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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重逢

段思聰一直是一個很勤政的君王,這一點也是他一向以來最自得的地方。胡小進武的被窩雖然溫暖香豔,但他還是按時從這被窩裡爬了出來,因為早朝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他雖然喜好女色,但權力之欲卻比女色之慾要強得多。他一向認為,世上最快樂的事情,就是那種睥睨天下,一覽眾山小的那種感覺。而朝堂,無疑就是一個很能給他帶來這種感覺的地方。

在內侍的服侍之下,他很快就穿好了裘冕,戴上了通天冠。對著銅鏡一照,就感覺裡面的那個男子雖然年紀大了一些,但看起來精神十分矍鑠,一舉一動無不散發著一種威嚴的氣度。他十分滿意

其實,大理國驃信的服飾還是比較自由的,龍冠和龍袍的款式並沒有特別的規定。所以,一直以來,驃信的袍冠都一向都是隨著中原流行的趨勢改變而改變。段思聰本人就很喜歡如今大宋國皇帝經常穿的裘冕,認為它端莊、威嚴,給人一種含而不露的感覺。

但是,當今大宋國皇帝所戴的長翅帽,他卻無法喜歡。原因很簡單,這長翅帽說白了很簡單,就是在幞頭紗帽的基礎之上,再加上兩根翅膀罷了。而且這帽羽一長了,說話的時候,總是一抖一抖的,讓人很容易產生一種不踏實的感覺。為了讓這帽羽不抖,就只能拘束自己的動作,控制自己的言行了。

這一點對於段思聰來說,尤其不能接受。作為一國之君,自然應該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豈能被一頂小小的帽子桎梏住了手腳?

而宋朝皇帝經常戴的另外一種皇冠——進賢冠,他也無法喜歡,因為這種皇冠造型太過樸素,難以顯示出高人一籌的貴氣。

所以,他選擇了唐朝皇帝經常戴的通天冠。首先,他就覺得“通天”二字很有氣派,其次就是這帽子本身很高,而且貴氣逼人,其上有不少珠玉為飾,光彩照人。這簡直就是結合了“富”和“貴”二字在一起的絕妙皇冠。

這樣一來,他這身衣服在中原人看來就未免有點奇怪了。是宋朝的龍袍配上唐朝的皇冠,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的。若是一個中原的官員見了,估計就要被他者造型笑抽掉!但他自己卻對這樣的配合十分滿意,對著鏡子又做了幾個“威嚴”的動作,才在內侍的接引之下,登輿上朝去了。

此時,大殿之內,群臣畢至。每個有資格參與朝政的官員在這大殿之內都有一個固定的蒲團為座位。群臣們便坐在這蒲團之間小聲地議論著自己的事情。整個大殿內“嗡嗡”的,顯得頗不安靜。

就在此時,就聽一聲“陛下駕到!”群臣立即都住了嘴,回身低下頭去。大理國群臣之間的規矩很小,平時朝會見到驃信並不需要跪拜。

段思聰來到高高在上的御座之上坐下,群臣一齊躬身稱祝,段思聰便揮揮手,道聲:“罷了!”群臣又起身稱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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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思聰看著這大殿之內的群臣,心下不由生出一種志得意滿的情緒來。

雖然,他知道下面的這些臣子之中,有很多都在盼望著有一天能登上他的位置,但他並不在乎,因為如今這寶座上所坐的是他自己,而不是下面這些人中的任何一個。而設身處地地想想,若是他自己坐在這下邊,也很難不去希望坐到上邊來。大理國就是這樣一個地方,只要你有足夠的實力,你就可以不必再忠心。

就好比當初的南詔蒙氏亡國之後,鄭、趙、楊三家都曾經相繼當過這塊土地的主人,但是,如今,同樣這塊土地上說話最響亮的人卻是當初南詔六姓之中實力最弱的段氏。

不管怎麼樣,下面的這些臣子絕對可以說得上鷺序彬彬,鶴班濟濟。不管他們忠心與否,無一不是一時俊傑。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是經歷過戰爭的考驗的,有些甚至是當年曾經跟著太祖打天下,經歷過戰陣的洗禮、生死的考驗的。這樣一批人,都馴服地匍匐在自己面前,這豈能不令段思聰志得意滿?

就在此時,段思聰輕輕地點了點頭,那殿頭官立即放聲唱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人群中立時走出一個人來,朗聲奏道:“兒臣太子段素順啟奏陛下:兒臣聽說陛下最近有意扶立國母,不勝雀躍。兒臣也一直願意為此國家大事出自己的一份力,只可惜一直以來都無能夠效勞之處,如今特意請求為冊封使,為陛下匹馬前驅,以盡人臣、人子之責。請陛下務必垂允!”

段素順的聲音洪亮、決絕,令人一聽就從他這話中聽出了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堅持。

段思聰淡淡一笑,溫言道:“我兒一片孝心,元已然盡知。不過,如今國事繁忙,元還需要你從旁輔弼,你可不能輕易離京。此事不提也罷!”

