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好玩的遊戲！
念如水宣佈退兵，前提條件是：顧清晨必須死，而且必須死在冥玉！
念如水可不想揹負謀害顧清晨的罪名，這於他之後要做得大事實在不符，一旦他動手殺了顧清晨，他就會成為道天的罪人，到時候名怨載道，誰還來支援他做皇帝呢？
念如水的目的，從來不是**獨權，他只是想做一個好皇帝，他只是想有人給他這個機會，既然顧清晨還要這樣阻擋，那麼，你就只能死。
對於念如水而言，現在的顧清晨早已經不是以前的顧清晨了，他再也沒有了叱吒風雲的魄力，也沒有了一呼百應的能力，他只不過是一個被人控制的傀儡，可是，對於千代，卻是另外一場風景！
“千代，”念如水看著這眼前熟悉的人，“我就猜到你會來，只是沒想到你來得這麼急，怎麼？今天也是來責備我的？”
“皇上，對不起，我那天，那麼出言不遜。”
“你不要你個道歉，相反，你說得很好，也說得很對，莫墨也曾經說過，如果我想做一個好皇帝，我就必須要放棄做一個好人。”
“你，想做一個好皇帝？”
“沒錯！”
“可是，你明明不是追求權利的人啊。”
“可是我迫切渴望別人的認同，”念如水背對著千代，雙手撐在桌上，千代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千代，我本是生活在水中的魚，顧清晨將我捉上了岸，他非要我生活在岸上，於是我努力，努力讓自己生存下來，我想靠著我自己的能力活下去，偏偏，顧清晨卻告訴我，他會養活我，我只要乖乖地做他的寵物，千代，我也有我的自尊，既然，他看不起我，我卻偏偏要告訴他，我能活下去，並且，比他活得更好！”
“我知道，對於這一些，是顧清晨他毀了你，可是，我想，死並不是唯一的解決方法，其實……”
“千代，”念如水轉過身，略有些調笑地看著她說，“難道，你不想他死？”
千代搖搖頭，輕輕說道：“不想！”
“不想？他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羞辱你，他差點要了水墨寒的命，是他，害死了你的好姐妹孜然，害死了程秀人，這一切，歸根究底，都是顧清晨的錯，可是你現在還是說你不想他死？”
千代埋下了頭，不再說話。
念如水走近了一些，笑著說：“你還愛他？所以捨不得他死？”
“不！”千代連忙否認說，“不不，我，對他，已經沒有那種感情了，只是，我仍然不想他死。”
“好了千代，別再自欺欺人了，你是否應該找個鏡子呢？看一看你現在的表情，像個待嫁的女子。”
“請別再說了！”千代捂住臉說，“我來，是請求你放過他的！”
“如果我不放呢？”
“皇上……”
千代重新審視著眼前的男人，他很漂亮，或者說，他很俊美，是那種看起來略有些病態的美，也許是久居宮中，未見得多少風景，時尚一點的說法，是宅出來的美，可是這個定義，似乎超出了太多年，千代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卻是苦苦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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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以前，自己自以為是地說兩人是“同是天涯淪落人”，一個是聖郡主，是個是皇帝，可卻同樣迫不得已，而今想來，真是諷刺。
這個看似華麗的男子，不像外人所想的那樣懦弱，那樣唯唯諾諾，他也胸懷大志，他也有這遠大的抱負，只是，沒有人知道，其實，在這背後，是無數血淚的付出。
千代輕嘆了一口氣說：“皇上，你要顧清晨死，是恨他？還是怨他？”
“如何說？”
“皇上是恨他曾經束縛於你？還是怨他以後會擋你的路？”
“是他要同我爭，我又怎麼可能不殺他？”
“如果，他不爭呢？可否饒他一命？”
“千代，她現在已經被白梓璃所控制，而他一心想殺你，你還為了他這樣來求我？”
“我們都在想辦法治好他，我們都在努力，你放心，這世上，沒有顧清晨了，不會再有人阻擋你，你可以回到道天做你想做的好皇帝，千代求你！”千代跪了下來，“求皇上，放過他吧。”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你不是說你已經不愛他了嗎？”
“皇上，忘記一個人，是需要時間的，況且，他現在已經很可憐了，你和何必趕盡殺絕呢？”
“我這可是學了顧清晨的。”念如水微微一笑說，“你確定你能治好他？別忘了，白梓璃要你死，也就是顧清晨要你死，你還救他做什麼？”
“……”
念如水的笑意愈來愈濃：“千代，別在欺騙自己了，你還愛著他，深愛著他！”
“皇上，別這麼逼我。”
“千代，要我放過顧清晨，要我收兵，也可以，我們來做一個小交易如何？”
“交易？”
“敢不敢做？”
“是……”千代猶豫著說，“是什麼？”
念如水神秘地一笑，拿出了一個小瓶子，說：“這個瓶子裡裝著的，是毒藥，是要人命的毒藥，你拿去，給水墨寒吃掉。”
“什麼？”千代驚道，“不，我做不到，我怎麼可能謀害王爺！”
“你放心，這種毒藥吃了之後，一年之後才會毒發身亡，而且，我有解藥。”
千代皺著眉頭，踟躕著問：“皇上到底要做什麼？”
“我要你嫁給水墨寒，你將這藥給水墨寒服下，然後拿一晚水墨寒的血水再來見我，我可以辨別水墨寒是否中毒，若是你真的下了毒，我就立刻退兵，從此，顧清晨就交給你！”
“要我，用王爺的命，來換顧清晨的命嗎？”
“不，這一年中，只要你嫁給了水墨寒，我自然會從道天趕回來給你們慶賀，到時候我自然會給你解藥，一切都不會發生。”
千代愣愣地說：“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只是一個遊戲！”
念如水想知道，千代到底有多愛他，愛到寧可傷害自己，也不願意顧清晨死去，也想知道，如果顧清晨真的能被救回來，看到千代嫁給別人，是怎麼樣的絕望？
當最後水墨寒面臨生死的時候，千代會做什麼選擇呢？
這難道不是一個很好玩的遊戲嗎？
念如水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玩，是為了看顧清晨的醜態？還是……
還是……
其實念如水也不願意承認，其實，就私心而言，他也希望千代能幸福。
自己並不算欠了千代什麼，但是，曾經的那段日子，千代真心地對待自己，她天真地以為自己真的是顧清晨的玩偶，所以她心疼自己，處處護著自己，甚至，為了自己不惜反抗顧清晨，她就像是一個奇蹟，出現在自己身邊，給自己帶來過那麼一小段日子的天真快樂。
念如水太需要別人的關愛了，自從他做了這麼皇帝，他的身邊，就充滿了冷漠和鄙視，連痛他自己的家人，也是一副無關的姿態，他們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榮華富貴，只覺得自己的兒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念如水太寂寞了，這是在這寂寞中，千代出現在他身邊，給了他這一點點的快樂。
所以，他希望千代幸福，只有跟著水墨寒，她才能幸福，只有水墨寒，才能讓她一輩子都這麼幸福，因為他會愛她，會憐惜她，會……尊重她。
顧清晨？
不，顧清晨不能，因為顧清晨的心裡，千代不是第一位！
就算顧清晨能醒過來又怎麼樣？他願意為了千代放棄一切權利只過自己的小日子嗎？他願意放下一切重新開始嗎？
不，他不會願意。
可有人願意。
水墨寒願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