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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龍宮之旅

“哥哥,我一定要來救你!”

西爾維婭踏著她那帶莖的綠葉衝浪板,帶著堅定的信念向兇崖島飛一般駛去。在她所到之處,魚兒四散逃命,浪花四散飛濺。就這樣劈風斬浪,她很快就進入了兇崖島海域。大浪在他腳下猛烈的撼動著,試圖把她頂下來。她搖搖晃晃的站在衝浪板上,原本堅不可摧的信心有了一絲動搖。狂風撕扯著她飄揚的秀髮和她的衣裳,巨浪拍打著她晃動的新葉和她的腳腕。就在她絕望的時候,魔法師的魔法救了她——那片新葉的莖直挺挺的拋錨於大海深處,然後繼續長啊長啊長,一直把驚魂未定的少女脫離了怒海,送到了高不可攀的兇崖島上。

西爾維婭**而又精疲力竭的倒在了一棵椰子樹下。正當她準備好好養精蓄銳一下的時候,一個小巧玲瓏的椰子正好砸在了她的鼻子上。她驚叫一聲,一骨碌坐了起來,猛瞪著那個椰子。突然,她的喉頭一緊,瞪大了眼睛湊近那個椰子。

在椰子波紋狀的表皮上,歪歪扭扭的刻著一行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即便特例,有來無返。虎鯨守護,巨浪兇崖。命中註定,孤寂餘生。

西爾維婭緊握雙拳,憤怒的將椰子扔進了大海深處。她生性桀驁不馴,向來都是變被動為主動。在她的詞典裡,就向來沒有聽天由命這個詞。她的格言是:不自由,毋寧死。此刻,她正凝視著大海的深處,目光透出倔強、堅強和勇氣。但接著,一個聲音在她耳邊輕輕響起:“傻姑娘,你難道不知道,兇崖島即使在世界上都算是最富饒的島嶼嗎?只要能登上兇崖島,你在這裡就可以吃遍山珍海味。這裡泥土肥沃的連金銀珠寶也都長得出來。為了登上這島,有多少人喪命於此啊,在這裡就可以享受畢生的榮華富貴。在這裡,麵包樹上能長出麵包和麵粉,石榴樹上能長出石榴和藥物,蘋果樹上能長出蘋果和奶牛,桑樹上能長出桑葉和書,橡樹上能長出橡實和漂亮的鞋子,椰子樹上能長出椰子和漂亮的衣服,柳樹上能長出柳條和籃子,榆樹上能長出榆錢和餅乾,白楊上能長出木棰和木桶,石頭中能蹦出金銀,蘑菇中能躥出雨傘,蒲公英中能長出各式各樣的玩具,草莓中有洋娃娃,橡膠樹上長膠水,香蕉樹上長香蕉和香腸。甚至,你去找梧桐樹,還會發現它還長城堡——有大有小,應有盡有。真的,想象一下吧,櫻桃樹上甚至還長糖果,葡萄藤上長鑽石,西瓜藤上長馬車,甚至紫杉林中長信鴿……多麼美妙的地方啊,你何必要走呢?”西爾維婭猶豫了。

“也許……”她遲疑著,突然,她一個激靈:“你是誰?你又在哪裡?”

那個低沉的嗓音回答了她,“嘯海龍王,為了救一個傻丫頭而被迫在他不該在的地方。”

西爾維婭與內心作著鬥爭:“對了,龍王爺,您看到一個約摸20歲左右的青年在這附近了麼?”

“放心,‘小姐’。他現在很安全,你的哥哥們都很安全。你就無牽無掛的呆在兇崖島上吧——琳達和她的母親不會歡迎你回去的,你現在已經沒有家了。兇崖島著實是個好去處。”

“那……”西爾維婭仍舉棋不定,有些不放心,“那……我的哥哥們就拜託您照顧了。謝謝您。”

“放心吧,孩子,你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呢。告辭了!”說罷,拋在西爾維婭眼前一片靜默。