段素順連忙跪了下來,說道:“陛下,若說家事,國母之事既是陛下的家事,卻也是兒臣的家事。若說國事,此時也是天下人的國事。兒臣身為大理國的一員,此去若是能夠家國兩全,豈不是好嗎?請陛下務必允可!”

其實,他現在所提出的理由和昨天晚上並沒有什麼兩樣,只不過就是換了兩個詞彙而已,只是他今天爭取這項差使的決心卻大了不少——至少在大家看來是如此的。

“嗯!”段思聰沉吟一下,像是有些心動,他捻鬚說道:“此時終究還是有些不妥,我兒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這話雖然還有些拒絕的意思,但卻顯得有些猶豫了。

段素順見段思聰語氣鬆動,正要一鼓作氣,忽聽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他不由和眾人一樣,愕然地回過頭去。

要知道,這早朝之上,大家商議的是國家大事,若非有突發的急事,又有誰敢如此莽撞地衝上前來呢?

這衝進來的是一個和尚,別人倒還罷了,段思聰一眼看見這和尚,臉色立即變了。因為他認得這乃是看管段思英,哦,應該是說保護隨緣法師的護院和尚!

那和尚徑直衝到殿前,竟也無人阻攔,他站定身子,忽然說道:“陛下,不,不好了——隨,隨緣法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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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兔子,快!”代蓮兒嘴裡急急地喊著,手上連忙上弦拉弓,一箭便射了出去。別看她模樣是嬌滴滴的,但動作卻是一氣呵成,顯得十分的嫻熟。

只是她出箭畢竟太過倉促了一點,加上那只小白兔今天竟然似乎是異常的機警,“刷”的一下鑽入草叢之中,立時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代蓮兒大為惋惜,回頭向魯又又埋怨道道:“魯姐姐,那麼好的機會,你怎麼動也不動一下?以你的速度,要射殺它,應該不算難事吧?方才連我都差一點射中了呢!”

魯又又心裡苦笑,其實,以她的本領,要獵到這只兔子,就如代蓮兒所說,並不是難事。她的靴桶裡藏著自己隨身攜帶的那把匕首。只消把匕首擲出,她有很大的把握那鋒刃能劃破兔子的喉管。

但如今她手上卻是一把弓箭。雖然這弓頗為小巧,顯然就不是什麼一石弓、兩石弓之類的強力弓,但這卻正適合用來近距離獵殺兔子這一類小型獵物。但問題是,這玩意對於用慣了各種槍、匕首的魯又又來說,就太陌生了,這其實是她第一次手上拿著一把弓。這東西從原理上來說,使用起來應該不難,但魯又又卻也不敢狂妄到認為自己第一次彎弓射箭,就能完成絕殺的地步。

她可真不願長代蓮兒這小妮子的志氣。若是一箭射出,偏離老遠,豈不是要被這小妮子笑死?

代蓮兒哪裡知道魯又又心下竟是存著這樣的念頭!她覺得魯又又武技高超,以前隱居在深山之中,沒怎麼騎過馬,馬術很一般倒是可以理解。卻她卻絕不會想到魯又又的射箭水平比起馬術來,還更要缺乏實戰經驗一些!

走了一隻兔子,代蓮兒倒是沒有灰心,埋怨一句,便又開始往前搜尋了。魯又又則是用手輕輕地碰了碰靴桶,她已經做好了準備,決定若是下次再遇上獵物的時候,還是使出自己的拿手殺招,先搞到點吃的再說。

正在此時,忽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魯又又等三人回身望去,就見旁邊路上人影曈曈的,好幾個人在放聲喝道“在那邊”“別讓它跑了!”之類的,從語氣上來說,應該是一群人正在追獵一個獵物。

魯又又頓時想起代蓮兒說過的話,今日即使是從別人手中搶走獵物,也並不違規,若是對方的獵物自動跑進她們三人的地盤,再被她們被獵殺,就更是無話可說了。這麼想著,她連忙從靴桶之中抽出了匕首。

而利用這點時間,她一眼瞥見代蓮兒,只見她也是已經將箭搭在了弦上,一臉興奮地對著前方,顯然所想的也是魯又又的這番念頭。

就在此時,草叢一動,魯又又頓時便看清了草叢裡面果然正有一個小動物朝這邊跑了過來,雖然看不大清楚,但從毛髮的顏色來看,是一頭野鹿!

雖然是一頭體形很小的野鹿,但對於三個女子來說,不要說是早餐,就是一整天也足夠的了。

就在此時,那野鹿又向前跑了一段,已經來到了魯又又她們三人的近前,並且把身子完全暴露在了她們的眼前。

魯又又緊握匕首,正要擲出,忽見後面一箭飛來,魯又又的手頓時就停了下來,以她的判斷,這箭矢來勢極為強健,那野鹿雖然身子靈活,行動迅捷,但這一次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了。而且,這一箭所取的正是野鹿的頸部要害部位,一旦射中,這野鹿定然斃命,絕無生還的可能性。因此,魯又又就無需再擲出自己的匕首,做多此一舉之事了。

但代蓮兒卻沒有想這麼多她的一雙妙目中只有自己的早餐,見那野鹿進入了自己射程之內,哪管別人是否發箭,手中的箭矢立即射出。

那野鹿也算是倒盡黴了,後面來的那一箭果然不出魯又又所料,“篤”的一聲,插入了它的身體,它身子一個踉蹌,還是慣性地往前跑了兩步,但正在這要命的時刻,前面又是一枝箭羽飛來,它更是無力閃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箭羽無情地插入自己的身子。然後,它便哀嚎一聲,毫無懸念地翻身跌倒,抽搐兩下,便不再動了。

代蓮兒嘴裡發出一陣歡呼,忙向正在前面一些的棋兒叫道:“棋兒,快,收獵物!”

