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我願意為你
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
我願意為你忘記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懷裡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我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
我願意為你被放逐天際
只要你真心拿愛與我回應
什麼都願意什麼都願意為你
這是王菲的歌吧，好像，千代已經哼唱了一個早上，只為了水墨寒那句話。
其實，千代自己也曾想過，自己真的還愛著顧清晨，而且，可能這一輩子，都逃脫不了這愛的禁錮，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在麻痺著自己，這種欺騙的遊戲，她本可以繼續玩下去，只可惜……
“如果我能活著回來，我就娶你為妻。”
這是水墨寒對她的承諾，現在，是兌現承諾的時候了，水墨寒卻只字未提，不是水墨寒要背棄諾言，而是，他尊重千代，尊重千代的選擇，他也知道，顧清晨還是千代心裡解不開的結，所以，他寧願等，等千代給自己一個答案。
儘管，他的心也已經痛到不能呼吸，他也每晚都不能自己地心痛到天亮，多少個夜晚獨自剪著燭光，可是，他知道，除了等，他什麼都做不了。
這樣的人，千代真的捨不得下手，下不了手，狠不了心。
這是千代和顧清晨之間的恩恩怨怨，為什麼到頭來要另一個人來收尾結局？
千代的抑鬱，水墨寒都看在了眼裡，大概也是因為太愛了，所以便知道了她一切一切所思所想，水墨寒有時候覺得自己真的很偉大，偉大到，敢於詢問他和她之間的事情。
千代只是猶豫了一下，卻還是說了實話，她不知道怎麼辦好，可是她也知道，她不能瞞著水墨寒。
水墨寒雖然有些吃驚，卻也並不慌亂，還略有些笑意地說：“我倒是什麼呢，早知道他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還以為他會要求你隨著子念公館一起回道天之類的，著實讓我擔心了一下！”
“少爺，我……”
“那藥呢？”
“少爺，你不會真的打算吃了吧？那可是毒藥，會死人的！”
“這不是有解藥麼。”水墨寒苦笑道，“只要你嫁給我，我不就有瞭解藥了？”
水墨寒的表情像是一把利劍，深深地扎進了千代的心裡，千代避開水墨寒的眼光說：“我不想你冒險……”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就算真的有事，也不過一死，藥呢？拿來吧。”
“少爺……”千代慢慢摸出了手中的藥瓶，咬了咬下唇說，“少爺，等顧清晨醒了之後，我就嫁給你，我不會讓你死的。”
水墨寒只是笑了笑，仰頭吞下了手中的藥。
水墨寒在知道，千代也是性情中人，到時候就算嫁給了自己，也不過是為了還千代的恩情，自己的確想要她，可是，也是要她心甘情願地嫁給自己，水墨寒相信，這一天，會到的。
“千代，你聽好，我不是為了就顧清晨才服下這藥，才任由念如水擺佈，我只是為了你，你要我吃，就算是要我立刻死去的毒藥，我都願意。所以，別為了向我報恩而嫁給我，我寧願赴死。”
“不！少爺，我欠你的太多了，我不讓你死。”
“傻姑娘，我堂堂一個王爺，難道還怕死不成？”
“少爺，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只要是為你，我什麼都願意！”
人是最聰明的高階動物，嚮往天上，就造個飛機天上飛，嚮往水中，就造個船兒水中游，看著那美麗的月亮，也敢嘗試去串個門，可是，有時候，人類卻笨得讓人歎服，僅僅為為了一個人，就甘願付出一切。
可能對於水墨寒而言，千代就是他的天下吧。
水墨寒已經中毒，念如水倒也爽快，立刻班師回朝，一場莫名其妙的戰爭，很多士兵都沒機會動動刀槍就結束了，倒是幾個皇帝王爺，打了個痛快。
走之前，念如水曖昧地對千代說：“我等著你們新婚的訊息。”
千代心中一動，只是少了淚千行。
此生有人如此對自己，夠了。
孜然死了，鍾景璇卻回到了水墨寒的身邊，水墨寒什麼都沒說，因為什麼都不需要說，彼此都很清楚，誰都有無奈，這一切，已經發生不許再提。
