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景璇也算是多次來到玲瓏鎮,卻從來都沒有留意過玲瓏鎮的這家客棧,他每次出來,都是奉了水墨寒的命令,雖然水墨寒並沒有催得急,可鍾景璇每次都搞得很急,來去匆匆,能不停留就絕不停留,極少安安穩穩在客棧睡大覺,可就算是如此,他沒有注意到蓬萊客棧也讓千代大吃一驚,畢竟蓬萊客棧也是聲名遠播的,特別是在玲瓏鎮,哪個人不知道,就是有外來人,隨便抓起一個人問哪裡有客棧,也必然會指說蓬萊客棧,鍾景璇居然從未聽說?
對於千代的疑問,鍾景璇也覺得好奇:“不過一家客棧,我沒聽說過很奇怪嗎?”
千代神神秘秘地說:“等你見到了客棧的掌櫃,就不會這樣說了。”
“哦?是多麼風華絕對的美人還是滿腹才華的公子?”
“哼,我們家爺既是風華絕代的美人,也是滿腹才華的公子。”
“這個說法倒是新鮮,一個男子被你誇成風華絕代,我倒要見識看看。”
美這個形容詞,其實也是可以形容男人的,五官端正面目清秀就是美,為什麼要追究男人和女人呢?
和鍾景璇出行顯然是快多了,不像是上次和水墨寒,一路坐著轎子走得優哉遊哉,還能賞賞風景,這次跟這鍾景璇,感覺真是在賽馬,鍾景璇看千代也不是那種柔弱女人,也聽了千代的話,兩人都是騎馬,但是終究千代還是女孩子,也剛剛學會騎馬沒多久,技術自然不是很好,每次千代嘟嘴抱怨趕集似的鍾景璇總要笑她:“若是我一個人,一天要走現在兩天的路程呢。”
千代也笑他說:“怪不得你連蓬萊客棧都不知道,你根本就是一頭往前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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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就是這樣的人,也許是在少爺身邊慣了,我做事本來就是如此。”
“怪不得少爺那麼喜歡你,你為他辦事都是盡心盡力的。”
“既然少爺賞識我,信得過我,知遇之恩是吧?”
這樣聊著,竟然也就到了,因為進了集市,千代和鍾景璇都下了馬牽著,看到了蓬萊客棧的招牌,激動的跑了起來,鍾景璇不禁嘆氣:“誒你別跑,這不就到了麼。”
鍾景璇長年都跟在水墨寒身邊,也見了不少女人,大家閨秀小家碧玉,燕瘦環肥,大概也都看了個遍,可能都是富貴人家吧,行為處事都照著禮節,哪有姑娘家這樣子蹦來跳去的?可又覺得這事兒千代做出來又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反正她本來就是個奇怪的女人,說的話奇怪,做得事自然也奇怪,鍾景璇低頭一笑,許是少爺見多了一板一眼的女人,突然見著這樣一個活脫脫的活寶,難免心裡喜歡了吧。
這樣荒唐地衝到了蓬萊客棧的門口,千代總算還是忍住了,考慮到自己穿越到了古代,不能再玩那種熱情的擁抱了,撫著胸口稍作了一下深呼吸之後一腳踏了進去,映入眼簾的便是櫃檯後面一個身著藍衣的男子,這次的頭髮竟然一把扎了起來,簡單,卻不俗氣。
千代小心地喚了一聲:“爺。”
男子本事低著頭看著賬簿,突然聽到這樣輕聲一喚,倏然抬頭,怎麼也想不到這丫頭會回來,一時竟然有些詫異。
千代是個感性的人,這會兒竟然有點含淚了,阡陌是她第一次來這裡便遇到的人,也是收留她的人,就算是走了,還貼心地給自己送點盤纏,以前大半個月的朝夕相處,這幾個月的分離,突然發現,好想好懷念。
阡陌走了過來,還有點不相信似的上下打量著千代,這廂邊沒打量完,倒是孜然衝了過來,滿手油膩地抱住了千代:“天吶,真的是千代,你回來啦!”
千代也不介意,回抱住孜然,歡樂地說:“我回來了,好想你們!”
鍾景璇頗有些羨慕地看著這三人,沒有唐突地說話,等到千代樂完了,總算是想起他來了,拉了過來給阡陌介紹:“這人你沒見過吧?他就是王爺身邊的好兄弟,鍾景璇。”
阡陌抱拳:“經常聽王爺提起鍾公子,既然是王爺身邊的人,在下也不過多的抬舉了。”
“你本就不用抬舉他,爺,你叫他景璇就好了,你看,你叫景鑠,他叫景璇,是不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阡陌搖頭笑到:“這丫頭,在王爺身邊呆了些日子怎麼愈加放肆了?景璇公子有禮,在下阡陌景鑠。”
“阡陌景鑠,久仰久仰,少爺一天不提你一次都不舒坦,早就想一睹真人風采了。”
千代得意地說:“怎麼樣,景璇?我家爺帥吧?”
鍾景璇一時不得意,問道:“你說什麼?”
