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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姜衍究竟是誰?

不多時,幾個人便齊齊來到了閤府的大堂,如願以償的見到了閤府幾個主子。

宮裡頭的訊息,她們統統不知,因著莫長安沒有告訴合歡與江臨煙的事情,合氏夫婦與合煜皆是以為合歡已然痊癒。

故而,今日乍一見莫長安和夜白等人,合氏夫人的臉上便有了笑意。

"歡兒的病症,可是全好了?"率先出聲的,不是旁人,正是元帥合德。

"差不多罷。"莫長安凝眉,心中思索著要如何開口。

這天下父母之心皆是一樣,當初合氏夫人為了讓合歡活下來,不惜背叛鱗族,偷盜鏡花,如今二十多年的養育,她又怎麼能夠接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哀?

"差不多...是什麼意思?"合煜聞言,忍不住問道:"莫姑娘可否將實情說得更通透一些?阿姐她究竟如何了?"

青年那極好看的冷峻眉峰蹙成一個川字,顯然心中不安。

只這會兒,夜白薄涼的唇畔牽起,淡淡說道:"一年之內,無礙。"

一年之內無礙,那麼就是說,一年之後...不盡如人意?

一旁的殷墨初怔住,有些不明所以:"什麼叫做一年之內?合歡她不是..."

"合夫人可否讓人暫避耳目?"莫長安打斷殷墨初,轉而望向臉色蒼白的合氏夫人。

這會兒大堂皆是下人,合歡的事情又極為不同尋常,擺在明面上去說,顯然不甚合適。

合氏夫人聞言,下意識點了點頭,隨即望向四周的婢女小廝,吩咐道:"都下去罷。"

"是,夫人。"一眾人皆是行了禮,緊接著很快離開了大堂。

直到下人們都離去,合氏夫人才憂心忡忡的出聲問道:"夜公子方才所說...可是歡兒命不久矣?"

"不錯。"夜白頷首,雲淡風輕道:"我入過地府,合歡陽壽只有一年。"

他很是簡單明瞭的告知,可這堪比雷霆一擊的言詞,遠比千言萬語都要傷人。

俗話說,閻王要你三更死,不得留人到五更。這地府的生死簿可遠比人世的推敲更是致命。

"阿姐的病症不是好了嗎?"合煜難以置信,焦急出聲:"為何只有一年?"

這問題,不僅是合煜所感惑然,就是殷墨初,也著實迷茫的很。

就他所知,合歡已然回到了自己的身子,江臨煙也被打入死牢,大約不日便會被斬首...如此結果分明再好不過,為何合歡還只剩下一年的陽壽?

"當年合歡本該有一死,只合夫人逆天改命,自是要承受這因果的輪迴。"生死各有其命數,既是合歡的命數被篡改,就是意味著違背了天道:"一切因鏡花而生,也該因鏡花而亡。"

夜白那徐徐如薄冰的嗓音,毫無起伏,冷的在場一眾人骨頭縫兒都生涼。可偏生他自己沒有察覺,兀自說了下去:"她魂體早已與鏡花合二為一,一年後必定成為鏡花的祭品,沒入鏡中,成為鏡靈。只是...她至此大約是長生不死,但卻再出不得鏡中。"

水中月,鏡中花。這世事本就是如此荒唐,但凡你想要一應皆得,終究無法善終。

有那麼一瞬間,四下皆是寂靜,在了無聲息的沉默之後,合氏夫人還是悲慟的往後倒去,幾乎昏厥。

若是合歡當真死了,也是極好。可偏生,她活在鏡中世界,至此只有黑夜與孤寂為伴,須臾數百年、數千年、乃至於數萬年,皆是如此。

"夫人兀自保重。"莫長安瞧著有些不忍,下意識道:"這件事,娘娘並不打算告知與你們,所以這剩下的一年光陰,還望夫人與元帥、公子等,好生過活,莫要讓娘娘知道,徒生憂慮。"

合歡是個極為懂事的女子,她的懂事,不止在後宮之主上,更是在方方面面,與人處事。

可正是因著她的懂事,才讓莫長安覺得有些心疼,畢竟她獨自一人承受,已然太多...太多。

"多謝二位相告。"合德扶住合氏夫人,那稍顯書生氣的臉上,徒然有些蒼老之態:"只是王上的事情..."

