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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又是夜白的桃花?(下)

烏雲閉月,火光灼灼。

那冷若寒冰的男子神色寡淡,唇色微涼。他一襲白衣孤高,眉眼沉沉,就這樣出現在殷墨初和鍾暮筠的眼前,宛若謫仙。

誰也不知道,他從何處而來,他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每踏出一步,皆是蓮花盛開,驟然惑人。

"夜白?"殷墨初一愣,下意識看了眼仍舊烈焰滔天的某處,心下詫異。

"誰給你的權力?"夜白不去看殷墨初,只冷冰冰的盯著那頭怔怔恍惚的鍾暮筠。

"我..."鍾暮筠目光落在夜白的身上,有一剎那失神:"什麼權力?"

寒意湧動,夜白麵無表情:"誰給你的權利,敢動我子規門的人?"

不輕不重的話音落下,就見他長袖一拂,那原本聚在一處的火焰頓時'彭';的一聲,發出巨響,將那無形的婆羅花造出的結界炸裂開來。

"夜...哥哥"咬了咬紅唇,鍾暮筠下意識後退一步:"我只是...我只是想要為你們子規門..."

"噗..."

鍾暮筠的話暫且沒有說完之際,就聽一道隱忍的笑聲自火焰中傳來,突兀而略顯詭異。

"莫長安?"那聲音,殷墨初再熟悉不過,除了莫長安那個沒心沒肺的姑娘,想來不會有第二個人。

夜白不鹹不淡的望去,涼涼道:"還不出來?"

冷冰冰的幾個字落下,頓時震得尚且還含羞帶怯的鍾暮筠神色一變,下意識順著夜白的視線看去。

只見那烈火灼灼的冥火中,有嬌小的身影緩緩走了出來。

她面容雅緻精緻,臉上笑意瀰漫,就像是山澗精怪,輕靈而曼妙,唇角浮現的梨渦誘人至極。

"我實在沒有想到,你和暮筠姑娘竟是這等子關係。"她步調很慢,雲淡風輕,似笑非笑:"夜...哥哥。"

她刻意將尾音拉的很長很長,尤其最後那兩個字,更是咬字清晰,怎麼聽都是怪異驚悚,滿滿皆是調侃。

"聒噪。"夜白麵無表情,冷冷睨了眼她。

說著,他不再去看莫長安,而是轉而目光落在鍾暮筠的身上,如履薄冰:"欠你鍾府的恩情,今日就算還清。"

"什麼還清?"鍾暮筠臉上表情一僵,不自然道:"夜哥..."

"鍾姑娘請自重。"不過輕飄飄的幾個字,卻是讓人冷到骨頭縫兒。

可在場殷墨初和莫長安都明白,夜白在警告鍾暮筠,畢竟那所謂'夜哥哥';的稱呼,只是她一廂情願...包括那等子覬覦的情意。

"就為了莫長安?"鍾暮筠攥緊手心,狠狠剜了一眼一旁滿臉天真,只為了看好戲的小姑娘:"她現下不是活得好好的?連一丁點兒傷也沒有!"

她要他記得欠了鍾府一個恩情,哪怕是他會覺得負擔,她也要讓她記得。

那是她與他之間唯獨存著的聯絡,如是今日斬斷,他日...便再沒有什麼希望可言。

"莫長安是我師侄,你妄圖害她便就是惹了我子規門的忌諱。"他不冷不熱,語氣漠然,那張猶如謫仙的秀麗臉容看不出絲毫情緒:"我今日本該殺了你,以儆效尤,但礙於從前你鍾府恩惠,姑且兩相抵消。"

嘖,兩相抵消?

