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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第 245 章

年關頭上了,兩邊休戰,這是軍中唯一可以將士飲酒的時候,崔季明其實是不大願意老是往鄆州的“行宮”裡跑的,馬上要出兵,崔季明做些清點準備,下頭將士閒,她卻挺忙。

更何況是她可真是被上次“算賬”的事兒給噎著了,她再跟他宿在一處要瘋了,非要幾天宿在軍營裡。殷胥倒是挺失望的,卻意外的沒有置氣,很理解的放她走了,是要她白天留在行宮內議事。

殷胥也不知道是要臉還是不要臉,白日議事,非要拉著她親熱一小會兒。她心裡有恨有火,每日一啃,他每日帶著圍脖,都快悟出一脖子痱子了,導致宮人也不敢把屋內火爐點太旺,凍的脫了大氅、披風的群臣圍在地圖邊牙齒打顫,還不敢多言。

他要是真這麼要臉,肯放她回軍營睡,別白日來找她啊。殷胥還偏不肯,估摸著鄆州是個人都知道聖人褲腰帶上除了那幾位近臣,又多了個季子介。

反正事情都弄到這個地步了,崔季明也懶得掙扎了,她是兩年來頭一次好好歇歇,白天來了之後也不幹正事,坐在靠窗的那個大踏上,盤著腿吃酸梅,看會兒雜書。看累了埋頭蜷一會兒,醒了再起來看。

畢竟快過年了,練兵稍微鬆散了些,張富十和獨孤臧去罷了,用不著她。

但殷胥可真是三白六十五天沒有閒的時候,從洛陽發來的摺子一沓一沓的送,再加上北機的線報,戰事的軍情探報,一堆雜碎事兒。他有些摺子翻開放在一邊,崔季明拿起來看,上頭有些顯然屬於女子筆跡的硃筆,她道:“你讓太后直接在奏摺上改?”

殷胥跪坐在地毯上,往後一倚,靠在榻沿兒上,頭靠著崔季明膝蓋,伸手接過摺子的另一邊:“嗯。也不知是她了,如今舍人和侍中都可以在摺子上改動,她有什麼不可以的。不論是品性還是能力,在朝中我還是相當信任她,也想著為她賺個賢名,委屈了那麼多年,總不能當個閒太后罷了。”

榻邊是木頭雕花,怪硌人的。崔季明從後頭託了一下他後腦勺,要他坐直了身子別靠著榻,殷胥轉過臉來瞧她,崔季明拿了個軟枕放在榻邊,才松了手要他倚過來。殷胥心裡頭一軟,倚回去,伸出手去抓住她的手,非要放在自己脖子後頭,道:“我剛剛低頭太久,脖子疼。”

崔季明笑:“少撒嬌了。”

她說笑,手卻沒拿開了,給他揉了揉,繼續看摺子。

似乎薛菱也被如今四處開戰的大鄴紛雜的國事逼的夠嗆,以前殷邛還在的時候,她隨把持朝政,但當時朝堂上還是有完整的規模在,四處爆發的問題也不多,只是在延續舊一套秩序,她也不算太累。

如今殷胥要她暫理洛陽國事,她這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兒子到底撐了個多大的爛攤子。

崔季明看她好像急了似的,用硃筆在這子上寫著:“少拿這種玩意兒來忽悠我!”“放屁!回去重算!”“給你三天你寫出這種廢話呈上來!你還要什麼俸祿!”

她仰頭大笑:“太后雖然不能出宮,但在奏摺上這一方,也算是放肆隨意了。朝中新臣怕是要被她罵傻了。”

殷胥笑:“也巧了,這群新臣都是有脾氣的,奏摺詔令上,本是要很多人的筆跡批改,他們居然跟薛菱在奏摺上對辨起來。去年新招舍人時定了個規矩,不單是舍人,只要是政事堂中在奏摺上發表意見的,落款的時候都是要籤別人的名字,是為了讓朝上、甚至我自己不會因為言論而私下報復。他們也都會更換筆跡,這樣估摸著底氣也足了,好幾次我都讓他們戳我老底戳的想發火。”

崔季明笑著揉他脖子:“這不是你自己折騰的麼,不過也好,畢竟政事堂十幾個大臣,宰相或是侍中想控制他們言論也是有可能的,這樣的話也有助於他們每個人直言。我認為政事堂的大臣每隔一段時間有更替,或許會更好。”

殷胥已經不滿足坐在榻沿了,他起身坐上榻來,非要跟崔季明擠在一邊,攬著手要抱著她。崔季明怪彆扭的,推了他一把:“行了吧,你太硌人了。”

殷胥:“說的跟你有多軟似的,我冷了,你快點過來。”

崔季明往順著窗戶往外頭瞧了瞧有沒有人影,一隻手攬著他脖子道,半個身子拱進他懷裡去:“別讓哪個沒眼力的撞見了,我這一世英名毀於一旦了。”

殷胥笑:“我英明早讓你毀了,哪能放過你。”

崔季明貼著他,滿腦子想的都是……

昨兒跟耐冬說過的話。

崔季明可都放任幾天殷胥摸兩下算完的那點追求,心裡想的全是耐冬說要不然三十兒晚上要他和她單獨吃飯的時候,往酒裡摻點什麼,反正過了年關也算是弱冠了,乾脆趁著弱冠之前摁住上了算了。

崔季明心想,姓殷的你等著,你那天氣我,今兒非要讓你求饒不成。

懷揣著罪惡的想法,崔季明倒是面上端正,倚了他一會兒道:“我覺得你最近怎麼轉了性了,我宿在軍營你也不多說什麼?上次你來了……也沒生氣?”

