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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又是夜白的桃花?(上)

莫長安逆著光芒,一雙狐狸似得攝人眸子有幽深剎那而過,尤其是視線落在小巷內的兩道身影上時,更是望不見底。

"鍾姑娘...哦,不對,是鍾暮筠姑娘,"她唇角一勾,風輕雲淡:"方才說要放過誰?照拂誰?"

鍾暮筠,蒼霞門第八十七代弟子,其幼年伊始便開始修仙,直至如今已有十五六個年頭。因著她天賦在同屆中算是佼佼之一,近年來一度是蒼霞門為人稱道的存在。

聽人說,她十四歲修為便入了主修階段,而如今十八芳齡,倒是讓人拿捏不準究竟術法到了哪個程度。

"莫長安,趕緊把那勞什子光弄走。"望著那刺目到不行的光,他下意識遮住視線:"你要刺瞎小爺嗎?"

這一聲小爺的自稱,即便遠遠瞧不真切,莫長安也知道是誰。畢竟天底下除了殷墨初這個傻缺的,估摸著旁人也不會這樣囂張。

莫長安聞言,笑眯眯上前,"我不是想刺瞎你,而是刺殺。"

殷墨初這廝倒是一派坦蕩,明面上說要幫襯還恩,背地裡卻是認得鍾暮筠此人,要不是她白日裡故意使了一招,讓他深覺岌岌可危,恐怕難以拆穿這兩面三刀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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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她攜著趙琳琅隔牆聽音,見殷墨初忽地出現,她心中便已然存了三分疑惑。後來打聽之下,才從姜衍的嘴裡得知,殷墨初早年修仙,入的是蒼霞門,若非他性子跳脫,太過紈絝,恐怕早幾年就聲名鵲起,為人所知。

既是知道殷墨初的來頭,再思及那所謂的鍾姑娘,不難聯想,這二人乃師兄妹關係!

"刺殺?這樣嚴重?"那一頭,殷墨初桃花眸子熠熠生輝,即便是被摺扇掩住半張臉容,露出的那緋色唇瓣也依舊笑容不羈:"小爺也不是有意隱瞞,只是你素來不曾問起...若是小爺當真刻意藏著掖著,豈是會如此輕易便著了你的道兒?"

"呵,那我還得感謝小郡王你著了我的道兒了?"意味深長的挑眉,莫長安似是而非勾唇:"二十多歲的老男人,可真是有臉有皮,輸給我一個小姑娘,也好意思這樣辯駁。"

殷墨初生的俊挺,就像是十七八歲的兒郎一般,風流而灑然,眉宇之間皆是少年飛揚的邪肆氣韻。

可即便是這樣,也掩蓋不了他年長她許多的事實。如此扮豬吃老虎,對她可是不起效用。

分明是宛若調侃的戲謔語氣,偏生入了殷墨初的耳,便極為變扭,尤其那一句'老男人';,可謂一針見血,扎的他自詡童顏不老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莫長安,你贏了是得多驕傲?"冷哼一聲,殷墨初道:"要不是你使詐,我也不至於..."

若非白日裡莫長安提及門派殊榮,殷墨初自然不會深夜勸鍾暮筠離開,畢竟他對鍾暮筠沒有什麼師兄妹情誼,但蒼霞門卻是對他有些恩情。正是如此,他才不願讓一個鍾暮筠,抹黑了蒼霞門的面子。

"我就是很得意,"莫長安睨了眼他身側靜靜打量的鍾暮筠,笑容愈發明媚:"不這樣的話,怎麼能把你們倆都揪出來呢?"

鍾暮筠身上有法器,她自是無法太過靠近,但若是引蛇出洞,讓殷墨初代為行之,她即便遠遠瞧著,也能鬧出個天翻地覆!

"你這小妮子!"這話一出,惱得殷墨初下意識拉下摺扇,只是方一缺了遮掩,她身後那刺目的光芒便扎的他眉頭緊蹙:"莫長安,明人不說暗話,趕緊兒先把那勞什子火給滅了!"