"趙瑾自來便沒有要斬殺功臣的心思,"莫長安挑眼望了望夜白,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繼續說下去:"這些不過是有心人設的局罷了。"

她將鍾暮筠的事,一一言說。本以為合德會追問著鍾暮筠的由來,不想臨到末了,這一家子也沒有表示好奇,著實有些怪異。

"夫人和元帥是認得鍾暮筠罷?"到了這會兒,莫長安也不想再繞繞彎彎下去,有些事情若不挑明了說,恐怕有些無趣。

"不錯。"合德倒也是個坦誠之輩,就見他凝眸道:"鍾暮筠是鍾家的後人,當年李夫人巫蠱禍亂的事端生起時,正是鍾家任職欽天監之際...而動手抄家的,是本帥。"

數年前,李夫人得寵,為奪得儲君之位,曾依託於鍾家,使其以巫蠱邪術詛咒。只是,鍾家與李夫人千算萬算,卻是忽略了幽姬王后...在一番宮闈翻騰、明暗相對的較量之下,合氏一族幫襯著幽姬王后,終將鍾府與李夫人鬥倒。

彼時,先王得知巫蠱邪術,心生惱怒,下令株連鍾家九族,並開始禁令巫蠱,至此才造就了如今趙國的局面。

一旁的合煜顯然不忿,冷峻桀驁的臉上,浮現寒霜:"我父親當年因一時仁慈,放了鍾暮筠一馬,恰是時蒼霞門有人聲稱受鍾氏夫婦的囑託前來,這才讓鍾暮筠入了蒼霞門,成為其中弟子。"

只是,他們誰也沒有料到,分明成了修仙之人,不能妄開殺戒,鍾暮筠還是動了報復的心思,打著掠奪鏡花的名號,設計合歡,試圖讓整個閤府與趙瑾,不得安心。

說到這裡,合煜看向殷墨初:"只是,鍾暮筠捲土重來之事,小郡王也是曉得?"

殷墨初與鍾暮筠同門這件事,閤府皆是知曉。只是,閤府也是如今才知道鍾暮筠報復的心思如此沉重,那殷墨初...是否更早一步知悉?

"阿煜。"合氏夫人蹙著眉梢,語氣有些斥責之意:"不得無禮。"

殷墨初是她不遠千里書信而來的幫襯,除卻她當年救過殷墨初的母親一事,實際上他並不欠合氏什麼。故此,她們便沒有資格要求他如何為合歡憂慮。

凡世之人,大都忌諱過於自以為是,拿人心的軟肋,當作理所應當。

"無妨。"那一頭,殷墨初倒也沒有介懷,只笑了一聲,不加掩飾:"小爺的確對暮筠來歷有些知悉,但在來趙國之前,卻是還不知她的所作所為。"

對此,殷墨初自是問心無愧。他既是得了吩咐來趙國替他母親還恩,那麼便不會做那等子背信棄義的事。

"這些暫且不提,"那頭,夜白也不知是覺得太過無趣,還是旁的什麼,就聽他忽的出聲,冷冷問道:"只有一個問題要問,望合夫人坦誠言明。"

"夜公子是想問...姜衍?"幾乎第一時間,合氏夫人便察覺了夜白的目的。

他點頭,:"不錯。"

合氏夫人一嘆,為難道:"這件事,恐怕..."

"夫人可要想清楚了。"莫長安似笑非笑,眉梢帶了幾分天真:"王后娘娘可否活過一年,還是得看我師叔的意。"

明晃晃的威脅,再清楚不過。

但凡是個母親,都無法為了道義種種,棄自己的子女於不顧。

"小姑娘好大的口氣。"合德眯起眸子,常年廝殺疆場的氣勢頓時磅礴湧現:"竟是敢拿歡兒的性命,兀自要挾!"

"哎呦,嚇了我一跳。"莫長安裝模作樣的往後躲去,溜到了夜白身後:"師叔,快給我擋擋煞氣。"

那嬌滴滴的聲音,清脆而悅耳,偏生她臉上漫過戲謔的笑意,彷彿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眉眼彎彎,很是動人。

只她這般行徑,可當真有些氣死人不償命的嫌疑,瞅得那頭合德臉色有些陰鬱,顯然略微不悅。

"合元帥還是莫要戲弄我門中師侄,"下一刻,就聽夜白那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不帶一絲溫度:"長安是我子規門唯獨的女弟子,整個子規門掌心裡頭的驕矜,若是元帥嚇著她了,大抵是該知道後果如何。"

這突如其來的維護,就像狂風驟雨一樣,來的太過喘急,令在場好些人,皆是愣愣而不知所為。

其中最為震驚的,莫過於當事人的莫長安。

她原本那般姿態,不過是要氣一氣合德罷了,至於夜白是否要當真來維護她,她悉數不管。或許從心底裡她就知道,夜白其實不會如何,畢竟這素來高高在上的師叔,非她這等子凡夫俗子可以'沾染';。

只是,天知道這狗東西為何這樣反常,以至於她如今的心情,既複雜又沉重,下意識便尋思著,夜白可是做了什麼對不住她、坑害她的事情?