“謝謝……”西爾維婭累的腿一軟,倒在了暖暖的熱沙中。真是一點也不假,說時遲,那時快,沙中長出一張暖暖的、軟軟的床鋪。“太好了……”西爾維婭含糊不清的嘰咕了一句,就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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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慢慢的睜開了一隻眼睛,眼前的東西似乎模糊一片,睜開眼睛使他感到眼睛一陣刺痛。他感到兩邊腮幫子各有一道火辣辣的傷口。他感到很怪異,因為他呼吸時,似乎會有泡泡從傷口後冒了出來。他的手指似乎分不開了,手指之間像是有一層膠膜。他還感到身上似乎穿了一套鎧甲,而且背上和肚腹上似乎還有兩把弓箭。他是側躺著的。他正準備把眼睛閉上時,突然聽到一大串咕嚕咕嚕的吐泡泡聲,似乎還夾雜著一絲混沌不清的、微弱的、起起伏伏的怪異的音調。接著,他就只知道有人用“手”抓住了他的眼皮不讓他閉上,然後拿一種塗了厚厚的“膠水”的“刷子”往他的眼球上刷。他不斷抽搐著,疼痛難忍,反抗的尖叫著。可他的尖叫聲似乎化作了一堆咕咕嚕嚕的泡泡和基本一模一樣的怪異聲調,像一臺沒有調準的錄音機。有“人”用一雙強有力的“大手”死死按住了他,而且絲毫不放鬆對他眼皮的掌控。過了一會兒,慢慢的,眼前的影象似乎清楚起來,但歪歪扭扭的,很是古怪。眼也逐漸不疼了。看來,逮住他的這群野人還是有點兒良心的——可他這是在哪兒呢?

“已轟吳影厄!”(你終於醒了!)他旁邊那個‘人’突然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一大串泡泡,“已奧斯債則昂亞序,嘔恩秀鶴學昂厄。”(你要是再這樣下去,我們就要絕望了。)

喬治吃驚的瞪著說話的那個“人”,竭力的動著腦筋,想明白十個問題:一、我在哪。二、我怎麼來的。三、這是誰。四、他為什麼不能正常地說話。五、他說了些什麼。六、他們對我做了些什麼。七、發生什麼事了。八、他為什麼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感覺。九、老烏鴉在哪裡。十、這是個人嗎。

見喬治似乎一臉茫然,那堆泡泡伴隨的聲音似乎不耐煩起來。“嘿,已四伏四區號泰入京戲哈?”(喂,你是不是需要帶助聽器呀?)他吼道。

這時,另一個聲音加入了進來。比起先前那一個,這個聲音顯得沉穩而有權威:“呼厄蛤咪似?皮厄,啥幾,國仰,已嗯式夫晃厄黑哈雌物丁澳毫四釘澳厄。”(出了什麼事?比爾,查理,我想,你們是不忘了給他吃助聽藥和適應藥了。)

緊接著,喬治感到自己的嘴巴被扳開來。一股苦咧咧的藥水和一種酸溜溜的藥水伴隨著鹹鹹澀澀的海水湧了進來。他緊皺著眉頭,想一股腦兒的都吐出來,可是卻被人死死的捏住嘴巴不放。他掙扎著發出咕嚕咕嚕的喉音:“杭孩偶,已恩澤旬矮恩!”(放開我,你們這群野人!)結果,說出來的“泡泡音”,連自己也吃了一驚。

但不管怎樣,這群強盜肯定是聽懂了。一個從沒出現過的聲音吼道:“屁惴!”(閉嘴!)喬治嚇的一哆嗦,只得乖乖的把那苦不拉嘰的爛玩意兒給吞了下去。效果立竿見影。藥水剛一下肚,他就立刻振作起來。現在,他起碼感覺好多了,不老感覺背上和肚子上是兩把硌人的弓了,而是覺得是身體的一部分,缺一不可的東西。他也不再覺得兩腮火辣辣的疼痛,而是舒暢的感受著水從裂縫間流過。他甚至也不覺得影象很模糊。確實,影象歪不拉嘰,光線朦朧,但是他已經適應了這裡,能辨認出眼前正是他的祖父。還有兩位蝦兵蟹將他不認識。爺爺見喬治把藥水咽了,就鬆開他,滿意地打量著自己的孫子。

“呵呵,你終於醒了。”他顯得很開懷,喬治這時發現,他連這些古靈精怪的“泡泡語”都能聽懂了,“孩子啊,我的後代。你沒事就好。”

喬治迷惑地打量了一下四周:“龍爺爺,這兒是哪兒呀?老烏鴉呢?這兩位又是誰呀?”

