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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傳奇君主顧清晨

玩了幾天,千代幾乎是要醉在那種氛圍裡了,她從來未被這樣的重視,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她,所有人都為她鼓掌,甚至有些個公子哥兒過後與她交談,她甚至隱約聽到有人這樣評價她:真是個聰明絕頂的女人。

可是一切的一切,都在那封信之後,結束了。

信上說她有些言辭過激,希望她自重。

正像是一潑冷水澆了過來,千代本還熊熊燃燒的激情讓人澆了個遍,特地去問了鍾景璇在道天是不是有些禁言,可是鍾景璇卻道不知道,他說他離開道天也有了些日子,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有了些不該說的話。

在那之後,千代真的沒有去過,她也的確不是什麼張揚之人,既然人家說了這樣的話,自己又怎好再去?又猜測到這幾天自己是不是言辭中得罪了什麼不得了的人物,總之想來想去,千代都不想再去了,免得真的丟了水墨寒的臉。

可不想既然有人找上門來了。

那人自稱是子念公館的人,千代一見,竟然是那天那個女人,今天換了個髮型,分別在兩邊系了兩根大辮,左耳邊簪著一隻翠綠的鳳凰,好生別緻卻又不失大氣。

千代略有些靦腆地說:“你不是,那個名字很好聽的繽紛小姐嗎?”

“千代小姐,可有興趣來我們子念公館走一趟?”

“子念?難道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子念公館嗎?”

“正是。”

“天吶,”這下子千代就更加緊張了,這傳聞中,子念可是可以媲美朝堂的民間組織,而且,還是不明幕後的民間組織,現在,子念公館居然真的要來找自己?

雖然之前也向水墨寒吹噓了一番,可是實在沒想到自己真的能有一天,子念不是專門收攬才子佳人的麼,那自己,一個被人指責失了言的人,又怎麼算得上才子呢?

陳冰封俏皮地眨了眨眼說:“怎麼了?不願意?”

“可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自然是因為你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啊。”

“可是,我只是一個小百姓啊。”

“可你言辭慎密,反應神速,而且說起來也頭頭是道,再者,你也很可愛,我很喜歡你,你不同於一般的才子佳人,你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可是,我只是一個丫頭啊。”

“在子念公館,沒有丫頭王爺之分,只是閒來無事,大家一起交流而已。”

“可是……”

“別可是了,來吧,嗯?”

“那,那我要是有空了,便去看看吧?”

“對了,最近幾天似乎不見你出來,是身子有哪裡不舒服嗎?”

“我……”千代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羞於說出口,這樣踟躕了一會兒說,“我是有些不太舒服。”

“那現在好些了嗎?”

“嗯,好多了。”

“那今日便去了?”陳冰封笑著提議,“大家都在背地裡談論你呢,有幾個說是要請你管賬呢,可是呀,你是墨寒王府的人,請不起。”

“大家都在,說我?”

“大家都很喜歡你。”

“大家不嫌棄我是冥玉來的人嗎?”

“說什麼呢,怎麼會嫌棄你,快些與我走吧,大家都等急了。”

這顆心,就這麼蠢蠢欲動了,千代終究還是被陳冰封叫去了,大家果然對千代都很好,千代正開心著,客棧卻來了個不速之客,他說,他叫安若凱。

千代只道是找錯人了,連忙說:“對不起,這位公子,我似乎不認識你。”

不想那個叫安若凱的人卻說:“我便是那個寫信給你的人。”

千代頓時噤了聲,有些怕意地看著安若凱。

安若凱倒也不含糊,直接道:“我已經寫信提醒了你,可我沒想到你居然還這麼不知好歹,現在這事兒驚動了朝廷,我奉勸你一句,做人,識趣點!”

“可是……”千代不服氣,卻也不敢大聲說話,只是有些不甘心地說,“我到底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姑娘,話不可說明,我只是要告訴你,你的話,讓人不舒服了,至於是誰不舒服了,我想,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可是我……”

“姑娘,識趣一點。”

千代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可是就像安若凱所說,她的某些言辭讓某個人不舒服了,可是她不知道誰不舒服,他自然也不會告訴她,阡陌真的說對了,在道天,切莫張揚。

對於千代提出的要回冥玉,鍾景璇意外吃驚:“怎麼了?玩膩了?”

千代笑得很溫柔地說:“差不多都看遍了玩遍了,我想先回去了。”

“這不行,你一個人回去我怎麼可能放心。”

“那要不,我先回蓬萊客棧吧,我也有些想爺和孜然了,你辦完了事情,來蓬萊客棧找我,這樣好吧?”

鍾景璇想了想,阡陌景鑠疼千代,必然是會好好照顧她的,也不必擔心千代的安危,便也同意了,千代就這樣離開了道天隻身回到了蓬萊客棧。

阡陌景鑠雖然看出了些怪異卻也沒說什麼,還以為是小姑娘跟鍾景璇鬧了彆扭,不好問,便也由她去了,想她過些日子又要走,能這樣住幾天也是好事兒,阡陌這樣想著,便像是親生妹子一樣疼著千代。

沒過幾天,有個叫莫墨的女人找了來,點名要見蓬萊客棧的千代小小,千代正在後院洗碗碟呢,聽著阡陌叫她,也不收拾一下便風風火火地衝了出來,差點撞在莫墨的身上。

阡陌禮聲道:“這位小姐,這便是千代小小了,有什麼事兒,你與她說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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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墨身著一聲黑衣,頭髮只是往後一挽,頭頂一直到額頭也罩著一襲黑紗,整個人滿是神秘色彩,千代一時看得呆了。

還是莫墨先笑道:“你不認識我,我來介紹一下我自己吧,我也是子念公館的人,我叫莫墨,是冰封叫我來的。”

“繽紛?”