鍾景璇無法原諒自己，傷害了最好的兄弟，也傷害了最愛的女子，孜然走了，從此愛情無從提起。
“景璇。”阡陌喚了一聲，略有些疲憊，“一個人在做什麼呢？”
“阡陌公子，可否允許我問一句，你是否知道我是顧清晨的人呢？”
“呵呵！”阡陌輕笑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你是在想，孜然有沒有告訴過我，是嗎？”
鍾景璇一低頭，苦澀地一笑：“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呢。”
“不過，孜然倒是的確從來都未曾告訴我！”
鍾景璇眼睛亮了一亮，卻又暗了下去。
阡陌拍了拍鍾景璇的肩膀說：“孜然是個傻孩子，她一心一意地愛著你，從來都未曾背棄過，在她的心裡，我早就比不過你了，你是好人，她一直都相信，所以，她一句話都不說。”
“可是我卻讓她失望了。”
“不，她從未對你失望，哪怕是最後那個時候的到來，也許她早就做好了準備，所以，她雖然死了，卻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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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鍾景璇痛苦地說，“她哪裡來的幸福呢，她的生命裡全是痛苦，我這樣對待她，我簡直應該去死，對，我應該陪著她而去！”
“不，景璇你錯了，孜然要的，不是你陪她死去。”
“那她要得是什麼？”
“是你做回她最愛的那個鍾景璇！”
“鍾景璇……”鍾景璇茫然地呢喃著。
“是啊，那個味了水墨寒不顧一切的鍾景璇，那個天真豁達的鍾景璇，那個義氣豪情的鍾景璇！孜然相信，你為了水墨寒在做得一切，都是真心的，你有你的迫不得已，所以，回來吧，景璇，一切都過去了，做回你的鍾景璇，讓孜然不會白白死去。”
“可是，伊人已去，我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孜然拼死也要保護水墨寒的安危，難道，你不該延續孜然的使命嗎？用你的生命去保護水墨寒，因為現在，你已經是你，而不是顧清晨手下的棋子。”
“可我，可我，如何去面對王爺……”
“王爺從來都未曾怪過你，他懂你的，真的。”
“就因為他曾經那麼信任我，我卻背叛他……我……”
“你可知道，我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你？”
鍾景璇驚詫地抬頭看著阡陌，他知道阡陌很厲害，厲害得不像是一個人，倒像是九天之上的神，找不出任何缺點，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到底這個人能有多厲害，可是現在這一問，竟然讓自己有一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阡陌公子，我自小就被送到冥玉，除非有特別緊急的事情，顧清晨從來都不會找我，後來，我被王爺帶回府裡，我甚至有時候一年都不會見顧清晨一次，有時候，我自己都會忘了我是顧清晨的人，你到底是從什麼地方發現的？”
“我從來都不曾發現。”阡陌笑說道，“你對墨寒，是真的，就像你對孜然，你的感情，是真的，所以，我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就如同你自己所說，你連自己都快騙過了，別人又怎麼會看得出來呢？”
“可是你，為什麼懷疑我？”
“我記得，千代曾經說過，你路過玲瓏鎮無數次，卻從來都不曾知道有一個蓬萊客棧，是不是？”
“是，我很少住在客棧。”
“你為了水墨寒，是可以不顧一切的，可我突然在想，你如此拼命，可為什麼你總給我一種永遠負罪的感覺，你的眼睛裡，也永遠有著奇怪的渴求，我想，每個人總有一個死穴，而你的死穴，那就是顧清晨吧，這是你對水墨寒的負罪。”
“原來我……”
“但是，我並沒有懷疑你，因為，我是羨慕你，可以為一個人，付出如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