爺爺慈愛的笑了,“傻孩子,你這是在海底最最神聖的地方:龍宮的閨房啊。至於那只老烏鴉嘛,放心,他已經被我安頓好了。當然享受不到你這般榮華富貴,但是也不錯了。我把他安頓到了海底最大、最美麗、最舒適的貝殼裡了。就一隻小小的烏鴉而言,已經夠豪華了。我知道他曾經是火山島守護者。但是,火山島畢竟現在已經不復存在了。所以,無論他以前怎樣達觀顯赫,他現在都是一隻無家可歸的小破鳥了。懂嗎?他帶不來任何好處。因為火山島的毀滅,我們現在可以不經邀請的進入火山島海域打獵,他已經沒用了。好了,我該走了。順便說一句,如果你到處遊遊,你會發現你的兩面隔壁都有熟人哦。噢,對了,忘了說一句,這是比爾,”那只表情不耐煩而卻又充滿風趣的大龍蝦鞠了一躬,“這是查理,”那只腰粗膀圓且又相貌兇狠的大螃蟹揮揮鉗子,“這兩位是負責伺候你的侍臣,有事儘管吩咐他們。晚安,晚飯在床頭櫃上。”說罷,龍王爺走出了閨房。

喬治仰面倒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是墜入了大海嗎,怎麼又會在這裡安然無恙的活著?他可是在火山島海域溺水的,而那則又是爺爺的禁地,他和老烏鴉是怎麼倖存下來的?說到老烏鴉,爺爺為何如此輕蔑?另外,兩個熟人又會是誰?喬治再也忍不住了,他掀開褐色的巨藻被子,跳下他那舒適的海綿床,準備四處遊遊。他舒展了一下筋骨,這才發現自己居然長出了鰭和鰓,甚至指頭之間有了蹼。他試著遊了一下,感到十分自如。他乾脆脫下衣服,赤身**的漂著,仔細打量著肚子上的鰭,感到十分新奇。他突然瞪大了眼睛,發現自己的側腹長滿了鱗片。他樂滋滋的在水中翻了個筋斗,環顧了一下房間。整個房間使用一些精美的珊瑚做成的。在盪漾著的碧綠的海水襯托下,這奇妙的小生靈顯得火一般鮮紅。質地雖然粗糙且參差不齊,卻給人帶來一種獨特的美感,一種奔放自如、安樂祥和的美感。他們互相環抱著,伸展著,伸出的手爪雖堅不可摧卻又柔韌有餘,強硬卻不尖銳,而是有著圓圓的盡頭,十分的光滑。枝條上點綴著顆顆晶瑩剔透的珍珠和琥珀,屋頂上還有一些游來游去的燭光魚,散發出淡淡的紅光和耀眼的白光,甚至還夾雜著一絲似有似無的藍光。這讓他興趣盎然。他覺得,在這裡呆著,絕對不亞於七星級酒店。他心滿意足的扭動了一下身體,就開啟用精緻的貝殼製成的門,遊了出去。

他來到了一條長長的長廊中。這裡的四壁是用堅硬的灰色珊瑚打造而成——醜陋,堅硬,又相當的粗糙,沒有美感。好在這房子的主人似乎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他下令用精美的珍珠嵌在珊瑚壁中裝點。走廊裡,每隔幾步就會發現一兩只結伴而行的燭光魚,悲悲慼戚的散發出幽幽的綠光,塑造了一種寂靜、神秘的氣氛。他們偶爾衝他點點頭,或停下來鞠一躬,甚至打聲招呼。但大多數只是兩眼發直,僵僵的徑直向前漂,連鱗片也懶得動一下,只有當他的腮微微顫動一下,冒出一個小小的泡泡,才能看出這個傢伙體內還存在著生命。直到他一頭撞在珊瑚牆上,他才會猛地擺動一下尾巴,不情願的轉過身,繼續漂啊漂。

喬治小心翼翼的向下沉了沉,讓光著的腳丫子踩在了堅實的地上。他儘管發現游泳能給他帶來這麼多的快樂,但他還是更喜歡腳踏實地的感覺——感覺不輕飄飄,更能依賴。這時他驚奇的發現,由於光線暗,他剛才沒有注意到,這地板竟然也鋪著地毯。他俯近腳下仔細的瞧,發現原來是一堆柔軟的海草。他站了起來,挺直身子,仔細打量著前面。果然,對面的牆壁上,赫然嵌著兩道潔白的貝殼門。他猶豫了一下,輕巧的微微一跳,優雅的滑到了其中一道門前。他遲疑了一會兒,然後把手輕輕搭在突出的珍珠把手上,輕輕的一按,悄悄地推開了門,躡手躡腳的溜了進去,然後再把門輕手輕腳的掩上。與自己的房間不同,這個房間是用黃色的珊瑚做的,好似黃金燦燦,又似陽光束束,毫不耀眼。這裡的燭光魚散發出金色的光芒和刺眼的白光,同樣滲透出一絲若隱若無的藍色。海綿床上厚厚的由巨藻剪裁而成的與房間不搭調的褐色被子下微微蠕動著一個瘦弱的小身體。喬治屏住呼吸,無聲無息的滑過去,把手小心翼翼的放在被子上,接著,他猛地一拽。他拽起的不僅是被子,而是所有的小心和謹慎。而他發現的也不僅僅是一個人,一個急促喘息著的男孩,而是他所有痛苦、不堪回首的記憶。這個男孩的存在使喬治像被雷劈了一般呆呆的立在那裡。他回憶起了當他的同伴卡拉巴斯施展魔法,獲得“無聲電報”說喬治的兄弟們都已命喪怒海時,他是多麼的驚愕、憤怒與痛心。他那時是多麼的憎惡大海,恐懼大海,它奪取了他兄弟二人寶貴的性命。而如今,他身居大海,而時間也在這件喪事上留下了痕跡,漸漸的抹淡、抹淡。可是現在,他又記起了一切的一切。究竟是什麼,讓他想起了他竭力拋開的一切?

