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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年前

自從發生了上次小綠因為沒有得到通知餓了一夜肚子的事後,新梧每每不回家用餐的時候都會派人通知一聲,不然整個院子裡的人陪著餓肚子實在是說不過去。這些日子在珍寶閣裡,他將大量的玩意兒研究了一遍,現在他雖然說不上來是精通,但是對於各種古玩,也說得上一二。

天越來越冷,轉眼新年就要到了,北方人過年很講究,從進入臘月開始,就會有各種各樣的年俗,臘八粥,小年,祭灶等等。而商家也會在這個時候盤點一年的收益,分得紅利,讓所有人都過一個好年,所以這個時候基本上所有人都是樂呵呵的。

最近鋪子裡也應為過年而有不少人前來置辦年貨,這讓珍寶閣熱鬧非凡,想著不能安靜,且也沒有重要的事情,孫新梧決定給自己好好放一個假,上次從閣裡拿回來的《紅樓夢》到現在他都還沒有看呢。這幾天既然不忙,那麼他就好好看看書好了。

這天,他忙裡偷閒歪在床上看書,就聽到小綠歡快地哼著小曲,蹦蹦跳跳地跑了進來,“少爺,府裡發新衣裳過年,好看嗎?”說完之後站在他的面前轉了一個圈圈,展示了一遍。

新梧抬頭一看,粉色的綢衣,上面繡著簡單的梅花,滾著紅色的滾邊,身長過膝,素色的裙上有時加了飄帶,每條帶尾系上小鈴鐺,走路的時侯清脆響亮,極為有趣。衣襟前掛著一隻帕子和一個秋香色的小香囊,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隨著她的走動而晃晃悠悠。

“很不錯,府裡這一次下了大力氣了,連你也有這麼好的衣裳。”新梧說這樣的話絕對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只是一直以來因為他在府中不受重視,連帶著小綠葉同樣在人們眼中近似於不存在,逢年過節的賞賜從來就沒有她的份,不知道今天是府中徹底查了查下人的人數又或者是有人看到他現在受重視了,身邊的丫頭也連帶著體面了起來。

點點頭,“少爺也覺著奇怪吧,我也正好奇呢,今天我本來要去大廚房取些東西的,結果走在路上就被老夫人房中的一個姐姐給叫去了,以前在廚房的時候那個姐姐經常照顧我,說是今天讓我去一趟管事那邊,結果我一過去,就看到管家的嬤嬤找我過去,說是我在少爺身邊伺候了這麼多年,老夫人同老爺交待要好好賞我,所以就賞了這套衣裳,我還從來沒有穿過這麼好的衣裳呢。”小綠開心的不得了,在三少爺面前竹筒倒豆子似的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三少爺聽了直笑,這個小丫頭雖然年假不算大,但是女孩子,哪有不愛漂亮的,這麼多年也沒看到什麼好衣裳,現在有了一套,她珍惜是在正常不過的啦。“這樣子啊,那不錯,說明你伺候的好,才會有獎勵的吧。”小綠很單純,至少在他的眼中,她很單純,那些鉤心鬥角的事情就不用她擔心了。聽說父親有意將她的爹尹貴提拔為總管,估計這也是小綠突然收到了好處的另外一個原因吧。

小綠玩弄著手中的香囊,突然大叫一聲“對了,少爺,今年您要祭祖呢,所以上次為您裁的新醫今天也送過來了,您要不要試試,若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也好趕快改。不然到時候可就來不及了。”說完,走到櫃子門前,這段時間,因為三少爺的身份水漲船高,就連屋裡的東西也多了不少。府裡沒有足夠的院子,所以三少爺現在沒有辦法挪院子,不過,也是為了補償三少爺,府中往菊院送了不少東西,現今屋裡已經快要擺不下了。

為了映襯過年的氣氛,為三少爺做的是一套青色,一套秋香色,還有一套赭色的袍子,分別配上白色同黑色的兩個坎肩,將三少爺的人襯得越發玉樹林風。就連前段時間老莫都說,“假以時日,三少爺可以迷倒整個掖縣多少大姑娘小媳婦兒啊!”

