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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招 偷雞不成蝕把米

白吉此次卻是失算了。

進來的那人看起來不似一般獄卒,雖是滿臉橫肉,凶神惡煞的,手裡還拖粗糙的黑鞭,光是那上面的倒刺便可把膽小的給嚇懵了。可是白吉仔細一看,卻發現獄卒的眼睛晶亮清澈,並沒有一般反派角色的昏庸之感,甚至透出一股精明之色。他進來後,雙手背在後面,不慌不忙地踱著步子,掃視著陰暗的牢裡,從每個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定在音的臉上,指著他喝道:“你,出來!”

魔族久不行走凡間,對他們來說,凡人只能算是吃起來都不合口的飯菜,更不要說以禮相待了。音與餃子自從跟在白吉身邊,雖然沒有多說什麼,可是心裡頭對凡人仍舊鄙視得不行。有張好臉便不錯了,更不用提什麼好言好語了。竹兒那是因著白吉的關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緣故。不然依著竹兒表現出來的“醋意”,他們哪裡會對個小丫頭縱容姑息

此時那牢頭這般指使姬氣的,小魔頭哪裡受得了凡人如此待他。音倒是性格還好一些,只是臉色一沉,瞄了眼白吉,恨恨地哼了一聲,再不言語。若不是白吉這心愛之人在旁,他必是已作威發怒,必不叫這獄頭有好下場。不說魂飛魄散,也肯定是個橫屍當場的結果。

白吉那邊也在暗自嘀咕——她與楊墨雖說兩人一身,不辨男女,又在外奔波已久,滿面灰塵,髮髻蒙塵,身上衣服不說襤褸,也和襤褸差不離了——可說一千道一萬,她那界柱之姿在那裡,不說出沉魚落雁,也是個沉蛙落雀的吧?城門那兒,不是被守衛們一眼就瞅住了,當什麼特殊人物特殊招待了嗎?

這好歹與她的人中之姿有點關係吧?

『你在想什麼?』

楊墨的問話冷不丁地響起,她怔了一怔後,隨口說道:『你說他怎麼就不選我呢?』

他淡然道:『為這鬱悶?』

她故作憂鬱地嘆了一口氣道:『小小鬱悶而已』

他轉過眼珠,漫不經心地瞄了一眼那獄卒,介面應道:『你馬上就不鬱悶了。』

她還在戲耍地以半憂半冤的眼神望著獄卒時,那人突然直直地望了過來,她連躲避都沒來得及,便聽見那人笑嘻嘻地道:“還想裝孫子哪?都看著你了,你都不吱個聲,怎麼當老大的?這時候就應該爽快點站出來,省得大哥我猜來猜去!為了找你們這幫人的頭,看把我累的!”

她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先前那人進來,只不過是隨便點了個人,再看那人的反應而已。她哪裡知道事情會峰迴路轉,清咳了一聲,站起來時倒也爽快大方,這時候倒也沒有什麼好推託的了,只需要做個老大的姿態便罷了。

『不鬱悶了?』

『不鬱悶了。』

講完之後,兩人不約而同地輕笑起來。獄卒開啟牢門時,倒是安份的很,即沒有挑畔生事,也沒有點頭哈腰的,一付公事公辦的派頭。白吉剛要跨出牢門,猛然瞧見對面牢裡,胖捕頭抱著裝死的闖倘,兩“人”都面向著她,眼裡閃著意義不明的光芒。

她未瞧見便也罷了,此時一瞧見了,立刻不樂意起來——憑什麼她要去被皇帝羅唆一通嘴皮子上的事,而這傢伙可以在這兒逍遙快活——雖說這兒也不是什麼好地方,去見皇帝也非是什麼不好的事,可是不管怎樣掂量,她心裡都有那麼一點不平衡的地方。

前面的騷亂是她處置不當引起的,這她承認,可是怎麼著,也不全是她的錯吧。闖倘難道不要負上解釋不當的責任嗎?胖捕頭難道不要……不要負上亂闖亂喊的責任嗎?若是變成她一人的事,怎想也是不舒服到極點。

她與楊墨說完這些之後,他沉默片刻問道:『你不覺得胖子有點冤枉嗎?』

『……就算他倒黴唄!』

她立時把跨出去的腿又收了回來,指著對面的牢房與獄卒道:“他也是同謀,而且還是主謀之一,那個死掉的還是他小妾呢!”

胖捕頭渾身一驚,如同過電般跳了起來,手一鬆時闖倘的腦袋從他懷裡掉落在地上,與又硬又冷的地面來了一個親密接觸,呯的一聲後慢慢流出了鮮紅的液體。他卻一無所知,大聲喊冤道:“你可不能賴到我頭上來,要錯,也是闖倘與你的錯,與我何幹!?”

