氣,塵歸塵、土歸土。這些,莫長安與夜白其實不知,但白日裡,子規門有訊息傳回,便正是將此事告知他二人。

莫長安雖不算是一早就知道眼前的人就是鍾暮筠,但她與夜白一樣,心中有所揣測,知道這修為厲害的,定然不是此靈虛寶鏡中原本便存著的人物,畢竟吳國與當世,相距百年有餘,哪個過去的人會知道莫長安與夜白的身份與來歷?

但作為一個幻境之外的人,就連餘槐鳳自己也做不到保住修為,那麼鍾暮筠又是如何能夠以這般強大的實力,威脅他們?

思來想去,夜白終於得到一個猜想,那就是...生幻。

生幻與浮幻,其實是兩個的靈體存在方式,當初天街城時,顧傾城成了執念浮幻,借而生存,言下之意,便是浮幻以意念轉生命,如今生幻便是以生命轉意念。

世間因果迴圈,生幻可遁入幻境不假,但能夠屹立的時間不長,大多數生幻都是以陽壽為媒介,藉以強大的巫術,侵入幻境之中,在幻境中殺人作惡,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因為是生幻所造的緣故,實則並不具備肉身,但她在一定程度上,與真人無異,唯獨不同的,便是因著強大的巫術緣由,生幻的修為造詣也會前所未有的高超,但這所謂的高超一說,僅僅是在幻境之中。

出了幻境,一切皆是虛無。而恰好,生幻浮幻一流,皆是畏懼上古神鏡的威力,只要上古神鏡一出,一切皆是煙消雲散。

果不其然,那泣血清晰可見,倒映之中,原本只是個男子的臉容,頓時扭曲起來,幻化成了女子的樣貌。

就見女子面容清麗,一雙杏眸滿是傲慢與怨恨,比起從前的那一次見面,如今的鍾暮筠更顯蒼白而又陰沉。

隨著鏡中的模樣,對面的鍾暮筠也漸漸露出原本的面容,無論是身形還是衣著,皆是有了個翻天覆地的變化:"莫長安,我不會放過你的!"

她眯起眸子,五指緊緊攏在一起,如今既是暴露了身份,那麼一切便也沒有什麼好掩飾的了。

"鍾姑娘對我怨念這般深,我可是無辜的很。"對此,莫長安真的表示很無奈,分明她也沒有對鍾暮筠怎麼樣,可人家偏偏一副她殺了她全家的模樣,這叫她深覺有些不可理喻。

"無辜?"鍾暮筠冷冷一笑,杏眸浮現一絲陰霾:"莫長安,你無辜?要不是你,我會被逐出師門,會被七尾狸貓族追殺嗎?"

她自認是有個光明前途的人,在蒼霞門的時候,因著天賦很高的緣故,備受追捧,甚至於她還想過,再過個十幾年的,她能成為蒼霞門的掌門一流,至此走上最美好的人生。

可這一切,在莫長安的左右下,皆是成了虛無,她從天之驕子淪落到人人喊打,因著生怕被連累,她師父將她逐出師門,門中那些個崇拜仰慕她的師兄妹們,也皆是一個個對她嗤之以鼻。

在這短短的時日裡,她狼狽不堪,疲憊不堪,幾乎可以說是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無法超生!

"金曇婆羅花是你自己偷的,沒錯罷?"莫長安深覺冤枉:"最後你丟了金曇婆羅,被追殺也是與我無干...至於你說自己被逐出師門的事情,難道是我跑去你們蒼霞門,威逼著你師父動手的?"

這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莫長安覺得自己被一口大鍋砸中,且實際上,她根本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情。

金曇婆羅花最初是姜衍利用了鍾暮筠,暗暗助她奪得至寶,因而偷法器一事兒發生的時候,莫長安還不識得鍾暮筠此人,此事自然與她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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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鍾暮筠手中的金曇婆羅花最終是被夜白拿走,那廝還刻意留下盒子引得七尾狸貓族對她追殺,而此莫長安也是後知後覺...整件事情上,皆是夜白和姜衍所為,她是沒出半分力氣坑害的,可到了最後,這兩男人半點事兒是沒有,她一個可憐兮兮的小姑娘莫名其妙惹了一身債,說來也是悽悽慘慘,無比可憐的了。

"你還在狡辯?"鍾暮筠眯起眸子,認定了自己被追殺的事情與莫長安有關:"莫長安,要不是你放出訊息,七尾狸貓族會咬著我不放嗎?"

聽到鍾暮筠的指責,莫長安實在想笑,只慢悠悠看向她,語氣淡淡:"拿了金曇婆羅花的是夜白,這一點你分明是知道的。"

鍾暮筠沒有指摘是莫長安拿了金曇婆羅花,所以可想而知她其實一早就清楚,金曇婆羅花在夜白手裡。但即便如此,她還是毫無邏輯可言的將髒水潑在她的頭上...莫長安實在想不通,究竟是什麼矇蔽了這姑娘的雙眼?

是情愛?還是一坨狗屎?

"那又如何?"鍾暮筠堅定道:"你不要告訴我,是夜哥哥所為!"

言下之意,就是'你就算告訴我,我也不會相信你的話';。

"那當然也不是他了。"莫長安翻了個白眼,倒是沒有像從前那般,急著把夜白坑害了,只道:"但你偷了七尾狸貓族的金曇婆羅花本就是真的,人家知悉是你所為,追殺你難道還有不對的地方?鍾姑娘修仙多年,會不知道世上因果迴圈的道理?怎麼就只是把所有罪責都推到我的頭上,隻字不言自己的過錯與行為?"

大約,鍾暮筠是莫長安目前見著的所有姑娘裡...最是惹人厭煩的一個。腦子不靈光也就算了,還蠻不講理,簡直是無藥可救的。

"我有什麼錯?合氏一族本就是該死的,你憑什麼去維護他們?"鍾暮筠眸底,有怨念升起,若非她的面容在泣血的反射下,愈發如煙消散,恐怕猶如暗夜厲鬼:"莫長安,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過你,你別想著在我面前裝可憐,我不是夜哥哥,也不是殷墨初那個傻子,我不會被你迷惑!"

這聲嘶力竭的怒吼,可謂對莫長安恨意森森,看著鍾暮筠漸漸消失的靈體,莫長安忍不住扶額,長嘆一聲世道不公平。

"年紀輕輕,嘆什麼氣?"就在這時,夜白淡淡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她的思量。

"還能嘆什麼氣?"莫長安回頭看他,下意識翻了個白眼:"師叔,這件事本就是與你有莫大關係,怎麼你這個禍水啥事兒沒有,她倒是記恨上我了?"

"大約是因為..."夜白看著那即便不文雅,也依舊惹得他心尖微顫的'白眼';姑娘,唇角微扯:"你生的比她好看。"

因為生的比她好看,所以她才記恨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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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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