“嗯,她叫我來找你,看你是不是出了意外,幾天不見你,不想你竟然已經離開了道天。”

“真是叫你們操心了,”千代歉意地說,“走得匆忙……誒,別坐著,坐下說呀。”

莫墨看了眼正在吃飯的人,說:“千代,能到你房裡說話嗎?”

千代也沒有防人之心,一聽這個莫墨是繽紛的朋友,什麼戒心都沒有了,即刻將人迎進了房裡。

見千代關了房門,莫墨才道:“你出了什麼事嗎?在道天叫人欺負了?冰封很擔心你,只是最近子念公館要接待的人實在是多,冰封抽不開身來找你,便叫了我來。”

千代不料竟然還有人惦記著自己,擔心著自己,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好一會兒才諾諾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可能說錯了些什麼,得罪了人。”

“什麼?得罪人?怎麼可能,你不過是參加琉璃祭,交了幾個朋友,何來得罪人一說?”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說錯了什麼,我第一次來道天,我不知道道天的規矩。”

“是誰?是誰說你說錯了話得罪了人?”

“是一個叫安若凱的人,可是我不認識他。”

“哼!”莫墨冷笑了一聲道,“我就道是他,果不其然。”

“安若凱到底是誰啊?”

“他是道天的左丞相。”

“什麼?”千代尖叫到,她看過的電視劇什麼丞相什麼大夫,都是些長鬚大肚的人,哪有這般年輕的翩翩公子。

莫墨看千代一副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的表情,忍不住笑到:“吃驚了?這就是道天,只要你才華顯赫,自然可以登堂入室。”

“看來我是得罪皇帝了,不然哪用得找丞相大人親自來提醒我。”

“哼,我看你也是得罪皇帝了,只不過不是當朝皇帝。”

“這話怎麼說?”

“自從三年前那次大事件之後,道天是越來越烏煙瘴氣了,安若凱貴為丞相,卻這般小肚雞腸,玩些個暗箭傷人的把戲。”

“什麼大事件?”

“千代,不是你不好,也不是你說錯了什麼,只是有人不喜歡你了,就是要你難堪。”

“可是我初來乍到,也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

“有些事,是不需要什麼理由的,比如三年前。”

“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三年前,道天朝堂一群元老紛紛自殺,逼著當著登基不到一年的皇帝退位。”

一聽到自殺,千代不禁打了個顫兒:“自殺?這是逼宮嗎?”

“恐怕是先帝犯了眾怒了吧。”

千代聽莫墨一臉不屑,忍不住問到:“先帝是不是個大昏君?”

“先帝是顧將軍唯一的兒子,叫過顧清晨……”

“顧清晨?”千代忍不住打斷,這個名字她知道,阡陌交代,在道天,絕不可提起顧清晨,這人到底有什麼神秘之處?他是顧風將軍了兒子?

“對,顧清晨,他是個好皇帝,雖然登基不滿一年卻也勤政愛民,而且他寫得一手好字,詩詞歌賦樣樣不在話下,不僅是文采滔滔,顧清晨自小習武,一般人根本近不了他身,那長相自是不用說,襲傳了他的母親,生得了一副好皮囊,他登基雖是世襲之顧,也是順應民意。”

“可為什麼又有人要逼他退位呢?”

“因為三年前,有一個女人在王道寫了禁詞,盡是些貶低道天朝堂的字句,真是句句尖銳毫不客氣,朝堂大怒,民怨載道,可顧清晨卻絲毫沒有要降罪的意思,反而將那女人招進了宮裡。”

千代嘆了口氣說:“果然英雄難過美人關。”

“朝堂大臣日日緊逼,叫顧清晨給那女人降死罪,鬧得兇了,顧清晨便放話說誰敢在提這事兒便拖出去秋後處死,絕不寬恕。一朝大臣死了心,不想一心侍奉的君主竟為了一個女人不顧朝廷綱要,萬念俱灰之下,接連三個大臣尋了死,其中就有當時的丞相。”

“天吶……”

“接下來,陸續傳來有大臣在家裡懸樑自盡的訊息,顧清晨無奈之下,便退了位,可是他尚未成大婚,自然無子女,王位便傳到了現在的皇帝手裡。”

“唉,可憐,只是為了一些字句鬧出得這樣一出。”

“千代你不懂,你不懂道天人的心,道天從冥玉脫離而來,本就背負著一種‘背叛’的心,大家都活在自己對自己的安慰裡,這種美夢怎麼能容人打碎?對我們來說,道天就是生命,容不得一點異議。”

“原來是這樣……”

“而之後的自殺悲劇,早已不再是為了那幾個字幾句詩,而是,他們心裡最尊敬最信任的一國之君居然說了那樣傷人的話,做了那樣傷人的事,悲劇便愈演愈烈。”

“想是那個女人必然有過人之處吧,不然,顧清晨那樣的皇帝怎肯為她放棄江山。”

“她也的確是一代奇女人,哦,她叫白梓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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