喬治下意識的攥緊了被子的一角,他神情激動,幾乎要湧出淚水。被子下的那個小身體隨著呼吸微弱的一起一伏。突然間,所有的魯莽重又規規矩矩的回變成了謹慎。他舉起一個指頭,先猶豫了一下,然後顫巍巍的伸了過去,在那男孩的背鰭上輕輕的捅了一下。見沒有反應,便又是一下。一下接著一下,一下更比一下重。最後喬治實在是不耐煩了,就乾脆小聲叫了起來:“路易·彼得·米勒!快醒醒!路易·彼得!”

慢慢悠悠蠕動的身體突然象中風了似的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顯然吃驚不小。接著,躺在床上的男孩慢慢的把頭轉了過來。

沒錯,這就是路易·彼得·米勒。

看上去變化大多了。一個十五歲的少年,看上去至多有十二歲,瘦骨嶙峋。臉色慘白,像紙一樣的臉上嵌著一對睜得大大的、滿是恐懼的大眼睛,空洞、呆滯、茫然,完全沒有一點兒神采,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嘴唇發紫,手指顫抖。他似乎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恐怖景象,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見到喬治,路易似乎一點兒也沒有表現出認出或欣慰、驚喜的樣子來,相反,他坐了起來,雙手環抱住蜷起來的膝蓋,整個人也蜷縮在被子裡,忽閃著一雙黯淡無神、又驚又恐的眼睛驚懼的瞅著他。接著,他吸了吸鼻子,結果吸進去的是一大堆水。他嗆得咳嗽起來。等安靜下來了,他便眯起眼睛,懷疑的打量著喬治,用很濃的鼻音說道:“已(你)是誰?已(你)來這幹嘛?已(你)是不是猛吳襖(猛虎島)的嗯(人)?”提到猛虎島的時候,他的眼裡流露出一種無法形容的恐懼,顯然就是猛虎島害得他精神失常了。

喬治面對弟弟的驚慌與懷疑,仍鎮定自若,僅僅是一種擔心和憂慮,並無生氣或不耐煩的意思。他還或多或少的表現出一種迷惑,所以只是溫柔的拍了拍弟弟的肩,結果路易一受到他的接觸,竟嚇得差點哭了出來。“別害怕,我是你的哥哥喬治啊。”喬治同情的安慰道。

“走開!走開!”路易歇斯底里的拍打著、踢蹬著,把紫菜床單都給踹掉了一半。喬治見狀,無可奈何的站起身,游到了門外。他仍能聽到屋內發出的斷斷續續的抽噎聲:“走開,走開,別吃我。”

“別吃我”?喬治一臉疑惑。接著,他又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看來,路易想單獨去猛虎島無疑是他路易·彼得一輩子最失策的決定。現在,年幼的路易可謂是精神失常了。對了,這個房間是路易,那另一個房間呢?既然弟弟能夠有幸“死而復生”,那為什麼哥哥就不可以呢?難道,老龍王敢安排他們三兄弟團聚在如此相近的住處嗎?喬治加快了手臂划動的速度。

又是一扇貝殼門!純潔的白光在昏暗的海底忽閃忽閃,引起了喬治的注意。他又驀得停在了門前,再一次開啟了一扇門。只不過,喬治這回的謹慎僅僅出於他對自己的興奮和迫不及待的情緒的約束。