"瞎了你活該!"話雖這樣說,她還是打了個響指,挑眉轉身:"小白,把那火踩滅了罷。"

從她出現開始,身後便點燃了一大把的柴火,而那些柴火光芒滔天,熊熊燃燒。若非夜色太深,街上老百姓都早已睡下,恐怕是有些駭人聽聞的。

只這些與她來說,不過是排場罷了,畢竟以這樣的方式抓住殷墨初和鍾暮筠'暗度陳倉';的辛秘事兒,才是大快人心,襯的她整個人的格調也愈發上升許多。

"小白?"殷墨初哼笑:"你那師叔?"

話音方落,莫長安便注意到,一旁原本還神情微傲的鍾暮筠臉色一變。

如此神色...可當真是有趣至極。

緩緩彎唇,莫長安道:"自然不是我師叔了。"

說著,頓時有人影晃動,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那堆柴火頓時消失徹底,連一絲焦灼的餘溫也沒有留下,一如從未出現。

"魑魅。"冷笑一聲,鍾暮筠抬起眼皮子,清麗的面容即便掩在黑色斗篷之下,也依舊可見膚白貌美:"沒想到子規門的人,還與魑魅如此交好。"

她們是修仙人,斬妖除魔本就是職責所在,如今莫長安不僅不除去魑魅,還藉著魑魅的幽火虛張聲勢,委實有些不太入流。

"魑魅怎麼了?"莫長安輕笑,難得一次瞅著漂亮姑娘不太順眼:"我們修仙人皆是講究悲憫天人,子規門更是一視同仁,不被物相迷惑...這大千世界,妖鬼無數,若是人人都像鍾暮筠姑娘這般老派做法,只懂得斬妖除魔,不懂得人性善惡,豈不是整個修仙界都是蠅營狗苟之輩?"

說起大道理,莫長安絲毫不遜色於任何一個威望長輩,即便知道她所說皆是反擊之言,殷墨初還是忍不住笑了一聲,暗道小姑娘這招'以德服人';,可謂令人敬佩。

"巧言令色!"下意識眯了眯眼睛,鍾暮筠道:"看來師兄說的沒有錯,你果然是個心機深沉的女子。"

這話一出,不僅損了莫長安,還將殷墨初交代了出來,聽得他眼皮一跳,深覺自己太過輕舉妄動,竟是不知何時惹來了莫長安這尊大佛的疑心。

"多謝誇讚。"莫長安神色依舊,笑容宛然:"只不過,若是我能夠把鍾暮筠姑娘這等子心思歹毒、心懷叵測的女子'沉';到底端,才是真正的心機深沉。"

"你!"心下一怒,鍾暮筠手扶劍柄:"你不要不識好歹!"

"我這人啊,什麼都食,但就是好歹..."說到這裡,她紅口白牙,不緊不慢:"從來都是不太嘗試的。"

那氤氳的挑釁之意如繁花綻放,一時間襯的那陽春白雪似得眉眼煙火繚繞,甚是美好。

可這樣的莫長安,縱然再是幽然馥郁,也猶鳩毒一般,纏得鍾暮筠眸底泛光,有暗沉之氣迸裂開來。

"莫長安,不是我不照拂你,而是你自找的!"她是蒼霞門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嬌女,出身極好,素來只是人人追捧,哪裡能忍得這樣的'滋事';?

"那就沒有辦法了。"莫長安一嘆,心下掂量著,一場'惡戰';大抵是免不了了。

這想法堪堪冒出,就見殷墨初眉眼有趣味劃過,自發便站到了一旁,儼然是準備觀戰。而與此同時,那頭鍾暮筠亦是執劍而來,寒光凜然。

鍾暮筠是個'正經';修仙人,和萬千同胞一樣,手持軟體,是以御劍殺伐。可莫長安卻是'不正經';的修仙人,她沒有什麼拿手的刀刃,唯獨赤手空拳...卻可以控制冥火!

