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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來呀,砍死我

天剛破曉,姜懿一如既往的準時醒來,動作麻利輕盈的起身練刀。

得知武評榜天下前十排名的訊息並不能影響姜懿的心情,那些登峰造極的高手離剛練刀不久的他太過虛無縹緲,就算那天下第一的陳白熊委實深不可測高不可攀,他辛苦練劍一輩子都不能與之比肩,那他就當真就不練劍了?

自認並不聰明絕頂的姜懿清楚知道,繼續練劍才有追趕那些高手的微小可能,哪怕機會很渺茫,可若是不練劍的話這輩子就一丁點機會都沒有。

武道一途,不比那些終南山真人所修習的天道,最緊要的是水滴石穿鍥而不捨,最忌諱打漁曬網好高騖遠。

飯要一口一口吃,劍要一點一點學。

這些大道理小道理,姜懿知道,很多習武之人都知道,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個?這次撿起年幼時丟掉的武藝,他不會再自欺欺人半途而廢,就如範婧妃那句極傷人的調侃:“想扮豬吃老虎?扮的久了就真成豬了。”

雖然他練刀稍晚,根骨已經不如年少時柔軟,但世間有幾人能做劍神的徒弟?唯有他一個而已,所以他不喜歡拿練刀早晚說事,誰說練刀晚就一輩子沒出息?

不做則已一做至全!

若是負責守衛西楚皇宮的御林軍統領趙無忌知道姜懿的想法,恐怕會欣慰的笑出聲來,只可惜,不知道他是否還活在人世?

姜懿手提玄鐵重刀來到僻靜小院,竟有些意外的發現院中有一個女子。

女子亭亭玉立,圓圓鵝蛋臉秀雅清麗,她靜靜站在院中,一動不動。

姜懿清楚記得這個女子就是範夫人手下十一位劍侍中的一個,雖然只有一面之緣,可對女子的相貌,特別是美貌女子,他一向過目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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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輕盈施了一禮,沉穩大方。

姜懿嘴角微微一勾,露出招牌式的壞笑,輕佻道:“天色尚早,姐姐是在這院中等我麼?”

“奴婢名為墨蘭,受夫人之命來這裡陪少爺練刀。”女子嗓音輕靈道。

“那不知是怎麼個陪法?我答應師傅不能近女色的,姐姐這不是添亂麼?”姜懿一臉猶豫,思索著是不是偶爾破次戒也沒啥大不了的。

“小心了。”墨蘭看似柔弱的身軀猛然一動,朝著男子疾衝而來,手上不知何時握住一柄鋒利長劍。

姜懿有些愣神,眼睜睜看著女子越來越近,一時竟然忘了做出反應。

在他發呆的功夫,那墨蘭腳下可沒停頓,眨眼間就到了他的身前,女子手中長劍筆直刺出,朝著他胸口刺了過去。

就在長劍即將洞穿姜懿胸部的時候,他有些狼狽的堪堪躲過,正要出聲詢問,墨蘭的長劍已經朝他的腦袋劈了下來,男子略顯慌亂的舉刀抵擋,險險架住女子的長劍,女子得理不饒人,手中長劍虛晃一滑,竟朝著男子的襠部撩了上去。

姜懿眼中閃過一絲怒火,手中玄鐵刀用力一擋,身形迅速退後幾步。

墨蘭停下動作悄悄揉了揉微微有些發麻的戶口,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這種反應速度和力量哪裡像是一個剛練刀的人所能擁有的?看來接下來的陪練時日不會無聊了,她緩緩後撤幾步,長劍隨意勾了勾,充滿挑釁。

乖乖,褲襠這地方被劍傷到那可不是開玩笑的,這女子出劍專挑要害部位,分明是招招致命,想要置人於死地的意圖,哪裡是陪他練什麼劍?男子收起錯愕神情,冷聲道:“玩真的?我陪你!”