這一回,房間既不是金色也不是紅色,而是一種飄逸的紫色。籠罩屋內的燈光是一種美麗鮮豔的亮藍色。他的床……喬治不僅嫉妒的發現,他原以為他自己的鮮紅色的海綿床就已經非常稀有、瑰麗了,要比弟弟路易那普普通通的、略微有點兒發橙色的黃色海綿床要高貴得多,沒想到,眼前的床竟是用他幾乎從未聽說過的銀灰色海綿製成的。雖不如他的鮮明、瑰麗,卻更為稀有。俗話說,“物以稀為貴”,再說,這種銀色更符合這珊瑚小屋的格調,更增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喬治驚奇得四處打量了一下。燈光有主調藍色、副調白色,以及若隱若無的綠色。他深吸了一口氣,擺動著腳蹼,自如的游到了床邊。他剛要掀起被子,目光突然被床頭上的一本小冊子給吸引住了。這小冊子一看就是用海帶做成的,上面有用鋒利的石頭刻出來的字跡。喬治低下頭,眯起眼睛仔細的研究。小冊子上有幾個潦草生硬的數字和字母:jul.,bill’sgrandson,crownprince.

“王位繼承人”?喬治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冥思苦想了半天,最後決定先掀開被子再說。小冊子上刻著他哥哥的名字,那這床上顯然也應該就是他了。果然,暖烘烘的被子底下躺著一個穿著用薄薄的紫菜勉勉強強縫起來的襯衫的瘦高個子。他的皮褲是用蝦的皮製成的,床邊還有一雙硬邦邦的貝殼鞋。這次,喬治決定不再耽誤時間。他粗魯的推著他的哥哥,低聲叫道:“安德烈!安德烈·戴維·米勒!快醒醒!我是你的弟弟,喬治·米勒!”

床上的人有了動靜。只見他扭動了一下,然後慢慢翻身坐起,眨眨眼睛,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眼睛也無神的垂著,嘴唇根本就沒有開啟的意思。他就這樣面無表情地與弟弟喬治面面相覷,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喬治竭力按捺住心中的恐慌,就這樣一動不動與哥哥僵持著。終於,安德烈·戴維不自在的抽動了一下肩膀,眼神也隨之突然變得無比犀利和冷漠。他狠狠地盯著弟弟,“你是誰,來這幹嘛?嗯?”

喬治覺得自己幾乎要精神崩潰了,他要垮了。“我是你的弟弟,喬治·傑克·米勒啊。”他無力的回答道。為什麼他的兄弟都這樣失憶了啊,為什麼失憶後還要神經失常啊。

沒想到,這個名字竟然讓這個失憶加精神失常的男人臉上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驚訝,但轉瞬即逝。但他仍然兇巴巴地說道:“呸,弟弟?你根本就不是一個人。長著魚鰭,張著腳蹼,長著魚鰓,還不知廉恥的赤身**,這種人不人,鬼不鬼,魚不魚的鬼東西決不可能是我的親弟弟!”

喬治覺得自己的眼淚都快下來了,這是他的哥哥,他摯愛的親哥哥的責罵,這一罵,徹底打垮了他的信心與精神。他雙手抱頭,絕望的雙膝跪了下來,跪倒在他哥哥面前。“到底我要怎麼做,你才能相信我的話。”要不是眼睛上塗了東西,他的淚水早已奔湧而下。他的頭痛苦的垂了下來,一直落、落,抵到了冰冷的海底。

安德烈仍冷冷的瞧著他。“你以為,用這種下賤的舉動能使我相信你的話嗎?我的弟弟決不會這樣沒有自尊心,光著身子給一個人磕頭!”

喬治沒有動一下,他的身體在因羞恥、悲痛、絕望和憤怒而顫抖著。

安德烈高傲的說:“現在,我實在是看不出你有什麼理由繼續浪費我更多的時間了。滾吧,粗俗卑賤的小人!離開我的房間,別再企圖用你噁心的話語玷汙這所房間!滾!”

這些惡狠狠的話語像冰雹一樣重重的砸在喬治的心上。他痛的一縮,身體在哥哥面前蜷縮成一個球。但他仍既沒有說話也沒有抬頭。因為他記得,要恢復一個人的記憶,必須單獨和保持清醒狀態下的他在同一個房間裡呆上十二個小時。

安德烈冷若冰霜的說道:“你聾啦?現在就滾,快。”

喬治繃緊身子,低聲下氣的懇求道:“就讓我住一夜吧,求求您了。”

安德烈一口回絕:“不可能!答應你無異於引狼入室!”

喬治的身體縮得更緊了。他請求道:“噢,拜託,哪怕三個小時也好啊。求你了。”

安德烈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粗聲粗氣的回答道:“那好吧。可只准三個小時。”

滴滴噠噠……四個小時過去了,安德烈早已昏睡,而喬治連要走的意思都沒有。

快要到九個小時時,安德烈忽然從夢中驚醒,瞅了眼地上,頓時大發雷霆:“怎麼,你還在這兒,你這個厚臉皮的狗東西!真不要臉!”