莫長安無視鍾暮筠那就要吃人的眼神,心中嘆息。

不論從前夜白受了鍾家怎樣的恩情,但這會兒他是鐵定要賴了的...更有甚者,莫長安以為,夜白這狗東西實在心黑的厲害,他不動聲色的佈下這個局,在清楚鍾暮筠心性的前提下,讓她們兩人起了爭鬥,從而藉此抵了前塵往事。

而最直接的證據,無非是此時此刻,夜白不偏不倚,正是在恰當是時候,不早不晚、剛剛好便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

"我與她不過是同道切磋,並無害命之意。"鍾暮筠義正言辭,霧濛濛的瞳眸染上恨然。

縱然是有害命之意,現下她也不能夠承認,更何況夜白先前說本該殺了她...就為了莫長安,要殺她?

長長的指甲陷入掌心,那尖銳的疼痛扎入她的心口,堪比劫難。

"同道切磋?"莫長安實在看不下去,哼笑一聲:"暮筠姑娘可真是極壞的,說起胡話來一套又一套,良心都不會痛的嗎?"

她指尖戳了戳自己的胸口,本是嘲諷之意,只是視線在落下的那一瞬間,猛然發現一個不爭的事實。

這鐘暮筠的胸...口,還真是比她大了不止一點點。

想著,她私心裡便又是長長嘆了一口氣,頗有些不是滋味兒...不過好在她還算年紀小,這兩斤肉的大事,估摸著再晚幾年就可以'長';出來。

鍾暮筠哪裡知道小妮子在想什麼,見她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就氣不打一處來"""莫長安,我若是要置你於死地,你現在還有空檔在這說風涼話嗎!"

"佛前供奉的金曇婆羅花,想必威力不小。"琥珀色眸子洞悉一切,深沉而寒涼。

他沒有點明,但言語間的意思,無外乎是不信辯駁。

若是同道切磋都可以用上殺傷力極強的法器,那麼真正的殺伐又是如何驚天動地?

"我只是想給她一個教訓,"眸底有慌色一閃而過,鍾暮筠急忙望向身旁的殷墨初:"師兄也在場,他都看到了。是不是,師兄?"

驕傲的孔雀,有朝一日會為了愛而卑微低頭,這一點殷墨初會想到是毋庸置疑。只是瞧著前一刻還囂張至極的鍾暮筠這會兒就像是深宅內院內不得寵的愚蠢婦人,殷墨初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爺我的確看到了,可師妹啊,我方才勸說你不聽,硬是要殺了莫長安洩恨,現下又要我為你辯解什麼?"原本消失的摺扇,不知何時再度出現在他的手邊:"還是說,師妹以為,我會為你隱瞞?"

他哼笑:"憑什麼?"

同門情誼?

狗屁!

鍾暮筠心裡不將他當作師兄,他自是也不會將她視作師妹,如今她自食惡果,於他而言並沒有什麼妨礙,至少讓她嘗一嘗苦頭,也好更加變本加厲的...闖禍。

等著他日,她因自己的行為而鬧了大禍,便再不能連累蒼霞門了。

如此一想,殷墨初臉上笑意愈發濃烈了幾分,那桀驁卻又略帶少年張揚的濃烈色彩,看得莫長安眉心一跳,暗道這在場一個個的,皆不是什麼好貨色,唯獨鍾暮筠這姑娘吧,腦子缺一根筋兒,心思歹毒也就罷了,偏生人還不夠聰明...

"殷..."鍾暮筠脫口,就要聲色俱厲的喚出殷墨初的名字。

只是,她才堪堪喊出一個字,那頭夜白便冷漠打斷:"鍾姑娘可是聽到?"

不論是聽到還是沒有聽到,夜白顯然都認定了此事的後果便是如此。

"夜哥哥,你聽我解釋!"她咬著紅唇,那股子傲慢的勁兒已然消散,明擺著對夜白用情至深。

十多歲的姑娘,即便再怎麼不可一世,也難免為情所困,變得不像自己。

"我說過,鍾姑娘請自重。"他掀起眼皮子,淺淡的瞳眸深處,沒有一絲情緒:"看來鍾姑娘是不會聽的。"

不溫不火的話方一出口,就見一道光自眾人面前劃過,瞬間便沒入鍾暮筠的脖頸之中。

"夜...夜白。"喉頭卡的生疼,在喊不出夜哥哥三個字後,鍾暮筠終於紅了眼眶:"好,今日之事,暫且作罷。"

