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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招 入口

楊墨想象的蓬萊是一個島,島上仙氣繚繞,霧氣蒸騰。到處都是古意盎然的木頭建築,有著假山流水小橋,各種稀罕的動物漫步其間,漂亮得不似人間。最好再出來幾個留著白鬚,有著高壯額頭的老者,那樣子便更加符合他的想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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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眼下入目眼前,卻只是一方一眼便可看盡的小島,由黑色的礁石構成,單調乏味。即沒有高山,也沒有流水,更沒有仙人來往其間。他的面前除了石頭還是石頭,這個蓬萊就這麼孤零零地立於一望無際的深藍海面上。

楊墨無法認同這裡便是傳說中的蓬萊仙境,恐怕無論是哪個慕名而來的修仙者,都會大大的失望。

他們從鄂城一路西行,日夜兼程,風塵僕僕地走至沿海。再急匆匆地與船家談好價錢,租了一隻小船,再劃至這裡,花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二月已近結尾,春天也從枝頭嫩芽裡露出跡象來。他本是想把竹兒寄存在沿海漁家,不想竹兒似乎看出了他的打算,無論他去哪裡,都緊緊地跟著他,一步也不願意落下。

不知怎的,楊墨隱隱有種預感,“最好是帶上竹兒”。這種預感令他在再三猶豫後,還是帶著竹兒上了船。竹兒似乎從來沒見過海,一付興奮地模樣,在船上跑來跑去,大呼小叫的。

他想著前面的辛苦路程,再看看眼前單調的小島,邊嘆氣邊從租來的小船甲板一步跨到島上。黝黑堅硬的岩石上長滿了苔蘚,令他腳下打滑,差點滑進海里去。

暗念句御風咒,一股輕柔的風力從他腰後吹過,正好託著他的腰,把他帶回島上。一切做得天衣無縫,當他站穩腳跟時,聽見船上傳來船公的喊聲:“客倌,您就是到這裡?要不要我回來接您?”

“不用了,你回去吧。”

他大聲應道,環顧四周,這礁石島只有足球場那麼大,一眼便可看光,沒有樹,沒有動物,甚至連草都沒有。貧瘠得彷彿是人造的般,表面平整如新,只有少數地方有著石塊,看上去假得可怕。

『你相信嗎?這就是傳說中的蓬萊仙境……』

楊墨的感嘆後,白吉奇怪地講道:『我在後世去的蓬萊不是這樣的啊,太不一樣了。』她不等楊墨開口,便大聲喊道,“船家,你是不是搞錯了啊?”

船家從船艙裡探出頭來,大聲應道:“沒有,客倌!蓬萊嘛,我們這海邊的都知道,就是這兒!”

“不是說蓬萊仙境嗎?這不是修行之所嗎?”

“啊?什麼修行?仙境?客倌,我們鄉下人不懂這些。不過蓬萊島,就是這裡了。”船家漲紅了臉,大聲爭辯道,“蓬萊島,除了這裡沒有其他地方。你不信可以去問別人,蓬萊島除了這裡沒有別的地方!”

聽著對方這麼重複著肯定,白吉也不好再說什麼,暗中與楊墨道:『這地方……不要說修行了,這地方怎麼住活人?沒水,沒吃的,難道說來這裡苦其身體,餓其體膚嗎?』

『這也是修行的一種。我讓船家回去,他在這兒,我不好施展。』白吉同意之後,楊墨對著船上揮了揮手,等著那船漸行漸遠之後,他轉身對竹兒道,“跑得遠遠的,越遠越好,遠到我看不到為止。找個地方躲起來!”