喬治嚇了一跳,沒有吱聲,這沉默更激怒了安德烈。

安德烈直起身子,怒火從眼中噴射出來,幾乎燒著了跪在床前的青年。這個青年可是拋棄了一切尊嚴就為了喚回他的記憶啊,他怎麼能如此絕情?“你走不走?”安德烈威脅的低嘶著。喬治終於仰起臉,直起身子。絕望、無奈、痛苦、憤怒、羞恥和悲傷在他眼裡燃起了一道奇怪的火焰。他帶著這種古怪的激情慷慨激昂的大聲說道:“不,決不,我不會拋下自己敬愛的哥哥,任憑他在失憶的苦海中掙扎的!”

“很好。那,這可是你自找的!”安德烈冷若冰霜的按下了床頭上一個按鈕。要在陸地上普普通通的賓館,這些很可能是寫什麼“床頭燈”啦,什麼“主燈”啦,什麼“空調”啦,等等等等。但這個按鈕,一按下去,整個房間霎那間籠罩了一種詭異的紅光。

這是血。

血映紅了房間。

整個房間充斥著一個揮舞的長繩形的影子,它跳來跳去,幻影迷離。

那麼,這是誰的血呢?

自從那個灰影出現起,跪在地上的喬治就發出了陣陣撕心裂肺般的慘叫。房間裡洋溢著血腥味、恐懼而又痛苦的氣息以及鞭子啪啪作響的聲音。這是龍宮專門懲治邪惡的罪犯的高階鞭子,是用海蜇和水母的有毒觸鬚製成。抽在身上會火辣辣的,無法忍受的疼痛。而現在,老龍王肯定怎麼也想不到,為了保衛太子的安全而安裝的毒鞭,竟會加害於他的二孫子。

在龍宮,一般挨這種高階毒鞭最多只要十下就夠受的了,而現在,喬治王子卻雙膝跪在地上,忍受著這種來自親哥哥的鞭刑。十一下…十二下……二十下……他被折磨得根本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本來他房間裡的那盤晚餐也還未動,想來也有幾天滴水未進了。本來就元氣大傷的基礎上,現在鞭子一下一下重重落在他的身上,更是動彈不得。其實,他即便是精神飽滿也未必能逃過一劫。失憶暴露了安德烈殘忍好殺戮的一面,他除了啟動鞭刑的裝置以外,還啟動了地磁和地刺。地刺刺穿了他的腿,把他插在了一根根巨刺上,而地磁則讓他感到膝蓋及以下的皮膚被往下吸著。這幾種折磨加起來,稱之為三級刑罰。專為那些想要造反的魚蝦準備的。其實,想想他挨的鞭子數,足以成為二級刑罰,專門懲治有謀殺罪的魚蝦的。他癱軟的跪在那裡,身體歪斜,肩膀被一隻巨大的地刺穿過,整個人像一塊肉無力地掛在肉串上一樣。他眼珠微凸,嘴巴微張,像是還在無聲的嘶喊。而安德烈則坐在床上,嘴角上居然還掛著一絲微笑,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

就在喬治覺得自己即將昏過去時,刺穿身體的那根巨刺不見了,引力也似乎隨之而去。他從半空中重重的摔了下來,落到了地上。空中那根無形的刺鞭也不知去向,這讓他松了一口氣。他側著身子倒在了安德烈面前,腦袋無力的搭著,無神的兩眼微閉,微張的嘴裡吐出的泡泡都是由血絲構成的,時不時還發出陣陣咳嗽。他周圍的海水都成了一片混沌的血紅色,散發出陣陣血腥味。

安德烈俯身望向他,“怎麼樣?”他幸災樂禍的問道,“還不立馬滾嗎?再不走,就讓你嚐嚐更毒的。”他抬起一隻穿了鞋的腳,踢了喬治一腳。喬治馬上晃晃悠悠的翻了個身,像一隻任人宰割的足球。“媽的,你竟敢玷汙了我清幽的房間。”安德烈罵道,“快給我滾,否則,我就讓你嚐嚐什麼叫生不如死的感覺。到了那時,你都得求著我了結了你這條狗命。”

喬治沒有回答。一來是他已經全然沒有力氣,二來也是因為他還期盼著拖延時間。而他之所以不走,也不完全是因為要拯救哥哥了——他也走不動了。

“你皮癢癢啊?”安德烈狠狠的怒罵,一隻穿著釘子鞋的腳狠狠地踏在喬治**的腰上,“快滾!”