"那姜衍不過是個雜人,你們這般揪著不放又是為何?"率先打破氛圍的,是殷墨初。他笑著搖了搖手中的摺扇,一副自覺風流無限的模樣:"不過話又說回來,夫人為何對他的來歷,避而不談?"

這模稜兩可的話,誰也不知他究竟是向著誰的,但隨著他的調侃落地,氣氛才算是稍稍緩和了兩分。

"滿繁城的人都不知,我姓甚名誰。"好半晌,合氏夫人才幽幽然道:"其實,我喚作姜玖,和趙國的國師,一般氏族。"

鱗族數千人,皆是以姜姓冠之。而合氏夫人...或者說姜玖,她與姜衍之間,便是同族關係。

"姜衍與夫人是親族血緣?"聽到這裡,莫長安忍不住探出頭,問道。

"大抵算是罷。"姜玖垂眸:"他是我長姐的養子,究其所以,並不具有鱗族的血統。"

"當年他來到鱗族的時候,不過童稚幼齡,瞧著四五歲的模樣,背上還揹著一個襁褓嬰孩兒,我長姐說,他們兄妹兩逃難到了鱗族聖都,因著機緣巧合,便雙雙成了她的孩子。"

"只是,他幼妹小小年紀,也不知從哪兒,受了極重的傷,一直到長姐收留他們的時候,這孩子也幾乎夭折。"

"為此,長姐私自取了鏡花,用鏡花靈力,為那小嬰孩續命。"

"可當年,我並不知悉這一切,連著有姜衍此人也一無所知。恰是時,為了救歡兒的命,我偷偷潛入鱗族,盜取了鏡花..."

說到這裡,姜玖已然有些頹然與內疚,即便她沒有接著說下去,莫長安等人也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女嬰本就被鏡花靈力吊著一口氣,才尚且能夠苟活,然而,因著鏡花的被盜,她那羸弱的身子也漸漸顯現出不適的症狀。"姜玖閉上眼睛,聲音有些滄桑:"我聽姜衍說,他竭盡全力拖了七年,但那孩子最終還是去了。"

期間,姜衍不是沒有想過奪回鏡花,為他幼妹續命。可彼時鏡花已然融入合歡的體內,而他又因年紀極小,修為淺薄的緣故,對此無法企及。

"是我對不住鱗族,對不住他們兄妹倆。"姜玖忽的恍然扯了扯唇角,攢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這是我造的孽,終歸是要償還的。"

...

...

姜玖說,姜衍並不是鱗族人,但也絕對不是凡人可以比擬。她知道的其實不多,唯獨清楚的,不過是從姜衍那處得來。

為此,姜玖對於姜衍的行為,並不憤恨。因為她深以為,自己本就沒有資格憤恨。即便她沒有親眼所見,也心中明白,當年姜衍是費了多大的力氣,經歷了怎樣的絕望,最終還是眼睜睜看著幼妹喪命,死在了他的懷中。

在那之後,姜衍苦心孤詣的修習術法,朝夕多年下來,終於在八九年前踏上了趙國的領土,來到了天子腳下——繁城。

可這之間,委實還有不甚清明的幾點,譬如姜衍為何能如此迅速的當上國師,又究竟出自何處?身世如何?

這些,姜玖都沒有辦法給莫長安等人回覆,畢竟連她自己,也毫無頭緒。

只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姜衍大抵,非仙妖魔三族之一不可。

夜白和莫長安很快便離開了閤府,殷墨初這一回倒是依舊後腳便追了上來,足足纏了莫長安一路,鬧的她心煩意亂,實在覺得聒噪至極。

一直到西宮,殷墨初還是不願離去,於是在莫長安忍無可忍的節骨眼,只好施了術法,將其敲昏,潛人送回了驛站。

難得松了一口氣,莫長安倒頭便沉沉睡去,不過,到了半夜的時候,她卻是不知為何驚醒,好久再難以入眠。

有些百無聊賴,她恍恍惚惚便離開了屋子,沒有驚動夜白,就兀自來到了國師府的宅院之內。

四下具靜,漆黑一片。整個國師府,此刻陷入安寧,浮夢繁多。

"莫姑娘這是來送行的?"就在這時,一聲低笑繾綣而來,春風拂面:"著實令在下意外。"

一聲送行,聽得莫長安下意識挑了挑秀美的眉梢,循聲望去。

月光隱澀,輕紗朦朧。

姜衍立在樹下,墨髮仙姿,眉眼灼灼,他一襲清雅至極的玄藍色紋雲薄衫,唇角勾起一個誘人的弧度,笑意稀鬆。

"姜大國師要走?"她出聲問他,顯得有些詫異。

"看來莫姑娘並不是提前悉知在下要離開。"姜衍斟酌著,回以一笑:"而是...恰時與在下心有靈犀。"

心有靈犀?