魯又又見她那興奮的樣子,都不由有點為她害臊。事情很明顯的,野鹿所受的前面那一箭才是致命的,即使代蓮兒不補那一箭,它最多再竄出幾步也必然是倒地喪命。但從代蓮兒的表情來看,似乎射倒這頭野鹿只是她一個人的功勞罷了,和別人都沒有任何關係一般。

當然,今天這餐飯,從規則上來說,既然是可以搶的,讓棋兒儘快把獵物收起,這本來也沒什麼不妥的,但這小妮子的表情,也太——

正思忖間,忽聽前面一個聲音傳來:“前面可以代大小姐的芳駕?”

代蓮兒一聽這聲音,嬌軀微微一顫,臉上那興奮的表情頓時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代之而起的是一臉的幽怨和不解,雙目盈盈,似乎隨時便會有淚珠從中溢位一般。

而魯又又也是大訝,因為她立馬就聽清了這聲音的主人,是宗祚!

沒錯的,就是那個宣稱已經離開了求瞼,並以此為藉口,在和代蓮兒的約會中爽約,讓代蓮兒很是傷心了幾天的宗祚!

而棋兒此時已經下得馬來,本來正要俯身撿起那頭野鹿,但聽見這聲音也立時 便愣住了,站起身來,呆呆地看著前方。

隨即,一陣緩緩的馬蹄聲響起,一個面前的小徑上閃出幾個人來,當先一個,不是別人,果然正是宗祚。

這宗祚平時樣子就頗為威風,此時正穿著一身閃亮的甲冑,更顯得英氣逼人,氣度非凡。

“原來果真是代大小姐,在下這廂有禮了!”看見代蓮兒,宗祚眼裡閃過一絲真誠的喜色,從容地說道。

代蓮兒終於醒過神來,眼神有些複雜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以一種罕有的陌生淡漠語調說道:“沒有想到宗公子還能記得奴家,真是不勝榮幸。奴家原本以為,宗公子春風得意,早把我們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忘記了哩!”

魯又又暗道不好,代蓮兒此言雖然看似淡漠,但卻明顯還帶著幽怨。既然心中有怨,就證明心中更加有愛。怨和愛本就是一個矛盾的存在,若是你對一個人沒有任何好感,自然不會因為他的冷漠而生出怨懣之心。

宗祚微微一笑,道:“我想在下和代小姐之間似乎是有所誤會。上一次的事情,在下確實是——”

“不要給我提什麼上一次的事情——”代蓮兒截口說道:“奴家記性很一般,早就不記得上一次有什麼事情了,宗公子提了也是白提!”

宗祚並不因為代蓮兒近乎無理的語氣而顯出絲毫的不耐之色,只是點點頭,道:“好吧,過去的事情,如今拿出來再說,確實是多此一舉了。在下只想告訴小姐,在下並非有意怠慢小姐,而是——”

代蓮兒輕輕“哼”了一聲,轉向棋兒說道:“棋兒你這蹄子,取一個獵物怎麼還需要這麼長時間?趕快拿了東西,咱們走!”

棋兒悻悻地答應一聲,連忙取了那頭野鹿,裝在早已備好的一個麻袋裡面,又把這麻袋系在馬背上,自己這才跳上馬背。

這段時間久夠宗祚說很多話了。他說道:“代小姐,在下實在是聽說你們這邊要進行操演,二少渠帥又沒有人可以幫忙,這才傳書讓我趕過來幫忙的——”

代蓮兒聽見這話,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一點,但是仍舊沒有說話。

宗祚並不氣餒,繼續說道:“在下是昨日夜裡才趕到的,今日一大早又趕到了這邊軍營,實在沒有時間登門拜會代小姐,還請大小姐務必見諒!”

代蓮兒臉色又緩和了一點,這時候雖然還嘟著嘴,但她身邊的魯又又卻已經看出,她已然完全沒有了怒氣,只是出於女兒家的矜持,不願當場就說出原諒的話來罷了。這樣下去,只要宗祚繼續用如此卑謙的語氣再多解釋幾句,恐怕代蓮兒真的馬上就要怒氣全消了。

就在此時,棋兒已經在馬背上坐好,這令魯又又沒來由的心裡一鬆,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代蓮兒一咬銀牙,道聲:“走!”便揚起馬鞭大馬而去。

就在此時,忽聽背後一個震天的吼聲響起:“代蓮兒,你給我聽著,我會繼續追你,直到你親口喊我‘夫君’為止!”(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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