她掌心通紅,幾乎滴血...從今往後,她恐怕再不能喚他'夜哥哥';,畢竟夜白施了法,若是他不解開一日,她便一日不能如此喚他。

"走罷,"夜白不去看她,只淡淡掃了眼莫長安:"你既是得了所求,便最好不必在此耗著。"

模稜兩可的一句話,聽得殷墨初暗暗奇怪,可見莫長安不予以反駁,一副悉知明了的模樣,他便愈發覺得糊塗。

不知為何,今夜的狀況,總是有些意外的出奇,無論是莫長安還是夜白...這兩人就像是專門設局一般,古怪的讓他摸不著頭腦。

"也好。"莫長安點頭,難得很是識相:"左右天色也晚了,是時候回去歇歇了。"

她伸了個懶腰,白皙如玉瓷的面龐染上一絲疲倦。

既是知道鍾暮筠手裡握著什麼,也明白她是蒼霞門的,便再沒有其他指望,畢竟她若是當真開口去問鍾暮筠打算如何作為,鍾暮筠也不可能告訴與她。

...

...

夜白和莫長安丟下了殷墨初和鍾暮筠後,兩人很快就回到了皇宮。

彼時晝色漸漸明朗,天邊白肚就要泛起,朦朦朧朧,霧氣微沉。

"今日師叔一直躲在一旁瞧著,對吧?"臨到宮宇前頭,莫長安才挑了挑眉,笑眯眯的看向夜白:"難怪乎我提起鍾姑娘三個字的時候,你還刻意作出熟識卻又遮掩的模樣,故意勾起我的好奇之心。"

按照她的想法,夜白是算準了一切,一早便想要藉著這個機會擺脫鍾家的恩情,故而當她提起牆根偷聽的訊息時,他才那般作態。為的自然就是促使她注意起鍾暮筠這個人,從而藉著殷墨初誘出鍾暮筠。

而殷墨初是蒼霞門出身的事情,他也一早便得知,卻從不告訴與她。

"各取所需罷了。"夜白停下步子,駐足望她:"你不是也藉著那金曇婆羅花,涅槃重生了?"

他眉眼平靜淡然,就像是雪山上終年不化的寒冰,冷入骨髓,矜貴清雅...同時,也通透無比,銳利刺人。

莫長安笑容依舊,暖如春風:"師叔怎知我這冥火的來歷?"

她的確修得無形中的焰火不假,但關於冥火的來歷,她可從來沒有與旁人提起,便是門中師兄弟一干人等,也對此一無所知。

但夜白方才寥寥幾個字,卻是知道她藉著婆羅花涅槃重生...呵,未免悉知的太多。

夜白坦言,寡淡回道:"你忘了這世上,誰和閻王關係最是不同?"

誰和閻王關係不同?

莫長安一頓,隨即眯了眯眸子,冷哼一聲:"那該死的土地,趕明兒我可得把她舌頭割了!"