就在鍾暮筠的劍尖離她只有一公分的距離時,莫長安空蕩蕩的手中火光躍起,那熾熱而妖豔的火焰剎那之間便化成一柄長劍,火光滔天,氣勢洶洶。

"你..."乍一見那虛無的'劍';,鍾暮筠便適時往後退了兩步,"你竟然能御火!"

但凡修仙人,從接觸仙法開始,便會有一場試煉,而試煉的內容,自是將五行陰陽安置在內,畢竟修仙與陰陽卦象有幾分淵源,若是能夠控制五行水火,其天賦不可小覷。

"不才在下正巧能夠御火。"莫長安一笑,手中長劍忽地幻化,有千萬之勢頓時劃過天際,朝著鍾暮筠而去。

那如天火降臨的泯滅氣勢,就算是好整以暇待著看戲的殷墨初,也忍不住輕輕挑眉,難掩眸底詫異之色。

"哼,雕蟲小技也敢出來現眼!"冷然一挽唇,鍾暮筠道:"這場大火,就讓我來撲滅!"

言畢,她袖擺一揮,頓時有一道光芒沖天飛過,剎那間便化作潑天的陣雨,隨著轟隆隆的劇烈雷鳴,冷風驟起。

如此壯麗的場面,詭異而絢爛,就像是湧入暗夜的煙花,在炸裂的那一瞬間,令人心神一顫。

"這場好戲,可真是越來越讓人期待了。"嘴角勾起一抹涼邪的笑意,殷墨初靜靜然站在一側,秀美的容色染上不羈煙塵。

然而,就在他作出觀望姿態之際,就見那瓢潑似得大雨落在火焰之上,卻一滴滴穿透炙熱,化作虛無,仿若再大的雨也澆不滅這氣勢洶洶的天火。

"什麼!"鍾暮筠瞳孔微微縮起,那張清麗無雙的面孔躍起錯愕。

"真是抱歉。"莫長安嘆息,嘴角卻是無聲牽起:"忘了告訴暮筠姑娘你,我這火啊,不是尋常的五行,而是來自地府的冥火!"

她笑意嫣然的瞧著對面的姑娘,神色平靜而從容,可言語之間的泠然與氣勢,卻是讓鍾暮筠和殷墨初皆是忘了動作。

"你怎麼會有冥火!"不可置信的眯起眸子,鍾暮筠脫口問道。

"想知道?"莫長安笑容愈盛:"打贏了我再說!"

言畢,那原本還在下的大雨忽地驀然停息,只餘下潑天的大火乘著黑雲而來,遠遠瞧去宛若霞光異象,駭人至極。

鍾暮筠見此,不怒反笑:"方才不過與你切磋,現下...我可是要認真了!"

她既是蒼霞門經年來的驕傲,自是不可能如此單薄,先前她小瞧了莫長安,而這會兒,她絕對不會放過她!

鍾暮筠的話音一落地,那頭還抱著看戲心思的殷墨初不由神色一變:"師妹,你休得胡來!"

若是說最初鍾暮筠惱怒只是想教訓一番莫長安,那麼現在...她儼然是對莫長安動了殺意!

"師兄,恐怕這一次你還是阻攔不了我!"話音一落,鍾暮筠手中立即便有青白渾圓的脫俗嬌花躍然而升。

"聽聞當年佛祖拈花,迦葉尊者破顏一笑,那花便沾染了佛性,化成世間罕見的法器。"莫長安風輕雲淡,笑意融融:"原來暮筠姑娘手中厲害的法器,正是這金曇婆羅。"

先前莫長安還好奇,這鐘暮筠手中究竟捏著什麼物什,才能讓她孤身一人這樣囂張。而這會兒功夫,她也算看的明白,畢竟這金曇婆羅本就是佛家聖花,更何況是在佛前供奉。

"你的見識倒是不淺。"鍾暮筠冷笑,道:"只可惜今日恐怕是有去無回了!"