殷胥看著奏摺,用餘光瞥了她一眼:“怎麼,這樣了你還不適應了。”

崔季明:“我怕你憋急了給我再算一次總賬。”

殷胥嘆氣,扔下奏摺,手臂彎過來,抱住她:“不會。是我該瞭解你的魅力。我只是……偶爾覺得不平衡。我只有你,你卻如此自由自在。”

崔季明瞪大眼睛:“這算什麼話。我也是只有你呀。”我也是滿腦子都是怎麼吃你啊!

殷胥道:“你這樣說話哄我開心的時候可不多。”

崔季明明白他的意思,顯然是討情話,她面上一窘,湊在他耳邊想說什麼,殷胥率先開口:“可不許說什麼□□相關的事兒。”

崔季明一句“老子想跟你死在床上”生生噎住了,半晌才道:“好吧,我承認我是朋友兄弟有點多,但你不一樣,我這輩子可沒跟你做過兄弟。我從一開始覺得你是個小斷袖,對我圖謀不軌。你肯定跟別人不一樣。”

殷胥斜眼,想了想,倒也是這個道理。

若說前世他和崔季明是從朋友變成情人,是他歡喜她多年不自知。可此生是他一開始先打破了這一點的,倆人認識沒多久……幹過些兄弟之間不可能做的事兒,他是跟別人不一樣。

殷胥低頭咬了咬她耳廓,道:“嗯。我不會跟你算賬了,你也自覺一點吧,鬧得我傷心,你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崔季明笑:“好。”

她話還沒說完,聽見外頭有人走進來,耐冬在門口報了一聲,崔季明連忙從他懷裡爬出來,想坐到一邊兒去。殷胥卻先開口:“進來吧。”

耐冬走進來的時候,崔季明正在爬到一邊,胳膊還掛在他脖子上,這還不如剛剛抱著,耐冬都不知道腦補出多少來了,心想都這樣了還裝什麼矜持呀,扯了扯嘴角道:“季將軍,有人來了想見你,要不您出去見一面。”

崔季明抬頭:“誰、誰啊?”

耐冬猶豫了一下:“……你小妾和你前妻。”

崔季明一哆嗦。

殷胥眯了眯眼,好像要把剛剛的情話吞回去。

殷胥撿起摺子:“你還不去,等什麼呢?我倒是沒見過那裴六,也許久沒見考蘭了,你要不安排著,一起吃一頓?”

崔季明從榻上滾下來:“真不用真不用,估摸是因為我老住軍營,他們來了沒地兒住才來找我的。你說說怎麼這麼沒眼力,找到這兒來了。”

殷胥道:“也是膽子肥啊。你快滾去吧,記得今兒夜裡頭要來吃年夜飯。”

崔季明連忙點頭:“記著呢記著呢。”都計劃好了今兒夜裡要吃你呢。

耐冬迎著崔季明走出去,往外足足送了兩道門,崔季明轉頭問他:“你當真備好了?萬無一失?”

耐冬笑:“怎麼著,奴在御前伺候了這麼多年,還能連這點事兒做不好。到時候放在酒裡,酒是淡果酒,聖人不會太戒備,灌他幾盞也沒關係。”

崔季明一臉“公公深明大義”的表情拍了拍耐冬的肩膀:“好好好,今兒你辦了這事兒的恩,季某肯定忘不了。”

耐冬笑:“行了。您快去處理您的事兒吧,聽聞主將該跟手下兵士一道過三十兒的,您這樣真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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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季明:“嚯,有什麼比這大業重要啊。”

她說罷走了,耐冬端著宮人傳過來的新衣,朝聖人屋內走去,殷胥還坐在榻上,顯然沒跟崔季明多說什麼,但自個兒心裡是不好受,看不下去似的將奏摺往旁邊一放,道:“耐冬,到晚上吃飯還有幾個時辰?”

耐冬笑:“聖人,這可還是大白天呢。這是之前要人備下的新衣,料子輕薄的很,您看看合適不。”

殷胥看了看:“紅燭也備下了?”

耐冬點頭:“自然。香和床簾一會兒都要換,連帶著地毯也都從鄭家庫房裡拖出來一塊全新的波斯產的。”

殷胥嘆氣。他可想的是穹頂大殿,絲緞軟床,最好來點滿地鮮花,紅燭點亮。當時聽得耐冬嘴角直抽,想著是不是還要床頂上吊倆黃門全程撒花瓣,順帶喊口號給他們倆加油鼓勁。

主要是殷胥一聽崔季明又要去往恆冀、滄定打仗,實在是忍不得了。耐冬那天有攛掇著年三十二人小聚,他一想,便也同意了。

殷胥又忐忑:“你說會不會太刻意了?這樣有意安排,她會不會……”笑話他?

耐冬:您上次在觀雲殿提前把自個兒洗白白的時候,已經丟過一回人了,還差這次。

耐冬連忙搖頭:“不會不會。您說要不要給她酒裡稍微放點……”

殷胥眼睛一亮,頗為矜持的點了點頭:“也行,你看著辦吧。”

耐冬得令下去,站在外頭廊下,聽著殷胥似乎心情頗好的哼了兩聲,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御前伺候哪有容易的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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