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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覓食

當天世上最宏大的寺院是哪一座?

被問及這個問題,一般人腦子裡立即都會想到大宋嵩山的少林寺、東京開封府的大相國寺或者甚至是南唐國豫章府的龍興寺等等。但是這些卻都不是正確答案。

答案是大理國羊苴咩城的崇聖寺。

雲南之地自從南詔統一建國以來,就十分崇信佛教,而自從段氏在這裡建立了大理國之後,更是加強了弘揚佛教,皇室之中人人信佛,歷代的驃信都經常請國內的名僧前往宮內開壇佈道。因此,大理國也有“妙香國”之稱。

經過幾十年的大力宣揚,如今的大理國,可以說幾乎家家都信佛,人們對於佛的信仰絕對是發自肺腑的,佛道在大理國的地位絲毫不亞於儒道在中原的地位。而崇聖寺,就是大理國所有佛教信徒心目中的聖地。這是大理國規模最為宏大,名僧最多,也是珍藏了不少已經坐化了的聖僧的舍利子的地方。這裡不僅有很多本地人經常會來燒香許願,就是異鄉人,也多有一些會專程前來拜佛、觀光。

崇聖寺規模宏大,很多院落都是向前來拜佛的善男信女開放的,大家可以在這廣闊的天地中自由地賞玩。這裡面亭臺水榭,古木蒼松應有盡有,讓人見之很難想像是一個佛家聖地但有一處看起來極為普通,卻是絕對的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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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是後院之中的一個小小的無名庭院。這個庭院裡面只住了一個和尚,但卻不少武僧在左近的地方“保護”。在這些僧眾的保護之下,這和尚這許多年以來,從來沒有走出過這座庭院一步。

這個和尚看起來約莫四十歲出頭的年紀,一張臉上依稀還可以看見當年的俊秀,只不過由於歲月的侵蝕,這張臉上已經早早印上了不少歲月滄桑的痕跡。他那一雙大眼睛裡從來都不會容許快樂的存在,也不會神光湛湛,普照眾人。那雙眼睛裡有的,只是憂鬱、孤獨和無奈。

這個和尚不是別人,就是當今大理國驃信是堂弟,當年也曾經當過一年驃信的段思英。不過,“段思英”這三個字現在理他已經很遠了,他如今叫隨緣法師。

隨緣法師經常會感覺到無聊,這也難怪,他生活的空間太小了,就是這個院落,每日裡吃的喝的都是由外面送進來的,他從來不會為這個而犯愁。

無聊的時候,他會唸佛,經過了二十多年之後,他雖然對於佛經的妙義還未必能全解,但對於佛經很多典故、經典段落已經是倒背如流了。如今,對於他來說,唸佛就是張口即來的事情,根本無需經過大腦。

這樣一來,即使是唸經的時候,他的腦子都有了走神的本錢,於是腦海裡就會越來越多地想著一些事情。最近二十多年的所有回憶重疊在一起,就是這麼個小小的院落,自然沒有什麼值得他去想的。他所想的,是二十多年以前的事情。

他是大理國開國之君段思平的長子,也是太子。段思平死後,他便順理成章地繼位了。當時的他還十分年輕氣盛,覺得自己作為一國之君,自然什麼事情都要自己做主。

但是,他很快就發現不是這麼回事。驃信雖然是一國之君,但還是有很多勢力讓他這個驃信也不得不違心而辦。其根源只有一個,就是大理國這種部落制度,地方諸侯的軍事力量過強,讓他覺得辦任何事都受著掣肘。不僅地方上的政務因為諸侯軍隊的存在而無法干涉,就是朝堂上的事情,也因為這些力量的存在而備受掣肘。

而最大的掣肘就來自於當時的坦綽董伽羅。說起來,這董伽羅絕對是他的父親段思平最終奪得皇位的第一功臣,當年隨著段思平徵東討西,幫他出謀劃策,立下了赫赫的大功。也正因為如此,段思平在位的時候,對他尤為信重,委他以首輔清平官的重責。但也正因為如此,董家便控制了大理國東部很大的區域,其軍力已經成為了各家之首,隱隱到了令皇族段家都頗為忌憚的地步。

當然,由於段思平是開國之君,不論是在地方還是在朝堂之上,都具有至高無上的權威。董伽羅雖然實力強大,但也不得不仰其鼻息而存。但是,段思英就不一樣了,他太年輕,聲望上不但比不上他的父親,就是比起董伽羅來,也相差太遠了。這樣一來,董伽羅的權威就越發重了。段思英有時候甚至會想,這樣下去,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這天下變成他董家的,而不復為我段家所有。

這個念頭讓他十分害怕。為此,年輕的段思英選擇了一個激進的辦法,想要一舉解決這個問題,他決定扶持他的外家楊氏來對抗董家。楊家本身也是大理國傳統的六大世家之一,實力雄厚,若是和驃信聯合起來,確實有與董家相抗衡的實力。

但是,他們卻都小覷了董伽羅,這個和太祖一起打天下,被太祖倚為左右手的大臣並不是如他平庸的外貌一樣容易對付。他出招了,只這一招,就令段思英萬劫不復。他聯合了段思英的叔叔,也就是當今驃信段思聰的父親段思良一起發難,在朝堂之上當場憑藉著優勢的兵力將段思英拿下,從而改立段思良為驃信。

以叔奪侄,這在以往的史冊是沒有的,後來明朝的朱棣登上皇位的時候,一定會在想:“我又不是第一個,你們都罵我幹嗎?”