這大約是莫長安今日聽到的第二次了,腦海中回想起殷墨初那張桃花般少年恣意的臉容,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國師是去過皇宮了?"若非見過合歡,他又怎麼會甘心放棄奪得鏡花一事,輾轉離開?

出乎意料,姜衍搖頭:"不曾。"

"不曾見過王后娘娘?"這一回,倒是莫長安有些愣住。

她既是知道了姜衍與合氏一族的'仇怨';,那麼自是對姜衍要奪得鏡花的勢在必行之態瞭然於心。想著他牟足了勁兒,佈下一個天羅地網的大局,總歸不會輕易罷手。

只是,如今姜衍卻是在不知鏡花已然認主的情況下,打了退堂鼓?還是說,他其實只是暫時離去,數日乃至數月之後,定然還會捲土再來?

莫長安的想法,似乎是被姜衍瞧個正著。就見他散漫笑了一聲,淡淡說道:"莫姑娘看來是知道在下出自鱗族,也曉得了在下與合氏一族的私人恩怨,不過..."

話鋒一轉,他幽幽然道:"不過我與母親有過約定,若是此次失手,終其一生不再圖謀。"

他口中的母親,正是姜玖說的長姐,姜衍如今的母親。

有些時候,生恩與養恩,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差距。至少在姜衍看來,便是如此。

姜玖是他母親的親妹,就如他對待幼妹一般,所以當年他沒有逼著自己的母親前來奪取鏡花...因為他知道,鏡花既是救了合歡,那麼便就是姜玖的命,若是親手害的姜玖喪女,對他母親來說,實在太過殘酷。

所以,他與她做了約定,有朝一日自當親自來趙國,報仇雪恨。

而這個機會,只有一次。他如今輸了,就只能乖乖放手,也算是對鱗族的養育之恩,用以報答。

莫長安靜靜瞧著姜衍,忍不住嘆息:"為難國師了。"

這一聲嘆息,不是故作憐憫,而是她懂這種感覺,也明白這般沉重。世上諸多事紛擾不休,並非只有黑與白,有些時候大多是灰暗地帶,讓人進退兩難。

姜衍一愣,隨即唇角盪出一抹笑來:"莫姑娘這一臉同病相憐的模樣,倒是瞧著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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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麼?"莫長安摸了摸臉頰,眉眼舒展:"大約是因著我與國師一般,皆是早年孤苦的人兒罷。"

說著,她話鋒一轉,繼而揚唇:"不過,如今國師離開,這趙國恐怕是要掀起一陣轟動。"

姜衍作為趙國的國師,受萬民敬仰,這般悄無聲息的失蹤,未免擾得人心不安。

他慢悠悠的回道:"這天下總有散去的宴席,趙國離了姜某,也一樣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難怪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莫長安忽的一勾唇:"我就說先前國師怎的將面具摘了又戴,戴了又摘,反反覆覆沒完沒了。原來國師一早就打算離開,未雨綢繆罷了。"

先前她還疑惑,姜衍這廝怎的在人前也摘了面具,如今想來,他那時摘了面具是真,用以示人卻是假的。為的就是用幻顏術造出一副假的面容,從此消失之後,再無人可尋趙國國師姜衍此人。

"莫姑娘是伶俐的。"他淡淡彎眉,神色巋然不動。

"罷了,國師既是想要遠離這凡塵俗世,我便只好同國師道個別離。"她說:"後會無期。"

姜衍回到鱗族,大抵就與她再沒有瓜葛,當然,就算是現下,她與他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瓜葛。

"莫姑娘喚在下姜衍...可好?"他顯然並不以為意,只輕笑著道:"在下從今夜開始,便不再是趙國的國師。"

"那姜公子說話可否不要這麼咬文嚼字呢?"莫長安歪著腦袋,反問:"畢竟這在下長,在下短的,還真是有些刺耳。"

"好,"姜衍低笑:"莫姑娘與我終歸是後會有期,來日方長。"

他雲淡風輕的說了那麼一句,也不知是指得什麼意思,在莫長安還微怔的節骨眼,他已然頷首示意,轉身離去。

一時間,只剩下莫長安站在原處,兀自納悶著姜衍最後的那句話,究竟是意欲何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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