白吉雙眼一眯,不可置信地道:“你難不成以為從此就各走各路,互不相干了?”

這話裡的威脅意味濃之又濃,胖捕頭哪裡會聽不出來。只見他渾身一哆嗦,立刻為著剛才的衝動言行冒出了冷汗。腆出來的肚子又縮了回去,低著頭正準備來一番軟話時,卻正好瞧見躺在地上裝泥塑的闖倘,可不是大好轉移視線的機會?他立時撲了過去,摟著闖倘血淋的腦袋一番哭喊,活象剜了他的心肝肉肉似的,連獄卒都看得連連搖頭。

白吉乘機點火煽風道:“這事可不是我一人的原因,你要是拿人去問話,好歹也把對面那胖子一起拿了,他才是罪魁禍首呢……至少要算一半罪魁禍首!”

獄卒想來上面沒跟他準確說拿哪個,全憑他作主。他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為難起來——這若是拿對了,沒他的好處,若是拿錯了,那上面要是問起來,他的麻煩可是無窮無盡——沉吟半晌之後,他指著胖子道:“你出來。”

胖捕頭臉色頓時青了,還欲辯解幾句,獄卒中氣十足地大喝一聲:“快點出來!磨噌什麼!”

他也只有一步三搖、拖拖拉拉地往牢門外走,走至一半,獄卒突然道:“把手裡的東西放了,拿著做什麼?”

他低頭一看,手裡居然還抱著裝死的闖倘。看著小妾那張如花似玉的臉被鮮血汙得一塌糊塗,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大聲喊道:“要說闖禍,這人也有份!要是拿人去問話,也該把這人拿上!”

白吉撲哧一聲,死死壓抑著笑聲。獄卒臉色一沉,喝道:“他已經死了,拿去何用?你再羅羅唆唆,休怪我手下無情!”說罷,還示威性地揮揮鞭子,在空中撞出噼啪炸響。

胖捕頭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對,哭著鬧著緊抱住闖倘,就差在地上打滾了:“那可不行,他就算死了,也是證物呢!你問問送我們來的,不就是這傢伙惹的麻煩嗎?不帶他去見官,我們去見有何用?冤枉啊!冤枉!屈打成招哪,冤枉好人哪!”

他要是在鄉下地方鬧,還真沒意思,可是往這兒鬧,大唐初定之時,官場之上,還是武派氣息濃厚。所謂的武派,多多少少有些豪俠之氣,上官如此,自然下面也跟著如此。俠義二字,最是容不下冤屈之類的字眼,不然為什麼正義之人總是自詡白道呢?一個白字,便可猜出意思來。

那獄卒皺了皺眉頭,哼了一聲,收起鞭子,一步跨過去,把胖捕頭那麼大個肥身子從牢裡拖出來,甚至還連帶懷裡的闖倘。兩個大活人就被他這麼舉若輕重地拎了出來,一甩手給扔在了牢外的地上,看得白吉連連驚呼:『這傢伙是普通人吧?真不簡單啊。』

楊墨問道:『人間就不能不簡單?』

她坦然答道:『那倒也不是不能,只是見識過神族、魔尊這些傢伙,這個時代的人類還真不如螻蛄一樣,根本不是一個層面上的。』

不想楊墨嘆了一聲:『這倒也是實話,可是未來人類必然會比他們更強大。』

『這是自然。』她應了一聲,對著胖捕頭嘻笑道,“吃苦頭了吧?”

胖捕頭把闖倘抱抱緊,哼哼唧唧地站了起來,惱怒滿腹的樣子,卻一語不發。倒是那獄卒露出顆顆白牙,惡狠狠地道:“你們若是再羅唆什麼,休怪老子不客氣!現在給我快走,慢了步就扒了你們的皮!”

白吉對著露出擔憂眼神的竹兒做了個安撫的手勢,便大大方方地眼著獄卒出了牢房。看起來他們真是耽誤了不少時間,獄卒的腳步如飛,最後居然小跑起來。胖捕頭抱著闖倘這個大活人,氣喘吁吁,滿臉大汗,這寒冬臘月的,額頭上密佈著晶亮的汗珠,看起來煞是可笑。

她還沒來得及笑他,便聽見他上氣不接下氣地道:“你、你就鬧吧,最後鬧得我們全玩完!”

她不屑地抬高鼻子:“你怕什麼?進來這裡膽子就小了?鬼王你都見過了,怕什麼啊……”

他一瞪眼:“你不懂,你不知道……”

獄卒似乎聽到風聲,恰在此時回過頭來大喝一聲:“閉嘴,快走!”

