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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女子舞劍

刀疤臉面無表情的將手中的幹枯樹枝掰成兩截丟入火堆中,紅紅的火苗映紅了漢子稜角分明的臉龐,狹長深邃的刀疤下依稀能瞧出漢子以前相貌堂堂的模樣。

不同於他的猙獰面目,他有一個相當文雅的名字,寧致遠。

原是書生出身的寧致遠在歷經陷害背叛等不足與外人道的故事後,憤懣無奈,一怒之下做了土匪。

那道刀疤是在一次火拼中留下的,他毀了容但留了一條命,此後,他彷彿開竅一般,靠著一股狠勁在方圓幾十裡打出名聲,以心狠手辣聞名。

他也許是天生的壞人,骨子裡張揚著不安分的熱血。

看著那名面具男子的挑釁,寧致遠笑了笑,緩緩站起身子,拔起插在身旁的斬-馬刀,伸入篝火中。

當他還是一個柔弱書生時說了太多無人理睬的話,所以他做土匪之後從不廢話,看不順眼就提刀相向,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一輪孤月懸在天際,森白的光亮是那般的淒涼慘然。

兩人相視無言。

篝火堆中火苗微微閃爍,一絲微風沿著山坡草地掠了過來。

起風那一剎,寧致遠終於動了,他倒提著那柄七尺有餘的斬-馬刀信步向前,氣勢凜然。

花臉男子有些豔羨的瞧了瞧極有氣魄的刀疤臉漢子,呢喃道:“耍刀的男子就是霸氣,有機會也要試一試斬-馬刀的滋味。”

這是一場花臉與刀疤臉的戰鬥。

寧致遠嘶吼一聲,質樸馬刀一往無前朝著面具男子劈了下去,而男子的鐵刀揚在頭頂只擋了一瞬就被衝擊的倒飛而出。

姜懿撐著鐵刀步履蹣跚的站起來,握刀的右手不住顫抖。

不給花臉男子喘息機會,寧致遠再度欺身而上,他雖然沒有學過正統武學,但一身本事都是在與官兵或其他山賊匪寇的生死搏鬥中磨練出來,最適合殺人。

戰力相差巨大的情況下,姜懿有些怪異的咧嘴一笑,緊握長刀迎了上去,兩把兵器叮叮噹噹撞擊在一起,迸發出陣陣火星,在黑夜下尤為耀眼。

這些時日,姜懿在明華府與劍侍墨蘭切磋有種渾身不得勁的無力感覺,墨蘭擅長速度,總能讓直來直去的他力所不逮,再者墨蘭忌諱他的身份,而他同樣也畏手畏腳,不忍心和一個小女子拼命,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氣。

他的玄鐵長刀和刀疤臉手中的斬-馬刀都屬於重刀範疇,刀法大開大合氣勢磅礴,而他和刀疤臉此時已經是你死我活的死局,所以肆意出手毫無顧忌,哪怕他身處下風險象環生,也十分盡興,手中玄鐵刀上下紛飛,酣暢淋漓。

哪怕不遠處躺著與他生死與共的兄弟的屍體,刀疤臉的神色也沒有什麼變化,始終冷靜的揮舞著馬刀,遊刃有餘的與花臉男子對砍,陰冷的眼睛猶如毒蛇一般,伺機而動。

風勢漸大,刀疤臉擋開花臉男子的長刀,大刀朝著花臉男子凌厲一揮,花臉男子彎下身子堪堪躲過,髮髻折斷一頭黑髮散落開來,髮絲飄揚,刀疤臉瞅準破綻,一刀劈在花臉男子大腿之上,頓時血流如注,男子再次倒地。

“你很有前途,只可惜遇上了我。”刀疤臉停下身形,第一次開口,嗓音出乎意料的輕柔悅耳。

姜懿咬著牙艱難直起身子,沙啞道:“現在說這些是不是太早?”

“呀!”他怒喝一聲,一瘸一拐的衝向刀疤臉。

刀疤臉笑了笑,隨意一腳將其踹翻在地,輕聲道:“小子,有點膽氣是好事,可太過狂妄自大就不好了,仗著自己家世學了幾招淺顯功夫就自以為天下第一?你這種人我見多了,下場無疑都很慘。”

“沒想到你們這些殺人如麻作惡多端的匪寇嘴中也會講些所謂的道理,真讓我長了見識。”姜懿躺在地上一陣氣血上湧,他強行忍住口中的鮮血,悽慘笑道:“來啊,殺了我!”

寧致遠冷哼一聲,走到花臉男子跟前重重踩在他流血不止的大腿上,姜懿雙目泛紅面容扭曲,幾近昏厥。刀疤臉蹲下身子,饒有興趣道:“讓我來看看你面具下的容貌,是不是也想我一樣毀了容?”

姜懿左手抓起一把泥土砸向刀疤臉,刀疤臉輕輕側頭躲去,陰沉道:“你就那麼急著死?我成全你!”