三少爺不願阻止小綠的好心,放下了手中的書,站起身來,“這顏色是誰選的?看起來還不錯。”很得他的心思,不會太張揚,卻又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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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幫三少爺換衣裳,小綠邊笑著答道“顏色不錯嗎?呵呵,我就說,三少爺肯定會喜歡的,當初選的時候我同小芹姐姐可是爭了好久的,小芹姐姐偏偏要選那棕色的,還有一件墨綠色的,但是我還是覺著這個好看。果然,還是我選對了。”對於三少爺能夠同意自己的觀點,小綠很是開心,這是不是代表她真正成為了一名合格的下人呢,瞭解主子心中所想,做到主子所需要的一切,這些她現在做得應該還不錯。

三少爺看到小綠這麼開心,也笑著點了點頭“是挺不錯的,對了,這衣服我看著怎麼有點松啊!”平日裡他的衣裳都是很合身的,可是現在上身的新衣服卻有一些大,這讓他有些迷惑不解。

終於有少爺不知道而她知道的事情了,小綠得意洋洋的說道“少爺這就不知道了吧,當初給少爺量身的時候,本來就是剛剛好的,不過為了防止人在製衣過程中有體型變化,所以一般衣裳都會稍稍做大些,再加上最近少爺每天早出晚歸的,瘦了些,所以這衣裳自然就沒有以前合身了。奴婢會做清楚記錄的,到時候也容易改,保證明天就好了。”

三少爺點了點頭,換下身上的衣裳,繼續躺回床上看書,家中過年雖忙,但是他這個主子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要做。迎來送往的夥計由父親同大哥負責,內院有老夫人同母親,他這個三少爺到了時間應個卯就是了。

“對了,今年過年你們家究竟怎麼安排?”府中過年的時候主子也會給奴才恩典,尤其是家生的奴才,都可以回家過年,雖然說一家人都在同一個府上做事,可是有的人負責外面採買,有的負責內院,各有不同的分工,又是以主子的來去為主,這樣子一來很多下人一年到頭倒是見不到家人幾次面。像小綠這樣的,更是一年也就同家人見一兩面,尤其是她爹,上次在院子裡她是今年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哥哥更是有一年沒有見到了,所以每年過年的時候新梧都會盡力安排,讓她回家看看,她三歲起在自己身邊伺候,從小沒有受到自己爹孃的疼愛,也頗讓人覺得同情。

“聽說年夜那天老爺同夫人都挺忙的,估計我爹和我娘也走不開,可能不會回去了吧。反正都是一家人,左不過都在一個院子裡,想見面什麼時候都可以,也沒有什麼了。”每次回家的時候,除了哥哥,自己的爹孃都會讓自己好好伺候三少爺,還有姐姐總是笑話她即便是當了三少爺身邊的丫鬟,衣服首飾還沒有她體面,所以很多時候,她並不願意回家。

三少爺點了點頭,小綠家中的情況他也多多少少知道些,既然她不願意,他也不強求,反正,如果小綠真的要回家,就讓她休息一兩天好了,他是一點都不介意的。

“嗯,知道了。”小綠悶悶地點了點頭,將方才需要改的地方在衣服上做了記號,低著頭在地上用腳尖畫著圈圈,這是她的習慣性動作,每當她心情不好或者是在想事情的時候她就會這樣。三少爺很早就發現了,一直都覺著她這個小動作很是可愛,所以從來都不提醒她。

“雪球的寶寶怎麼樣了?”雖然說有不少人家養狗,但是像雪球那樣渾身雪白可愛非常的小狗在掖縣並不多見,而三少爺也一直不願意讓雪球隨隨便便被配了種,所以這麼多年來,雪球都是孤狗一隻。直到上個月,他在珍寶閣碰到了一位從京城隨父母歸家的小姐,手中也抱著這樣一隻狗,才想起來雪球年紀已經很大了,正好對方是一隻母狗,便給帶了過來,前兩天那只母狗剛剛生了小狗崽,特意送了一隻過來,現在也由小綠養著,想起來了便問一問。

“恩,挺好的,不知道為什麼,雪球很不喜歡它,經常欺負它,想將它弄出籠子呢!”對於雪球的行為她實在不瞭解,十二歲的小姑娘還只能算是一個孩子,在它看來父母都是應該疼愛孩子的,雖然三少爺的父母同自己的父母在這一點上做的並不成功,但她仍舊是這樣固執的以為。對於雪球的行為,她真的是一點都不瞭解。

新梧聽到這樣說,愣了愣,只是心中暗暗稱奇——難道這狗還知道吃醋不成?改天他一定得找人問問,這也太可笑了吧!不過那只小狗來了兩天,到現在每日喝得都是他自己的份例中的**,倒是讓小綠看了之後大呼浪費,這可是府裡特地為三少爺準備的,怎麼就直接餵狗了呢?

PS:第二更,努力碼字啊,什麼時候能夠碼完後面的呢?話說,這天什麼時候才能天晴啊,我想曬被子了呢!恩,爬走,碼字。離開之前,繼續呼叫票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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