朱允文據說是被燒死了,段思英則幸運一些,他被發到了崇聖寺當和尚。這也開了一個大理國驃信當和尚的先例。歷史上,以後大理國又有好幾位在政治鬥爭中失敗的驃信沿襲了他這位前輩的步伐,來到這個深深的庭院之內修行自己的佛法。

段思英自然不可能知道他後面的驃信有沒有和尚命,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趕下御座的第二天以後,外面發生的一切事情。他雖然有很強的求知慾,但卻沒有任何人願意來滿足他這種求知慾。為此,他好幾次想過,不如就這樣昇天了算了,一了百了,再也不必忍受著無邊的悔恨和寂寞,再也不必為自己的性命擔驚受怕,再也不必整日面對這無聊的青燈古卷……

但是,死是需要勇氣的,而勇氣恰恰是他最為欠缺的東西。尤其是對於他這樣已經忍受了二十多年的人來說,這種勇氣就越發難以鼓起來。

每次當他想到“死”這個字眼的時候,就會有另外一個自己站出來勸解自己:“死什麼死?如今這日子不是也過得很不錯嗎?要吃有吃,吆喝有喝,想起就起,想睡就睡,何等逍遙自在?不必擔心什麼陰謀詭計,不必操心什麼國事家事,不必憂慮什麼江山社稷……總之,就是一切煩惱都沒有了。有這樣的日子過著,比起活神仙又差了什麼呢?”

而這個自己一出來,他的死志立即就會煙消雲散,他的心情反而會變得滿意起來。今天,他又照例滿意了一番,便開始躺下來睡覺。這麼多年缺乏運動,他變得有些胖了,也越發懶了。

就在此時,這庭院外面來了四個人,四個侍衛親軍打扮的軍士。

兩名武僧立即上前攔住。對於他們來說,“保護”這院子裡的那位隨緣法師是終身的使命,不要說這幾個人只是侍衛親軍打扮,就算是大將打扮,沒有驃信的聖諭都不可能放進去的。

若是對方要強攻,他們也不怕,且不說他們自己就是當年侍衛親軍中提拔出來的武藝最高之人,就算是遇上武藝更為高強之士,憑著這附近埋伏的眾多武僧,也很難有人能衝進去。再退一萬步講,即使有人能衝進去劫走隨緣法師,他們也能在很短的時間內發出警報,而聽見這警報之後,立即會有千軍萬馬趕來支援。所以說,這個小小的庭院,看起來只有他們兩個在看守,其實是固若金湯的。

當然,防禦穩固並不代表他們就會鬆懈,在任何時刻,要他們這些人鬆懈,都是很困難的事情。因為這些年以來,他們也一直沒有離開過這個院落百步開外的地方,他們生活的唯一目標,就只剩下看管這個院落了。什麼時候裡面的那位法師圓寂了,他們的職責就什麼時候結束。至於家人,他們每個月都可以拿到一筆不菲的生活費,在這個貧困的國度,能夠溫飽其實就已經算得上是一種成功了,而能過上富貴的日子,還有什麼可埋怨的呢?

那四名侍衛親軍中走出一個人來,大刺刺地說道:“陛下諭旨,宣召隨緣法師入宮說法!”

一名僧人臉色不變,口宣佛號,雙手合十道:“我佛慈悲,請檀越拿出驗證憑據來,否則貧僧絕不敢放人!”

那侍衛親軍點了點頭,道:“應當的,大師忠於職守,我等佩服之至。”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一面金牌來,在哪僧人面前一亮,道:“大師可要看清楚了,這乃是陛下的金牌!”

那和尚接過那面金牌,仔細眼看起來,只見這金牌正面是一個大大的“元”字,四面刻著釋迦牟尼佛的像,背後則是四個字“至尊之寶”。他當年就曾經當過禁宮侍衛的,自然認得這乃是象徵著大理國最高權柄的金牌,乃是驃信本人才能隨身攜帶的。當下,他再不多疑,忙沉聲喝了一句:“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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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蓮兒“哈哈”大笑,道:“魯姐姐,你以為咱們這是要到外面找客棧就餐麼?”

魯又又反問道:“不然的話,又怎麼辦?”

代蓮兒見到魯又又也有不知道的時候,心情之舒暢,簡直就難以言喻,她顯擺著笑道:“自然不是。這裡乃是求瞼城郊的地方,附近農家則有,哪裡有什麼客棧?再說,就算是有客棧,咱們這麼多人,要多少家客棧才能容得下。你應該知道,咱們求瞼地方貧困,就算是城內,也不過是十幾家客棧而已。”

魯又又眼中閃過一絲恍然之色:“這麼說來,咱們這是要去打獵了?”