繁城一帶,有個七百多歲的土地,名喚桃夭,那小姑娘最是話多,天上地下,她什麼八卦玩意兒都知道的清楚,尤其要數地府發生的'趣事兒';。

聽人說,桃夭和新上任的閻王小子有些不可告人的關係,兩人熟識了有一兩百年,淵源頗深。

而莫長安的冥火來自地府,旁人許是不知情,但閻王不會不知道。

"你且安心,我並不想探聽那個為你送去冥火的,究竟是誰。"袍角拂動,他白衣似雪,纖塵不染。

很少有人知道,其實冥火是地府的寶物,不亞於佛前舍利。它誕於黃泉忘川河畔,偶有九萬年出一顆火種,至今統共也只有四顆。

千萬年前,有上仙路過忘川,遺下一顆種子,至此地府便出了曼陀羅花,而在那一片花海之中,冥火應運而生。

因著火種長年吸食死人陰氣怨氣,尋常修仙人,甚至於上仙也未必能夠駕馭,更何況是將其融進體內,轉化為術法。

桃夭從小閻王的嘴裡得知,千百年前,有人從他老爹手中拿了一顆冥火火種,據說那火種在那之後便被供奉在佛前,而後的經年,一直不曾現世。

一直到幾年前,有人取回火種,輾轉贈與莫長安。

只是,一直到如今,沒有人知道那人是誰,與莫長安存著怎樣的關係。

唯獨可以肯定的是,那冥火的火種已然不再是陰間之物,故而在遇著佛前婆羅花時,才能夠增強修為造詣,讓莫長安'涅槃重生';。

而這,也正是夜白為何會說各取所需的緣由。

"切,"莫長安順勢翻了個白眼:"說得好像你想探知我就會告訴你一樣。"

說著,她兀自上前,擠眉弄眼:"不過,師叔,我一直以為您老是個實誠的,沒有想到今日一見,竟是發現您老簡直就是一隻賊精兒的狐狸,嘖嘖。"

"你不必拐彎抹角,"他知道她指的是什麼:"鍾家的恩情,與我而言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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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說恩情,卻是絕口不提什麼恩情,這到底是讓莫長安覺得無趣了點,畢竟她也曾打聽過夜白和鍾姓氏族的關係,但卻毫無意外,什麼也打聽不到。

夜白本身就是一個謎團,更勿要說旁的細枝末節。

"罷了罷了,今兒個我可還是要回去補個好覺,就不同你糾纏了。"擺了擺手,她就像是被勸了酒的模樣,大大咧咧便打了個哈欠:"這突如其來的提升,可是有些吃力。"

雖說修為得到大幅度提升,但莫長安肉胎凡體的,畢竟一時間接納不了太多,故而這會兒功夫,她最好便是如夜白所說,早些休息,好生打坐消化。

說著,她灑脫一笑,徑直越過夜白,卻是不曾料到,在她背對著他的那一瞬間,夜白瞳眸沉沉,有暗芒浮現,眼角淚痣異常妖冶。

...

...

次日的時候,莫長安起的頗有些遲,一直到日曬三竿,她才迷迷糊糊睜開眸子。

冬日的睡意總是比任何時候都要濃烈一些,她簡單收拾了一番,便開了屋門打算出去。

只是,她才方一拉開屋門,就見門縫處夾的一封信函飄落在地。

彎腰撿起,抱著一絲不明的想法,她很快便拆開了那沒有落款的信函,瞧見裡頭的內容。

墨色暈染的信函上,蒼勁有力的寫著三個字:長生殿。

沒有落款,沒有線索,唯獨有的就是莫長安的直覺。她一瞬不瞬的望著那簡單到幾乎得不到絲毫內容的信函,忍不住長嘆一聲。

"夜白這狗東西..."嘖嘖兩聲,她道:"上輩子可能是個啞巴。"

若非上輩子是啞巴,這輩子怎麼會如此緘默,連帶著留信與她,也言簡意賅到了極致。

雖說這麼腹誹,莫長安到底是沒有遲疑,她悄無聲息溜到御膳房隨意啃了兩個糕點,就轉眼來到了長生殿外。

然而,一抵達長生殿,她便意識到有些許怪異之處。

"莫姑娘,"正是時,姜衍那如沐春風的嗓音緩緩而來:"好巧。"

巧?

莫長安眉梢微挑,轉身去看姜衍:"姜大國師大抵知道裡頭究竟怎麼回事罷?"

說著,她笑眯眯指了指長生殿朱漆雕花門的方向,神色一如既往平靜。

"聽說王后病得厲害,莫姑娘不知道?"似是而非的臉容隱在面具之下,一派風輕雲淡:"夜公子已然在裡頭呆了許久。"

最後的那個補充,有些突兀卻奇異的自然,聽得莫長安眉心一蹙。

"現在知道了。"她道:"不過姜大國師,你昨兒個不是才揭了面具,今日怎的又戴上了?"