喬治攢足力氣,吃力地把頭扭過來,氣喘吁吁看著他,渾身發抖。“你幾乎要把我給殺了。”他無力地說著,努力擠出一個勉勉強強的笑容,“但是,安德烈,你知道的,‘當父親不在時,長子就相當於父親。’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是排在第一位的,只要能使你恢復記憶,就是被你活活打死我都不會有一個字的怨言。因此,你叫我做什麼都可以,就是修想將我逼出你的房間。”

安德烈吼道:“白痴!混蛋!我要把你的皮給扒下來!”說罷,腳尖插到喬治身下,向上有力一挑,喬治便飛了起來。安德烈猛地跳起來,一伸手,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然後又狠狠地一下子將他粗魯的抵到了牆上。

喬治幾乎無法呼吸,喉嚨被安德烈有力的大手死死卡住,根本沒有希望逃脫。其實,即便是可以,他也不會這麼做。此刻,他毫不掙扎地掛在安德烈的魔爪下,一副束手待斃的樣子。他只是匆匆地瞥了一眼房間裡的掛鐘。

“只要再堅持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就……”他想著。雖然只有兩個小時,但他不知道能否堅持到那個時候。突然,他感到扼住他喉嚨的那隻手放鬆了。他滑到了地上,吃力得喘著氣。

“哼,這麼就掐死你顯然是便宜了你。”安德烈·米勒輕蔑的說道,“我要讓你嚐嚐什麼叫頂尖的極端刑罰。”說罷,他狂笑著,按下了一個按鈕。

海蜇、水母、成年的方形水母、海星、海膽、海葵的觸手一次性的同時打在你的身上,會感覺怎麼樣?劇痛加死亡。可是,這次的刑罰真虧他想得出來,竟首先給喬治打上了“緩期死亡”的針。然後,還是上次那些地磁和地刺,只不過這次的地磁磁力更強,地刺有很多尖尖長長的分叉。而且,鞭子的成分除了上述的幾樣以外,還有電鰩帶著強大的足以把人電死的高壓電的尾巴。

“啊……”

這一次,虛弱的喬治差點兒休克。恐怖的地刺在他瘦削的身體內迅速分叉、蔓延,竭力穿透他的五臟六腑。但他儘管渾身顫抖著,大口的喘著氣,眼睛裡充滿恐懼和刻骨銘心的劇痛,卻還是努力的忍受承擔下去。一般人到了他的這種狀況,恐怕早已是竭力尋死了。可是,此時此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哥哥,他一直都尊敬的哥哥,因此,他吃力的支撐著。就在地刺即將穿透他的心臟時,地刺突然消失了,他被地磁吸的重重的摔落到地上。雖然在那無形的鞭子的鞭撻下,他的皮膚一次次被撕裂,鮮血不斷的攪和著海水,身體仍伴隨著強烈無法忍受的劇痛,但他卻已經滿足了。緊接著,地磁也消失了,只剩下那終極刑鞭仍孤零零的兀自猛烈的抽打著。喬治舒了一口氣,一聲不吭、毫無怨言的忍受著酷刑。電流一次次刷過他的全身,使他不斷的抽搐著。即使是要謀殺龍王的魚,最多最多也只需挨六下,已就夠他餘生都生不如死了。可喬治究竟挨了多少下?答案是:一小時零五十六七分鐘的量。那大概多少鞭?回答是:平均兩秒一下。

即使是緩期死亡的藥水面對如此強大的外界壓力也無法再有效地進行下去了。就在喬治快要被活活打死的時候,安德烈住了鞭。他一臉輕蔑,譏諷的說道:“無論怎樣,就這樣殺死你太沒勁了。你應該享受到更高的待遇。不是嗎?我倒要見識見識你還能撐多久。還不走嗎?你遲早會被我整死的。”

喬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只是靜靜地躺在那裡,平靜的、甚至是急迫的等待著安德烈的下一次折磨。他已經看不見安德烈,以及他身後的鍾了。他周圍全是血水,甚至他的眼眶中也都是。可是他已經不在乎了。身上的疼痛一陣陣的襲來,每一次都足以讓吃盡苦頭的他休克甚至死亡。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著十點的鐘聲響起。

“咚……咚……咚……咚……”

太好了,終於來了。喬治無力地想著。

“咚……咚……咚……”

但安德烈似乎面無表情,這鐘聲似乎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咚……咚……”

再來一下,哥哥應該就可以恢復記憶了。喬治虛弱而又欣慰的想到。

可這鐘聲始終也沒有盼到。

天哪!喬治感到相當落敗。他崩潰了,他絕望了。他失敗了,他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他竟然糊里糊塗的看錯了表!實際上,還有一個小時!他能活到那個時候嗎?指望不大,實際上,就喬治本人來說,他已經心灰意冷。他失去了信念,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他能聽見哥哥安德烈·米勒充滿殘暴的聲音從遠處微弱的傳了過來。