寧致遠的大刀高高舉起,姜懿猛然發力,玄鐵刀用力向前一刺,只聽當的一聲,玄鐵長刀被狠狠擊飛。

“我剛當土匪那會,沒少靠著偷襲伎倆殺人,你這點手段落在我眼裡無疑是雕蟲小技。”刀疤臉撇了撇嘴,言語間頗有不屑。

一擊失敗,姜懿躺在地上如丟了魂魄一般,認命的閉上眼睛。

“兄弟們,我給你們報仇了。”刀疤臉望向四周躺在地上的屍首,眼神蕭索。

下一刻,他的脖子就出現一道紅線,他愕然的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伸手摸了摸脖子,茫然的看向那名陡然發難的花臉男子。

姜懿搖搖晃晃的站在刀疤臉面前,手上多了一把五六寸的短小匕首,喘氣道:“自始至終,狂妄自大的都是你。”

寧致遠滿臉不甘的指了指花臉男子,身體緩緩倒了下去。

瞧見那刀疤臉漢子終於倒地,姜懿緊繃的神經再也堅持不住,眼前一黑,失去知覺,倒在血泊中。

一直隱於黑暗中觀察的老人現出身形,撿起那把黝黑的玄鐵刀,將渾身是血的男子丟到自己背上,兩人共乘一騎而回。

天色大亮,青州城外四十裡。

無名小山坡,一名身披灰藍長袍的男子陰沉的打量著眼前的一切,六七具屍體錯雜的橫在凌亂的地上,似乎經過激烈搏鬥,地上的血跡已經微微發黑。

一名捕快模樣的中年男人快步而來,抱拳沉聲道:“啟稟捕頭,六具屍體的身份已經確認,都是這附近為害鄉里的匪寇,其中一個叫寧致遠的還是個土匪頭目,在附近幾個山頭有點名氣,其餘幾人也都犯有命案在身。”

“哦?寧致遠麼,你確定沒有看錯?”總捕頭有些質疑。

“錯不了,那家夥臉上的烏黑刀疤屬下的可是記憶猶新。”中年捕快肯定道。

捕頭皺了皺眉頭,“他可是個棘手貨色,你們抓了他大半年都沒抓到,現在卻被人砍死躺在這荒郊野外,委實有些奇怪,莫非他是死於火拼?”

中年捕快不敢斷言,可惜道:“地上有線索的腳印都被風掩埋了,可據屬下觀察猜測,殺絕這七名悍匪的只有一人,並不是多人火拼。”

“只有一人,單單那個刀疤寧致遠就很難應付,再加上他的幾個手下,嘖嘖,有意思。”捕頭微微咂了咂舌。

中年捕快沒有吭聲。

捕頭站在原地思索,片刻後語氣輕鬆擺手道:“不用往下查了,就按匪寇火拼致七人死亡入案,反正死的是些禍害,讓兄弟們收拾一下,回去我請大家夥喝酒。”

中年捕快臉上一喜,領命而去。

捕頭轉身望向青州城的方向,低聲道:“燕青王王府?”

一天,兩天,三天過去了,明華府內那名年輕男子練刀的身影始終沒有在僻靜小院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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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四天,那道熟悉的身影才提著黑刀走進院子,只是臉色依舊蒼白。

那晚在無名山坡一戰,姜懿共計身中七刀,五輕兩重,最嚴重的是砍中大腿那一刀但也不致命,只不過流血過多而已。

也虧得明華府財大氣粗,前些時日剛花費無數靈丹妙藥才將昏迷的他救了回來,這才沒過多久就又拿出珍稀之極的天材地寶來為他治癒刀傷。

院中有兩名女子皆手持長劍,墨蘭看到姜懿,眼中閃過一絲關切,快步上前攙扶住,柔聲道:“少爺稍微好些了麼?”

姜懿瞥了眼另一名嬌美女子,大咧咧道:“好多了,你們倆人這是…?”

墨蘭小心翼翼的把男子扶到一旁椅子上坐下,解釋道:“夫人交待了,這幾天不許你練劍,只需要坐在一邊看奴婢二人互相切磋即可。”

那名嬌美女子輕盈上前施了一禮,嬌羞道:“奴婢芍藥,奉夫人之命讓少爺觀劍。”

“是要我以局外人的眼光觀察你們的劍招麼?有趣有趣,墨蘭芍藥那你們就開始吧。”姜懿穩當當的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朝兩名女子望去。

芍藥與墨蘭在院中站定,相視一笑互相抱拳。

“芍藥,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哦。”

“來吧,芍藥不會輕易認輸的。”

剎那間,滿院劍光。

兩位美貌劍侍交織在一起,長劍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二人時而輕盈如燕點劍而起,時而驟如閃電落葉分崩,直看的姜懿目瞪口呆,大開眼界。

瞧著兩人曼妙的身影,姜懿恍惚出聲道:“這等佳人,不是應該紅袖添香素手研磨,怎地提起劍來就這般氣勢不凡?兩位劍侍就這般厲害,那位躋身天下前十之列的虞曼殊又是何等風采?會不會早已人老珠黃,昭華不再?”

沒人知道這位怔怔出神的年輕男子是在看劍還是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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