她記得清楚,昨日姜衍的的確確沒有戴面具,不僅大搖大擺,而且從容怡然。

姜衍聞言,輕笑出聲:"姜某俗人一個,行事自是全憑心情。"

模稜兩可的一句話,聽得莫長安微微勾唇:"姜大國師不是俗人,是聰明人。"

可不是聰明人麼?不想告訴她緣由也就罷了,還故意神神秘秘,左顧言它,偏生他這般姿態,倒是令人覺得風骨極好,宛若浮雲。

說著,她也沒有追問,只稍稍回過頭,徑直便朝著長生殿的方向而去。

姜衍見此,臉上笑意愈發溫潤了幾分,那雙漆黑如墨的深邃眸子,讓人看不出一絲光亮。

...

...

莫長安和姜衍,一路通行無阻,很快便踏入長生殿的門檻,見到了趙瑾。

香爐氤氳,氣澤瀰漫。

趙瑾站在床幃一側,背影寥寥。

"王上。"姜衍率先出聲,在一眾宮人的矚目之下,輕緩而似玉。

"國師,"趙瑾略微遲疑,恍惚便轉身望了過來,眸光灼灼:"孤王要你的一滴血。"

一滴血?

莫長安凝眉,視線不由自主便落到了裡頭若隱若現的雪色袍角。

很是明顯,趙瑾傳喚姜衍前來,不為其他,而是讓他貢獻出自己的一滴血。這莫名的主意,想來不是趙瑾提出,而是仍舊站在最裡頭,背影宛如謫仙縹緲的夜白。

"國師可要想清楚了,"正是時,夜白冷冷的聲音從裡頭飄了出來:"王后的命捏在國師的手上。"

趙瑾眉梢擰的很緊:"姜國師,阿歡等不得!"

這一個兩的'催促';,明明白白的看在莫長安的眼裡,她下意識瞟了眼被'逼迫';的姜衍,就見那廝笑意不變,緋色唇瓣微微一啟:"王上放心,既是夜公子說一滴血能夠救王后,姜某自是不會吝嗇。"

他的話音一落,身後端著蓮碗的宮婢急忙上前,神色恭敬。

"有勞國師了。"趙瑾戚戚然的說著,言語間的感謝倒是不甚濃厚。

大抵在這樣的一個君王眼中,臣子獻出一滴血,是再應該不過的事情。可奇怪的卻是,姜衍那神色絲毫沒有迷茫,更沒有為此而發問、質疑,他就好像一早就知道那般,從容矜貴,極致優雅。

"王上言重。"姜衍施施然一笑,那張稜角柔和的面容隱在面具之下,即便看不見神色,也讓人覺得珠圓玉潤依舊。

他話音方落,便不緊不慢的伸出手,指尖泛光,利刃劃過。

一滴、兩滴、三滴,稀薄的血腥味,幾不可聞。姜衍收回手,將匕首放置到了一旁。

宮婢端著蓮碗上前,低眉俯首。

"夜公子,國師的血已然準備妥當。"趙瑾上前一步,試圖提醒仍舊揹著身子不動的夜白。

"放下罷。"夜白淡淡道:"除了長安,其餘人等都出去。"

一聲長安,從夜白的嘴裡說出來,冷淡宛然,猶如冰泉,沒有絲毫波瀾起伏。

趙瑾眉頭擰成一個川字,俊美的容色有些僵硬:"夜公子,阿歡她..."

"王上若是想救下王后,便不要多言。"夜白不鹹不淡的開口,彷彿只要趙瑾敢說一個'不';字兒,他就立刻轉身走人,不帶點滴猶豫。

被摁住思緒的趙瑾聞言,終究沒有多說什麼:"好,孤王出去。"

他踏著沉重的步子,身後一眾宮人緊隨其後,唯獨剩下一臉洞悉、心中懵然的莫長安和分毫不動的姜衍。

"夜公子該是明白,有些東西不是那麼好求得。"姜衍站在原地,潑墨衣襟有金邊勾勒的祥雲若隱若現,襯的衣角處的雪色愈漸蒼涼。

...

...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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