那茭白的婆羅花在頃刻之間,幻化成赤金色澤,宛若一朵工匠鑄造的金蓮一般,泛著明黃色的光澤,將莫長安和天火歸入無形的銅牆鐵壁之中,瞬間就像是隔絕於另一個世界那般,喧囂暫息。

"鍾暮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手中摺扇一展,殷墨初飛身上前,試圖打破這虛無卻堅硬的'網罩';。

冥火乃幽暗陰冷的存在,與佛家婆羅花正是相生相剋,若是再這樣下去,那冥火將反噬在莫長安的身上,直至把她燒的骨頭灰兒都不剩下!

只是,他的摺扇在撞到虛空的一堵牆時,忽地砰咚一聲,消散在了空氣之中,粉碎徹底。

"師兄難道是心疼了?"輕佻一笑,鍾暮筠側臉火光映襯:"只是,她惹惱了我,這一次我恐怕不會顧念什麼師兄妹情誼了。"

即便是顧念,她和殷墨初之間,也沒有那麼深刻的情誼。

"你瘋了!"殷墨初眉頭擰緊:"莫長安是子規門掌門的心頭寶,她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別說是你,就是咱們蒼霞門也未必躲得過這般遷怒!"

殷墨初誠然也想拿了莫長安報仇,但絕非是要見血,畢竟他打聽的清楚,莫長安在子規門的地位絕對不比任何一個人差,否則的話莊舟也不會請出夜白相護,生怕她出一丁點兒的事。

"師兄未免太小題大作了,"鍾暮筠哼聲,傲慢道:"咱們蒼霞門何時怕過子規門?"

"鍾暮筠啊鍾暮筠,我還以為你是個聰明的,沒想到你竟是這樣愚鈍!"殷墨初冷笑,那張少年臉容難得浮現一抹慍怒:"從前子規門與蒼霞門雖是有過節,但並不存在什麼出人命的過節,頂破天了也只是爭搶名聲罷了,你如今若是殺了莫長安,我敢保證,不出一月,蒼霞門必定死傷無數!"

殷墨初出自蒼霞門不錯,但他也清楚的明白,子規門千百年大族,相較於蒼霞門這等中小派別,其實底蘊極深。這些年蒼霞門之所以愈漸膨脹,不是子規門敵不過,也不是子規門日漸衰弱,而是人家根本不願意與之爭鬥,鬧那麼一個名聲,這一點,殷墨初再明白不過!

正是因著如此,他才聽從著師父的話,即便再如何出眾,也從不聲張,與他素日裡行為作風,差異極大。

"危言聳聽!"不屑一勾唇,鍾暮筠轉而看向莫長安的方向:"小姑娘來世做人,可要識趣一些,沒得得罪了他人,像今生一樣年紀輕輕便殞了性命。"

"暮筠姑娘這話可是傷了我的心,"那一頭,莫長安笑眯眯的敲了敲無形的鐵壁,側耳傾聽:"我方才說暮筠姑娘心地不好,也是實話實說,哪裡知道原來實話實說也是會得罪了暮筠姑娘,真是失策失策。"

"莫長安,你以為和我貧嘴我便可以放了你?"她回:"還是說,你其實是緩兵之計,思忖著誰會前來救你?"

說著,她眉眼一掃,望著殷墨初,泠然笑道:"只可惜師兄仙術受了反噬,這次看來是救不了你了。"

殷墨初的修為受損一事,鍾暮筠知道,也聽聞說是莫長安所為。故而,她此刻得意心情,溢於言表。

"緩兵之計都給你看出來了?"莫長安捂嘴,誇張道:"哎呀呀,真是難為人家了,人家還以為暮筠姑娘瞧不出來呢!"

一邊手捂嘴,一邊手扶著胸口,她作出西子捧心的姿態,若是忽略她前一刻鍾的插科打諢,這會兒倒是活脫脫像個浮弱女子。

鍾暮筠見此,正拿捏不準她的行徑之際,那廂就聽殷墨初哼唧一聲,語氣明顯松了幾分:"看來是我多慮了。"

原本她以為莫長安是玩脫了,沒想到這姑娘到了這時候還故作'矯揉';,怎麼看怎麼都是礙眼十足。

但也是從另一面可知,她這般...恐怕是留有後手,至少比起鍾暮筠以為的要遊刃有餘許多。

"哼,你等不到任何救兵!"鍾暮筠以為莫長安是在拖延等著夜白前來,嘴裡正哼聲之際,手中婆羅花再度飛昇,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