自從他與白吉間的關係明顯化,或者說,他們不再繞來繞去的打啞謎,互相試探後,互相商量,成為他們之間預設新的相處關係。沒有對方的同意,他們不會再獨自決定事情。沒有對方的商量,他們不會再獨自鬱悶的猜疑。

不管如何,猜疑是件傷人也自傷的事,這是他們共同的認識。

竹兒聽見楊墨的吩咐,立刻轉身就想跑,可是跑了幾步後又轉了回來,一臉為難的表情。楊墨順著她的眼光看過去,也覺得他這命令真是讓人左右為難——這島就這般大,竹兒無論怎麼跑,也沒辦法把自己藏起來——就算她是個身材嬌小的小姑娘。

他對著音抬了抬下巴:“你去照顧竹兒。”

“我不要他照……”

竹兒的話在楊墨的眼神注視下消失,音也滿臉不願意,眼珠轉來轉去地,顯然是想說些什麼辯解。只是在楊墨瞪眼之後,他還是嚥下了到嘴的話,捏起手訣念過咒語之後,一塊平整的巨石,伴隨著隆隆的聲音拔地而起。他拉過同樣不情願的竹兒,兩人便如同生死冤家般,互相瞪著凌厲的眼神,拉拉扯扯地往著巨石後面走去。

一路上音與竹兒間對楊墨白吉的爭鬥可從來停止過,他若是遞了一碗飯,她便肯定要遞一盤菜去,不然便好象吃了虧般。也是竹兒這般歷經磨練,心志堅強的姑娘,才會在音一臉殺氣之下,仍然倔強地親近她的“主人”。

白吉曾經很心虛地問楊墨道:『你說他們知不知道我們是兩個人?』

楊墨不緊不慢地答道:『我覺得我們這一路上暴露了多少次?』

『呃,好象沒完全暴露。』

他嘆了口氣道:『反正我覺得他們倆至少會有懷疑。有懷疑,就有探查。我們一路上又沒有刻意隱瞞,要明白過來再容易不過了。』

她跟著嘆了口氣,魂魄卻輕鬆地打起旋來。自那之後,她也不再存心隱瞞與他的區別,兩人常常前一句說好鹹,後一句又變成好甜。竹兒與音倒是處變不驚,一付淡定的模樣。

胖捕頭一拉闖倘,這一對歡喜冤家也一樣拉扯著往巨石後走去,伴隨著闖倘不解問話“幹嘛要拉我過去,我不會死”的,是胖捕頭青筋畢露,面紅耳赤地低吼:“我可不要看我心肝肉肉腦袋搬家,或者全身骨碎!”

等著其他人的身影都消失在岩石之後,他才對白吉道:『Ready?』

她切了一聲:『幹嘛吐洋墨水?我們在唐朝唉!』

他一邊聚集起身體中的法力,一邊自然地答道:『太久沒說了,我怕我會忘掉。Ready?』

『Go!』

楊墨的聲音在島上空飄蕩起來,抑揚頓挫,一聲蓋過一聲。海浪似乎也聽到了般,隨著他聲音的起伏而撲打在礁石之上。他的聲音裡已經非常如同男子的聲音,只是頗似青春期的變聲之前,帶著幾分稚嫩的嘶啞。

咒語聲越來越大,彷彿有著回聲般,在小島上空餘音不絕。在咒語聲達到最強音時,突然嘎然而止。楊墨立於海島中心,看著潮水洶湧地拍上礁石,沖刷著墨綠色的苔蘚,怒吼著淹沒小島的周圍。

他靜靜地看著,面無表情。竹兒與音從巨石後面探出臉來,都帶著驕傲的神情。胖捕頭卻一臉不耐煩的神情,與闖倘平靜無波的表情相映成趣。

不一會兒,海浪褪回到大海里,重歸平靜。風聲熄滅了怒吼,變得溫柔如少女指尖。在楊墨的眼中,他覆蓋在全島的氣息,也沒有遭到任何的抵抗,順利地覆蓋了整個島嶼。正如同海浪般,輕輕起伏著。

『沒有別界人的氣息。什麼也沒有。』

白吉聽完,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盤膝託腮道:『是不是這裡啊?我們是不是搞錯了?』她看向巨石方向,大叫道,“音,是不是這裡啊?”

“不知道啊,界柱大人……”

她打斷了他的話道:“你不是說知道的嗎?”

“我知道從蓬萊島可以上仙庭,可是不知道怎麼上啊。”

楊墨感覺到她捧著腦袋,嘟著嘴,想象了下一個大男人如此表情,不禁一陣惡寒,急忙收斂表情。

她問道:『現在怎麼辦?』

『我覺得這時候,一般都有人會出現?』

『嗯?』

隨著楊墨的話音落下,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要幫忙?”(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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