姜懿冷哼一聲,右手拖刀猛衝,距墨蘭有著兩步之遙時高高躍起,朝著女子當頭劈下,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猶如發洩怒火一般。

墨蘭瞧了瞧那勢大力沉的一擊,瞬間放棄格擋,腳步玄妙一側,躲過重刀劈砍。

女子等待機會,等待男子刀勢用老的那一刻,可她還是有些小瞧了這位長相嬌弱的翩翩男子,男子腳尖剛一接觸地面,左手就閃電般扶住握刀的右手,猛一用力,玄鐵重刀迅疾圈轉,朝著女子攔腰橫削而去。

墨蘭縱身一躍再次躲開,打定主意不和男子硬碰硬。

男子手中鐵刀舞的呼呼生風,一時間那名女子竟然奈何不得他。

姜懿重複平日四個枯燥動作,氣勢凌人。可女子身形迅捷如兔,每每一個輕盈閃避就讓他的攻擊落空,他有種渾身力氣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不得勁。

很快,男子呼吸緩緩沉重,接二連三的劈砍終於出現了破綻,墨蘭看到男子明顯有些變緩的刀勢,突然間欺身而上,姜懿回防不及,被女子用長劍指住脖子,不敢動彈。

墨蘭努了努嘴唇,示意男子丟掉手中蠢蠢欲動的鐵劍,輕聲道:“以後這些時日由奴婢在少爺練刀之餘與您對招,直到少爺有能力堅持十招奴婢為止。”

姜懿一把將鐵劍丟到地上,沒好氣道:“姐姐每一劍都傷人要害,哪裡是與我對招,分明是想殺了我。”

“奴婢沒有要害公子的意思,夫人是奴婢的恩人,您又是範夫人的弟弟,我怎麼敢傷了公子,奴婢都是按照夫人吩咐所做,還請少爺見諒。”墨蘭面帶歉意,輕聲道。

看到女子的柔弱神情,原本就只是假裝生氣的姜懿就更不好意思再朝女子發火,他其實聽魏無忌說起過,習武之人只有在生死境地下提升最快,而墨蘭對他還是比較仁慈的,最起碼不忍看他受傷,出手有些畏手畏腳,若不是他尚對自己的刀法有些自知之明,真想現在就衝出明華府去青州城外找些不怕死的悍匪練練手。

姜懿耷拉著腦袋撿起鐵刀,咬牙道:“你別留手,再來一次!”

墨蘭果真乖巧聽話,一招就將長劍逼近男子心頭。

“再來!”

在一抹清新晨光中,兩道身影再度糾纏在一起,不時有武器碰撞的叮噹聲響起,一時間衣抉紛飛,刀光劍影。

立秋,天氣漸涼,姜懿除了每日必須完成刺撩劈掠四個動作各六千下之外,一有閒暇時間就和劍侍墨蘭比武對招,多番比試下來,他可以在墨蘭全力出手的情況下堅持五招,刀法不再像最初一般只有蠻力的胡亂劈砍,慢慢開始有些章法可言,但離登堂入室還有不小的距離。

處暑秋分之後是寒露,許久不曾露面的王老劍神終於現身,隨意瞥了眼正大汗淋漓揮刀劈刺的姜懿,輕聲道:“近日城外出現一股遊寇,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你有何想法?”

姜懿將玄鐵刀抗在肩上,邪氣凜然道:“砍了就是。”

燈火闌珊中,明華府兩騎奔出青州城。

奔行幾十裡至荒郊野外處,瞧見一個小山坡上閃著篝火,頭戴斗笠的老劍神勒馬停下,隨手拋給姜懿一張花臉面具。

姜懿將花臉覆於面上,朝著老人點了點頭,單騎前衝。

山坡之上的篝火旁圍坐著五六個凶神惡煞的中年漢子,個個虎背熊腰表情陰冷,漢子們聽到馬蹄聲後抬頭一看,就瞧見一人坐在馬上注視著他們,由於那人臉上佩有花臉面具,瞧不出表情,但那人一身衣物可異常華貴,看來是不長眼睛的有錢人家子弟。