這哪裡是走了,分明是跑了——如此腹誹的白吉也不多羅唆,加快了腳步跟上。可憐胖捕頭乾脆把闖倘扛上了肩膀,一溜小跑。

這般又在不認識的高樓屋簷中穿梭了有小半個時辰,白吉被繞得暈頭轉向,不辨東西,不由在心中與楊墨抱怨:『這些皇宮大院都修這麼大幹什麼?古代又沒有電話網路的,傳個話都不方便。』

他還沒來得及應答她的抱怨,只聽獄卒一聲大喝,到地頭了。白吉立時精神一振,眼光如炬的四下打量著,一打量,便立刻偃旗熄鼓了。

這地方雖也是高屋大院,圍牆深深,看起來好不氣派,可是並沒有雕龍攀鳳,也沒有金瓦紅頂,明顯不是皇帝呆的地方。看那黑牆黑瓦,深宅大院的,倒有些陰森之氣。

她剛想問這兒是哪,獄卒突然湊了過來,把手指豎在嘴唇上,嘶聲道:“少說話!問你時再開口,其他時候能少說就少說!”

她挑挑眉毛,倒也沒有反駁。真說起來,她與這些大官皇帝們,能有啥好說的?難不成到這兒來普及五講四美、建設社會主義新中國不成?要是這樣說,大概會被當成精神病給放過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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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想越是好笑,跟在獄卒後面一路走一路想,也不知走到哪裡了,只是直愣愣地跟著。等想到最後那結論時,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等著笑完了,才發現已身處一個天井小院中,那小院裡擠著滿滿的人,有老有少,就是有男無女。小院門口及周圍的走廊上入耳滿是呼吸聲,看起來也是被圍得如鐵桶一般,防守嚴密之極。

院子一堆人中,只有一人坐著。那人頭頂矮冠,面如滿月,嘴唇上蓄著淡須,看起來頗有大將之風——可也只是大將之風而已。他周圍依序站著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的人,都用奇異的眼神盯著她看。不用猜,也知道那坐著的是誰,只是突然見著了,她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不如想象中那般俊帥,更沒有如大唐裡寇仲、徐少那種一眼望過去,就知不是凡人的人物,更是失望重重,不由嘆了口氣。

這一嘆,更叫眾人面面相覷,獄卒臉色發青,縮頭縮腦地往人群後面縮著。不想又被那坐著的人喊過去問道:“這便是所謂的妖怪?”

“正是!”獄卒麻利地跪下,大聲應道,“小的進去時,這最高的人被小的看出是首領之人,正要拿他來時,他又說胖子才是賊首,胖子又說這死的是,所以就一併拿來了。”

離就坐之人最近的老者大喝一聲,聲如洪鐘:“胡鬧!他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獄卒身體抖如秋葉,一語不發地低下頭去。白吉看得有趣,又不怕這些人,便插嘴道:“你幹嘛罵他啊?他只是如實稟告,若是他不把人都拿來,我們一來,交待了,你又要怪他不一次拿來。這不是叫別人左右為難嗎?”

全場譁然,獄卒臉色更如死灰一般,胖捕頭身上居然發出牙關打顫的得得聲,惹得白吉疑心頓起,暗中讓楊墨從腦子裡渡話道:『你至於嗎?凡人有什麼好怕的,到時候我們施個法術走人就是了,他們能拿我們怎麼樣。』

在胖捕頭牙關咯咯聲中,他沒好氣地道:『你真是闖大禍了。六界六界,人間也算一界啊。六界都有當頭的,你以為人間就沒當頭的?』

她猛然醒悟過來,看向坐在中間,不露聲色的男子,猶豫地道:『你是說,人間的皇帝就是人間的頭?』

『正是!在人帝面前你放肆什麼!』

她疑惑地道:『難不成他也是個強者?會法術?有神力?』

胖捕頭已是氣急敗壞,講話都不利索了:『他、他什麼也不會!』

她更加疑惑地道:『那你怕什麼?』

『因為在人帝面前,其他界的傢伙,哪怕是神界的傢伙,也沒有任何力量,就和凡人一樣!』

白吉聽見這話,腦中嗡的一聲便大了。還不待冷靜下來,她已大罵道:『你怎麼不早說!』

『我哪裡知道你那麼無知!』胖捕頭哇哇大叫,可也已是無濟於事,『你以為為什麼人帝要算進六界君王之列!』

她哪裡還能聽得下,眼睛不住忘向天井的空中,想著此時若是直接用肉身翻牆跑掉,能有多大成功機率。正算到可怕處,猛然聽見那坐著的人開口了:“罪人何名?”(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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