代蓮兒一雙妙目裡射出震驚的光芒,有些崇拜地說道:“魯姐姐,你真是太聰明了!真的,我好討厭又一次說這句話啊,但是儘管說了那麼多遍了,我還是只能繼續說,你是怎麼猜到的?”

魯又又心下暗忖道:“我前不久就靠著打獵在這山上住過一段時間,豈能猜不到?”

她嘴裡卻說道:“你不是說要換衣服嗎?我看你這軍服乃是緊身的獸皮裝,自然猜到這是為了讓身子獲得最大的活動自由而穿的。若只是普通的吃飯,又何必要進行大量的活動?唯一的解釋是我們這餐飯是要透過運動來獲得的。我們既然不能去當強盜,就只能去當獵手了,對吧?”

代蓮兒心服口服,向魯又又豎起了大拇指。不過,她還是補充了一句:“魯又又此言也沒有全對,我們若是能從別的找食人群中搶到食物,也是允許的。不如,咱們就去搶搶試試?魯姐姐你武藝高強,說不定咱們還真能一舉成功!”

魯又又斜乜了她一眼:“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的基礎之上,這種事情還是少做為妙!”她心下卻忖道:“真是個不錯的主意啊,少做並不代表不做,對吧,我只搶一次,也不算什麼吧!”

代蓮兒一聽魯又又這句頗有哲理的話,頓時被魯姐姐高尚的情操折服,點頭不已。

三人換好衣服之後,便取了弓,背上箭壺,走出了軍帳。棋兒率先跑上前去,對著前面軍帳前面的一個軍官一通說,那軍官往這邊望了兩眼,點了點頭,轉身走了。不一會,那軍官和其他兩個軍士一起,一人牽了一匹馬走了過來。

代蓮兒忙向魯又又說道:“魯姐姐,你選哪一匹馬?”

魯又又心中苦笑。若說她有什麼弱項,騎馬和射箭絕對是其中最弱的兩項,如今卻要讓她一起都嘗試一下,看來今天丟人是必然的了。至於馬的好壞,她更是沒有研究,當下便隨意地說道:“隨便吧,你們先挑!”

代蓮兒對魯又又是十分佩服的,在她心目中,“魯姐姐”三個字已經差不多成了無所不能的象徵。見魯又又這個態度,自然以為她在馬術上也是十分精湛,以至於根本無所謂馬的好壞。於是,她便毫不客氣地選了一匹最為神駿的棗紅馬。而棋兒而選了一頭黑馬,剩下那一頭白馬就屬於魯又又的了。

魯又又見了是白馬,不由想起“白馬王子”四個字,心下暗忖道:“果然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還可能是我魯又又!”

這麼調侃了自己一下,她心情好了點,便翻身上馬。

今天大家的“飯堂”,其實就是一處原始森林,地方就在軍營的前面不遠處,騎馬須臾就到了。這裡林木鬱鬱蔥蔥,小徑縱橫捭闔,十分復雜。而這種地方一般,以魯又又的判斷來說,野生動物是一定不會少的,而在這個野生動物多不勝數的年代,只是獵一天的伙食,應該是很輕鬆的事情。對於魯又又來說,最大的麻煩反而是胯下的馬兒。

其實,騎馬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魯又又以前也曾試著騎過幾次,但她這點騎術和代蓮兒她們這些在馬背上長大的人來說,簡直就太小兒科了。魯又又雖然武技高超,奈何馬術和武技之間並沒有必然的聯絡,她只好緊握韁繩,小心翼翼地向前驅馬。

最初的時候,代蓮兒還有些“敬畏”,不怎麼敢和魯又又一較高下,但行了一段路之後,她很快就發現了魯又又似乎在“有意相讓”,心中不由被激起了好勝之心,便揚鞭打馬,加速起來,但魯又又卻還是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隨,絲毫沒有要追趕上來的樣子。

時間一長,她終於明白過來了:原來魯姐姐也不是樣樣皆能的,在馬術方面,她比起求瞼的不少平民來,都頗有不如。

這個發現讓代蓮兒心情極為舒暢,她連忙開始降低馬速,始終跟在魯又又旁邊,而且一邊行,她還一邊“好為人師”地向魯又又介紹這騎馬的各種技巧,以及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她口角生風,講得深入淺出,連魯又又也不得不佩服她當老師的天份。

令代蓮兒頗為意外的是,就這麼解說著,魯又又居然馬上便掌握了其中的一些技巧,在這麼短短的一段路裡面,她的動作就變得嫻熟多了,馬速也快了不少。

這一回,代蓮兒倒是沒有出言誇讚,她實在是有些嫉妒了,若是她有魯又又這樣的天賦,再加上長期的磨練,真不知道能練成什麼樣子!(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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