馬上那人居高臨下,與這波來歷不善的悍匪遙遙相望,其中一名右臉上帶著烏黑刀疤的漢子咧了咧嘴角,看向坐在馬上那男子的眼神像是見到了大肥羊一般。

刀疤漢子陰沉一笑,輕輕揮了揮手,一旁有兩人手持砍刀豁然起身,有些迫不及待的走向那戴面具的人。

兩名漢子有些隨意的走了過去,騎在馬上的男子一動不動的樣子落在他們眼裡無疑是已經被嚇傻了的緣故。

“喂,你這傢伙是男是女,帶個鬼臉嚇唬誰吶?”一名漢子大大咧咧走了過來,有些豔羨的看了眼健碩的馬匹,眼中全是貪婪。

“這馬不錯,留給…”

中年漢子的話還沒說完,就依稀瞧見坐在馬上的男子抽出一把通體發黑的長刀,下一刻就身首異處。

“媽的,點子扎手!”另一名漢子立刻預警,想要回身後撤,被騎馬男子追上一刀砍中後背,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姜懿吐出一口氣,調整呼吸,方才暴起殺人有著極大的運氣成分,若非這兩人太過大意,他殺的也不會這般輕鬆。

篝火旁還有四個人,這次站起來三個,那名刀疤臉還是坐在原地饒有興趣的看著他,絲毫沒有心疼兩個手下的折損,看來那兩個人似乎不是心腹,無關緊要啊。

瞧著三個人手持兵器呈弧形圍了過來,姜懿翻身下馬,不等三人形成合圍,提刀狂奔。

三人的反應顯然與先前兩人有些不同,看到面具男子的動作後迅速橫移,並肩而立。

姜懿微微一愣,來不及多想長刀已經揮了過去。

果然,長刀被站在中間那人狠狠格開,兩邊的漢子默契的揮刀劈砍,若姜懿沒有與劍侍墨蘭切磋技藝之前,他遇到這種驚險情況必死無疑,千鈞一髮之際,他身子後仰,長刀反手插在地上稍稍借力,極為狼狽的翻滾開來,花臉面具上沾了些許泥土。

隱藏在花臉下的姜懿微微皺眉,這可不是普通流寇的水準,他隱隱從這幾個漢子身上感到一股煞氣,那是殺過人的狠貨才能露出來的氣質。

三人有序的殺了過來,姜懿被動的陷於纏鬥之中,雙拳難敵四手,很快他的身上就多出兩道血紅印記。

處於下風的姜懿努力護住要害,片刻後,他慢慢站穩腳跟,竟還有閒情逸致冷眼觀察三人悍不畏死的刀法,另一邊,他還要分身篝火旁那個刀疤男子。

三個手上握有好幾條人命的悍匪看似氣定神閒,哪只這面具男子竟屬於越戰越勇的那一型別,這讓原本存了戲耍心思的三人越發臉色凝重,苦不堪言。

瞅準空當,拼著左手胳膊又挨了一刀的代價,姜懿砍中其中一人的腹部,那人吃疼倒地,趁著另外兩人愣神的功夫,姜懿乾脆利落在另一人脖子上劃出一道深邃血印。

一死一傷,最後一個漢子被同伴的死激起血性,怒吼一聲猛劈過來,姜懿微微側開身子,一腳踹在那漢子的小腿上,長刀插入那名匪徒的後心。

姜懿抽出長刀,一聲潔淨衣物早已血跡斑斑,他瞧了瞧篝火旁依舊臉色如常的刀疤臉,微微一笑,當然刀疤臉看不到他在笑。

他當著刀疤臉的面,長刀猛地砸在那名重傷匪徒的頭顱上。

接著他站直身子,甩了甩黑色刀身上的鮮紅血跡,右手朝刀疤臉輕輕勾了勾,朗聲道:“一不小心砍死你幾個手下,生氣不?來呀,砍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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