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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語靈咒術

聽完馭魂的講述,素心淚流不止,“爹,你是怎麼認出我的?”“因為你長得和你娘簡直一模一樣,這個容貌無論時光如何流轉,我都不會忘記!”馭魂的臉上掛著欣慰的笑,“前輩,”風謹不解的問,“我年少時,父王帶我去過龍宮的珍寶閣,裡面也有一顆夜明珠,那顆難道……”“不錯,那顆並不是東海龍宮的夜明珠,而是南海龍宮的,一直寄放在那裡而已。”馭魂解釋著,轉念又道:“女兒,失去夜明珠,我也就到了大限之日,我知道你們是來尋訪它的,現在就實踐我的諾言,還給天界吧!”說罷,口中吐出一顆光亮非常的珠子,把周遭都照得如同白晝。“爹,你我父女才剛剛相認,你就要離開女兒了嗎?”素心抬起淚眼。“孩子,為父等到今天就是為了見你一面,如今已得償所願,該是歸去的時候了,如果有來世,希望可以和你娘再續前緣。”馭魂把夜明珠交到素心手上,夜色中,他的身影漸漸幻化成一塊雕刻著龍的玉佩,素心的耳邊傳來馭魂留給她最後的話:為父凝結畢生法力化作這神龍玉佩,永遠守護著你……素心將夜明珠交給風謹,雙手緊緊地握著玉佩,彷彿還能夠感受到那來自親情的溫度……海水隨著微風輕輕的盪漾著。

風謹不禁感慨道:“小時候曾聽父王說起首席馭魂是龍宮近百年來最傑出的弟子,修為已成八部天龍,卻不曾見過,今日得見果然非同凡響,即使被貶作蛟,依然有如此法力,如果不是用了兩件神器,根本奈何不了他。”素心轉向風謹,“我還是想去龍宮一次,去看看父親從小修煉過的地方……”風謹點頭道:“我也想回去看看!”那裡就算變為廢墟,應該還會留下些許父王的氣息吧,他想。風和日麗的清晨,風謹遞給素心一個避水珠,“你本不是龍宮的人,帶著它安全些。”“恩。”素心接過深藍色的避水珠。無夢拖住風謹的手臂,“那我們走吧!謹哥哥!”“好。”風謹催動法術,三人遂即進入蔚藍的東海,水草在耳邊疾馳而過,沿途竟然沒有遇到一隻守衛的蝦兵蟹將,龍宮曾經的崢嶸歲月早已隨著時光而流逝,風謹還清楚的記得父親威嚴慈愛的樣子和水族們往昔熙熙攘攘的穿梭,這一切彷彿就在昨天,一陣痛楚在他心中逐漸瀰漫開來,越來越強烈。到了龍宮門口,寂靜無聲,殘垣斷壁,沒有一絲生的氣息。“我當初是不是錯了?不應該離開龍宮?”他喃喃自語道,無夢聽罷也紅了眼眶。素心望著首席弟子的席位,依稀看到那裡正站著意氣風發的父親,握著一把呼嘯的天龍破城,飛揚的藍色飄帶環繞著傲然孑立的頂戴紅冠,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她不經意的輕撫著掛在腰間的神龍玉佩……片刻,她轉念望向風謹那雙深藍色的眸子,瞬時被那深深的憂鬱所灼傷,情不自禁,她握住了他無助的手,以及,他的心。風謹感受到來自這雙手的安慰,反握住了它,他們之間,第一次,相距如此之近,又如此之遠。

散落在地下的一片雕琢精緻的龜甲引起了風謹的注意,他俯身拾起了它,這是父王隨身帶的占卜之器,怎麼會落在這裡?他心忖。想起年少時,龍王曾教過自己占卜之法,風謹覺得不妨一試,用它來尋找玉塵麈的下落。隨即默唸法咒,龜甲環繞著金光,懸在半空,許久,金光折射到地上幾個大字:藏無影,歸原點。無夢和素心都聚攏來,“到底暗藏了什麼玄機?”風謹迷惑道。素心問道:“這是占卜術?”風謹應道:“不錯。我剛剛占卜了玉塵麈的下落,結果就出現這個提示。”無夢不解的猜測:“藏無影是說藏在我們一般看不到的地方嗎?”風謹收回法術,沉思片刻,道:“我在意的是這個歸原點的意思,難道是一切回到原點?到底怎樣回到原點?”素心頓時恍然大悟道:“回到原點的話,難道是說玉塵麈還在五莊觀?”風謹嘆著氣,“可是我們上次去的時候到處都找過了啊,難道那裡還有什麼密道是我們沒有發現的?”“無論如何,現在沒有別的線索了,只好再回去一試。”風謹同意道,“那我們立即啟程吧!”

“謹哥哥,我恐怕不能和你們同去了,娘娘已經在召喚我了!”無夢無奈的揚起手上不斷閃亮的玉鐲,“恩,那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風謹像囑咐妹妹一樣。無夢點點頭,依依不捨的附在風謹耳邊輕聲道:“謹哥哥,如果別人不珍惜你,你還有我!”她說完,運起遁術,身影漸行漸遠。對於無夢率真的表白,風謹心中也十分震撼,即使無關乎愛情,但這份真摯,足以讓任何人為之動容。第二次來到五莊觀,天色已漸黑,素心和風謹忙點亮燭臺,開始四處尋找,尤其注意類似密道或者暗格的器物,暗格倒是被素心發現了一個,不過裡面空空如也,兩人倍感失望。正在兩人無所適從的時候,屋外傳來一個女子期盼的呼喚,“你回來了麼?”風謹忙以法術熄滅了大殿裡所有的光亮,一團黑霧立即向這邊襲來。風謹拉起素心隱於道簾後,透過簾子,他們隱約看到黑霧中出現一個婦人,她警惕地巡視著四周,看的素心一陣緊張。片刻,婦人覺察到了這邊異樣的氣流,一揮袖,道簾掀了起來,與此同時四周的燭臺驟然亮了起來,素心和風謹這才看清了對方的長相,絕美的容顏卻籠罩著一層深入骨髓的怨戾之氣,一身黃衣,風韻悠然。“你們是誰?來這裡做什麼?”黃衣婦人失望中帶著些許疑惑地怒道。素心沉著地應道:“我們是來找鎮元大仙的玉塵麈……”黃衣婦人自言自語失神的念著:“原來是找他的東西,原來不是他……我還以為是他……回來了……”素心洞察到她的神情,覺得她和鎮元大仙一定有所關聯,便趁熱打鐵的問:“夫人知道玉塵麈的下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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