千代思忖著這形容詞也許不怎麼得人心,又轉了話題:“你看看我家爺,是不是個風華絕代的美人?”
“哈哈哈!”孜然笑彎了腰,“爺,你是美人?哈哈哈!”
阡陌聽得黑了臉,忍不住敲了千代一下,假怒道:“越來越放肆了,看我不收拾你,孜然,給景璇公子備點好酒好菜,千代,你同我來!”
千代料到阡陌不會真的收拾她,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話還沒說幾句,怎麼捨得收拾?跟著阡陌來到了後院子,那裡擺著一副石桌石凳,阡陌示意千代坐,千代也不推卻,一屁股坐了下去,阡陌又連連搖頭:“千代,你在王爺府也是這麼個坐法?”
“這麼坐怎麼了?”
“女人入座,哪能這麼大大咧咧,只能坐小半個凳子,記住了。”
“我才不要!那樣豈不是難受死了?”也許是在王爺府水墨寒也寵著她,千代早就忽略了那些禮數,她本就來自於一個男女平等的時代,實在過不得那些男尊女卑的日子,好在水墨寒也沒這麼要求過她,她便也習慣了。
阡陌看她不願意,也不多強求,只道:“這些日子服侍王爺可好?”
“嗯,王爺人很好,待我也好,我沒什麼事做,總是閒著。”
“事兒要自己找著做,別等人家吩咐你。”
“知道了,我下次一定勤快點。”
“王爺身邊可發生了什麼事沒有?”
“沒什麼啊,可是皇上總是要叫了王爺過去,可那是朝堂大事,我也不懂。”
“是了,朝廷裡的事,你一個小丫頭,不好打聽,叫人嫌棄的。”
“我才不打聽呢,我懶得動那個心思。”
“千代,”阡陌嘆了口氣說,“當初將你送了王爺,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沒有,王爺也待我很好,只是閒來無事的時候,總是想起爺和孜然。”
“我將你送到了那個金籠子裡去,今兒難得你來,便和你說些事情吧。”
“爺?”
“你應該知道景璇是道天來的人。”
“嗯,我知道。”
“道天畢竟一直和冥玉為敵,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可是看著並無戰事啊。”
“這便是暗戰了,”阡陌給千代和自己倒了杯茶,接著道,“本來朝廷之間的冷戰,與我們百姓無關,可畢竟墨寒是王爺,這身份註定了他要和道天撇清關係。”
“這也是了,怪不得他不能跟我們來。”
“就算景璇的確是個好人,在墨寒身邊也從沒做過出格的事情,可是總還是要防著一防的,若什麼事兒都告知與他,怕就是聖上也不會同意,所以,墨寒身邊,需要一個能信得過的人。”
“爺,你是說,我就是那個信得過的人嗎?”
“你無身世無背景,把你放在墨寒身邊,我也放心。”
“可我一個女人,能做得什麼呢?”
“一來,你可以陪墨寒散散心,這二來麼,你在墨寒身邊,聖上也放心,也就更加信得過墨寒了。”
“其實,爺,我大膽問一句,少爺他,怕是更加希望你在他身邊幫他吧?你滿腹才華,更適合王爺。”
“此事墨寒也提過多次,可我這人生來不是做官的料子,也怕那些約束。”
“少爺他不會約束你的。”
“不說這些了,千代,你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哦!”千代來了精神,劈里啪啦地說了起來:“這不,道天的琉璃祭要開始了,我想來看看。”
“琉璃祭?你一個毛丫頭,來看什麼琉璃祭?”
“我一個丫頭怎麼不能來了!”千代神氣地說,“我就是長長見識也好呀,也許還能見到不少俠士才子呢。”
“那你是一定能見到的,不過丫頭,我囑咐你一句,道天不比冥玉,在冥玉你是身在王爺府,說話放肆墨寒不追究也沒有人敢追究你,可是到了道天,一定要時刻注意,道天的人都防著生人,而且,道天規矩多,不熟悉的生人去了,很容易就犯了禁忌。”
“爺,你可別嚇我呀。”
“這是提醒你,千代,你真要去琉璃祭,我給你三點建議。”
“哪三點?”
“第一點,記住,話能不多講絕不多講,少說少錯,用眼睛看,少用嘴巴說。”
“這是什麼規矩啊?”
“第二點,凡事謙虛,見人三分笑,特別是對道天的人,絕不可充大,更不可像對我對墨寒那樣放肆,你和景璇不一樣,景璇是道天的人,你現在可算是冥玉的人,道天的人對你們的態度自然不一樣。”
“他們歧視外人呀?”
“第三點,你既然要去道天,必然會聽聞這樣一個奇人,那便是顧清晨……”
“顧傾城?”千代忍不住打斷道,“那他是得多漂亮啊居然能傾城?”
“那是個男子,也就是道天上一任的君主,不是顧傾城,而是顧清晨,清高的清,早晨的晨,你記住,千萬別打聽這個人。”
“這是什麼人呀?還不讓打聽?”
“你只是去尋樂,不該知道的,不知道的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