“哼哼,我想到了一個主意。”安德烈充滿勝利的說道,緊接著,他按下了一個按鈕。

喬治現在對他做什麼都已經報以一種無所謂的態度了。要殺要剮請便吧!他覺得,在經歷了剛才如此的慘痛洗禮,再怎麼也不會糟到哪裡去了。但緊接著,喬治原本是跪倒在地上的,但此刻,隨著嗖嗖的聲音,什麼東西緊緊纏繞住了他的腳腕、手腕和脖子,上面的尖刺深深的嵌入到他的皮肉裡。隨即,喬治在半昏迷狀態中發覺自己懸了起來,被吊在了半空中。

安德烈惡意的盯著他。“哼哼,接下來就有好戲看了。這下,你就是想昏迷也無法做到了。”他打了個響指。

海草頓時拉緊了。他實在忍受不了,儘管癱軟但還是忍不住尖聲慘叫起來。安德烈是想把他的四肢就這樣硬生生的拉掉!他的脖子上倒拉得並不厲害,但能做到既讓他活著,還能使他痛苦不堪。安德烈真是歹毒啊!這麼狠的招他都想出來了。喬治淒厲的尖叫著,頭向上仰起,仰天長嘯。

“咚……”還有半個小時了!喬治頓時覺得,要是就這樣放棄,未免太過可惜。所謂前功盡棄,也就是這個道理了。因此,他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他的慘叫必定會招來衛兵,還是儘量安安靜靜的好。

安德烈見他不叫了,也安下心來。他也擔心被老龍王知道此事。現在好了,沒有魚會知道曾經發生在他房間裡的慘案。

還有二十分鍾 ……

喬治的四肢已經支撐不住了。他的胳膊和腿早已脫臼,現在連肌肉也開始一點一點地撕裂開來。

突然,安德烈似乎又有了新花樣。他收回了海草,放下了喬治。然後搖了一下一個金鈴鐺。一個手持狼牙棒的機器人從陰影處踏了出來。他身高約一米九六,體型碩大,面貌兇狠,現在正服服帖帖地站在安德烈面前,等待著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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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下著命令:“薩布勒託,去,給我把那個躺在地上的年輕人的雙腿給我打斷,然後折下他的胳膊來交差。他若是掙扎,你就用你的大腳踩住他的脖子,直到踩斷他的脊椎讓他癱瘓;他若是喊叫,你就用你的大手揍他一耳光。明白啦?”

“遵命,安德烈大人。”機器人機械的回答著,然後轉身,邁著沉重的腳步向那個躺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剛剛重燃希望的不幸的受害者走去。

還有一刻鍾……

喬治一動不動的倒在血泊中。臨死前,他倒顯得十分安靜。眼看就差這麼幾分鐘了,真實在是可惜呀。

他半閉著眼睛,感到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在自己頭上方。薩布勒託高舉手中佈滿尖、粗、長、大的刺的狼牙棒,就要重重的落在瀕臨死亡的喬治身上。喬治倒也不覺得害怕了,他現在已經無所謂,只是僅僅一門心思想著即將跨過的死亡之門。

狼牙棒落下,重重的砸在喬治的纖腰上,巨大的狼牙深深的扎入喬治的肌膚。但喬治卻只是微微抽動了一下,嘴微微張開,又急又淺地喘著氣。這點兒疼痛與他所承受過得比,簡直是針尖兒那麼點點兒大小。之前劇烈的疼痛已經將他完全麻痺,他現在只是平靜地迎接著每一次拷打。

一下……兩下……三下……

喬治臉朝下躺在地上,對他來說,這次刑法可能再也沒有結束。他快死了,這他很清楚,也很欣慰。但是毫無疑問,這大概是最慘的死法了。帶著深深的遺憾和惋惜辭世,而且,還是被自己的親哥哥活活打死的。

還有七分鐘……

喬治已經奄奄一息。他已經完全喪失了行走和游泳、爬行能力。他的腿上已是血跡斑斑,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大腿骨也已經斷裂。此刻,那個恐怖的機器人正在擺弄他的左胳膊。他把它折過來,擰過去,像個小玩意兒似的玩弄著。陣陣鑽心的疼痛像潮水一般湧了過來,可他咬牙堅持著,不發出一點動靜。骨頭“咔巴咔巴”的響著,就這樣慢慢的被揪斷。

還有四分鐘……三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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