下一刻,就見莫長安上空聚攏的冥火驀然一躥,就像舞動的鐮刀一般,氣勢洶洶的便朝著莫長安站著的方向一齊湧去。

"哎,冤冤相報何時了。"幽幽的嘆息自莫長安唇瓣溢位,就見她雙手合十,忽地坐到了地上,宛若剃度高僧:"我佛慈悲,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低低的尾音被拉長,隨著那地府的冥火將她整個人包圍...

熊熊燃燒的烈焰,噼裡啪啦作響,就像是燒壞了骨頭一般,聽得一旁殷墨初雞皮疙瘩都要冒出。

"莫長安..."他輕聲喚了喚,帶了一絲不確定的驚疑。

可那團炙熱燦爛若霞,誰也看不見裡頭的莫長安究竟如何。

是燒的焦灼炭黑,還是...完好無損?

心下存了一絲驚愕,殷墨初緩步上前,試圖伸手觸碰:"莫長安!"

然而,那如玉的指腹堪堪就要觸到無形的鐵壁,那股子燙人的氣息便瘋狂的湧了過來,逼得他不得不往後退去。

這樣的大火,這樣的牢籠,莫長安...是不是已然化為灰燼?

"師兄不必再確認了,"鍾暮筠見此,忍不住嗤笑一聲:"那姑娘啊,不過是只會裝腔作勢,虛張聲勢罷了。"

如此嚴密的冥火焚燒,她就不信她還能完好無損的站出來!

"快把婆羅花收起來,"殷墨初眯起眸子,轉而注視著她:"若是莫長安當真出事,你會連累整個蒼霞門!"

他可以不顧蒼霞門其餘的人,但不能不考慮他的師父,蒼霞門的掌門黎蒼松!

若是他日蒼霞門和子規門當真劍拔弩張,他師父首當其衝,就是要為此給出一個交代。

若是交出鍾暮筠,那麼他師父將成為世上最為不恥的修仙人,畢竟連自己門下的徒兒都可以捨棄,已然是懦夫行為。

可他若是不交出鍾暮筠,將來蒼霞門死傷無數,這罪責勢必落在他的頭上。

無論如何,不管他師父如何作為,都無法得一個善果。

而這,正是殷墨初不願見到的。

鍾暮筠一笑,涼涼道:"婆羅花我會收起來,只是不是現在。"

她說著,眉眼有奚落劃過,好似是在嘲諷殷墨初如今修為受損還'危言聳聽';一般,那股子傲慢的勁兒,便是殷墨初這個做師兄的,都有些看不下去。

"你是打定主意了要置她死地?"凝眸望她,殷墨初神色陰鬱:"就因為夜白?"

"師兄說什麼呢,"鍾暮筠臉上笑意頓住,"方才她得罪了我,我如此行徑..."

"師妹別告訴我,只是因著她得罪了你,你就這樣急迫的想置之死地!"即便她這樣說,他也不相信,畢竟在他記憶中,鍾暮筠雖是一如既往孤高自傲,但秉性卻也不是惡毒狠辣。

鍾暮筠瞳眸微冷,淡道:"哼,師兄何必不相信,我這處置了她,不也是為師兄打抱不平?"

殷墨初聞言,懶得拆穿,只道:"她若是真的死了,夜白不會放過你。"

"子規門千百年來都是男子一脈,莫名有個姑娘本就是不該,他有什麼可惱我的?"五指攏起,她眸底有暗色劃過,顯得尤為陰鬱。

殷墨初見此,不由搖頭,正打算說什麼之際,就聽一道冷如骨髓的聲音響起,寒風陣陣,令人如至冰窖。

"有沒有姑娘是我子規門的事情,與你蒼霞門何干?"

清冽的嗓音,夾雜著一絲不為人知的慍怒,那人衣冠勝雪,眉眼如料峭,金靴落下,濺起煙塵滾滾。

...

...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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