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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踏浪歸來

三支火炬亮起後,女孩們背後三十米外又燃起兩道火光。最後兩個女孩荷葉和梨花在黑暗中顯出身形。那裡已經接近海陸的分界線,兩人分隔得有些遠,致使兩道火光間隔著大概五米的間距,這樣刻意的保持距離似乎暗示,她們正迎候著什麼。

沒讓人們等太久。遠處的海上,一聲沉悶的,彷彿牛吼的低鳴聲響起。

“怪物?”眾人一驚。但看到女孩們無動於衷的樣子,她們又放下心來。“大概是神仙大人的坐騎吧!”心是放下了,耳朵卻被那無法形容的怪聲弄得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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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鳴聲連綿不絕,若仔細聽還能聽到它正在由遠漸近。岸上只聞其聲不見其形的眾人不禁心裡疑惑:“叫了這麼半天一直不停,海里的牛不用換氣麼?”

這個怪物彷彿真的力大無窮。吼聲不僅不曾停歇,連一絲起伏都聽不到。眾人瞪大了眼睛,終於辨認出海中一道模糊的人影。只有一道人影,理應出現的吞天食海的怪獸卻全然不見蹤跡。

人影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慢慢的,視力好的人已經能分辨出他負手而立的姿態,也看到他腳下踏著低矮的船。無人操縱的船卻跑得飛快,正當諸人忍不住將目光延伸向海中,查探船後究竟有沒有怪物。砰砰砰砰砰!海中響起五聲巨響。此人的背後,五道巨大的火流星漸次騰空而起。

如此罕見的景象頓時吸引了人們全部的注意。不等她們發出驚呼,火流星越升越高,在半空中轟然巨響,炸開五朵絢爛的火花。五朵花分為三種不同的顏色,白藍紅藍白,中間那朵紅花最大,也最鮮亮。令滿天的繁星黯然失色。奪人二目的光彩映的海面也為之一紅。

藉著半空那耀眼的紅花,白衣如雪,傲然挺立的全昊終於顯露出真身。

種種匪夷所思的異象幾乎衝潰人的心靈。在看到神仙大人出現的那一刻,有人再也熬不住了。一名女子語無倫次的大叫起來。“神仙,神仙啊!”嚎叫著撲倒在地。被她這一影響,再沒有人能堅持站立,人們幾乎同時雙膝一軟,眼看著就要往地上跪去。

蘆薈見狀立即出列喝道:“不準跪下,不準跪下!拜見神仙大人有專門的禮節。你們這樣胡亂磕頭的鄉下野把式根本不是敬神,是把神仙大人和村廟裡的孤魂野鬼相提並論。是褻瀆!給我老實站著,該行禮時我自會提醒。都把耳朵豎起來,隨時聽我的命令行事。”

一陣喝罵終於撐住了人們的雙腿。眾人一琢磨,好像蘆薈說的確實很有道理。鄉里土廟的神靈雖然傳的神神叨叨的,但沒一個有這位神仙的大手筆。驅使著力大無窮的海中怪獸,以一己之力把五顆流星升上天空,這該是怎樣的滔天法力?拿對待精靈鬼怪的辦法去禮敬一位真正的大神仙,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於是人們雖感覺無所適從,但總歸是站住了。有兩個機靈的還衝前幾步,趕緊把仍伏在地上哭天搶地的那名女人拽了起來。可雖然有人攙著,這人仍瘋瘋癲癲的呼喊不止。任憑人怎麼招呼也沒有反應。

蘆薈一皺眉,厭惡的吩咐:“給她兩記耳光,還不醒就直接打昏。神仙大人架前哪容得她放肆。”

雖然她的話聽起來有些蠻橫,可攙著發瘋女人的兩女一點都不敢怠慢。她倆是真下了狠手,不真打不行了。啪啪兩記耳光下去,發瘋女人總算醒了過來。

這麼一鬧騰,全昊的船已接近了岸邊。天上的流星之花沒持續多久便漸次熄滅,獸吼聲也不知什麼時候停了。夜空恢復了寧謐幽暗。稍微平靜的諸人眼睛又集中到神仙大人身上,屏氣凝神的期待他上岸的那一刻。

但她們並沒能如願。啪的一聲脆響,船頭亮起兩盞圓圓的白燈籠,照的整片海灘如同白晝。耀眼的光芒刺得眾人忙不迭眯起眼睛。

由於光線太過強烈,沒有誰能看清楚發光燈籠的真正樣子,只能絞盡腦汁回憶。想到燈籠出現時的那一幕,不止一個人心中瑟瑟發抖。那真的是燈籠嗎?還是……眼睛?

眾人面前的四名女孩無聲無息的從橫列變成了縱列,身體轉過九十度,挺胸昂首迎接她們的神仙大人。在眾多目光關注中,全昊由另兩名女孩的陪侍下緩步而行,在如夢似幻的白光中飄然而至。最終在十一女兩男組成的佇列前五米處停下。

蘆薈上前一步,刻意拉起長音。“都—注—意—了——————跪!”

譁啦譁啦,全昊對面的人牆頓時矮了一截。

“三叩首!”

在人群開始如波浪般起伏的同時,她又不忘大聲提醒。“記住,是叩拜三次。這是規矩。多了少了都是對神仙大人不敬。”

聽她一講,幾個唯恐少磕了頭吃虧的只好遏制住自己變身叩頭蟲的衝動,老老實實的拜了三拜。

雖然只有十三個人,叩拜仍是有快有慢,一點都不整齊。待最後一個人拜完,蘆薈再次高聲喊道:“起!”

譁啦譁啦,人牆又次第長了回來。

人雖站起來了,頭依然低著。如此玄而又玄的天仙下凡情景眾人在夢中也無法想象。誰也不敢看全昊的臉,唯恐衝撞了神仙大人。但又不能把眼睛挪到別的地方,那更是不敬。於是只能盯著全昊的小腿和腳。

至此,拜見已經算是完成了。但今晚的“節目”才進行了一半。

全昊朝侍立在身邊的梨花一點頭。小女孩領命,緊走幾步來到全昊側前方站定,然後嘴唇輕啟,聲音帶著一絲空靈。“梨花代神仙大人說話!”

“全體,跪聽。”又是蘆薈的聲音。只不過這一次說完,她立即面向全昊屈下雙膝。其他四名女孩亦不例外。而人群更是習慣了聽她的命令。聞言便毫無異議的再次跪倒。一時間仍然站著的只剩下全昊和梨花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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